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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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作者:西瓜珍寶珠 文案: 談栩然上輩子太蠢,以為自己改嫁, 女的嫁妝,夫的命數就都有了。 不曾想郎心似鐵,一頂紅轎竟把她賣進了青樓。 陳舍微倒是用她的血rou錢另聘新婦,逍遙自在。 重生一遭,命數更迭, 陳舍微的魂魄下了地獄, rou身中竟住了另一個游魂。 談栩然警惕冷視著這個古怪的魂靈。 他,大約是個傻的吧? 每天樂呵呵的看著她笑,跟撿了個金疙瘩似得。 骨頭倒是比原身硬許多,能寫能畫能辯能下地, 更是樂得同土肥、豬仔、泥腿子廝混。 都說君子遠庖廚,可他倒好,一日三餐全包。 談栩然心防難卸,可家里的日子越來越好, 在族里的地位水漲船高,女兒整日爹前爹后。 留著逗個悶子倒也不錯。 可這不明不白的游魂卻一日傻過一日。 前腳雖替她懟了族老叔父出氣, 后腳卻又莫名其妙的抱著她的腿, 痛哭流涕的說:“娘子,你沒纏足真好!” 純然白兔臉冰冷狠辣心重生宅斗文女主 x 只做女主的傻乖乖腹黑農科大穿越美食文男主 明代背景,盡量仔細考據, 如有錯漏,多多包涵。 內容標簽: 布衣生活 穿越時空 種田文 美食 搜索關鍵字:主角:談栩然;陳舍微 ┃ 配角:陳硯墨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宅斗女主x美食男主 立意:擦亮眼睛,愛值得的人。 第1章 蜜殺 泉溪鎮尋常的一個冬日,霧蒙蒙的遠山,憋著不下的雨,潮冷的空氣,包在這團水里的一間宅子。 宅子是兩進的,乍一看還算清雅體面,細一瞅,卻是花草零落,苔蘚縱橫,竟是沒有仆婦打理的。 無處不在的苦藥味解釋了緣由,原來是主家纏綿病榻,延醫用藥將家底幾近耗空,眼下這光景,便是連一抹葷腥都難吃上,仆婦更是早早就變賣了。 朱漆窗臺已非鮮艷的模樣,紅得像是陳年的血漬,看起來既殘破又老舊。 談栩然端著藥碗走來,一身布衣,不掩婀娜。 忽然,她起了心思,粉潤瑩澤的指尖扯下一處翹起的漆片,慢條斯理的碾碎,漆屑旋著被濃黑的藥汁吞沒。 推開一扇沉重的門,屋內溫暖憋悶難聞的氣味讓談栩然惡心,可她面上卻不顯,反而勾唇一笑,喚道:“六郎?!?/br> 通家最最值錢的毛褥里攏著一個人,像是墜進了雪堆里。雖然眼下青黑,病容懨懨,卻也能看出他五官端正,眉眼出眾,若不是久病纏身損了精氣,怕也是個顏色好的。 聽見女子嬌柔的輕喚,他不理會,只是鉆進來的潮寒濕氣如針蟄一般。 “關,關門?!?/br> “夫君,屋里都是濁氣,通通氣也好?!?/br> 陳舍微不悅的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一愣。 夫郎生病,做妻子的自然沒有心思涂脂抹粉。 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談栩然鮮嫩飽滿的面頰好似一個生在初夏的蜜桃。 她俯身往陳舍微身后墊了一個枕頭,好讓他坐起來喝藥。 陳舍微得以仔細看她,她的眉濃且纖長,形如柳葉,一雙偏長的杏眼微微虛著,眼睫又密又長,遮住她此刻冰冷的眼神。 “六郎,喝藥吧?!?/br> 談栩然溫柔的看著他,她的眸色像一杯上好茶湯,那是一種曼妙的琥珀色,似乎封存了許多不可言說的秘密。 這樣美而順從的妻,逼得陳舍微生出一分愧疚來。 他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就見談栩然把藥擱到了小幾上,有些為難的道:“前個去抓藥,說是有味藥材入了冬要漲價,今這一小碗,要小一錢銀子呢?!?/br> 陳舍微最不耐煩聽缺錢少銀的事,皺了眉道:“我這身子就靠藥吊著,不吃藥能怎么辦?!” 談栩然似乎被他數落的說不出話來,鬼鬼祟祟的起身捧著茶桌的一個小罐往里頭去了。 “什么東西?”陳舍微問。 “啊,”談栩然似有些慌亂,強作鎮定道:“年節快到了,我給阿絳買了一點蜜果子?!?/br> “倒有錢買這些貪她的嘴!”陳舍微心中愈發厭惡,自覺更要珍重保養好身子,端起藥碗一氣喝盡了,覺得嘴里毛刺刺的,皺眉道:“藥渣沒濾干凈?” “許是?!闭勮蛉蛔亻竭叺膱A凳上,把玩著手心的帕子,漫不經心的說。 陳舍微不滿她的態度,卻也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而暫時忍下。 “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彼麡O盡柔和的說,撫了撫自己身側幾寸空隙。 “我怕擠著六郎,六郎要吩咐什么,說罷?!闭勮蛉粨崃藫嵋氯?,施施然在圓凳上坐下。 “我如此殘軀,實在不愿耽誤你此生。家中又被我拖累至此,害得你連陪嫁丫頭都賣掉了?!?/br> 談栩然似乎是聽得感慨,纖長的脖頸低垂著,搖首時耳上那一對已然黯淡的鎏金小鳥輕晃,看著仍有幾分靈動。 “沒關系,我會把阿巧買回來的?!?/br> 她說得篤定,換來陳舍微一聲輕哼,“若你還是陳家婦,被我病體拖累,談何容易呢?” “六郎是要與我和離?”她抬起頭,表情平靜無波,仿佛在跟陳舍微對戲詞。 “只是為你的前程,咳咳?!彼炖锊淮笫娣?,道:“弄碗清茶來漱漱口?!?/br> 談栩然依言出去,還叮囑道:“我去去就來,六郎可別吃那蜜果子?!?/br> “我是傻子不成???”陳舍微下意識回嘴,卻覺談栩然似有欲蓋彌彰之嫌,待房門一掩上,就下了榻往后頭的櫥柜里尋去。 一掀開罐蓋,只見一沓暗紅潤油的rou干擱在里頭,甜醬香氣撲鼻而來。 陳舍微暗罵一句,“這賤婦!倒有銀錢買rou脯!平日里更不知如何偷吃!” 他恨極了,抓起幾片嚼吃,越嚼越覺緊實醇厚,唇齒留香,還微微的有些發甜,大約是用了些糖。 正吃著,就聽見談栩然的聲音傳來,“甘嫂子,你等等,我問問郎君的意思?!?/br> 她推門而入,陳舍微更怒,道:“蜜果子???你倒說說這是什么蜜…… 他沒能說完自己想說的話,透氣漸漸變得費力起來,每喘一口氣,胸腔中如寒風過狹道,呼呼作響。 陳舍微倒在地上整個人弓著背好似一粒煮熟的蝦子,空氣無處不在,卻又偏偏從他周圍抽離。 只聽見談栩然驚慌大叫,甘嫂子也沖了進來,就見陳舍微已經面皮紅紫,眼珠爆突,瞧著頗為可怖。 談栩然正跌坐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 “六郎啊,你,你怎么這樣糊涂??!你自幼不可食蜂蜜,一吃就會氣喘憋悶,猶如毒藥。這蜜汁rou脯自然是用了蜜的??!” 甘嫂子見狀也是無措,忙去尋她男人。 屋里只剩下這夫妻二人,頓時雷雨收聲,天晴虹現。 談栩然愜意的深深吸氣,蓮步輕移,用足尖將陳舍微挑到正面,然后一腳踩在他胸口。 談栩然毫不畏懼的盯著這雙瀕死之眼,像是在教訓一個小娃娃,抿了唇笑道:“貪嘴,不好?!?/br> 這四個字說完,陳舍微已經不動彈了,只是眼還瞪著,死不瞑目。 若不是想著旁人發現又要解釋,談栩然都懶得幫他合眼。 前世今日,陳舍微苦口婆心的勸她再嫁,為得不過是一筆賣身錢。 賣身為女的嫁妝,賣身為夫的命數。 談栩然含淚答應了,沒想到紅轎一頂,并不是抬她去做正房夫人的,也不是做偏房小妾,而是進了青樓。 是啊,做好人家的妻妾,給的再多彩禮,又怎么比得過青樓的一張死契值錢呢? 談栩然死時,陳舍微還未死,聽說他尋得一位名醫,病情大有起色,且已再娶。 談栩然大恨而終,再度醒來,卻又重回這年。 前世你送我入娼門,今生我送你下地獄,一報還一報。 宅院里空落落的無人,死人靜悄悄的,無息無聲。 甘嫂子的男人在屋外瞧了眼,問清了緣故道:“他也不是孩子了,既知道那是蜜漬的,恐是自己要尋死,省得拖累你們母女,算條漢子吧?!?/br> 甘力將陳舍微搬到榻上,見談栩然可憐滴滴的去撫弄他胸前被攥皺的衣裳,想著她眼下大約也沒心思說賃房子的事了,就道:“咱們都是隔壁鄰居?!?/br> 雖然陳舍微眼高于頂,一貫是看不上他們的,可人都死了,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