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路人甲原來是男二[穿書]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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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那種心驚rou跳的感受終于好了許多,宕機的大腦開始轉動。 她推了推江隨舟,把他推醒問道:“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江隨舟醒了,卻還不太愿醒,他把手背放在臉上,模糊解釋道:“昨天晚上有人窺視,不然會露餡?!?/br> 韓歲歲:“窺視什么???” 話里nongnong的不解,明明是在問:有什么好窺視的? 江隨舟察覺到女孩子還要發問的意愿,隨意道:“我亦不知?!崩咸鹤舆€想再睡。 韓歲歲卻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毯子,拉上去之后直接短了一截,露出了白皙的腳踝和一雙堪稱漂亮的腳。 她莫名鼻子一熱,不會要流鼻血吧?可是我在屋里放了好幾盆水,不至于干燥成這樣啊。 她帶著不解捂住了鼻子,繼續道:“你毯子短了一截,蓋被子好了?!?/br> 然后把自己的被子團成一團扔過去,然后從江隨舟身上跨過去,道:“我起床啦,等會兒還要去醫館?!?/br> 幾句話下來,江隨舟的腦子被迫轉了起來,他拉下手臂,低低應了一聲。 然后也拉起毯子起身。 昨天晚上為了瞞過那個窺視者的視線,他額外設了一個幻境。能夠蒙蔽高境界修者的幻境,自然需要耗費不少心力,而且因為他現在境界下跌的厲害,只能虛虛實實,不能讓高階修者見到的景象完全隨自己心愿,所以才會覺得這樣累。 同時因為神魂受傷,所以竟然睡得這樣死。 若不是他在外面早早設置了法罩,恐怕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都不知道。 說到這個,他又想起之前在陰骨林中醒來時的情境。 ……原本以為,一切和上一世一般無二,卻沒想到雖然仍是被救,這次卻換了個人。 屋子外面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透著點輕快:“江隨舟,你吃不吃早飯?” 聲音漸漸近了,待到話落,人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她一手捏著一個雞蛋,道:“我會煎雞蛋,你吃幾個?” 回憶被打散,他倚在床頭,問:“只吃雞蛋?” 韓歲歲“額”了一聲,道:“對!” 斬釘截鐵,聲音果決。 江隨舟聽出她的真誠,道:“早飯我來做吧,今日晚去一會兒也無妨?!?/br> 韓歲歲巴不得有人做早飯,立即殷勤道:“翠花嬸有一大片菜園,就在這邊,我帶你去看看?!?/br> 江隨舟已經見過了,但還是很遷就:“我換上衣裳再去?!?/br> 住的仍然是翠花嬸的小院,面積不大,為了謹慎起見,也沒有要人來侍候——應管事已經很有這個權力了,但是沒有用上。 沒過幾天,家務活幾乎全都承包給了江隨舟。 韓歲歲開始有人做飯的快樂心情逐漸平緩下來,擦著眼睛坐到了桌子前,磨磨蹭蹭吃完早飯,道:“我去醫館了?!?/br> 江隨舟走到她身邊,把一塊浸濕的帕子往她臉上一放,默數:“一,二,三?!?/br> 然后游魂一般的韓歲歲就清醒過來,伸手捂住帕子,喟嘆一聲:“好困啊?!?/br> “我的儲物袋呢?” “給,路上不用著急,時間還很早?!苯S舟把儲物袋給她寄在腰間,囑咐道。 等韓歲歲到了醫館,再開始偷偷摸魚的一天。 但是這天有點不一樣,醫館里來了一個咳血的病人,方老大夫都有些棘手。 “這個癥狀我從來沒見過?!彼?,眉頭緊鎖,在房間里踏步。 病人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女子,臉色蠟黃得近乎發黑,手緊緊捏著被子的一角,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 她的孫子不過十歲大小,看上去還很懵懂,見祖母咳得厲害,問大夫接了一碗水過來。 