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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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大個人了,怎么會從馬車里跌出來?”陳舍微詫異壓低聲音反問。 談栩然長睫微微一顫,原本想做些掩飾,但還是睜開了眼睛,帶著點剛睡醒的朦朧困惑,道:“怎么了?” 高凌見她醒了,就又說了一遍,隨后解釋道:“說是在馬車里進了些暑氣發散不出,昏倒了所以跌出去了?!?/br> 陳舍微想起自己在田頭奔波的那幾日,若不是杜指揮使大手筆撥了一筆款子給他,馬車寬敞舒適,冰鑒里日日滿冰,還有新鮮果品和祛暑湯藥,以及談栩然的松塔香,他和幾個隨行的書吏估計也會中招。 伏天中暑又不是什么新鮮事,他無所謂的點點頭,感受著刨冰殘留的清涼和甜蜜,完全忽略了陳舍嗔現在還昏迷不醒的事實,道:“好吧,真是懶得起身啊,讓我再歇會子?!?/br> 談栩然知道他這人其實戀家得很,若不是公務在身,恨不得不出門了。 “早些去,早些回,今兒不是還讓灶上現潑了紅油辣子,說晚上要吃冷串嗎?” 陳舍微見她俯下身同他溫聲說話,眉目如畫勾勒,吐氣如蘭,貝齒含羞,晨起入夜她皆在身側,可還是覺得怎么看都看不夠。 若不是高凌在場,早就扯她入懷親吻了。 “嗯?!彼麘醒笱髴艘宦?,“我叫他們備了雞肝、雞心、油泡豆腐、藕片、萵筍、鵪鶉蛋、蝦仁、海帶、牛里脊,還有什么來著?” 陳舍微記不清楚了,反正是時令的小菜都來一些,誰叫家宅出去就是八吉菜市呢? 他側首看了眼已經陷入對晚飯的美好遐想的高凌,笑道:“再拌個黃瓜雞絲涼面可好?” “嗯!”高凌連忙點頭。 竹床上,陳絳半夢半醒的翻了個身,高凌連忙屏息,就聽她悶聲悶氣的道:“我還要喝紫蘇酸檬飲,嗯,冰的?!?/br> 第154章 為人母為人女 陳舍嗔傷得很巧妙。 ‘呃?!惿嵛]興致的端起茶盞又擱下, 不太明白自己腦海里為什么會忽然跳出‘巧妙’這個詞。 據車夫和隨從們說,陳舍嗔是從馬車里跌了出來, 后腦和脖頸處狠狠磕了一下, 幸好邊上就是蔡家的米行,也很及時的抬了進去,請了大夫, 針扎得好似個刺猬一般,可他還是沒反應。 “大哥湊他耳邊說話的時候, 我還以為他要醒了呢, 眼皮一個勁的顫, 像是眼球在顱腦里瘋狂的轉動,恨不能脫眶而出?!?/br> 要昭示著什么。 陳舍微搓了搓胳膊,覺得自己描述的太形象了, 太毛骨悚然了。 談栩然則沒什么反應,望向立在門邊, 無望的送走了第三個大夫的蔡卓爾。 她正用帕子掩面拭淚, 小指微微翹著, 見談栩然看自己,蔡卓爾沒表露太多, 只是微一側首走進屋里去, 露出似笑非笑的唇角。 ‘果然?!勮蛉慌浜系牧髀冻霭械纳裆珌?,只要一涉及到孩子,做娘親的都會變得兇悍狠辣, 把一切威脅到孩子的人事統統撕毀。 談栩然正想著,就見陳舍秋和陳舍刞從屋里走了出來, 她順勢起身, 往屋里去了。 陳舍微現在同大房的關系尷尬, 高凌的事情雖不是陳舍稔做的,可陳舍稔也的確生出了那份報復的心思,打手都找好了,只是叫人捷足先登了,后來又被陳舍秋給壓下去了。 “是不是請人去祖宅做場法事?今年實在是流年不利?!?/br> 這種話,一般都是出自陳舍秋之口,可今日卻是從陳舍刞嘴里說出來的,陳舍微一想也就清楚了。 大房的陳昭念是咎由自取,雖說能走了,可整副骨架都錯位了,肩背處的骨頭更是亂七八糟,走起路疼痛不說,姿勢還一顛一顛的,說得刻薄難聽一些,簡直像個怪物。 二房的陳菊也不知該說比他好一些,還是差一些,下半輩子怕是離不開輪椅了。 