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審判
指月 ---- MM音 (叁十叁) 江湛晚上喝了酒,開車回去的路上又吹了風,到家的時候只覺渾身燥熱。 李青蘭見他回來喜出望外,立即迎上來接過他的外套。江湛看著她忙前忙后端茶送水的樣子覺得新奇,一時想不明白她圖個什么。 他靠在沙發上,覺得沒意思。 “你一個人在家?” 李青蘭正替他試著水溫,回道:“爸爸這段時間在療養院住著,醫生說有新療程可以試試,所以不?;貋??!?/br> 江湛俯看,視線盯著她手里的水,沒說話。估計是他經常不回來,家里待著也沒太大意思,索性住療養院。 李青蘭將水遞過來,見他愛答不理的,又順口道:“臨月好久沒回來了吧,學習應該很忙?!?/br> 說了一堆廢話,江湛接過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溫的,讓人覺得更煩。 梁芳知道他的習慣,此刻端著一杯冰水走過來。聽他們在談論臨月,她也不自覺多說兩句。 “臨月國慶的時候回來了一趟,說是這周要和同學去郊游,還讓我幫她收拾東西呢?!?/br> 郊游?她什么時候有這種愛好了? “去哪兒?” “不清楚,好像是黑山附近的什么村子,一大群人都去呢,放心吧?!?/br> “她手還沒好?讓你收拾東西?!?/br> 梁芳沒想他問這些,實在答道:“我看她傷口都淡了,可臨月那么瘦,我能幫就幫幫她?!?/br> 江湛聽完沒再說話,喝了半杯冰水上樓去了。 李青蘭有些不高興地看著梁芳。 “他剛喝了酒,你別給他喝冰水?!?/br> 梁芳有些無語,江湛從前都是這樣,雖然是不利于身體健康,可沒人管得住,責備她有什么用。 “知道了,太太?!?/br> 李青蘭倒也不至于和一個下人計較,可她此刻又想起了什么。 “江臨月的事平時是誰在管?” 雖說哥哥關心meimei沒什么問題,可自從上次金利門江湛去火場救人開始,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今天問的這些更是。江湛這樣的人最不喜歡管這些小事,能上心的除了事業不可能有其他人。 就算有,也不能是她之外的其他人。 梁芳不疑有他:“別看她年紀小哦,臨月很獨立的,平時很少麻煩其他人,當然小姑娘嘛,我們大人還是不放心的,所以有時候哥哥也會多問幾句?!?/br> 李青蘭對江臨月僅有的那點好感在此刻變了味,可她不動聲色,更沒有發作的理由。 “知道了,你先下去?!?/br> 二樓房間。 江湛洗了澡從浴室里出來,一眼看見床上坐著的女人。和平時不同,她穿著會所那些女人才會穿的黑絲睡衣,還帶著點妝。 她很少穿著如此大膽,他不免多看了兩眼。 原來所謂的大家閨秀,也有裝不下去的時候。 李青蘭主動走過來,從后面抱住他,男人的頭發還在滴水,她任由水滴沾濕胸前柔軟。 江湛擦頭發的動作未停,看著一雙染滿鮮紅的手指,身體不自覺有了反應。這段時間太忙,好像是很久沒碰女人了。 于是在李青蘭主動纏著他倒在床上的時候他還真的起了點興致。 他使勁兒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命令道:“轉過去,趴著?!?/br> 這是絕對臣服的姿勢,李青蘭心道原來男人都喜歡這套,她磨蹭著他的下身,那尺寸她有些擔心自己受不了。 江湛在性事上一向直接,女人磨磨唧唧的很煩人。 他當即握住她的雙手,迫使她半跪著轉過身去,而李青蘭用盡了力氣才得以喘息,她掙扎著扭過頭,氣息不穩。 “阿湛,我們要個孩子吧?”她不想自己太狼狽。 在這種時候談條件,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江湛松了手,她整個人立即撲在了床上,衣衫不整,像個笑話。而他卻抬起了她的臉,剛剛的情欲一點也無。 “拿孩子當條件,你以為你是什么?” 李青蘭被他戳穿,可不愿承認,委屈道:“我只是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為什么不可以?” 江湛看著她那惺惺作態的樣子就厭惡。 “孩子?多個累贅還是多個把柄?這事兒在我這沒得談?!?/br> 江湛說罷也不給李青蘭爭辯的機會,套上睡袍就走人。 剩下李青蘭趴著床上,心里萬般復雜情緒。 為什么他的丈夫,不可以相信她,為她妥協一點?;蛟S時間還長,在他真正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他才會考慮家庭。 要想用孩子拴住江湛,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金利門最近被處理了好多“叛徒”,各種勢力的人逐漸被清除,不僅是她,整個黑山都看到了江湛的野心和實力。 她的丈夫,一定是最讓人遙不可及的。 ~ 程禹真正開始幫江臨月找人已經是十二月,還是江湛問他說江臨月那點破事兒處理完沒有,又問她賭氣多久沒回家了的時候他還想起。 程禹覺得不好意思,這種小事還勞動江湛親自過問,是他的失職。而事實上,他著手找人,不過一周,便把人帶到了江湛面前。 不過是彭元手下一個愛起哄的混混,叫金鵬,果然,江湛連連審問的興致都沒有。 “你去把江臨月接過來?!?/br> 程禹明白這是江臨月心里放不下的結,還是親自來解決比較好。 接她來的路上,程禹聽見她問。 “金鵬殺我爸爸是不是為了邀功?” 如果不是,那就只能是聽別人的命令行事。 