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一臉不耐煩。

    蘇幸川也想控制，可身體不配合，隨著李暄的手觸碰到他更多部位，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李暄眼里的不耐煩逐漸變成慍色。

    “你！”

    “沒辦法，”蘇幸川表情無辜，他說：“醫生，你穿白大褂比穿校服還帶勁。

    第2章

    檢查完，李暄摘下手套。

    蘇幸川連忙整理好衣服，屏風里的旖旎暫且不談，他現在還是比較關心他的病情，跟在李暄后面問：“我這個結石嚴重嗎？”

    “嚴重?！?/br>
    “??？”蘇幸川大驚失色，但是說完又不禁疑惑。他生活習慣一向良好，除了最近面臨升職，應酬多了些，工作壓力大，但他還是保持健身鍛煉，平日里洗澡頻率也很高，冬天也基本上一天一次，總體來說還是很健康的。

    不至于嚴重吧。

    他凝眸打量李暄的表情，拖了椅子坐在李暄身邊，李暄又往屏幕上打了一行字。

    蘇幸川看不清，只能問：“多嚴重??？”

    “嚴重?！?/br>
    “哪有你這樣的，”蘇幸川拿他沒辦法，抱怨道：“說清楚啊，不會有癌變吧？”

    李暄神情肅然。

    蘇幸川心里咯噔一聲，“不會真有癌變吧？”

    “最近有結婚打算嗎？”

    “什么？我——我結婚？你在開什么玩笑？我二十歲就和你搞在一起了，還結什么婚？”

    蘇幸川看見李暄的睫毛顫了兩下。

    明顯，他對“搞在一起”這個詞很不滿意。

    “未必?！崩铌牙渎曊f。

    “我不會害別人，”蘇幸川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像你一樣不負責任？”

    李暄表情未變，后背微微挺直，又問：“將來也不想要孩子？”

    跟孩子有什么關系？

    且不說蘇幸川是個gay，早就把娶妻生子傳宗接代這些亂七八糟的拋之腦后，就光是提到“孩子”這兩個字，他就要生無名火。

    想當年他把李暄當寶貝寵，噓寒問暖，溺愛得沒邊，最后呢？

    狼心狗肺的小東西。

    男人，還是得愛自己，蘇幸川想。

    李暄卻淡定道：“現在不想未必以后不想，這么拖下去再往后就沒機會了?！?/br>
    他這話把蘇幸川嚇了一跳，不會真有癌變吧，什么膀胱癌前列.腺癌輸精管癌……

    蘇幸川把自己能想出來的男性癌癥都想了個遍，最后連腎癌都臆想出來了，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他碰了碰李暄的手，“到底怎么了？”

    “沒怎么，隨便問問?！?/br>
    “………”

    蘇幸川簡直無語。

    李暄把診斷結果告訴蘇幸川：“炎癥導致的結石，近期可以做手術?！?/br>
    “這是什么原因??？”

    “性生活混亂，飲食習慣不好，或者工作壓力大，再或者先天性的發育不良，都有可能?！?/br>
    蘇幸川心下了然。

    那只能是工作壓力大。

    就是不知道李暄給他定的是哪條罪名。

    李暄轉頭問：“要做手術嗎？”

    “你幫我做？”

    “正常來說是接診醫生，但也不一定，可能會臨時調換?！?/br>
    “手術復雜嗎？”

    “不復雜，微創?！?/br>
    蘇幸川想了想，“那就做吧?！?/br>
    李暄開了單子，打印機轟隆作響，告訴他：“后天過來做手術?！?/br>
    “哦，”蘇幸川看著李暄清冷又精致的側臉，想起剛剛的親密接觸，壞心思陡起，他忍不住問：“李醫生現在是單身嗎？”

    “關你什么事？”

    “當然……關我的事，主刀醫生是我的前男友，更何況這個前男友還不是和平分手的，多可怕。我到時候躺在手術臺上，麻醉一打不省人事，要是你公報私仇怎么辦？我后半輩子的幸福誰來保障，誰來負責？”

    “不會，醫生有醫生的職業道德?！?/br>
    蘇幸川突然勾唇，“你終于承認了?！?/br>
    李暄頓住，“承認什么？”

    “承認你是我前男友啊，”蘇幸川往后倚，靠在椅背上，“表現得那么冷漠，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真是無情?！?/br>
    李暄不愿搭理這個話題，核對單子之后簽了字，“去繳費吧，辦理住院手續?！?/br>
    蘇幸川拿起單子看了看。

    真是恍如隔世。

    李暄的字比起以前成熟很多。

    他終于開始規規整整地寫自己的名字。

    以前李暄不喜歡自己的“暄”字，因為他覺得自己既不柔軟也不陽光明媚，反正和名字的寓意截然相反，簽字的時候他會故意把“日”字旁寫成一道豎線。蘇幸川給他糾正過好幾次，說盡這樣寫的壞處，李暄還是不聽。他就窩在蘇幸川懷里，用那雙碧水湖泊一樣的眼睛靜靜地盯著蘇幸川，蘇幸川還能說他什么，低頭親他，昏君似地說：“行，寫什么都行?！?/br>
    “李暄?！碧K幸川突然喊他的名字，李暄收拾東西的手突然停下來。

    “好久不見?！?/br>
    李暄的反應依舊冷淡。

    “嗯?！彼c了下頭。

    蘇幸川趕在門診下班前繳了門診費和手術費，又拿了一沓發票出來。

    回頭看了一眼診室走廊。

    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病人，李暄的三號診室門也關了。

    忘了加聯系方式，蘇幸川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