曲竹韻與談栩然商議著,再過兩年,想給她找一戶妥帖踏實富庶的莊戶人家嫁了。 如此一想,陳家的確是很倒霉。 除了陳舍微一家外。 陳舍秋也有此意,當即就答應下來,覷了眼陳舍微,呵呵笑著,似乎從無芥蒂的樣子,道:“聽說府衙叫你兼了個勸農官?!?/br> 他沒細說下去,府衙一級的官員,同知、通判其實沒有定員,根據該地方的需求增設,陳舍微在府衙新兼的一個官兒,其實就是通判,有多少實權不打緊,陳舍微又不圖這個,問題在于這官是人家捧著來遞給他的,盼著他也能出出力。 “嗯?!标惿嵛⒄媸菦]放在心上,他只是拿了些在屯田里試驗過效果還不錯的方案,去府衙開了幾個小會,至于下頭的官吏用不用,怎么用,他又不是三頭六臂,哪有精力管得那么細! 陳舍秋張張口,強行把話題掰過去太刻意了,只好轉而道:“老五的情況真是不大好。什么暑氣那么厲害,我看是心病。嘖,說來真是荒唐,咱們陳家在月港的買賣,竟能叫人換了貨。七叔,小七叔是個擺設不成!” 元宵前夕,海盜偷襲一事,聽說陳硯墨反應迅疾,處理的還算不錯,所以在海澄留任一年。 談栩然的瓷窯也被他卡了幾次,各種冠冕堂皇的借口和理由來搜查扣押,弄得人不勝其煩。 于是談栩然請蔡卓爾寫了封信去,說那瓷窯她也有份,陳硯墨的大腿比不過蔡器的胳膊粗,就此安生了。 陳硯墨對談栩然的覬覦和對陳舍微的針對,蔡卓爾也從此事中稍微窺見了一些,她自然而然的得出了一些揣測,側面在曲竹韻談及陳硯墨的厭惡中得到了佐證。 三人也算是共享著彼此的秘密,唯有這樣才能親密無間。 屋里,兩位女子并肩而立,站在內室門口,打量著床上那個半昏半醒的人。 陳舍嗔應該是醒了的,可眼皮重似灌鉛,顫顫抖抖的撐開來一點,就瞧見一冷魅一淑雅的兩個女子正在說話。 女子總是極敏銳的,兩人當即就望了過來,唇角的笑容還未放肆著,并未收斂分毫。 “你們,你們,快來人??!快把這個毒婦妖女抓起來,就是她害我,她們又要害我??!” 他覺得自己在大喊大叫,其實上只是發出了一些奇怪的咕噥聲,像是含著一口不上不下的濃痰。 蔡卓爾似乎極有把握,輕聲對談栩然道:“后頸處第三節 ,鉗住一拔就成了。不過手上沒勁可不行,還得是練過的?!?/br> 談栩然微一挑眉,道:“受教?!?/br> 蔡卓爾抽泣了一聲,有些挫敗的甩了下帕子,道:“哭多了,淚都擠不出了?!?/br> 她用帕子遮住大半張臉,哭哭啼啼的朝外跑去,道:“夫君好像要說什么!” 如此坦坦蕩蕩,倒是顯得她清白無比,也印證了蔡卓爾對那個手上有勁兒的能人,是極其信賴的。 談栩然有些驚訝,心中不由得感慨,‘恨意能叫人生出果敢和智慧來?!?/br> 陳舍微拖拖拉拉的落在后頭,陳舍秋把身子探進床里,果然聽見陳舍嗔喉嚨里有響動。 可是,怎么聽也不像一句整話??! 救星就在眼前,陳舍嗔不停的吼啊,叫啊,聽起來卻只像喉管在蠕動。 陳舍秋沒什么耐心的站直了身子,見陳舍嗔眼角有淚水滑落,勾起了他一些兄弟情義,又俯身貼過去,道:“老五啊,你命苦啊,叫弟妹好好伺候著,總有一天會好的?!?/br> 說著,他忽然聞到一陣sao臭氣,視線往陳舍嗔身下一溜,嫌惡的同時忍不住在心中一嘆,‘老五算是毀了?!?/br> 陳舍秋對蔡卓爾一招手,道:“伺候老五換身衣裳?!?/br> 夏日炎炎,陳舍嗔就只穿著單衣,腹上橫了一條薄被,也算照顧妥帖了。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的狼狽在眾人眼皮底下一覽無遺。 陳舍微快步走了出來,攬過談栩然就往外頭去,她沒有多問什么,瞧見蔡卓爾動作飛快的取了條褲子,謎底昭然若揭。 陳舍嗔反倒是毫無感覺,只是奇怪他們為什么一個個都出去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又進來兩個粗使婆子,什么話也不說,只把他下身扒得精光,又像侍弄孩子一樣,替他擦洗了一番。 