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師尊穩拿反派劇本 第15節
書迷正在閱讀:協議結婚后,被溫柔總裁纏上了、guntang春夜、俺尋思這挺合理的、肆意撒嬌、積怨(姐弟骨科)、穿越后被大貓飼養了、美食崽崽的玄學親媽穿回來了、穿成反派的黑心娘親后、寵妃升職手冊、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
閉目養神的陸行淵聽見動靜,回頭道:“你醒了?那我也該走了?!?/br> 陸行淵沒有回答黑衣人的問題,也沒有興趣留下來聽對方自報家門,千恩萬謝。他出于人道主義救下他等蘇醒已經仁至義盡,不想多做糾|纏。 黑衣人沒想到他那么干脆,更加吃不準他的身份。他是偷偷跑出來的,難道世上還有其他的族人? 窗外的月光落在陸行淵的身上,他的身影從黑暗中顯露出來,眉目深邃,桀驁不馴。他只和黑衣人打了這一聲招呼,簡潔明了。 黑衣人看著他,瞳孔驟縮,面露驚色,渾身的戒備轉變成了不可思議。他身體微顫,喉嚨干澀,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陸行淵,激動顫|抖道:“君……君上?” 陸行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不解的神色。對方說的君上,應該指的是魔族在大戰中死去的魔君。 黑衣人見他困惑,因為太過震驚而罷工的理智逐漸回籠,他翻身下床,站在陸行淵身前,仔細地打量他的模樣,越看越是震驚。 “不,不是君上?!焙谝氯俗匝宰哉Z地搖頭否定,顯然剛才是認錯人了。 陸行淵沒有放在心上,夜色昏暗,他用的又是魔族的功法,身上的氣息和魔族有些相似,這人一時看錯了也正常。 “既然你已經無礙,我們就此別過?!标懶袦Y伸手制止黑衣人靠近,這里空間逼仄,他離的太近讓陸行淵覺得被冒犯。 可是黑衣人完全無視陸行淵的話,一把握住陸行淵的手,單膝跪下,聲音哽咽道:“你的確不是君上,你是少主,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br> 陸行淵活那么大,還從來沒有人直接唰地一下跪他面前,他給嚇了一跳,連忙甩開自己的手:“你是不是傷到頭了?一會兒君上,一會兒少主,有完沒完?” 陸行淵深深地覺得眼前這人腦子有病,他們魔君兩百多年前就死了,書里從未提過他有孩子。 而且就算他真的有,也不可能是陸隱川。 魔族的修行以混沌之氣為主,混沌本身便有七情六欲,故而魔族放浪形骸,他們煉體煉魂,但不煉心。他們要的是狂,是瘋,就算真有天才降世,也該是天生魔魂。 而陸隱川恰恰相反,他是天生道骨,心境澄明。 人族修道,以五行之力為主,重在修心領悟。道骨是一種非常特殊的修煉天賦,他能讓人薄情寡欲,不受心魔侵擾,修煉沒有瓶頸,修行一騎絕塵,眾人只得望其項背。 試問一個魔君,如何才能生出長著道骨的魔子?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并沒有因為陸行淵的話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固執道:“我不會認錯,我一直都記得君上的樣子,剛才我還以為是他又回來了……” 黑衣人的聲音不禁低下去,頓時紅了眼眶:“少主,要是梅姑知道你還活著,她一定會很高興?!?/br> 黑衣人只差是聲淚俱下,陸行淵一臉冷漠。但在聽到梅姑這個稱呼時,他的心臟有了異樣的反應,輕輕地抽搐了一下。 短暫而尖銳的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心里有些狂躁,抬腳踢在黑衣人的肩膀上,把人踹到在地,黑著臉道:“我再說一遍,你認錯人了,我叫白澤,是人族。下次認親之前,麻煩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長著一對魔角,但我沒有?!?/br> 黑衣人挨了打卻不在意,他看著陸行淵,見他面露不悅,頓時緊張起來,弱弱道:“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角,我可以收起來?!?/br> 魔族的角不僅僅是為了好看,它是魔族力量的象征,隨著修行的不同,魔角也會有不一樣的變化。 黑衣人記得梅姑說過,少主長大以后,有很大的可能沒有角。