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師尊穩拿反派劇本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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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祁找過瑯煌幾次,最后一次看見了陸行淵和謝陵在風月無邊樓。這對他而言是個不小的沖擊,風雨無邊樓沒有主人的邀請不能進入,他和瑯煌談事都是在外面的庭院,陸行淵身為一個魔族卻可以光明正大地住進去。 那一天墨祁和瑯煌爆發了激烈的爭吵,之后妖族就變得不太平,邊境上的魔族也受到了沖擊。 好在墨祁還有點理智,沒有把這些消息完完全全地透露給人族。 這兩個月算得上是雞飛狗跳,一天都沒得消停。 “墨祁那個蠢貨,大概是王位坐到頭了,開始想要挑戰先生的權威?!敝x陵下意識地抬手替陸行淵整理衣襟,他有妖族的耳目,消息比陸行淵靈通。 本來妖族就有不少人對墨祁心存不滿,他一鬧起來,無疑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當然,為了促成這樣的局面,謝陵小小地使了點手段。妖族的其他部落他不敢輕舉妄動,狼族卻是牢牢地握在手中。 “王位更替是大事,如今這個局面,圣尊不會坐視不理?!?/br> 瑯煌也有自己的原則,從他隱藏謝陵的情況來看,不難發現他還沒有讓墨祁下臺的打算。所以就算只是一個傀儡,他也會讓墨祁在那個位置上坐著。 陸行淵沒有插手妖族事務的想法,他垂眸俯視謝陵的面容,描繪那張帶著笑意的臉,突然覺得有些心癢,問道:“那個位置你想要嗎?” 謝陵上輩子做過仙皇,在殺死自己的兄弟后,從謝道義的手里接過染血的王座。他其實并不喜歡那些事,做那一切的目的是為了囚禁陸行淵。 這輩子他不需要再囚禁這個人,權利的虛名反而成了阻礙。 “不要,如果做了妖王,我就不能和師尊在一起了?!敝x陵環過陸行淵的腰,熟悉的氣息讓他變得安心。 陸行淵是魔尊,魔族和妖族有著不小的血仇,謝陵不想走到對立的位置上,即便那個位置掌握了生殺大權,可以隨意丟棄用來討好人的棋子。 不過不坐那個位置不代表他就不插手,在幕后cao縱一切也很有意思。 兩個月的時間,陸行淵完成了瑯煌的一切考驗?,樆蜌w還了從他身上拿走的玉佩,佩劍,視線在他頸部轉了一圈,隱隱能看見他身上帶著的狼牙墜子。 自己的后輩就這樣輕易地把重要的東西送人,瑯煌想起來還是有些不快,看見謝陵一雙眼睛完全落在陸行淵的身上舍不得移開,他心里的郁悶就更深了。 他不知道陸行淵到底有多好,才值得謝陵心心念念。 “幾年前就傳出消息的那個秘境,開啟的時間應該就在這幾個月內,你們兩得分開了?!爆樆桶胱硪锌吭谲浰?,抬眼看向謝陵和陸行淵。他護了他們兩個月,剩下的應該他們自己去解決。 陸行淵的視線從古籍上轉移,落在瑯煌的身上。從他進入妖族起,瑯煌就一直在提供幫助,不管是了解妖獸,還是控制煞氣,調息靈力,瑯煌稱得上是雷厲風行,沒有多余的動作。 “我在此地叨擾了圣尊四年,確實該走了。但我心中仍有疑惑未解,要是得不到答案,我怕我會忍不住再來叨擾圣尊?!标懶袦Y面帶笑意,一臉平靜地說著威脅的話。 他感激瑯煌所做的一切,但也不能讓對方就這樣含糊過去。 瑯煌料到有此一問,覺得大不了就是些為什么幫忙 的話,滿不在乎地喝了口酒,不耐煩道:“想問什么?” 陸行淵思索片刻,道:“或許圣尊見過云棠夫人?” 瑯煌愣住,慢騰騰地從躺椅上坐起身。 云棠夫人,這個稱呼從陸行淵的嘴里說出來是陌生的。 一旁的謝陵也露出驚訝的神色,擔憂地看了陸行淵一眼。 早在六七年前,云棠就因為謝道義下落不明,此后了無音訊,大陸上沒有人再見過她。 陸行淵問的當然不是從前,而是現在,亦或者是四年前。 “你這個問題倒是很別致,你希望我如何回答你?”瑯煌道:“是告訴你她的情況不太好,還是瞞著你說我沒見過?” 瑯煌沒有否認,陸行淵不自覺地握了握拳。他其實不確定云棠有沒有摻和其中,會想到她身上是因為梅洛雪古怪的態度。 按理他被瑯煌帶走,梅洛雪一定會對他充滿敵意,但事實上他們二人關系還不錯。一旦見面不是斗嘴就是抬杠,說話帶刺卻又留有余地。 陸行淵能夠感覺到,在他們之間,有一個隱形人維系這段關系,他想過陸晚夜,但最終確信是云棠。 梅洛雪不討厭云棠,瑯煌更沒有討厭的理由。云棠身為活人站在他們中間,成了很好的平衡。 “所以讓人來贖我是開玩笑?就算沒有人來,到了時間你也會放我走?!