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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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和他們還有聯系?”李暄打斷他。 蘇幸川可以和李暄的室友保持聯系,卻一次都沒有聯系過他。 蘇幸川聳了下肩膀,“也沒有必須要斷交的理由,多個朋友多條路,沒什么不好?!?/br> 蘇幸川和李暄戀愛之后,才知道李暄和室友們的關系相處得不好,李暄性格古怪,自理能力又差,無法融入集體生活,他一度向輔導員申請辦理走讀,不想住在宿舍。 后來是蘇幸川將他勸說下來,蘇幸川帶著奶茶和零食跟李暄到他的宿舍,一輪招呼打下來,就和李暄的室友們混成一片。蘇幸川性格好,是個自來熟,他趁著李暄去衛生間,對幾個室友說:“你們也知道,他就是一個小孩,以后我會照顧好他,也麻煩你們多包容?!?/br> 雖然李暄的室友們最后也沒和李暄處成朋友,但大學生活的后兩年,他們的關系明顯緩和很多,不像從前劍拔弩張。 都是蘇幸川的功勞。 蘇幸川的朋友很多,在路邊等車的時候都能和烤紅薯的大爺聊上幾分鐘。 李暄喜歡蘇幸川,不喜歡蘇幸川的朋友。 他只想蘇幸川圍著他一個人轉。 以前是,現在還是。 李暄悶悶地說:“朋友有必要那么多嗎?” “沒必要,但是沒有了小心眼愛吃醋的男朋友,我的朋友肯定是越交越多?!?/br> 這就戳到李暄的痛點了,他騰地一下站起來,臉色陰沉,抬腿就要走,一句話都不說。 蘇幸川就坐在原處動也不動。 李暄的耳邊一直盤旋著蘇幸川那句“小心眼愛吃醋的男朋友”,這句觸發了七年前的某段記憶,讓他難過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剛走到玄關處,就被蘇幸川抓了回來。 一陣天旋地轉。 蘇幸川握著李暄的胳膊,把他猛地扯到身前,壓在墻上,“我說的有問題嗎?某人談戀愛的時候天天給我發警告,不準我和籃球隊的人說話,不準我和發小聚餐,不準我和女生組隊做課題……我有污蔑你嗎?你在生什么氣?” 李暄的眼圈很快就紅了。 蘇幸川嫉妒地想,徐正東也看過他這副樣子嗎?像只委屈巴巴的布偶貓。 “我覺得我做得夠好了,”蘇幸川抓起李暄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無條件包容你的小脾氣小任性,接納你所有奇奇怪怪的舉動,從認清自己心意的那天起,我做了一個男朋友能做的所有事,我敢說,我對得起我們這段感情,但我最后得到了什么?你一句解釋都沒有的分手?” 李暄的眼眶里迅速蓄起淚水。 “你哭什么?”蘇幸川捧住李暄的臉,聲聲質問:“你有什么好哭的?我真是搞不懂,是你甩的我,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你不是也談了嗎?”李暄突然大聲說。 蘇幸川被他吼得一愣。 “分手之后你沒有再找過我,現在又談了新對象,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這簡直是無賴思維。 被甩了的人還要主動求復合,一輩子守身如玉,才有質問的資格嗎? “我這是在和你算舊賬!”蘇幸川說。 肩膀被蘇幸川狠狠抓著,李暄感覺到頸椎酸痛,他掙扎著要逃出去,可是蘇幸川比他自己還了解他,幾乎能準確猜到他下一個動作,然后輕而易舉地攔截,將他重新按在墻上。 “我不要和你算這些,我要回家!”李暄大聲說。 他用力推開蘇幸川,可是蘇幸川的懷抱如同鐵鑄,怎么也推不開。蘇幸川死死箍著他,李暄越用力,他就越往李暄身上壓,李暄想抬腿,又想起蘇幸川剛做過手術,只能作罷。 蘇幸川聽到李暄小小的抽噎聲。 李暄哭了? 他是最舍不得李暄哭的。 他只是想知道,當初為什么要分手,還有,一起規劃的未來,李暄是否還記得…… 剛要心軟,忽然聽到李暄的手機鈴響。 李暄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拿出手機。 是徐正東。 李暄接通,徐正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小暄,醫院沒什么事吧?” 李暄支支吾吾地說:“沒什么事,來了一個很嚴重的急診,我待會兒回去?!?/br> 他全程低著頭說話,像是在和徐正東耳語,聲音軟軟的,很好脾氣的樣子。 蘇幸川瞬間理解了來龍去脈。 李暄上了徐正東的車,正好看到他,于是以“醫院有急事”為理由下了車。 徐正東還以為李暄現在在醫院。 蘇幸川覺得荒謬。 他算什么? 這七年算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亦或是殘留的酒精上頭,心底的火燒起來,蘇幸川未加思索直接按住李暄的手,還沒等李暄反應過來,捧住他的臉就吻了下去。 唇齒交纏在一起,蘇幸川再難克制。 他強勢地攻占李暄失神的半分鐘,手臂緩緩下移,圈住李暄的腰,將他攬到自己身上。 李暄的身體總是很軟,好像沒有骨頭一樣,被蘇幸川粗魯地擺弄幾下,就軟趴趴地靠在蘇幸川胸口,仰著頭被迫承受,他用一只手抵著蘇幸川的肩膀,但毫無作用。 手機通話還在繼續。 蘇幸川聽見徐正東在電話里喊:“小暄,小暄,怎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