程禹知道不能亂說。 “這人向來行事沖動,做事沒有章法,當時情況混亂,我也不確定他的動機?!狈凑呀浗淮昧?,話不會從他口中說出,金鵬也不會亂說。 臨月這些日子一點兒沒閑著,她梳理了很多遍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不是沒有人手靠自己難以行動,她一定不會等到現在。 “你帶走他,彭元是什么態度?爸爸又知不知道?” 這事兒說簡單簡單,說不容易也不容易,程禹猜測著江臨月的心思。 “彭元雖是漢叔最親近的人,但這件事湛哥交待過,他不會扣著人不放,而他的態度,或許就是漢叔的態度?!?/br> 臨月終于明白從他口中問不出什么,她索性放棄,待會自己見著人再問。 想了想,她有些擔心。 “我們去哪里?哥哥也在嗎?” 程禹透過后視鏡看見女孩有些緊張的神情,心道她聰明。 “花樣年華,湛哥讓我帶你過去的,”他不想氣氛太緊張,還想刻意緩解一下,“他挺關心你的,問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賭氣才很久沒回家?!?/br> 臨月搖搖頭,低聲說:“不是”。 暑假跟在江湛身邊那兩個月她見識了很多從前沒有見過的事情,后來陳輝去世,又告訴她真相,她明白自己是下意識地想逃離。 或許這個環境并不適合她,正像她不是主動愿意來到這里一樣。 車里又恢復安靜,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臨月想著心里的事情,程禹也怕她多問。 臨月是第二次來花樣年華,似乎還是上次那間房,但她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空曠得讓人覺得自己才是被審判的那個。 她回頭看向程禹。 “你先坐,我去把人帶來?!?/br> “只有我一個人嗎?”不是說江湛也在? “湛哥在和人談事,你放心,這里不會有人傷害你?!?/br> 臨月哪里是怕這個,她點頭道謝,自己走到里面坐下。 金鵬沒一會兒就被帶來,那一身的傷觸目驚心,人也是被綁著的,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臨月早已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可這次審問的人是她,她仍舊覺得很不自在。 金鵬被關了一天,程禹親自交待了他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原本以為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這樣謹慎,如今看到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孩,他連身上的傷也覺得沒那么痛了。 臨月看了一眼程禹,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倒也不再拖延,總之比江湛在場讓她壓力小很多。 “那天是你跟著我爸爸去交易的?” 這問題好答,金鵬很快點頭。 “可我之前從沒見在家里過你,你們是什么時候聯系上的?” “是江淮主動聯系的我,這種生意一定要信得過的人去才不讓對方懷疑?!?/br> “那為什么不讓彭元去?” 當然是彭元太重要,沖鋒陷陣的活兒只能他這種小人物干。 “彭元做生意這塊不如我熟,我認識的人多,自然該我去?!?/br> 所以這件事彭元知道,江漢也知道,根本不是江漢口口聲聲說的爸爸背地里的小心思。 “他全程都知道,以至于在發生混亂后他帶著你們第一時間撤退?!边@話本是推測,從臨月口中說出卻是肯定。 程禹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金鵬,可惜這人埋著頭連連道歉:“那天交易的時候突然爆出有條子,大家很慌,我也沒有經驗,就開了一槍?!?/br> 臨月不理會他這些說辭。 “你只開了一槍?” 金鵬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可面對這個女孩,他還抱著一絲僥幸,或許能博得一點同情呢? “小姐,你不知道那天的情況有多混亂,吳老叁以為我們是故意的,當場就要殺人泄憤,誰的命不是命啊,就算警察來了我們也不能白白給他欺負。所以我才帶著兄弟和那邊爭了幾個回合?!?/br> 這話漏洞百出,既然都知道鳴槍要跑了,對方難道不要命,非得這個時候打?還有這個金鵬,是那種為了兄弟不要命的人?這種人去沖鋒陷陣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吧。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想說,我爸爸是吳叁打死的?” 說實話,在被程禹審訊之前,他真是打算這么說,可程禹哪里有這位小姐好說話,一通刑罰上來,他眼神稍有不對就知道是在說謊,根本瞞不住。 好在留了他一條命,現在這情況看下來,他的命是去是留,江小姐的話應該很有用。 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掙扎掙扎博取同情。 門開了,一個穿著灰色休閑運動服的年輕男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