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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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秋嘗試擰了下門鎖,可門被盛鳴塵從里面反鎖了,根本打不開。 與此同時,門內的盛鳴塵注射完抑制劑,看著身體遲遲消不下去的反應,眼里閃過一絲懊惱。 偏偏傅時秋又在門外催命似的拍門。 盛鳴塵磨了磨牙,煩躁地瞪了眼門口,感覺身體里的火越燒越旺了。 這人真是……把他撩成這樣還不夠,竟然還敢嘲笑他! 眼看門外那人大有破門而入的趨勢,盛鳴塵只得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下一秒,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自門里傳來。 傅時秋連忙支起耳朵,下一秒,盛鳴塵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你有事?” 傅時秋:“……” 感情都聽見了。 傅時秋沉默兩秒,話到嘴邊,又轉口道:“哦,我就是來問問你,需要我提供特殊服務嗎?” 話落,門內忽然響起一陣不小的動靜,幾秒后,盛鳴塵咬牙切齒地說:“滾?!?/br> 傅時秋刻意拖著尾音“哦”了一聲,“那我走了?” 回應他的是一陣嘈雜的響動。 傅時秋立刻滾下樓,拎起包飛奔回家。 —— 到家時已經接近凌晨,傅時秋簡單洗漱完,就爬上床睡覺。 或許是今晚盛鳴塵親密接觸的緣故,這晚,傅時秋難得地做了個夢。 他夢到了在星洲留學的日子。 大二那年,傅時秋獲得了系里唯一一個對外交換的名額,交換的國家在星洲,為期兩年。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高美蘭,只和他爸傅無言說了一聲,就只身拎著行李箱前往星洲。 交換的大學并不提供住宿,雖然學費全免,但以那時候傅時秋的經濟條件來說,他連最便宜的寄宿家庭的費用都負擔不起。 因此,傅時秋只租到了一個很破舊的雜物間,房東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看傅時秋可憐,說可以提供免費的早餐。 為了生存,傅時秋又在學校附近找了一份便利店收銀員的兼職。 那是一個雪天,和同事交接完午班,傅時秋搓著手往出租屋走。 星洲的冬天非常寒冷,雪天路滑,傅時秋走得很慢,出租屋距離他兼職的便利店有一段距離,等他走到,天色已經暗下去。 意外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因為著急回家,傅時秋腳步有些急促,以至于根本沒有看見他的房檐下躺了一個人。 他三兩步跨上臺階,然后就被那人絆倒了。 傅時秋趴在地上懵了兩秒,擰著眉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發色淺金的少年毫無知覺地躺在堆滿積雪的檐廊下。 他愣了愣,爬起來走過去,借著手機微弱的亮光,少年英氣俊逸的面容一覽無余。 就是臉色太蒼白了些,看起來像是病了,傅時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是溫熱的。 異國他鄉,自然是少管閑事為好。 他垂著眼看了少年片刻,拍拍手站起身,跨過不省人事的少年,拂掉門上的積雪擰開門走了進去。 等他洗完澡出來,屋外的雪愈發大了,傅時秋吹干頭發,簡單吃了晚餐,拿出課本預習功課。 往常他可以很快完成任務,但今晚的傅時秋總是不自覺地看著窗外走神。 雪這樣大,那人不會凍死吧? 連續走神幾次,傅時秋無聲地嘆了口氣,頂著呼嘯的風雪打開門。 少年依舊躺在那里,因為寒冷,他整個蜷了起來,漂亮的金色頭發落滿積雪,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可憐流浪貓。 這樣凍一晚,就算不死也該殘了。 傅時秋盯著他看了幾秒,妥協地彎下腰,用力拽著少年的衣服將他搬進屋。 只有一張床,傅時秋抿了抿唇,從柜子里翻出一張毛毯,隨意地蓋在少年身上。 想了想,他又把腳邊的電暖爐移到少年身側,調到了最大檔位。 做完這些,傅時秋就沒再管地上人的死活,他重新拿起課本,開始預習功課。 睡覺前,傅時秋用耳溫槍測量了少年的體溫,果不其然地發燒了。 他煩躁地皺了皺眉,心想今晚把這個人撿回家真是攤上大麻煩了。 傅時秋看了看柜子底下的藥箱,最后還是走過去,不太情愿地摳下一片退燒藥,強行掰開少年的嘴巴喂了進去。 至于其他的,那就沒有了。 夜色靜謐,傅時秋關燈上床,最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少年,閉上眼睛睡覺。 半夜,躺在地上的少年倏然睜開眼睛。 發燒的緣故,他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碧藍的眼眸卻亮得出奇。 少年意識仍然混沌,后頸的腺體正在持續脹痛發熱,失控的信息素在屋子里橫沖直撞。 如果傅時秋是omega,早已因為濃烈的信息素而被迫進入發晴期。 可他是個beta。 少年四處嗅了嗅,最終,眼神鎖定在不遠處的鐵藝床上。 他掀開毛毯,循著本能,朝床上的人走去。 傅時秋就這樣被弄了整整一夜。 夢境的結尾,少年垂著腦袋,局促不安地站在床邊。 他不敢看傅時秋,兩只手緊張地攥在身側,喉結滾了又滾,最后紅著臉小聲道:“我、我會負責的?!?/br> 少年話音落下,鬧鐘剛好響起,傅時秋睜開眼睛,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