蔡卓爾只是遞了一條褲子,其余時候翻來覆去念叨著,‘夫君啊’‘我怎么這么命苦’一類的話。 陳舍嗔一直處于懵懂中,直到其中一個婆子抓著他的腿往上推,要給他擦腚的時候,他才猛然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么。 陳舍嗔崩潰的在腦海中尖叫,寂靜無聲。 一個月后,漫長的夏日到了尾聲,可熱度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因為潮濕的疊加而更加叫人難耐了。 談栩然和蔡卓爾名下合伙的鋪子內,一副寬大而舒適的紅漆輪椅完工了。 蔡卓爾滿意的瞧著,身側的陳昭遠道:“阿娘,這輪椅瞧著倒是結實,只是不大輕便吧?” “院里遛一遛就罷了,你爹這樣,怎么好出去呢?”蔡卓爾嘆息道。 陳昭遠從書院回來也會來探望陳舍嗔的,給他看自己做的文章,挑一些被先生朱筆圈紅的佳句念給他聽。 每次見到他來,陳舍嗔似乎都挺高興的,晦暗的眸子里也能映出些許生機來。 陳昭遠心里有個很不該的念頭,‘爹還不如就這樣呢,起碼真能安安靜靜的陪我一會,聽我說說話?!?/br> 陳舍嗔雇人來恫嚇親兒子的事情,蔡卓爾沒有告訴陳昭遠。 在陳昭遠心中,陳舍嗔已經是個不稱職的爹了,難道還要讓印象更差些嗎? 家中是真的寧靜了好些,兩個姨娘年歲大了不想走,就同婆子們一起輪番伺候陳舍嗔,幾個通房愿回家,愿嫁人的就嫁,不愿走的就在老宅做個尋常丫頭。 陳舍嗔他爹陳硯昂是叫幾個老道哄得有些迷心了,在城外山上捐了座道觀,一心要做那修仙美夢。 蔡卓爾只提防著這老東西花空了銀子要朝她伸手,暫時沒去理他,老宅徹底空寂無人了,通房們多是愿意走的。 幾個庶女也接到了泉州,送進了了曲竹韻開設的女學。 只是她們連帶的那些兄弟乳母,一個個都削掉了,理由也十分光明正大,陳舍嗔不能理事,蔡卓爾一個婦道人家自然要節省一些。 沒人敢有什么怨言,他們清晰的知道,在這家中,只有依附蔡卓爾和陳昭遠才有好處。 陳昭遠隱隱覺得幾個姨娘弟妹還有下人們瞧他的眼色愈發敬重起來,原先自然也是有禮的,只是現而今更把他當做頂梁柱一般,仰望著。 陳昭遠并沒覺得肩上的壓力有多大,家計上的煩惱蔡卓爾從來都不說,只是要他專注學業。 陳昭遠很感激娘親,也體恤她的辛苦,底下的弟妹受他教導,自然也對蔡卓爾敬愛有加。 蔡卓爾原本與幾個庶女不親近,只是領著她們往女學去的多了,無心插柳,倒處出些淺淡的情分。 曲竹韻家里愈發熱鬧,趙姨娘和米姨娘誕下的一子一女,已經滿月,可以抱出來見一見人了。 兩個娃娃都養在曲竹韻院里,喂養精心,伺候周道,所以白胖可愛,人人瞧了都喜歡。 見談栩然抱孩子的手法頗生疏,曲竹韻笑著接了過來,道:“你啊,若沒有阿絳這么大個姑娘立在邊上,哪瞧得出半分生養過的模樣?!?/br> 說著,娃娃很不給面子的在曲竹韻懷里哭了起來,乳母熟稔的探手一摸,說是尿了,一個抱下去換尿片,一個抱下去喝奶。 青秧走步已經很穩當了,丁點大的孩子都曉得美丑,談栩然抱著她坐在膝蓋上,她總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談栩然看。 曲竹韻頗吃味的問了幾次,阿娘漂亮還是嫂嫂漂亮,青秧總是瞇起眼睛笑,不答。 “小機靈鬼!”曲竹韻道。 她搖搖擺擺的坐在膝蓋邊沿,談栩然想摟緊些,青秧卻忽然輕輕伸手推了推她,小心翼翼的撅起屁股滑了下來,跑到一旁玩去了。 第155章 祖宅和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