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師尊穩拿反派劇本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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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淵被巨大的沖擊帶的險些翻過去,鋒利爪子的主人也從森林中沖出來,只見它半邊身體成了森然的骨架,頭上頂著一對細長的尖角,而胸腹上還有兩只爪子。翅膀扇動間,雷光如龍。 “蠱雕?” 這熟悉的樣子讓陸行淵一怔,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一路奔逃之下,他用神識查探了那些東西的情況,其中妖獸居多,還有一些剛成靈的野獸,整體戰力只能算中上,如果陸行淵是強盛之時,完全可以一招解決。 但蠱雕是荒獸,它的出現意味著這里的危險遠遠不止眼前這點。 陸行淵渾身緊繃,額上起了一層細汗,包圍圈更小了。 蠱雕渾身戾氣,它發出一聲尖銳的嬰啼,隨后又朝著陸行淵猛撲過來。四周的死氣被它的翅膀帶動,枯枝簌簌作響,在猩紅的暮色下,陸行淵和手里的劍亮的如同白晝的晨光,美味至極。 陸行淵不敢戀戰,扭身擺脫蠱雕的攻擊,長劍一揮,控制靈力斬出一道劍光。蠱雕吃痛,動作稍緩,陸行淵抓住機會沖出去。 “師尊,往西北方走?!敝x陵的聲音響起,那邊的氣息沒有那么渾濁。 陸行淵嗯了一聲,這次他沒有猶豫,直接揮出一道劍氣開路,攔在這里的妖獸被懶腰斬斷。陸行淵體內的靈力因為消耗過大,短暫一滯,他沒有在意,而是一口氣沖出去。 謝陵不斷地感受四周的變化,越是靠近這個方向,渾濁壓抑的死氣就越淡,似乎是這里有什么東西能夠壓制。 陸行淵沖出包圍圈,四周傳來不甘的嘶吼,那些追逐陸行淵的死物眼睜睜地看著陸行淵闖入一片真空地帶。 這里沒有交錯的古木枯枝,也沒有陰森可怖的妖獸,有的只是一株拔地而起,高聳入云的榕樹,它的樹冠碧綠蒼翠,散發著瑩瑩的微光,充滿蓬勃的朝氣,和這片死地格格不入。 陸行淵和謝陵一愣,二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棵樹他們在拍賣場買下來的那張地圖里見過。 如果這棵樹是真的,那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北蒼大森林的中心,亦是這個秘境的核心區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榕樹亭亭如蓋,枝繁葉茂,往天地間一站,仿佛是頭頂天腳踩地的巨人,周身更是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和這片到處充滿死氣的地方一比,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陸行淵和謝陵一路闖來,見慣了那些不死不活的東西,乍然之下瞧見這順眼的綠色,周身的疲憊像是被一只手不輕不重地安撫住。 但那樣的松懈只是一瞬,很快一人一狼就從這樣安逸的情緒中掙脫出來,目露駭色。他們眼下狀況不明,又有危機在后,任何的松懈都足以致命。以他二人的警惕,斷然不會如此閑散。 一想到剛才不過是個簡單的照面,他們就險些著了道,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榕樹獨木成林,和陸行淵他們在地圖中所見沒有太大的區別,一樣的高大空曠,獨占一方天地,二人往它面前一站,小如塵埃。