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師尊穩拿反派劇本 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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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熾身后的虛影有些撐不住,久戰對他不利,他卻只能用這種方法拖延時間。隨著體內的力量不斷消耗,他也被二人逼進夾擊的包圍圈。 沈熾咽下嘴里的丹藥和血腥味,目露兇光。握刀的虎口在流血,手臂控制不住地發抖,挺拔的身影卻沒有半點屈折。 他盯著眼前的兩個人,淬了一口血沫,在他們自以為得逞的眼神里孤注一擲。 銀白的刀光照亮大半個蒼穹,引得天地電閃雷鳴。在轟隆的巨響和二人的夾擊中,沈熾揮出最后一刀,雪亮的刀鋒映襯著他俊毅的眉目,眼神里是想要同歸于盡的瘋狂。 三人的力量撞在一起,刀鋒以摧枯拉朽之勢掀得二人的力量倒卷。 白色的棺材瞬間爆裂,刺耳的尖嘯在黑夜中格外清晰,白袍衛的劍刃斷裂,臉上的面具碎了一半,氣浪在逼退他們的同時,也形成反震之力直接將沈熾撞出去。 炸裂的靈光在黑暗中燃起一簇火花,隨后星火燎原,四周都是燒焦的味道。 白袍衛咳嗽著從滾滾濃煙中走出,一把抓住躲在一旁的謝榮,垂眸看向三尸宗的黃長老。 黃長老心疼地擺弄自己的棺材碎片,召回被火焰包裹的尸傀,抬頭迎上白袍衛的目光,他的眼神一瞬間狠辣起來。 “小畜生毀我棺木,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白袍衛的視線掠向火光的另一面,那股和他們纏斗的氣息借著這最后一擊,已經消失無蹤。 “有趣?!卑着坌l在黑暗中沉默兩息,被火光映襯的半張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森林里的雨像是沒個停歇的時候,冰涼的雨滴落在臉上,混沌的思緒逐漸回籠,加上那無孔不入的寒意,謝遙在顛簸中徹底清醒。 入目是沈熾寬闊的后背,濕潤的空氣中摻著淡淡的血腥味,謝遙注意到沈熾的臉上沒有面具,原本全束起來的頭發凌亂,不少緊貼著臉頰,衣服也是破破爛爛,像是經歷了一場逃難。 昏迷前的一幕幕閃回,窮追不舍的三尸宗,大皇子,以及半道殺出來的蛇妖,謝遙心底一緊,連忙出聲道:“白師弟……” 話音未落,背著他的人停下來,下一刻就是天旋地轉,他從人背上到了地上。接觸到泥濘的地面,他的腿沒有踏實感,反而有些發軟。 大量的失血和中毒讓他的情況并不好,能活一口氣全靠沈熾給的丹藥吊著。 沈熾對他的情況有所了解,但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胸腔里彌漫的痛意讓沈熾的口中溢滿了血腥味,他沒和謝遙廢話,抬手指了個方向,道:“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朝著這邊跑,別回頭?!?/br> 沈熾最后一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反震的力量震碎了他的肋骨,碎片扎入五臟六腑,他每一步的呼吸都帶著痛意。 要不是想著把謝遙送出去,他也不會有所顧忌。他們兩個人移動目標太大,而且狀況不好,被追上是早晚的事?,F在人醒了,他正好把人推開,留下來斷后。 有一個人做緩沖,總能爭取些時間。 夜里的寒意滲入骨髓,喉嚨里泛起一股癢意,沈熾低聲咳嗽起來,掩唇的指尖滲出絲絲血跡。他收起了自己的角,沒有戴面具,蒼白的面色清晰可見。 謝遙心頭一震,看著沈熾狼狽的模樣,他喉嚨一哽,鼻子發酸。 巖漿洞里的傳送陣將他和其他人分開,他沒遇上盟友,反而敵人一波接著一波。護著他的人走完了,現在連該他護著的白師弟也要為了護著他而犧牲嗎? 他這一生不被誰所期待,一直在得與失之間徘徊,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謝遙不禁苦笑,伸手抓住沈熾的衣袖,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站直身體,堅定道:“該走的人是你,十七弟還在等你?!?/br> 如果今夜注定有人要犧牲,謝遙愿意用自己來換沈熾。他沒有可以期待的人,但沈熾有。 沈熾愣了一下,神情復雜。 “好一個兄弟情深,兩位既然舍不得,還是一起留下來的好?!卑着坌l陰冷的聲音由遠及近,劍氣如長虹貫日,自高空俯沖而下。 沈熾瞳孔驟縮,把謝遙往身后一拽,揮刀迎上那股沖擊。 劍氣在眼前炸開,巨大的沖擊讓沈熾站立不穩,握刀的手臂青筋暴起,鮮血噴涌。他的身體推撞著謝遙后退,面對謝遙的攙扶,他還未開口就先嘔出一口鮮血,面色煞白。 