标懶袦Y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這是特別的特訓,就算他不來妖族,說不定也會被瑯煌綁架。 “不?!爆樆兔掳?,看向謝陵道:“那是句真話,做為贖人的代價,謝陵需要留在妖族。我剛才就提醒了,你們該分開了。教唆狼族暴動的人,不去解決那個麻煩怎么行?” 狼族現任族長曲無憂,完全聽命于謝陵。因為謝陵和墨祁不對付,曲無憂這些日子沒少煽風點火,給墨祁找不快。 瑯煌對此心知肚明,他一開始沒有插手不是睜只眼閉只眼,而是要罪魁禍首自己去解決。 聽到要和陸行淵分開,謝陵的不悅流露出來,眉頭緊蹙:“狼族暴動和我有什么關系?不是墨祁先挑起的事端嗎?他從來都不待見我,而且他對狼族也很過分?!?/br> “他畢竟是妖王,你總是駁他面子,他也很難和你和平共處吧?”瑯煌無奈地看著謝陵。 “那是他沒有容忍的肚量,他也總是針對先生,為何先生就從來沒有生氣呢?”謝陵一臉認真地說出墨祁對瑯煌的不滿,罵墨祁的同時也不忘夸瑯煌兩句。 瑯煌嘆了口氣,謝陵說的他當然明白,但這都不是理由,甚至不怎么重要。 “你不能和陸行淵一起離開,但你要是想和我一起待到秘境開啟,我也很樂意?!?/br> 謝陵愣了一下,解決暴動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分開他和陸行淵。短暫的重逢,長久的分別,他們總是在重逢和離別之間做選擇。 察覺到謝陵情緒低落,陸行淵握住他的手,抬頭看向瑯煌,問道:“為什么?” 瑯煌放下手里的酒壇子,笑了一聲,道:“你得去見顧訣?!?/br> 第一百四十六章 瑯煌確實見過云棠,時隔多年再見面,昔日冠絕天下的美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狀態并不是很好,談話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她語氣上的停頓,似乎是透支了太多的精力,沒什么精神。 她會出現,瑯煌并不意外。她是陸晚夜親手選的妻子,要說她什么都不清楚,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她在陸晚夜的計劃中,參與了陸晚夜的布局,甚至延續了一切。 她來找瑯煌就是為了陸行淵,蠻荒秘境是一個從來就沒有人涉足過的地方,它所處的北蒼大森林聚集了無數的妖獸,可謂是危機四伏,險象環生。 陸行淵沒有這方面的戰斗經驗,所以云棠需要瑯煌的幫助。因為在這天底下,沒有比瑯煌更了解妖獸的人。他活過漫長的歲月,見證仙界的隕落,荒獸的死亡。在他成為圣人,無限地接近天道后,他清楚地認識到天道已死,飛升是無望的徒勞。 他們的修行是一條死路,等待死亡的每一天都變成了凌遲,越是修為高深越是絕望。本該無欲的圣人因此惡念迭起,被陸晚夜繞進名為東皇鐘的局里。 狩天計劃是殉道補天,也是逆天奪道。前者依賴外物,后者要道骨。 擁有道骨的人是天道寵兒,以他的身體為道基,可以奪天之造化,另辟蹊徑。 但這一切聽起來可行的方法,都只是陸晚夜布下的棋子。 天道被陸晚夜分為了天和道兩個部分,天不生道,道不從天,他們面臨的真正的困境是天,道只是人前的障眼法。 陸晚夜為了隱藏天的問題,自愿殉道,讓眾人相信天道還有的救。 只有讓充滿野心的人在錯誤的道路上徒勞,才能讓需要走在正確道路上的人有時間成長。 瑯煌身為半個知情者,完全沒有拒絕云棠的理由。陸晚夜對他的信任也讓他不能置身事外,必要之時需要站出來。 不過對于云棠不和陸行淵見面這一點,瑯煌很是不解。大概是母子之間的關系太差,他唏噓之余找不到合適的話以做安慰。 云棠倒是不在意,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她的路途早就沒有可以??康谋茱L巷,無盡的前行才是歸途。 送走陸行淵后,風月無邊樓變得格外的安靜。 瑯煌大大咧咧的躺在露臺上,晚風涼爽,圓月如盤。他枕著手臂,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不知道從哪兒摘來的鮮花。 謝陵坐在廊椅上,月色垂落在他綢緞般的黑色長發上,他看著月光籠罩的妖界,覺得天高地闊,那么的孤獨。 他習慣了陸行淵在身邊,閑下來后不自覺地就會去想陸行淵在做什么?,樆妥屗ヒ婎櫾E,這個要求有些不合理,可他沒有拒絕,這會兒應該是在前往天衍宗的路上。 謝陵自知幫不上忙,那種無力讓他感到郁悶。他已經在很努力地追趕,但那個差距一點都沒有縮小。 不過他還是很開心陸行淵變得越來越強,而不是像前世一樣困在大乘期,無法突破。 