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重生黑化后,被團寵小公主萌翻了!、失憶后我把宿敵當真愛、穿成年代文失憶男配的早死妻子、重生八零之嬌妻如雪、王爺,能不能不撩我!、清穿之溫僖皇后、真·百合天堂、【獵人】血統(里)(H)、春嵐朝霧【古言骨科】、征服
裝櫻桃的碗是一個琉璃盞,談栩然都不知道家里還存著這樣的好東西,遺落在庫房墻角處,孤零零一只,成不了對。 陳舍微給它拾了出來,擱在小茶幾上專裝些果子零嘴遞給談栩然。 他自己吃的時候是不用,抓一把在手心里就是了。 琉璃盞的光澤更襯托出櫻桃的晶瑩剔透來,櫻桃入口是軟軟的,一種柔嫩滋味。 談栩然身上的薄被也是軟乎的,發髻也只用一根竹簪斜斜挽住,她歇在榻上,如被白云圍裹,卻又全無束縛。 陳舍微拿了書冊在一旁看著,談栩然動一動,他就問:“夫人要什么?” 見談栩然抿了唇不說話,陳舍微面頰一紅,倚著門喊了阿巧一聲。 阿巧走了進來,輕手輕腳的從內室取出一條月事帶供談栩然替換。 談栩然接了月事帶走到屏風后,就聽見阿巧問她,“姑娘,褻褲可有沾了?” “沒有,新做的這幾條月事帶很厚實?!?/br> 談栩然換好之后,阿巧走進去將血染了的月事帶包在一個布袋中,等夜里再去洗了。 女人每月里都要這樣折騰幾回,夜里更是麻煩。 原身這時候總嫌污穢,自去書房睡了,陳舍微卻還想賴著談栩然睡,只是阿巧抱著被在門口等著,他只能讓位。 一口氣嘆得那叫一個長,談栩然看見阿巧的表情隨著陳舍微那聲嘆氣愈發費解無語,到底是笑了一聲。 阿巧剛去洗了談栩然的褻褲和月事帶,鉆進被窩里道:“姑娘,姑爺的中褲我怎么一回都沒洗到過?難不成叫阿小洗了?” “怎么可能,臊得他。他沐浴時順手就洗了,晾在西窗的屏風后頭呢?!?/br> “???”阿巧驚異,喃喃道:“這還是姑爺嗎?” 談栩然無聲的勾了勾嘴角,合了眼睡。 作者有話說: 小陳夜半偷摸洗褲頭…… 第29章 小衣 鬧倭的消息細細碎碎的傳來,不過離得泉溪有些遠,聽起來并不駭人,只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夫人,支二兩銀子給我?!标惿嵛⒌溃骸拔屹I點糕餅上三房一趟?!?/br> 談栩然有些詫異,陳舍微可不喜歡沾染陳家的族親。 陳舍微也看出來了,自己不自立,人人可輕賤。 同一個祖宗又怎么樣,真摔糞坑里了,只有掩鼻嘲諷的份,誰會伸手幫扶呢? 不過么,陳舍微皺起眉,“甘嫂子瘦得就剩個肚子了?!?/br> 他動了點慈悲心,道:“真是不忍看,三房不是和泉州衛的朱千戶有親嗎?我托陳舍嗔去探探甘大哥的消息,也好給甘嫂一個心安?!?/br> 談栩然靠坐床邊,拈著綠綾抹胸兒的兩根肩帶松松疊就,又抽起一件水色薄衫疊攏。 天兒漸漸有些熱了,她理了幾件薄透夏衫出來,免得乍熱起來,胡亂翻騰箱籠,弄得人也煩躁。 談栩然就寢時總穿著里衣,陳舍微都沒見過她內里小衣的模樣,此時飛快一脧倒看清了,只一朵獨胞的白蓮,清清淡淡的,卻叫他面紅耳赤的站不住腳。 原來夏日的衫子也這樣輕薄,還以為也得一層摞一層,穿得那么厚! 陳舍微又脧一眼,嗯,這紗衣穿身上,若是臂上有痣,指定能透出來。 “就憑幾兩銀子的糕點?”談栩然見陳舍微大白天的發春夢,心中好笑,淡聲道。 陳舍微揉了揉臉,道:“陳舍嗔一副未來家主派頭,總不至于叫我下不來臺?!?/br> “是不至于,可虛虛應了你,又胡亂拿些話來搪塞,銀子豈不丟水里了?” 談栩然收拾好自己的衣裳,見陳舍微臉頰緋紅,疑他是熱了,索性將他的夏裳也從箱籠里拿出來整理一遍。 “那,那可還有什么門路打聽?” 談栩然想了想,道:“我去七嬸那問一問吧?!?/br> 陳舍微見她神色并不為難,就點頭,道:“勞煩夫人?!?/br> “這有什么,甘嫂的確可憐,身子又笨重,心中又牽掛?!?/br> 談栩然疊了一摞衫子擱到最外邊的箱籠里,一回身倒把擱在花架上自己的衫子捧翻了,還好陳舍微眼疾手快的捧住了。 掌心只覺像是擒住了一片云,陳舍微紅著臉,又不愿叫談栩然看出他難為情,沒話找話的道:“夫人這上頭的兩塊大方巾也收起來嗎?” 談栩然看著那塊折好的水杏抹胸兒,上頭鴛鴦交頸,好生纏綿,不過衣料簇新,幾乎沒穿過。 她卻扭過臉去,只叫陳舍微看她修長白膩的脖頸。 “夫君鬧我玩呢?這是我的小衣,絞了上頭的細金鏈子融了做家用,底下那塊山嵐色的原配了銀鏈,也融了。眼下我尋出來改了細索帶子打算再穿的?!?