接連的重創讓他眼前發黑,神志潰散,雨幕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他強撐著沒有倒下,看著追擊者乘著騰飛的妖獸自蒼穹俯瞰。 轟隆的雷鳴聲中,銀白的閃電劃過蒼穹,照亮這一方天地。 “倒是個有血性的,但就你現在的情況,你還能接我幾招?”面具碎裂的白袍衛露出了面具下的真容,和沒有表情的白面具相比,面具下的他們又何嘗不是權力和欲望構成的棋子? 沈熾沒有說話,身體大半的重量倚靠在謝遙的身上,毅然抬起了手里的刀。 幾招?呵!他從來不會考慮這種問題,他既然插手進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謝遙心神巨震,他握住沈熾的胳膊,不忍道:“白師弟,你不必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他們要殺的是我,你走吧!” 沈熾搖頭,他們魔族從來不會放棄自己的伙伴,更何況這些人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謝遙還欲再說什么,另一邊白袍衛已經出手,一道道劍氣彌漫天地,直奔二人而來 。 磅礴的氣息浩瀚無邊,沈熾咬牙揮刃,提起的來的力量卻不多,兩相比較猶如蚍蜉撼樹。 眼看他們二人就要葬身于此,千鈞一發之際,他們身后的密林中狂風驟起,一道漆黑的身影攜裹著陰寒的力量橫掃而來。 劍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為之一滯,隨后再難寸進。 馱著三人的雙頭蛇頓時焦躁起來,不安地扭動身軀,它們妖獸在面對危險時,總是會比人類更加警覺。 陰風所到之處,雨水凝結,樹干上也覆蓋一層黑色的冰晶。沈熾和謝遙齊齊打了個冷顫,仿佛是終年不化的寒冰順著衣襟落在脖子里,冷的人一激靈。 原本氣勢洶洶的劍氣在黑色的氣息下消融,一道挺拔的身形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頭生魔角,一虛一實,周身黑霧環繞,面容冷酷,微蹙的眉頭戾氣縈繞,赤瞳冰冷無情。 他于虛空中俯視,微垂的視線讓人通體發寒。 他的出現結束兩相僵持的局面,沈熾最先反應過來,喉頭微動,感覺身上那根緊繃的弦被人碰了一下,強行撐起來的那股氣頓時散了,身體往后倒去,癱軟在謝遙懷中。 謝遙扶著他,眼神復雜地看著來人,喉結滾動,苦澀道:“……魔尊?!?/br> 陸行淵掃了他二人一眼,和以往的客氣不同,他的眼神過于冰冷,似在垂眸無關緊要的存在。 本已放松的沈熾被看的心里一緊,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不等他多想,陸行淵就移開了視線。 他看向雙頭蛇身上那三人:“真熱鬧,看來我到的不是時候?!?/br> 白袍衛和黃長老神色戒備,謝榮躲在他們身后不敢露面。陸行淵的氣韻有些古怪,讓人多看一眼就覺得渾身不舒坦。黃長老手上的尸傀更是低聲哀嚎,想要掙脫黃長老的控制。 黃長老煉尸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本命尸傀不聽使喚的情況,這讓他心生不安,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我兩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要不要先撤?”黃長老控制手上的尸傀問道。 白袍衛早在陸行淵出現時就在他身上感受到危險的信號,此刻聽見黃長老的話,他沒有遲疑,指揮腳下的雙頭蛇往后退。 眼見他們要跑,沈熾顧不得其他,連忙道:“不能放他們走?!?/br> 沈熾一身的傷,臉上沒有面具,陸行淵看一眼就猜出幾分。但這種情況下讓沈熾來留人明顯不合適,陸行淵沒有回應他,而是看向他身后的謝遙:“要我幫你們可以,但你們要為我所用!” 一個們字,讓謝遙無可逃避。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要求人就要拿出誠意。陸行淵的話再直白不過,他不救無關緊要之輩。 謝遙通體一顫,想到這些天為了他慘死的人,兄弟的追殺,白袍衛的反叛 ,父皇的冷血,無不讓他猶豫的心逐漸冷硬。 “好,我愿為魔尊效犬馬之勞?!敝x遙垂首應聲,這句話并未把沈熾帶上。 沈熾欲言又止。 陸行淵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神情玩味,抬手掐訣道:“順我者昌……” 話剛說了四個字,天地間的靈氣翻滾凝聚,瘋狂地聚集到他身邊,但聽得砰砰之聲回蕩在雨聲中,天地之水倒流而上,黑夜一片寂靜。 正欲退去的三人一獸頓覺不妙,只聽得耳邊一道清朗之聲透著寒意。 “逆我者亡!” 天之水凝做劍刃,陸行淵抬起右手,并指一揮,天水之劍隨行,山川草木在這一刻化作飛灰,耀眼的白光破開天地,直奔三人而去。 雙頭蛇嘶鳴不止,恐怖的殺意激起它心頭的求生欲,獸口一吐,一塊蛇鱗從口中噴出,迎風而漲,化作一面巨盾擋在身前。 