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令愛嫁給我 第344節
“愛世……” 彰子有種終于見到她的松氣感。 “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愛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如果彰子都這樣專門來見她了還支支吾吾的,要她自己猜,那她實在是不想和她再多說什么了。 或許是感受到愛世正壓抑著的厭煩了,彰子趕緊開口:“對不起愛世,你可能會覺得我很奇怪,但這都是真的,津山悠臣是一個很危險的男人,愛世你不要被他現在的樣子蒙蔽了,快想辦法離開他?!?/br> “什么?” “我知道,由我來對你說這些,你肯定不相信,但津山他的身份真的存疑,他絕對不只是一個簡單的警署部秘書?!?/br> “那天我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好像跟誰一起參與了一個不好的事,他……他還殺了人……我……我絕對不會忘記他那個時候的樣子的?!?/br> “他……他殺了人之后,竟然還能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那樣過來找我?!?/br> 彰子說,津山那個時候對她依舊是溫柔的,卻在她以為津山沒發現她有什么不對的時候突然玩味地問她: “彰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事,不然,你的手為什么會那么冷?” “我……我那時腦子都一片空白了,我感覺我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br> 彰子說到這里,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在愛世的面前都開始在發抖了。 或許終于能夠將自己累積的不安與害怕傾倒出來了,彰子對著愛世幾乎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毫無保留,是真心希望她趕快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怎么會……這也太荒謬了吧……他不是……” 愛世本想說,津山他不是從小就和彰子一起長大的么,但轉而就想到或許正是因為是一起長大的,又或許他早就在彰子那里泄露出了一些倪端,才能讓彰子最后畏懼到了極點。 最糟糕的是在眾人眼中,津山依舊是彰子身邊體貼溫柔的未婚夫,他不曾表現出任何他具有危險性的特質,包括愛世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那么,彰子這些指認他的話,又有多少人能夠相信呢。 彰子本是逃不脫津山的掌控的……就像彰子自己說的,或許在津山的眼中,身為未婚妻的她也是他向世人偽裝他無害的一環。 最后是九條先生向彰子伸出了援手,以及彰子不惜背負了悔婚的罵名,才得以逃脫的。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當初會有流言傳出,有人看到彰子向光惠殿下哭訴她不想遵循父母的安排結婚,而為了幫助她,光惠殿下便將她身前之一的女官留給了她。 其實九條先生早就疑心津山的身份了,但礙于還有許多事沒有確切落實,是不可能直接動手的,尤其還是警署部的人。 其實九條先生也并不希望她將這些都告訴愛世,就連她移情別戀選擇和九條先生在一起,都有九條先生派人放出去的煙霧彈,某種程度也是在迷惑和安撫津山,諸如彰子其實什么都還不知道,就不要再盯著她不放了這種意思…… 可就在彰子以為津山終于放松了對她的注意后,轉而就跟愛世結婚了。 津山會不會就是因為愛世一直以來都無法跟她相處好,才故意選擇她的…… 如今,她是逃出來了,但愛世卻代替她陷進去了。 那一瞬間,巨大的不安和愧疚幾乎要壓垮她,如果不是因為她,那津山就不會盯上愛世的。 她不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愛世就這么被津山毀了,愛世……愛世好不容易才當上她最想做的老師啊…… 這個男人,一旦有誰知道了他的秘密,是真的會殺人的。 作者有話說: 其實彰子多慮了,津山還不至于因為身份被知曉了就要殺人,他通常是隨心情來的。 第334章 悠臣·蛛纏之蝶5 ◎夫婦之間,本就應該住在一起的呢?!?/br> 彰子驟然對她說的這些話, 無疑讓愛世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正是因為她不覺得彰子是在說假話,才直接愣住不知該怎么反應了。 甚至有種瞬間后背發涼的感覺,如…如果彰子說的都是真的, 那,那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和津山假結婚, 是要建立在津山對彰子余情難了之上的啊。 她以為, 她和津山都是同病相憐的“配角”,是身為“配角”的他們想要尋求一些簡單的自由和幸福而已。 結果彰子現在竟然告訴她,津山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她所不知道的他的另一幅面孔,根本就不是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溫良模樣, 而且非常危險! 那他一開始答應跟她假結婚的動機,是什么?他想對她做什么! 愛世越想,越能體會到彰子為什么會害怕,而且她現在的處境,甚至比彰子更糟。 因為, 她已經和津山結婚了…… 不論她自己是怎么認為她和津山之間只是假結婚的,但除他們兩人之外的人,都認為他們是真的結婚了。 現在愛世有種她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深淵的感覺, 即便是在陽光正好的上午, 她也陣陣發涼。 眼看著愛世變得越來越害怕的模樣, 彰子說不愧疚是假的,自己那結了婚的丈夫竟然不是想象中的模樣,愛世一定很難接受吧。 