/br> 她語氣嗔怪,臊得陳舍微渾身發燙,好端端站著,就覺得腳軟,差點也融了。 “不不,這才幾點金銀,我這就打去!” 陳舍微又磕又絆的摔出門去,談栩然瞧著他這滑稽模樣,唇角的笑容卻淡下去,浮上幾縷真切的郁色。 與陳硯墨家宅離得這樣近,談栩然去過的次數遠比不上三房五房的女眷。 她曉得曲氏這人的柔善和順只在面上,骨子里卻是個極自私的。 陳舍微沒死成,她沒再提要陳絳做侄媳,但是談栩然心里清楚,曲氏記著這一筆呢! 不過人要臉總比不要臉的好,曲氏要與陳硯墨夫妻一體,自然要處處周全的。 第30章 茯苓糕 曲氏午覺剛醒,正是無聊的時候,見談栩然來了,有人說說話也好。 聽得談栩然的來意,曲氏捋一捋帕子,道:“這有個什么難,我乳娘的兒子就在泉州衛當百戶呢。叫她遞個信去就是?!?/br> “我就知道七嬸爽快熱心,同七叔是一樣脾性的人?!闭勮蛉恍Φ溃骸拔壹夷莻€傻的想著七叔不在不方便上門,還想著舍近求遠呢?!?/br> 曲氏哼笑一聲,道:“你說的是三房的女婿吧?也不是我說人家的不好,雖是千戶,卻是后所的千戶,手下多管些老弱雜役兵,擔了個千戶名罷了。被抓走的那個男人我也瞧見過,身板那么壯實,咳咳…… 曲氏說多了,忙用咳嗽來遮掩。 談栩然正在吃佐茶的茯苓糕,這糕餅瞧著同米糕一樣潔白,可并不是軟綿蓬松的,相反扎實得很。 她用絲帕托了茯苓糕掰開一角,糕體綿密細膩,透出一股子米香,咬起來很有嚼勁,還有點彈牙,慢慢的嚼上一會子,淡淡的茯苓甜味才會出來。 談栩然吃得專注,似乎沒留意曲氏從嘴角鉆出來的話。 “新抓的壯丁鐵定不在后所,打聽了也沒用?!鼻纤煽跉饫^續道,“別的我不敢說,我家小廚房的茯苓糕當屬泉州頭名,你七叔脾胃不好,吃這個最是養胃。你可帶些回去給阿絳吃,這丫頭我也好些日子沒見了,怎么都悶在家里?” 談栩然正想著怎么把這茬含糊過去,就聽得外頭有人一路報喜信而來,說是陳硯墨中了二榜進士頭名! 談栩然微微一愣,她記得前世陳硯墨是一榜進士,不過大差不差,她也不甚在意。 曲氏已經歡欣的迎了出去,一應爆竹喜錢都是備好了的,頓時就熱鬧起來。 陳硯墨送回來的書信只有一頁紙,曲氏迎著陽光瞇起眼看,墨痕透過紙背,只有短短兩行字。 一行報平安,一行述歸期,沒有問候的余地。 談栩然不由得覷了曲氏一眼,見她竭力按捺落寞神色,強逼自己笑起來。 原來,也是一個失意人。 “說是五月里回來,徑直去泉州,到時候下帖子,你們記得來吃酒?!?/br> 談栩然自然滿口答應著,曲氏早早就收拾好了行裝,等著泉州老宅派人來接。 可左等不來,右等又不來,過了大半個月才來。 原是老宅的大馬車先去接了大姑姐陳端容,知道曲氏禁不住小馬車路上顛簸折騰,只等著大馬車回來了,再來接的曲氏。 曲氏一張面皮要繃裂,瞧著對門陳舍微和談栩然出來送她,忙笑道:“不妨事不妨事?!?/br> 也虧得曲氏在泉溪鎮耽誤了些時日,甘力的消息很快就遞過了來,說是出海守烽墩去了,每月有一石米,折銀五錢。 甘嫂勉強安心,仔仔細細用好料做了幾副鞋面給曲氏道謝。 曲氏貼身的丫鬟喜鵲撇著眼接了,鉆進車廂里去,見曲氏把腳擱了起來,她忙抱過來捧在膝上按揉。 見著那鞋面上又是花又是柳,曲氏道:“這樣土氣,拿回去叫你娘穿吧?!?/br> 喜鵲應了,就見膝上這雙尖尖巧巧三角粽一般的小腳一翹,鞋頭墜著的流蘇米珠輕輕顫動。 曲氏有些悵然的道:“爺回來了,咱這鞋上的花樣是不是也換一換?” 喜鵲想起曲氏那一箱籠的鞋,還有什么花樣她沒有呢? “五月里天兒也熱了,不如做一雙鏤空的小鞋,只用珠網縫了?” 曲氏聽得滿意,又輕蹙眉頭,道:“天熱得多制些花露備著,腳上容易生了味道?!?/br> 第31章 荔枝和夜色 初入五月,夏的艷情染了一地,園子里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碧紫青黃濺了瓜蔓一地,又撒了豆藤滿墻。 談栩然沒留意陳舍微種了那么些東西,除了常見的蔬果之外,還種了好些蘿卜。 頭一茬拔.出來大如碗,小如栗,圓如蕪菁,長如瓠瓜,紅紫橙綠的一筐,瞧著雖是歪七扭八的沒個好模樣,吃著倒是不錯。 陳舍微有點嫌棄,不過他說,秋收那一撥應該能漂亮些。 因為午后日頭毒,陳絳每日幾乎一睜眼就要到園子里玩,玩得頭頂發燙才肯進屋來。 每日餐桌上都不重樣,可賬面上的開銷卻大減,一家子還吃不了那么些,閑時叫郭果兒挑些好的去集上賣。 換來的錢沒幾個,談栩然隨手就倒進小瓷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