誰也猜不準它到底活了多少年,這個地方又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濃郁的生機和壓抑的死氣涇渭分明,如同生死陰陽兩個極端。 陸行淵只是稍稍靠近榕樹,身后的那些死物就不敢追來,只能在死寂的森林里憤怒地嘶吼。聽著那些吼聲,在看看黑壓壓聚集過來的身影,陸行淵沒由來的心底一沉,一股微妙的不安感讓他脊背發寒。 這里實在過于詭異,陸行淵沒有冒失,他站在外圍觀察了榕樹許久才試探著靠近。 跨過那條清晰的分界線,濃郁的生機潮水般涌向陸行淵,禁錮靈力的枷鎖驟然消失。不過是一步的距離,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如果說身后的死地是靈力斷絕,那眼前的榕樹就是靈力誕生之初的圣地,靈力精純濃郁,不摻雜任何的雜質。 這樣的感覺陸行淵并不陌生,因為它和小世界內的靈力極其相似。按理說有這樣的一個寶地在,這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藏在陸行淵懷里的謝陵抬頭,空氣中濃郁的靈氣讓他不適地打了個噴嚏,他伸出爪子扒拉陸行淵的衣襟,埋頭在他胸前蹭了蹭。 和陸行淵的自在不同,他覺得這里的氣息渾濁的讓人窒息,他不斷地往陸行淵身上拱,只有被陸行淵的氣息包圍時,他才會覺得好受一點。 陸行淵抬手安撫他的背脊,低頭瞧了他一眼:“還難受?” 剛才在死寂森林中,謝陵的狀態就不好,陸行淵以為是他沒有緩過來。 謝陵張嘴想說這不是什么好地方,發出的卻是一聲嗚咽。他頓時瞪圓了一雙湛藍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出聲,依舊是狼崽的輕哼。 陸行淵撫摸他背脊的手一僵,他置身于此,能夠感覺到靈力在緩慢恢復,謝陵這個樣子卻像是比剛才更糟糕了。 謝陵也意識到不對,他試圖運轉體內的靈力,卻發現靈力消失的干干凈凈。明明是綠意盎然,讓人感到舒適的生機勃勃之地,他卻打了個冷顫,背脊發寒。 他想催陸行淵快走,發出的卻只是沒有意義的哼聲,氣的他狼毛倒豎,不甘地張口咬住陸行淵的手腕,希望陸行淵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說是咬,謝陵沒舍得真動口,一點力氣都沒使,不疼,反倒有些癢。 陸行淵見他這般模樣,原本緊張的心情反而漸漸放松下來。他環顧四周,沒有血月的天地不見日光,卻能讓人感覺到是白晝之地。盈盈的綠意就像是沙漠里的綠洲,充滿了誘惑。 陸行淵一面安撫謝陵,一面低聲道:“它在這里靠什么維持生機?” 謝陵抖了抖耳朵,粗糙的舌頭舔了舔陸行淵被他咬到的地方,聽見陸行淵的聲音,它不禁抬頭看向眼前的榕樹。 這片天地過于死寂,綠意之下無風無月,仿佛天地被放在一個靜默的囚籠中,無聲無息地走向毀滅。 榕樹如同毀滅中的新生,乍看之下,它是不甘命運的擺弄,在這里掙扎求生,但細細想來卻讓人不禁背脊發寒。 天地間已無靈氣可供修養,生機亦是日漸衰減,榕樹外的生靈化為枯林腐物,成了不死不活的存在。在這樣的困境下,榕樹又是靠什么來維持日夜的養分? 陸行淵步步往前,繞開榕樹裸露在地面的根莖枝干,不斷深入內部,很快就站在榕樹的主干前面。那宛如城墻般堅固巍峨的樹干蜿蜒盤旋,抬頭仰望盤枝交錯,猶如人世的阡陌交通,密不透風。 綠蔭打造的城堡堅不可摧,而要維持這樣的生機,所需的天地靈氣絕對不少。 謝陵嗅到一股濃烈的腐爛味,像是堆積成山的尸骸一堆堆地腐爛在腳下,可是抬頭環顧四周,除了榕樹足以一人合抱的根須外,看不見任何不和諧的地方。 謝陵不適地打了個噴嚏,往陸行淵懷里蹭了蹭。 陸行淵摟著他,劍眉微蹙。