失憶后我把宿敵當真愛 第39節
另一個獄卒繼續說:“今早,圣上在朝堂上晉賀蘭瑾為成二品尚書左仆射,比從前的三品中書令足足高了一大截呢?!?/br> “今天……”她懵了好一會,透過高高的透氣孔,分不清外頭是白天還是黑。 但她知道,自己下了獄后,賀蘭瑾立馬就受到了提拔。 原來他不是失蹤。 “當初人下獄,我們還當是他要在這過一輩子了,哪成想他還能有今日的風彩……” 獄卒侃侃而談,轉眼瞧見少女表情呆滯,忙安撫說,“長公主您也不差,雖然人在這兒,但您還是咱們慶朝唯一的長公主,圣上心里還是有您的?!?/br> “呼——”李星禾深深吐了一口氣,再吸氣時,眼眶中已然蓄滿了淚水。 他入朝做了高官。 他恢復了記憶。 他恨她,所以躲著她。直到她下獄才肯入朝,不就是不想見她嗎。 擔驚受怕的只有她,把這段感情當真的只有她。說什么喜歡她,要娶她,都是假的,從頭到尾,她就只有她自己。 屬于她的賀蘭瑾已經死了。 眼淚一顆顆掉落下來,她無聲的哭泣著,仿佛有雙無形的大手撕扯著她的心臟,將某些扎根在其中的情感生生的分割出去,扯出一團團模糊的血rou,無處安放。 那個寧靜的夜晚,交織在一起的十指緊緊的握著,那時她想,再不會有人將他們分開…… 如今,他獨自離去,偷走了兵符,撕碎了她真心付出的情感。 等她出去,外面等待她的不會是她深愛著的未婚夫,也不會是清冷孤傲的尚書左仆射。 她很清楚賀蘭瑾的脾氣,他不會來見她,也不會提起曾經發生過的事,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不會把一時的狼狽放心上,只會在某個時候,隔著遙遠的距離,她能夠看他一眼。 看著他的臉,懷念的卻是回不來的情郎。 她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明知如此,心卻痛如刀絞 少女閉上雙眼,淚水流成兩行。 “公主,您這是……”獄卒不明就里。 在獄卒驚訝的眼神中,少女轉過身去,猛的往冰冷的墻上轉了過去,霎時間,墻面染血,嬌弱的身軀如脫落了枝頭的花朵,輕搖搖飄落下來。 “長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星禾寶的情緒有點復雜,被背叛,在宿敵面前丟了臉,沒自尊,又沒了真愛,極端情緒下才有沖動的舉動。(寶寶們不要學她哦,要愛自己) 推一下基友黑糖茉莉奶茶的新文《笨蛋美人成為太子妃后》,感興趣的寶寶可以去收藏一下呀,感謝感謝 長安城靖國公幺女白淼淼,嬌滴滴的玉娃娃嬌氣包,碰不得,逗不得,說不得,說一句重話都要紅眼睛。 還是個衰神笨蛋美人,衰別人的那種。 十六歲及笄以來,相看的小郎君來了一個又一個,結果個個突招橫禍,最慘的一個腿都斷了。 長安城眾人:衰神!災星! 靖國公眾人:放屁,自己倒霉,怪我們淼淼,狗屁倒灶的玩意。 誰知一道圣旨,風尖浪口的白淼淼直接被賜婚,嫁給剛入住東宮的太子盛昭。 當朝太子,出了名的清心寡欲,高冷矜貴。 滿長安的人都等著這位靖公掌上明珠哭著跑回家。 哭倒是哭了。 還是當著眾人面哭的。 小娘子緊緊揪著太子殿下的衣服,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掛著要掉不掉的眼淚,故作兇惡,小臉通紅。 “這是不是我藏起來的桃花酥?” “當著我的面全吃了!” “還騙我說阿娘給的?!?/br> “大騙子!” 當朝太子又哄又親,再無平日的不近人情,捏著她的小臉,一本正經哄道:“不是你的,你去床頭再仔細找找?!?/br> 目睹全過程的人冷笑:哄誰呢? 小娘子半信半疑。 “真的?!钡钕滦攀牡┑?。 小娘子破涕為笑:“殿下真好?!?/br> 偷偷把桃花酥找到的小黃門忍不住偷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盛昭幼年喪母,備受欺凌,性格陰郁自私。 他是眾人眼中的爛泥,人人可欺,直到八歲那年,有個小娘子為了擋下一塊泥巴,污了衣裙。 “不許欺負人!” 小團子氣呼呼站在他面前,張開雙手。 自此,他心中便生出一朵不敢言說的桃花劫。 他心里有朵嬌花,珍之,貴之,愛之,不敢宣之于口,只求諸天神佛讓她做個平安快樂的小娘子。 