他當時就偷偷地想過,少主不長角該多難過。 這會兒聽到陸行淵這樣說,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以為陸行淵是因為沒有長角而不開心,于是話音剛落就真的把自己的角用力量掩去。 陸行淵:“……” 我是這個意思嗎?你有沒有角跟我有什么關系?你這只魔是真的聽不懂人話。 陸行淵都要被氣笑了,他此刻無比后悔自己救人的決定??雌饋硇U正常的一個人,怎么一開口就是胡言亂語? 陸行淵不愿和他多做爭辯,一掀衣擺從他的腿上跨過,朝著門口走去。 黑衣人連忙爬起來跟上他,他此行是為了搶回弟弟的尸身,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他們魔族以為君上和少主都沒了,這些年退守故園,心里別提多傷心難過。 他心里也知道憑著長相認人有些草率,但陸行淵身上的魔族氣息騙不了人,在人族不可能有人修行這種精純的魔族力量。 他要跟著陸行淵,證實心中的猜測。 陸行淵沒想管他,可是眼見都要到御獸宗的地界了,黑衣人還是沒有走的意思。 陸行淵有些無奈,他把人拽進一旁的小巷口,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抵在墻上:“你到底想怎么樣?” 黑衣人嚴肅地思考,今夜是陸行淵把他從三尸宗救出來,拋開魔族這層身份,他也欠陸行淵一個人情。既然陸行淵不愿意提魔族,那他就不提。 “你對我有恩,我只是想報恩?!?/br> 陸行淵被這話徹底氣笑了:“你很顯眼,也很招搖,你跟著我不叫報恩,叫恩將仇報?!?/br> 御獸宗藏不下這樣大一個人,陸行淵不能把他帶在身邊。 黑衣人面色微變,眼眶說紅就紅,眼看馬上就要掉眼淚:“對不起,是我欠缺考慮了,我只是想跟著你?!?/br> 陸行淵還沒應付過這種人,把赤誠捧到他眼前,偏偏又讓人難辨真假。他松開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玄弋?!?/br> “今天太晚了,我必須離開,你自己也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被三尸宗找到。明天夜里,我再來找你?!?/br> 魔族這條線充滿了變數和未知,陸行淵還不想那么早去接觸,但他想點到為止,玄弋不想。他不能退,只能進。 玄弋眼神微亮,也不考慮陸行淵是不是唬他,直接摸出一個骨笛交給陸行淵,作為聯絡的工具。 他在城內有一個隱秘的落腳點,潛入城內這些天都是在那兒,并不擔心被三尸宗發現。 “少主一定要來找我?!毙J真地看著陸行淵,直到陸行淵點了點頭,他才離去。 陸行淵看了眼手上的骨笛,手掌大小,通體瑩白,像是什么法器。他拿在手心,有種異樣的溫暖感。他有些詫異,把骨笛收好。 他朝著御獸宗飛去,繞開防御,很快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中熄了燈,陸行淵翻進墻院,放緩腳步。他剛從墻院下方走出,就瞧見有人坐在庭院中。 裊裊月色下,謝陵白衣勝雪,也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等了多久。 第二十一章 賞月 狼族的嗅覺向來敏銳,對陌生的氣息格外敏|感。陸行淵的身上多少沾了點魔族的氣韻,這讓他自身的氣息變得渾濁。 謝陵瞇了瞇眼,不適地揉了揉鼻子,這個味道讓他感覺不舒服。 陸行淵看見謝陵有些詫異,笑道:“你在等我?” 院中的靈燈滅了大半,只留下一盞孤零零地掛在走廊下,混合著月光,讓夜色變得朦朧不清,猶如霧里看花。 謝陵長發散落在肩,那雙耳朵柔和了少年人的鋒芒,在這柔美的光暈中,多了幾分矜貴和淡然。 “屋外的月色很美,我出來賞月罷了?!敝x陵不爽陸行淵身上的陌生氣息,態度有些生硬,話里仿佛帶了刺,非得扎一扎別人才罷休。 陸行淵抬頭掃了眼月色,夏日的夜空星云漫天,殘月高懸,澄凈空明,美不勝收。 謝陵說自己在賞月,倒也說的過去。 陸行淵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肯定道:“你確實應該多吸收一些日月精華,我就不打擾你的雅興了,你慢慢賞?!?/br> 妖族以日月精華為修煉的根本,謝陵正在恢復的時候,陸行淵覺得自己不便打擾,朝著屋子走去。 許是陸行淵太認真,謝陵愣了一下,一時竟然沒分辨出他這話是真是假。 