夜里的晚風送來淡淡的花香,謝陵枕著手臂,靠在廊椅上。月色清冷,光輝如雪。 看著眼前無邊的夜色,謝陵悶聲道:“先生,云棠夫人為什么不姓顧?” 上一世,陸行淵的身份沒有暴露,云棠夫人的來歷也少有人提及。久而久之,大家只知道他們都來自天衍宗,更多的似乎就是沒有意義的答案。 陸行淵不愛提云棠,和云棠有關的一切都是點到為止,謝陵每次都會忍不住擔憂。復雜的感情往往難以用常理來推斷,這輩子的陸行淵,上輩子的云棠,他們對這份感情的態度讓人看不清。 “怎么突然問這種事?”瑯煌詫異地看向謝陵。 謝陵沉默了一下,道:“就是覺得先生應該知道點什么?!?/br> 謝陵不了解云棠,小時候因為她在宮里舉步維艱,但也是她把他送到陸行淵身邊。謝陵對她談不上恨,只是偶爾想起上一世云棠遞給他卷軸,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云棠知道卷軸里的光陰之術嗎?她為什么要把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謝陵?她想殺誰?想救誰? 謝陵心里有太多的疑問無法解答,他想了解制造謎團的這個人,哪怕只是一點點,也不至于全無準備,下一次碰上又束手無策。 而且他不希望陸行淵再因此而受到傷害。 瑯煌了然,道:“沒有什么復雜的想象,不過是因為和顧訣鬧翻了,隱了姓氏而已。她全名顧云棠,云是她母親的姓,倒是正合適?!?/br> “發生了無法原諒的事嗎?”謝陵問道。 瑯煌面色古怪道:“和其他的事情比起來,那反而是可以原諒的部分?!?/br> 謝陵投來不解的眼神,瑯煌瞥了他一眼,道:“你真的沒聽說過嗎?她和顧訣鬧翻是因為顧訣威脅她去魔族做臥底,顧訣手上握著她娘的魂魄,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本來打算搞砸了就回來,卻被陸晚夜挽留。那個人可是看她的第一眼,就想著要成親!命運般的重逢后,過去的一切就像是蓄謀已久?!?/br> 謝陵只知道云棠在魔族做過臥底,卻不知道這背后還有更深的糾葛?,樆推鹆嗽掝^,在夜色中把往事娓娓道來。 云棠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個悲劇,她的母親不是修道者,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機緣巧合之下和她的父親相愛。 就像所有狗血的話本子一樣,這段不能長相守的愛情遭到了顧訣的堅決反對,云棠的父親選擇離開天衍宗,他厭倦顧訣安排的完美人生,叛逆激化了矛盾,也招來了災禍。 在云棠帶著特殊的體質誕生后,來自祖父的屠刀落下。云棠親眼看見顧訣殺死了她的爹娘,他拆散了這對戀人,從輪回之中取走了云棠母親的靈魂,讓他們就算是死也不能在一起。 云棠遭此變故,感情上的缺陷變得更加明顯。正常人的感情對她而言是模糊的,最簡單的喜怒哀樂她都需要不斷地去學習記憶才能正確的理解。 為了體驗人世的情感,顧訣不使喚她的時候,她就會隱藏身份行走世間,仗劍抱不平。她從未想過要參與那些陰謀詭計,她一直都記得爹娘的教誨,要做一個正直的人。 可命運終究是殘酷的,她的感情成了顧訣掌控她的枷鎖。她想拿回她娘的靈魂,就得聽顧訣的話。凡人靈魂的脆弱程度,經不起任何的一點損傷。 顧訣要她接近陸晚夜,她干脆地說自己是細作。沒有人會細作留在身邊,她以為那樣就結束了,卻沒想到她被命運眷顧了一次。 陸晚夜溫柔體貼,他用愛彌補了云棠的人生,教會她人世的真情,也教會她悲歡離合,喜怒哀樂。 只可惜命運短暫的贈予她世俗的情感后,再一次殘忍地剝奪。 謝陵靜靜地聽著云棠的前塵過往,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瑯煌沒有情感的敘述透著殘忍和冰冷,就像是一個詛咒,顧訣拋妻殺子,利用血親,而云棠殺夫棄子,祖孫二人行為映照,就像鏡子的里外兩面。 “對于顧家的人而言,動情是十惡不赦的罪孽嗎?”謝陵想到上一世的陸行淵,心里有點悶。陸行淵沒有殺死任何血親,但他逼死了自己。 瑯煌想了一下,微笑道:“是的。顧家所修的無情劍訣是從天道法則中演化而來,顧家人是衛道者,衛道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br> 謝陵愣住,陸行淵是養在顧訣膝下,他修的也是顧家的無情劍訣。按照瑯煌的說法,他也會面臨情深不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