但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愛世蒙在鼓里, 所以現在愛世要怎么辦?愛世要怎么樣才能離開津山的掌控范圍? 離……離婚嗎?還是…… 突然, 彰子抓住愛世的手說:“愛世, 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找九條先生吧!” “光惠殿下一定也很擔心你的, 津山現在還是警署部的人,就算……就算是報警了大家也不會相信的,只有九條先生會相信我們而且能夠跟他抗衡的?!?/br> “不行!” 或許是彰子也有些慌不擇路的模樣讓愛世冷靜了一些,她死死地反抓住彰子的手說不可以! “我不能激怒他,我不能讓他察覺到我知道了這些!” “彰子,你等下趕快回去,我們就當沒有見過面知道嗎!” 見彰子還想問為什么,愛世趕緊打斷她說:“先這樣,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擺脫他,我們……我們之前有說好會離婚的?!?/br> “我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我……我無意去窺探他的秘密,所以,我不想引起他的興趣知道嗎!” “是,是,我明白了?!闭米雍孟裼行├斫鈵凼老胱鍪裁戳?,大概是如果愛世一直都不知道津山是什么樣的人,那么她可能就一直都很安全。 像津山這樣的男人,越是深入了解他,就會越危險。 …… 這天,彰子離開后,愛世花了很長時間平復自己。 對彰子的感覺又更加復雜起來。 明明她一直都對彰子不好,小時候嫉妒她比自己受歡迎也更可愛,長大之后也不想接近她,還自詡自己是旁觀者對一切都冷漠相待。 結果那本已逃脫的彰子卻甘愿冒著不被她信任的風險一次又一次地過來提醒她。 她知道,這已經算是彰子在救她了,她很感激,以后若是有機會她會報答彰子的。 但現在—— …… 不論愛世在學校里待地多晚,終究,為了不讓津山起疑,她還是要“回家”的。 好奇怪,她從來不知道,一天竟然可以過得那么快,像是在推著她必須去面對什么一樣。 于是,她便開始祈禱,津山最好像之前一樣很忙很忙,忙到很晚才回來。 現在她都不敢深入去想他為什么會忙得那么晚才回來,一個警署部小小的秘書,會有那么多的工作忙到那么晚么?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這么想下去了,她要像之前一樣根本就不會去思考這些。 這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鎖好房門等到第二天的到來。 她依然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室友。 然后按照他們先前的計劃,該離婚了就離婚,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師,她根本就沒有去揭露黑暗的想法。 當愛世回到家中后,發現津山并不在,到底還是松了一口氣。 但為了保持往常一樣的生活方式,愛世努力穩著心開始在廚房里準備晚餐,但其實她自己今天是吃不進晚餐了,只想著做快些然后跟平時一樣回到房間里。 這樣津山就看不出她哪里有不對的地方了。 遺憾的是,人往往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津山今天難得正常下班了,而那時愛世正在廚房里心事重重,一時就沒有聽見門開了又落鎖的聲音。 于是當她一回頭,就看到已經將外衣公文包掛好,但依然還穿著灰色西裝馬甲的津山正站在門口笑望著她。 嚇得愛世直接叫了出來,接著后退了兩步驚魂不定。 津山似乎無意想嚇到她,便立即收起了笑容,擔憂地過來扶住她愧疚地問:“愛世沒事吧?!?/br> “很抱歉,我沒想到會嚇到你?!?/br> “沒事沒事,是我自己想事情太投入了?!睈凼啦恢圹E地推開了津山,努力讓自己看得更之前一樣。 雖然是這樣,但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和之前一樣,看不出津山有哪里不對,他此時的舉動和神情,都是正常的。 甚至還會讓她有種不應該這樣去揣測他的感覺。 可就如彰子所說的,既然察覺到了不對就不應該追根究底,她應該做的是不動聲色地遠離。 “正好晚餐也剛做好,我們先用餐吧?!?/br> “好?!?/br> …… 窗外的街道已經變得安靜,而室內溫馨暖調的電燈下,愛世與津山兩人也面對面地安靜地進食。 愛世在腦中設想了很多話,比如她該如何跟津山開口他們是時候離婚的這個問題,但本能告訴她,不能在彰子才跟她說完津山的不對勁后就馬上回來跟他說離婚,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什么,愛世覺得這跟自找死路沒什么區別。 至少也應該是她先回到學校里生活一段時間,給不知道情況的人一種他們“夫婦”已經分居的意思,到那個時候才好自然地談“離婚”。 愛世努力地讓自己像往常那樣和津山相處,但津山,顯然是不打算就這么平靜下去的。 他像是在對松弛的網做收緊那樣,悄無聲息地開始對愛世步步緊逼。 例如某天在愛世像之前那樣稱呼他為津山先生的時候,忽然向愛世靠近,看著她的雙眼帶了些蠱惑的意味對她說:“愛世,其實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悠臣了?!?/br> 又或者是在某場宴會甚至在遇到他警署部的同事時,他開始熱衷于以他夫人的身份親昵地稱呼她,仿佛他們兩人真的是一對恩愛的夫婦。 而愛世漸漸感到壓力起來,因為她開始分不清津山有時的一些舉動,到底是出于紳士的禮節,還是僅針對她的曖昧。 但因為愛世不想驚動他,她還妄想著用最安穩的方式離開他,所以對于津山一些更近一步的要求,她幾乎都按著他的節奏答應了,不論是對他的稱呼從津山先生變成了悠臣,還是在他同事的面前扮演一位與他形象一般溫良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