白袍衛和黃長老也各自拿出保命的法寶,一柄細長的七色短劍,剛一出現就有一股劍威籠罩天地;一具白到透明的棺材,散發出的寒意讓周圍結出一層白色的冰晶。 劍是好劍,棺材也是好棺材,這兩樣法寶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有驚天之力,足以撼動山岳。 只可惜今日他們的對手是不能以常理論斷的陸行淵,他看著那對抗的三件寶物,不屑道:“不自量力?!?/br> 說著他右手掐訣,向前一指,天水之劍剎那透明,水滴凝聚成了冰棱,寒意形成風刃,它們相互交融,沒有劍意,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意。 擋在眾人身前的防御在陸行淵的攻擊下猶如紙糊的燈籠,半息尚未堅持就盡數破碎,短劍,棺材,鱗片紛紛化為粉末,他們甚至來不及拿出下一件法寶,就被劍氣貫穿。 躲在白袍衛身后的謝榮也不能幸免,驚懼成了他臉上最后的神情,雙頭蛇更是一聲悲鳴都未發出,就被劍刃在身上開了個血洞,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四周的樹木跟著倒下。 天水之劍消散于天地,這始終不肯停歇的雨在這一刻倒卷而回,不愿再落下半滴。 毫無懸念的勝利看的謝遙和沈熾目瞪口呆,他們知道陸行淵很強,但此刻的他強的有點不正常。 他用的是劍招,卻無劍意,周身的氣息渾濁,讓人不敢靠近。 想到在巖洞中,他和謝陵被卷入其他地方,沈熾心里有點打鼓。他環顧四周,不見謝陵的蹤影,心中的不安驟然放大,沉默片刻,問道:“魔尊,敢問十七殿下何在?” 聽到沈熾問謝陵,謝遙心里一緊,為這三個人的三角關系捏了把汗。 陸行淵回首垂望,神情波瀾未起,甚至還歪了歪頭,似乎在想沈熾說的人是誰。 這不正常的反應讓沈熾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他握緊了手上的刀,從來沒有那一次像現在這樣覺得陸行淵陌生過。 謝遙尚未意識到陸行淵的異常,把他的不回答當成是不屑,他攙扶著沈熾起身,垂首道謝:“今日多謝魔尊出手相助,我謝遙說話算話,日后定以你馬首是瞻?!?/br> 他說著就要往前,被沈熾一把拉住。 面色煞白的魔族眉頭緊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陸行淵:“先別過去?!?/br> 謝遙不解,以為是謝陵的緣故,低聲勸道:“魔尊不是出爾反爾之輩,你不用擔心?!?/br> 沈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道他比謝遙更了解陸行淵。正因為了解,他才確定眼下不能靠近陸行淵。 兩方的氣氛突然僵持,比起真刀真槍的rou搏,這殺人不見血的沉默更讓人難受。 謝遙掙脫不開沈熾的手,陸行淵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他的沉默讓四周風消雨停,如同被規則所約束。 也不知道這樣的氣氛持續了多久,就在謝遙站的渾身發麻時,數道流光從遠處飛來,凌玉塵充滿抱怨的聲音打破了此地的寂靜。 “臭和尚,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指定有點毛???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萬一他們看錯了呢?” 流光落在森林里,落地時凌玉塵還在罵罵咧咧,但等他看見眼前的三人,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默了一下,硬生生轉了個彎,道:“我收回剛才說的話,你這和尚是有點找人的天賦在身上?!?/br> 幾道流光里來的都是熟人,無塵,凌玉塵以及游風,和凌玉塵的喧鬧不同,另外兩人很安靜。 游風瞧見陸行淵和沈熾都無性命之虞,暗暗松了口氣。無塵雙手合十,緊盯著陸行淵,神情是少有的凝重。 當日在巖洞內,無塵送走紅尺素時答應會替他照料謝遙,沒想到被傳送陣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他最先和凌玉塵匯合,又在半道上遇見尋找陸行淵和沈熾下落的游風,三人目標一致便結伴而行。 他們路上不僅遭到妖獸的襲擊,還撞上了三尸宗的弟子。三尸宗和師無為在來的路上被妖獸沖散,弟子們三兩成群,打家劫舍 ,撞上無塵算是踢了鋼板。 無塵在他們嘴里得到謝遙的下落,知道謝遙撞上了二皇子和三尸宗的人,此刻正在被人追殺。他們給無塵指了方向,無塵收拾了他們就往這邊趕。 剛才沒到時,遠遠瞧見這邊靈光飛散,打的好不熱鬧,無塵不免擔憂。他給紅尺素許了諾,自然不希望謝遙出事。 三人緊趕慢趕到了地方和謝遙碰面,凌玉塵嘴快,三言兩語說清楚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