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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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凌忙道:“已經下了一頭了,在那邊墊了軟草的箱子里了。爺您別動手,您教我,我來弄?!?/br> “沒那么金貴,菜都是糞灌大的,不照樣養活人?替豬崽接生有什么?” 陳舍微挽起下擺,見新娩出來的小豬還裹著胎膜,忙伸手將其撕膜,以免豬崽喘不上氣了。 這母豬養得好,一胎十幾頭小豬,只有一頭娩出來就不動彈了,陳舍微握了把軟干草,在小豬胸側摩挲。 “吸氣呀,睡夠啦!快快吸氣?!?/br> 高凌看著他極耐心的引到豬崽呼吸,原以為是徒勞,沒想到弄了一會,那小崽四蹄一動,竟真活了過來。 “有些小崽剛娩出來會假死的,別放棄,總得試試救?!?/br> 陳舍微扒拉開幾只已經喝上奶的健壯小豬,把手上托著的這一只塞進去,弱一些的小豬果然是笨,□□就在嘴邊了還不知道叼咬。 “這母豬是頭胎,恐不會帶崽,這一頭難活?!备噬┮脖е“准@來看個熱鬧,小白粿瞧著新鮮,眼睛都不眨一下。 陳舍微覺得也是,就道:“反正家里那兩頭羊估摸著今兒夜里到明早也要下崽了,都有奶了,我帶回去叫阿絳養吧。這軟囔囔的,她肯定喜歡?!?/br> 高凌聽他提到陳絳,抿了下唇,他想問,又不能問。 郭果兒也湊來看,聽到這話,笑道:“真是四畜興旺??!” 四畜是牛、豬、羊、馬,只缺個牛,這話倒也妥帖。 冬去春將至,萬物漸漸躁動起來。 母驢懷胎需得一年,馬驢畢竟隔了一層,要公馬起性就得費點功夫。 陳舍微琢磨著要早些調教起來,就教了高凌,若母驢發情躁動了,記得接了尿液,再和了土,掩在公馬鼻孔處。 高凌一一記下,就見陳舍微俯身抄起那只小豬崽,嚴嚴實實的用披風一摟,帶回院里去了。 一時間,他心里竟有點羨慕,那只豬。 “咳咳?!备吡杩攘藘陕?,警惕的覷了眼旁人,趕緊把這念頭從腦子里趕出去。 暮冬時分,已經要為春日做準備了,播種育苗之前還要一步,便是布肥。 家中既養豬羊,豬糞羊糞就是最好的肥料,堆肥坑叫高凌使得挺好,糞都沃透了,撒進院里也不是太臭。 廚房里攢了一個冬天的雞蛋殼,談栩然就見陳舍微在那‘咔啦咔啦’的舂呢,舂成細碎□□了再往菜園子里一撒,農事也叫他干得仙氣裊裊。 陳舍微就著她的手灌下一碗茶,急著往外趕她,道:“馬上就好了,你別站著了,剛布了肥的,熏著就不好了?!?/br> 談栩然立在園子邊道:“燒了熱水的,等下晾透了汗來沐浴?!?/br> 田地翻耕,春燕回遷。 談栩然瞧著那成雙成對的藍黑羽剪尾燕繞著家中盤旋,啁啾不停,似乎在商量著,‘是這個屋檐好,還是那個屋檐好?’ 有福之家才有燕兒,陳絳虛歲都滿十了,這宅子里才第一回 迎來了燕兒。許多東西并非沒有昭示,老天爺明明白白告訴你了。 燕兒最后選了正屋西角的檐下做窩,孫阿小說這對燕兒有靈氣,曉得要家宅要安得側一點,免得落了糞下來,叫人進出不便。 陳舍微抬頭看見這對新鄰居時,這燕兒的窩已經做了快一半了,瞧形制是有并列的兩個,像一只葫蘆,足足的好意頭。 