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離婚
陽光透過落地窗柔和灑下,將原本寂靜的角落鍍上幾分金色光暈。 一位容貌姣好的女人一早便到了,選了最隱蔽的位置,妝容精致卻不濃重,身著一件象牙白真絲長裙,配著低調的珍珠耳飾,襯得整個人溫婉從容。 她坐在原位,心里卻波濤翻涌。 男人忽然主動約她見面,語氣冰冷而疏離,讓她不安地揣測著。她一遍遍地回想最近的事,腦中劃過學校、家長、學生……那個雙胞胎,還有那場突然激烈起來的家長投訴。 “是哪里露了馬腳?”她指尖不自覺地收緊,輕咬下唇,眼神在咖啡杯上游移。 她不是蠢人,能在校內周旋多年,自然清楚有些底線該守,只是這次她實在忍不下那兩個小孩的那自以為漂亮的愚蠢家長和沒教養的鄉下小孩,尤其是在她早就試圖“息事寧人”卻被步步緊逼的時候。 她本打算先安撫雙方,再悄悄通過校內領導調解,避免因為她和易硯秋之間的關系引發非議,不想讓人覺得她仗著是“教授夫人”而偏袒處理,可事情卻偏偏鬧大了。 “該死的女人,教出那種沒規矩的孩子,還敢當眾撒潑?!彼吐曕止?,咬牙切齒。 正沉思著,門被推開。 當男人走進餐廳時,她第一時間起身,嘴角掛著柔和笑意,步伐輕盈地迎上前去:“硯秋,辛苦了。我已經替你點了你喜歡的熱美式?!?/br> 她的聲音輕柔體貼,眼神里滿是細致的關懷和試圖討好的溫順。她自然地伸手幫他拉開椅子,輕聲說著:“我還特意讓他們調了最合你口味的溫度,今天陽光有些曬,特意挑了靠里點的位置?!甭曇艏毮?,仿佛是熟稔而體貼的妻子該有的模樣。 男人沒有回應笑意,只是禮貌點頭,坐在她對面。 “你找我,是有什么要說的嗎?”她主動開口,語氣里藏著幾分試探與小心。 易硯秋看著她,語氣一如既往地冷靜克制:“我們之間的關系,該結束了?!?/br> 她的笑容微微一滯,眼神一閃,隨即很快調整回來,聲音柔和得近乎討好:“是我做錯了什么嗎?如果你不高興,我可以改。硯秋我一直都很配合你,不管是家里的應酬,還是你工作上的安排…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br> 易研秋低垂眼睫,手指輕輕敲了敲咖啡杯:“不是你做錯了什么,是這段關系本身,從一開始就不該繼續?!?/br> 她怔了一下,眼神浮起淡淡的慌亂,心底迅速翻涌起對方此刻語氣背后的意味。她遲疑了一瞬,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硯秋…你找我,是因為學校的事情嗎?” 她低垂下眼睫,語氣慢慢放輕,仿佛在斟酌用詞:“我承認,也許我最近的處理方式有些急躁。但我真的只是想把事情壓下來,不想因為我和你之間的關系,讓外人說我‘仗著身份不妥善處理’。我原本想先安撫雙方,然后等時機合適再找校內領導出面解決?!?/br>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未動,只得繼續辯解:“可誰知道那兩邊家長都那么沒教養,咄咄逼人,根本不給我時間,直接把事情鬧大,我也是被推著走到這一步的?!?/br> 男人抬眸,目光冷靜如冰:“不用那易家來當借口,還有你覺得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嗎?” 女人臉色終于變了幾分,語氣仍然壓抑著:“你查過了?” 他沒有回答,只淡淡道:“律師那邊會聯系你。手續盡快辦,我不想拖?!?/br> 她怔住臉上的表情終于控制不住地裂開,聲音發顫:“你……你是認真的嗎?就因為這么一件事?你要和我離婚?” 易研秋不再回應,只站起身。 “硯秋!你不能這樣!”她突然站起來,眼神里再無剛才的溫柔與討好,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驚慌,“我才是你的妻子!那兩個家長和學生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我是為了維護學校秩序才管教他們的,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錯?你就為了外人要拋下我?” 男人不動聲色,看她情緒潰堤,也沒有再多說。 她聲音漸低,臉色蒼白如紙,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我求你…不要離婚,好不好?我可以不在意那些家長,可以不在意你的選擇,我什么都不計較,只要你不走…” 見男人始終不為所動,她的神色漸漸猙獰,眼珠一轉,心中閃過一個隱秘的念頭,難道他在外面有了別人?是不是借著這件事想要跟自己離婚? 女人因為內心升起的想法,而聲音開始越發顫抖,帶著幾分惱怒和不甘,帶著試探與焦急:“硯秋,這件事……你確定要這樣處理嗎?我們之間的協議……難道真的要畫上句號了?” 她眼神閃爍,語氣帶著懇求,卻又隱含防備:“我真的會配合你,好好的安分的做好易家太太的,只要你別…離婚,好不好?” 見男人依舊冷漠,她的理智終于崩潰,哭泣聲低低地蔓延開來。歇斯底里中,她忽然提高聲音,哽咽地質問:“你…你真的要離婚嗎?我付出這么多,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男人依然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句:“你什么時候該明白分寸,就不會落到今天?!闭f完轉身離開,身影冷峻果斷。 她坐在原位,雙手慢慢收緊,指甲陷入掌心,臉上的柔和終于碎裂出一絲扭曲。 “她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是誰破壞她的家庭?!泵髅鬟€只是自己心里猜想,但女人的第六感卻讓她明顯覺得這件事里有第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