即便他沒有謝陵那么靈敏的嗅覺,此刻也聞到了古怪的氣味,就像他剛掉落在這里時,那個血池散發出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幾乎是這一瞬間,陸行淵就想明白了為何榕樹能夠一木成林,不受影響。 天地間確實已無靈氣,但這片森林處處都是生機。生活在這里的所有生靈想要活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吞噬。靈力,天材地寶,甚至是同類都是它們相互吞噬的對象, 這顆榕樹本就獨占一方天地,它的根系極為發達,它可以利用根須絞殺妖獸,同樣可以利用根須深入地底掠奪天地能量。 陸行淵心底一沉,眼前這幅景象不禁讓他想起荒域靈氣枯竭一事。天道不全,靈氣枯竭不是偶然,想要留存住靈氣,就必須去殺戮。 陸晚夜引導了狩天計劃,而眼前這顆榕樹霸占了一片森林。天地靈氣本該是有一損就有一榮,有一榮就有一損,順應因果,自成輪回。 但很顯然,如今的天地難成完整的輪回,靈力的周轉要靠獻祭一部分生靈來完成,這更像是以殺伐為道,如做困獸之斗。 “天地不該是這個樣子?!标懶袦Y低聲喃語,天道若要命來填,那還算天道嗎? 懷里的謝陵蹭了蹭他手,精神狀態有些差,他沒有陸行淵那么自在,反而越來越窒息,兩只耳朵無力地耷拉下來。 陸行淵給他輸送靈力,也只是勉強維持他的狀態,讓他不至于完全睡過去。 這片古怪的天地一直在不斷地抽取他的靈力和生命力,那股力量看不見摸不著,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抗。 但奇怪的是陸行淵不受影響,一開始在紅月的照耀下,他還出現靈力枯竭的狀態,靠近榕樹后,他靈力恢復到了巔峰,仿佛是被榕樹哺育。 眼看謝陵的狀態越來越糟糕,靈力輸送無濟于事,陸行淵施法將他身上的靈力鎖住,同時在他身體四周布下層層結界,將他的身體和這個世界完全隔離。 陸行淵做完這些后,正要查看謝陵的情況,就察覺到身側有些異樣。他警覺地揮出一道靈力,凌厲的劍意竟然撲了個空。 他回頭看去,榕樹上不知何時垂下兩根兒臂粗細的根須,靜靜地垂在他身后,眼見他有了動作,兩根根須閃電般朝著他射來,目標正是他懷里的謝陵。 陸行淵反應迅速,把謝陵往懷里一撈,根須撲了個空,尾部頓時像蛇一般直立起來,它們有幾分忌憚陸行淵,人性化地搖晃觸碰,仿佛是在交流。 下一刻根須再次襲來,它們速度奇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陸行淵跟前。那看似平平無奇的根須頂端長出密密麻麻的牙齒,和他們在底下巖漿處看見的妖獸極其相似。 根須的目標直接,陸行淵干脆利落的揮劍。劍氣如虹,靈力浩瀚,那兩根根須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這一舉動也徹底激怒了榕樹。 平靜的地面震顫,安安靜靜的榕樹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那些龍蟠虬結的樹根從地面冒出來,胡須般盤枝交錯的氣根也不斷地從樹干上落下來,一時間仿佛是地也在動,天也在動,四周簌簌作響。 陸行淵心中警鈴大作,他帶著謝陵想要避開,卻早已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包圍。 那些根莖瘋狂地撲過來,密密麻麻,說是天羅地網也不夸張。 陸行淵無處可退,舉劍相迎,靈力如潮。 在那些蜿蜒盤旋,如蟒粗壯有力,如蛇昂首蓄勢進攻的根莖中,陸行淵的靈氣引發的氣浪如風撥動樹枝,密密麻麻的骸骨露出來,有人有妖獸,雜亂地被裹在榕樹枝干中,一眼看去仿佛大半棵樹都是白骨堆積而成,一片白骨森森,根本數不清。 陸行淵只是掃了一眼就禁不住頭皮發麻,這也驗證了他剛才的猜想。