這些日子,陳舍微大多時候都同吳缸在田間即便披星戴月的趕回家中,吃過一餐簡飯,多半要伏案在桌前畫圖。 談栩然見他從無到有,在畫紙上描出田埂溝渠,道:“這是為了方便灌溉,節省人力嗎?” “夫人好聰明,不過是為了走水快的?!标惿嵛⑿Φ溃骸拔屹I的下等田便宜,原先繞田的溝渠就是半截半截的,沒個什么用,吳缸既要重新挖鑿,煙葉這東西又是耐旱的,水走得不快反而遭殃了,我依著它的習性琢磨這排水的溝渠呢。這樣可以少些人工,積年累月下來,也是一筆銀子?!?/br> 談栩然擦拭著他的濕發,俯身在他耳畔道:“夫君好靈的腦子,旁人誰都比不得你?!?/br> 陳舍微筆尖一頓,在畫紙上落下一個墨點來。 “哎呀?!闭勮蛉幻τ门磷右唤禽p輕的吸了墨水,還好沒暈開來。 陳舍微叫她夸得蕩漾無比,正想親一親她,就聽談栩然內疚的說:“都是我不好,差點誤了夫君的大事,我先回房去了,你忙好早些回來?!?/br> 指尖在他面頰上一揩,裝作看不懂他濕熱的眼神,談栩然當真就撇下他,回房歇去了。 第68章 誤人韭菜和垂露月季 春雷陣陣, 催著萬物萌發。 吳缸尋隙進了山,掘了極嫩生的春筍送來。 一根根并不似冬筍那般粗壯, 圈圈筍殼剝落, 只有指般細白。 難怪說女子手如玉筍,說的定然是春筍而不是冬筍。 這嫩筍又叫雷筍,應雷而生, 最是春日里該吃的。 冬日臘腸切片,筍段焯水去澀, 熱了油鍋倒進去翻炒, 出香了添水, 再放米炊熟。 最是好吃又簡便的一餐飯,是春在舌尖的輕靈一躍。 春日還有一樣要吃的東西,那就是韭菜。 這種翠綠順條的香辛蔬菜, 四季味道不同。春香,夏辣, 秋苦, 冬甜, 所以初春的頭茬的韭菜最是鮮嫩,沒有一點伏韭和秋韭的臭氣。 簡簡單單切碎了裹進蛋液里, 略微一炒就好味。 陳舍微園子里自栽了好些韭菜, 一茬茬的,孫阿小變著花樣做,什么韭菜餅, 韭菜面,倒也好吃。 只是郭果兒湊過來道:“今兒中午能不能不吃韭菜了?” “怎么?膩了?”孫阿小道。 郭果兒摸摸鼻子, 在孫阿小頭發上親一口, 道:“我不膩, 這玩意多補,就,就是外頭那幾個小子,要燥死了!高凌鼻血都淌兩回了?!?/br> 孫阿小愣一愣,大笑起來,道:“好好,今兒就吃雜糧飯吧,少爺煲了一大鍋的筍湯,再配點辣腌蘿卜絲也就是了。這幾個小子給少爺帶的,越發饞辣了?!?/br> 陳舍微早起讓買了潤餅皮回來,潤餅可甜可咸的,陳舍微在灶上忙了一陣,托著一甜一咸兩盤佐料往院里去。 咸口的佐料有蛋皮絲,醋rou、豆干、五花rou、拳頭母,甜口的則有空心的蔥管麥芽糖,陳舍微還給做了幾個糯米糍做夾料。 還有一碟花生芝麻糖碎卻是咸甜都可以放的,咸口少放一些提味,甜口就密密的撒上一層。 陳絳握著麥芽糖潤餅吃得小心翼翼,她又有一顆搖搖欲墜的牙,想它掉,又不想它掉。 談栩然在桌邊坐下,奇道:“咦?吃潤餅不放些韭菜嗎?” 陳舍微一噎,道:“料夠多了?!?/br> 談栩然輕輕‘噢’了一聲。 陳舍微看著她柔荑一挑,拈起一張薄而透光的餅皮,本就面紅耳赤的挪了挪腚,又聽談栩然意有所指的說:“也是,夫君吃得著實夠了?!?/br> 先前總是田里家里的兩頭跑,力氣耗得多了,倒也沒覺得韭菜如何有功效。 這兩日不過在家中歇了一歇,又多吃了幾頓韭菜,今晨他還沒醒,那蠢東西倒是精神矍鑠。 