夜深人靜,孤燈獨影,那有什么賞月的心情? 他坐在這里,就是在等陸行淵回來。雖然陸行淵奪舍了陸隱川,但很明顯他沒辦法使用陸隱川的力量,不然也不會龜縮在這里,當個小人物。 以他如今的修為,饒河能打贏他的大有人在。 謝陵是怕他惹了麻煩不能脫身,無心修煉,干脆就在院子里守夜,注意四周的動向。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有些反常,他早就找好了理由。只要陸行淵問,他就回答他自己不過是擔心陸隱川的身體,怕陸隱川身體有毀。 結果陸行淵…… 謝陵懷疑陸行淵是故意的,氣惱之下,不小心捏碎了手上的茶杯,茶水潑了一手。 謝陵低頭瞧了一眼,不慌不忙地用干凈的布巾擦去。他動作緩慢,漸漸地平息心里的情緒,起身進屋。 陸行淵沒有點燈,屋內只有三分月光,因為光線比外面暗,視線一時受阻。 謝陵有點氣悶,也不管陸行淵有沒有休息,目不斜視,徑直走向自己的床榻。 他今夜無心修煉,解了外裳坐在床邊,伸手去拉被子,卻摸到溫熱的身體。 謝陵愣了一下,轉頭看去,只見陸行淵側身躺在里側,朦朧的月色描繪出他俊朗的臉部輪廓。他并沒有睡著,目若寒星兩點,在黑暗中亦是灼灼生輝。 謝陵克制住趕人的沖動,抽回自己的手,目光不善:“你什么意思?” 這兩日謝陵和陸行淵涇渭分明,一個在里間,一個在外間,互不干擾。謝陵可不覺得陸行淵是走錯了地方,他明顯就是故意的。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幫你暖床?!标懶袦Y掀起薄被的一角,一臉認真道:“我保證很暖和?!?/br> 謝陵欲言又止,他看著陸行淵,幾次張了張嘴沒發聲,無語道:“……這是夏季?!?/br> 饒河的夏季稱得上是炎熱,若非夜里穿堂風帶來幾分涼爽,就連薄被也可以不用。 再說了,哪有人夏天給人暖床? 謝陵只覺得陸行淵這個借口是如此的拙劣,轉身下榻去穿鞋:“不讓我睡床榻就直說?!?/br> 陸行淵連忙起身握住他的手腕,笑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這張床又不是睡不下你,何必那么客氣?” 床上有足夠的空間,睡兩個人綽綽有余。 陸行淵一個用力,把謝陵拉倒在床,活像個調|戲人的登徒子。 謝陵撞在他的手臂上,肌rou像石塊一樣堅|硬,毫無防備地撞上去還有些疼。他捂著頭,怒目而視:“你發什么瘋?” 陸行淵歉意地看著他,手上的力量卻不減分毫,薄被一抖,就把人裹進去,手臂隨之搭過來,讓人乖乖躺好。 他和謝陵換了個位置,自己睡到外側,側身給謝陵解釋道:“周搖光請了崔命,為了安全考慮,我們兩個人還是不要分開為好?!?/br> 崔命的目標是陸行淵,但不僅僅是陸行淵。像他那樣的人,草芥人命就是家常便飯,處理掉陸行淵之余,說不定還會順手清除一兩個目擊者。 單看修為,陸行淵和他有差,就算是謝陵也不是對手,但陸行淵還有多余的底牌,他把謝陵放在身邊,也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照顧到他。 陸行淵嘴上是溫柔體貼,手上是霸道獨斷,謝陵被他壓著,被他的氣息包圍,狼尾巴從被子下伸出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床榻。 “我知道了,你放開我?!敝x陵不愿意把自己躲避的心思暴露的太明顯,吱聲讓陸行淵主動退開。 陸行淵收回手,平躺向另一邊,道:“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你也不需要幫我?!?/br> 陸行淵不打算把謝陵卷進來,這里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模樣,只要小心防范一二,完全可以確保他全身而退。 他這是為了謝陵好,畢竟謝陵有另一條人生路線。但這話聽在謝陵的耳朵里,就是華清界限的疏離。 陸行淵剛剛還把他們綁在一根繩上,這會兒又斬斷了繩子,被護著又被排除在外,那種矛盾的處理讓謝陵感到不悅,他盯著陸行淵,沉默片刻,冷笑道:“激將法?” “不,真心話。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怎么能困在這小小的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