這顆榕樹是靠吞噬其他生靈才活下來,這些白骨已經成了它的一部分。在它動起來后,骨頭相互碰撞,發出陰冷低沉的撞擊聲,猶如索命的亡魂曲。 陸行淵聽得神魂震蕩,靈臺刺痛,眼前的景象旋轉起來,腳下的地面忽高忽低。他像一片落葉,被拋起來,又落下去。 頭頂的天瞬間暗下,濃郁的靈力忽然變得像火焰一般灼熱,從里到外讓陸行淵的整個身體燒起來,無火卻勝火煎熬。 陸行淵全身泛紅,像是抹了一層濃郁的鮮血,皮膚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體內的靈力不受控制,guntang的如同巖漿。他的經脈被燒灼,就連呼吸都帶著熱氣。 他握劍的手輕顫,鮮血在沸騰。 榕樹沒有現在吞噬他的意思,次次進攻都是對著他懷里的謝陵。只不過對于他的百般阻攔,榕樹也有心教訓。 根莖獵獵帶風,在榕樹的獵場里,陸行淵的攻擊受到很大的限制,他的劍氣沖不開這個牢籠,就算前面的根莖被斬斷,后面的也能源源不斷地補上。 榕樹活了太多太多年,它的根莖簡直比頭發還要密集。 陸行淵既要承受體內的靈力沖擊,又要忍受白骨撞擊聲的靈魂攻擊,還要和根莖相博,在三方的沖擊下他很快落了下風。 根莖穿透他的手臂,想要迫使他放下劍,放下謝陵。陸行淵蹙了蹙眉,一把抓住那些根莖,將它們從手臂上扯出來。 噗嗤一聲,鮮血噴涌而出,很快就染紅了陸行淵的衣服,可他卻像沒瞧見一般,牢牢地護著謝陵。 謝陵被封印鎖住,這種時候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行淵穿梭在這些攻擊中。他想喊他,讓他把自己交出去,可是發出喉嚨的只是幼崽的嗚咽。 他睜著眼,看著陸行淵不斷負傷,鮮血染紅了半身衣衫,血跡順著手臂滴落,他心如刀絞,伸出手爪子使勁地刨那個結界。 他想出去。 榕樹憤怒低吼,根莖萬箭齊發。 陸行淵以劍為屏,身前劍影如林,戰斗和鮮血只會激發他的兇性,而不會讓他變得懦弱。榕樹靠吞噬而生,即能吞噬生靈,也能吞噬攻擊。 它哺育陸行淵太多的靈力,妄圖通過這些靈力控制陸行淵。 陸行淵豈能讓它如愿?暴走的靈力難以將歇,他身體上密布的裂痕滲出絲絲血跡,疼痛讓陸行淵變得更加清醒。他看看殺不盡的根莖,再看看榕樹上的深深白骨,目光微沉。 在這方天地里,不是只有榕樹才會掠奪。 陸行淵垂首看向謝陵,對上他痛苦含淚的眼神,微微勾了勾嘴角,甩袖將謝陵卷入袖中。隨后他以劍為陣,將破厄插入榕樹的根莖中,抬手掐訣,盤膝而坐。 四周的靈力一滯,像是被某種規則限制在原地。 陸行淵面色忽白,一道魔族的虛影緩緩地浮現在他身后。和過往手持書卷,睥睨天下的幻象不同,今日的魔影頂天而立,胸前蕩漾著水波紋,一圈一圈,緩緩地變幻成一個漩渦。 在漩渦成型后,禁錮靈力的限制散開,那些原本要涌向陸行淵的靈氣仿佛遇到天敵一般,瘋狂地往后退。 可是點點星光還未散去,就被魔影胸前的漩渦吸過去,狂暴的吸引力和拉扯力像是巨人在深呼吸,一口氣把周圍的靈力全部納入其中。 榕樹攻擊頓了頓,那些根莖突然瘋狂搖晃起來,下一刻就不要命地沖向陸行淵的劍陣,頂端森白的牙齒一口一口地咬住那些劍影,將它們絞碎吞下。 劍影重重也擋不住根莖密密麻麻,眼看它們就要突破沖到陸行淵面前,破厄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劍身上銀龍競走,雷霆萬鈞。 榕樹的根莖剛剛靠近,就瞬間干枯,化為飛灰。 魔影還在瘋狂地吸納周圍的靈氣,陸行淵的面色青白交錯,額上青筋暴起,很快那些經絡蔓延到脖頸,胸腹,最后直至全身。他龜裂的皮膚變得粗糙,上面覆蓋細密的鱗甲,裂痕越來越寬,能夠看見皮膚下的肌rou和靈力流動的脈絡,閃爍著點點星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