他都被鬧得沒了困意,只瞧著談栩然的睡容,等著蠢東西下去了好同她再睡個回籠覺。 她大約是肩頭露在外頭有些冷,一側身卷了被子去,被面輕輕摩挲而過。 陳舍微沒提防,啞聲一吟,虛虛一睜眼,猝不及防對上談栩然一雙微挑長杏眼,清醒平靜,又帶著點戲謔。 陳舍微窘得很,又沒地方逃,剛合了眼裝睡,忽然就覺蠢東西叫她拈起,神魂都落進她的掌心了。 談栩然或許不大熟稔,明明快意達頂了,她偏偏一脫手,生生弄了許久。 末了,陳舍微倒是如愿睡了一場回籠覺。 醒來后下軀同天光一樣大亮,他有些狼狽的裹著小被站在柜錢尋替換中褲,又被推門而入的談栩然撞個正著。 ‘唉?!?/br> 陳舍微盯著那雙在盤碟間躍動的青蔥玉指,輕盈的夾豆干絲,勺著海苔粉與炸蒜粒,忍不住在心中嘆氣。 ‘怎么回回親近都如此把控不住,弄得一塌糊涂,半點男子氣韻都沒有。只叫她覺得我好沒用呢?!?/br> 男人若是拿來用的,如何‘用’自然由女人調弄。那么,好用與否,陳舍微自己恐說了不算。 談栩然見他心不在焉,想什么都寫在臉上,只啟唇咬下一口多撒了糖碎和苔粉的潤餅,咸甜交織,口感豐富。 甚好,她覺得自己越發貪心了。 午膳吃得飽飽,陳舍微今天沒再出門,家中也有農事要忙。 瓜類、番茄、茄子若要自己育苗,得早一些準備起來。 因為從種到苗,長得慢,直接買苗倒是方便些,不過陳舍微覺得自己留的種好,索性同煙苗一起育了。 差不多的工序一起做,效率會高很多。 只是今兒一進菜園子,就瞧見綠絨絨的,陳舍微定睛一看,牧草怎么長菜園里來了? 菜園里撒了豬羊糞做肥,雖是沃過,還殘了些活種,結果就讓牧草趕在菜苗前頭探出來了。 不過牧草根淺,眾人忙好了各自的活計都來幫忙,不多時就拔光了。 陳絳只要一出現在園子里,小奶羔和小豬崽總是黏著她。 她認真拔草呢,崽子也跟著她,她拔一根嚼一根,拔一根嚼一根,手速快得都出虛影了,還跟不上它們嚼吃了。 “自己啃去!”陳絳生氣了,要推幾只小崽,倒被它們頂的摔了個屁墩,鬧得大家一陣好笑。 小竹亭冬日的時候修整過,臺階擴出去七八寸,亭頂和支柱也加固了,陳舍微把黃瓜苗栽在竹亭邊上,等著春日攀好了藤葉,夏日結果又能覆濃陰。 除了這意想不到的牧草籽,豬糞羊糞的確是養菜的好肥,不過養花還是雞糞好。 家中沒養雞,雞糞是陳舍微拎著兩包茉莉花茶管許大娘討要來的,把許大娘逗得抱著門柱笑。 許大娘抹著硬生生笑出來的眼淚,收下了陳舍微的花茶,攢了幾日的雞糞,叫小孫兒給送來了。 陳舍微原對種花這事兒沒什么想法,享樂總要建立在務實的基礎上。 而今,他想把宅子打理好,這是家啊,得弄得漂漂亮亮的,才配得起他那一大一小,最盛最矜貴的花兒。 院里的花多是地栽的,又遼闊的泥土,何必叫花兒拘在盆里呢。 陳家是原本就有月季的,大多是藤本月季,那時候沒人打理,胡亂爬長,像一雙雙干枯鬼手,鉗著宅院。 陳舍微砍點了枯枝死葉,就地焚燒了,倒成了滋養的好肥,瀕死之種也在去歲的春夏秋三季里開了些花,也是夠頑強的了。 月季和薔薇若是養得好,三季都能開花,花期綿綿。 今年開春再加陳舍微的仔細侍弄,一場春雨后,談栩然一開屋門,就覺這院子像被花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