感謝在2023-01-30 22:27:03~2023-01-31 23:28: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77 61瓶;蘇杭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2章 長公主下獄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賀蘭瑾正與一眾官員在尚書省制定新政,埋頭苦干的官員們不約而同地放緩了手上的動作,偷偷抬眼去看賀蘭瑾的反應。 盡管這時候賀蘭瑾還未官復原職, 明面只是白身,仍舊影響不了他對眾人無形的威壓。 “專心做事?!辟R蘭瑾手中筆墨未停,低聲提醒。 官員們紛紛低下頭去,生生忍住了好奇心,只在心中疑惑, 這賀蘭大人跟長公主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賀蘭大人為人端方, 手段卻狠,長公主為人驕縱,心卻最軟。 原先二人針鋒相對, 長公主尤其討厭賀蘭大人, 不但攪亂了賀蘭家的家宴, 還在賀蘭大人接任家主的重要時候, 耍無賴的搶走了人家的傳家玉佩, 時常佩戴在外彰顯本事,至今都未歸還。 賀蘭大人下獄的時候, 身為他下屬的官員們無一不奔走求證,找尋證據為他洗刷罪名,卻沒想到,長公主當天就把人從刑部大牢里提出去了。 后來再聽到有關二人的消息,便是那日桐花臺宴席上,長公主攜賀蘭瑾出席, 將人當作侍君展現在眾人面前, 對一個注重私德的文人而言, 算是極盡羞辱。 再后來, 長公主也不知怎么變了性子,竟然聯系了鄭國老,要為賀蘭瑾洗脫罪名,更是主動參與了推行改革的新政。 一直到如今,賀蘭瑾重獲自由,深得新帝重用。 而長公主卻…… 賀蘭大人怎么沒點反應呢? 身著深藍常服的男人坐在長桌主位之上,滿桌上都擺著擬定的新政條例,還有許多廢稿棄置在地上,打眼看去,他如同坐在紙墨之中,一身書香氣被墨色暈染,更顯深厚。 他眼神堅定,只時不時叮囑下頭人在擬定新政時要注意的地方,滿心滿眼都是朝政,仿佛絲毫沒將下人傳來的,有關長公主的消息聽在耳朵里。 官員們將賀蘭大人的勤勉與冷漠看在眼中,晚上從尚書省出去,各自散去時才敢與同路同行的同僚開口。 “長公主雖然任性,可多少也算是幫了賀蘭大人些,如今人下了獄,大人卻連聽都不聽一聲,莫不是太過無情?!?/br> “人家那是多少年的恩怨了,難道指望一時的恩情就能解開?” “長公主的罪名不大,多罰些銀子也就是了,圣上卻要把人關在大牢里讓人受罪……怕不是,背后受了人指點?!?/br> “你是說,是賀蘭大人從中挑唆,要關押長公主?” “噓——小聲些?!闭f話人左顧右盼,低聲道,“賀蘭大人還未有官職,才剛露面就被調來撰寫新政,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圣上對他的倚重,你等著瞧吧,賀蘭大人不會讓長公主好過的?!?/br> 與此同時,賀蘭瑾出了尚書省,并未走向府邸的方向。 沿著長街一路走去。 入夜后,路邊的燈火愈發明亮,一團團明黃色的火焰燃燒在燈籠里,仰頭看去,像是近在眼前的星火,在漆黑的底色中散發著無限的熱度。 那感覺,像少女燦爛的微笑,像她柔軟的身子蜷縮在自己懷中時的溫度,像交纏在一起的雙手……朦朧之中,模糊了身邊的一切,唯有面前的少女,給他唯一的感知。 從混亂的回憶中回過神來,賀蘭瑾盯著長街上的燈火已經出了好一會神。 大局已定,他的心事也了卻一半,該將心思放在新政上才是,可……總是不受控制的想起她來。 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句話,都仿佛刻在了他腦子里。 叫他……實在…… 賀蘭瑾扶額,輕嘆了一口氣。 身旁的侍從見狀,小心詢問:“公子,您是不是又頭疼了?” “無礙?!辟R蘭瑾抬了一下手。 “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啊?!笔虖碾S口問了一句。 賀蘭瑾忽然停住腳步,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路人,如夢初醒,“沒什么,回府吧?!闭f罷,轉道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侍從跟著轉身,看著身后的街口。 若是按照原先的方向一直走下去,拐過一個彎就是刑部。 —— 好像睡了很久。 李星禾睜開眼睛,瞬間就感覺到額頭上疼的厲害,從干草上爬起來坐著,下意識抬手撫上去,一陣刺痛后收回手來,指尖染了點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