祖母眼神慈愛,卻咳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急得孫子在一旁掉眼淚。 崎生與師父商量:“會不會是涑郁之癥?” 方老大夫:“不對,脈象不對?!?/br> 方老大夫沉吟一會兒,道:“我先開個方子緩緩她的咳癥,然后試一試藥。崎生,你找幾個人,和你一塊翻翻醫術古籍,我心里頭有種不祥的預感?!?/br> 韓歲歲幫忙煎了藥,但看著那女子喝藥后咳癥減輕,吐血卻更多,她的心里直直往下墜。 這實在像極了瘟疫的前兆。 她心里隱有猜測,給江隨舟傳了信,然后把猜測同方老大夫一說。 他點頭,皺著眉嘆氣:“我也有此擔心,只是這癥狀,老夫行醫這么多年,卻沒有見過咳血之癥的瘟疫?!?/br> 韓歲歲自然也不知道,但她有時代的經驗在:“您有沒有聽說過‘口罩’?” “這是何物?” “用透氣的布料裹住鼻子和嘴巴?!?/br> “為何?” “我看她每次咳嗽的時候唾沫都噴出去老遠,假如唾沫里也有毒性呢?我們不就不知不覺都中招了,帶個口罩,起碼能把臉遮住一半?!?/br> 方老大夫摸著胡子:“有道理有道理,不過既然唾沫里也有毒性,沾到皮膚亦是不妙,不如做長一些,連脖子一塊遮住。眼睛需要視物,不如做一塊水罩出來?!?/br> 韓歲歲聽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大牛嗎?比舉一反三還要厲害,而且她怎么忘記了,這里是云瀾大陸,自然可以做水罩充當玻璃。 豈不是一套完整的防護服都有了? 第18章 前兆 中午日頭剛剛偏過,韓歲歲守在灶前煎藥。 一會兒,藥煮好,但不能即刻就端下來倒進碗里,需要三刻靜放,沉淀藥性,而且不能掀開蓋子,以免藥性發散。 韓歲歲就趁著這個時候往廊下凳子上坐上一會兒,看著墻上的綠色藤蔓肆意生長。 安城生死存亡的大戰沒有波及到藤蔓的根系,只是偶有整齊的劃痕,將它的一部分藤蔓完整的削落在地。 應該是誤傷,枝葉掉落在地,斷口處收緊萎縮,根系卻因為少了這幾根分支更壯大了幾分。 在這樣的初秋時節里都蔥郁得驚人,遠遠看去,幾乎要把整個醫館都吞吃殆盡一般。 不止是醫館。 借著安城高低不平的地形,每日來回路上,韓歲歲看著這些綠意盎然的藤蔓,都會覺得它實在生機勃勃。 現在卻覺得整個安城都籠罩在陰影之中,藤蔓只是外顯,一種預兆。 提出口罩的一點點驚訝和欣喜已經蕩然無存——那位病人不過半天就已經開始昏睡不醒。 方老大夫說,生機將盡,他只能用匯靈散勉強吊住她的性命,若是能醒過來,尚有轉機;若是不能,便很難救治。 查找醫書也沒有結果。 更糟糕的是,被送來的病人更多了。 崎生急匆匆趕到后院,見到她焦聲道:“翠花嬸,藥煎好了嗎?” 她高聲道:“好了,正在靜置呢,還差兩刻鐘?!?/br> 崎生的腳步就驀地頓住,口中喃喃道:“那就好,我先回去,方子又改了一版?!鞭D回身時又不太放心的囑咐:“時間到了便叫我過來,我就在藥房那邊?!?/br> “好?!?/br> 藥已經改了第二版了。 還在一邊試驗新藥的效果。 她掐著時間,頻頻看向腰間的通訊符,是江隨舟給她用來傳信的。 和之前一樣,要寫什么只要用靈力寫上去就行,若是無話可說就輕點一下懸浮在半空中的信箋,通訊符那邊就可以知道。 她之前在家里試過,兩邊通訊相差不過三秒,和現代也差不了多少。 江隨舟說,這是因為幻境之中神念集中,而且他們相隔距離十分相近,所以才會有此效果。若是在外界,可以影響到通訊符的事物太多,就沒有這么好的效果了。 當時正是晚上,翠花嬸的小院里只有屋檐下一盞燈亮著,襯得通訊符的藍色光暈格外明顯。 她蹲在地上,一邊看江隨舟澆花,一邊擺弄通訊符:“這么亮,敵人不會發現嗎?” 江隨舟澆著花,神態淡然而溫和,道:“不會,這是神念相連才發出來的,別人不會看到?!?/br> “那什么時候才知道有消息來了?總不能一直放在眼前看著吧?!?/br> “既是神念,自然能夠感知到?!?/br> 她當時覺得設計得不錯,臨到頭卻還是放在眼前看著。 思緒跑偏,她盯了一會兒通訊符都沒有動靜。 正當她要把通訊符收起來的時候,終于一陣藍光,韓歲歲卻反而有點不太敢看。 之前她傳信給江隨舟后不久,方老大夫就派人去了城主府,回來后神色輕松了不少,說夫人不僅派人去州府請名醫襄助,還特意命人去州府收購可能用到的藥材。 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這已經算得上鼎力支持了,江隨舟這個時候來信,雖然有可能是寬慰,但韓歲歲卻莫名覺得,相反的可能性更大。 算了,看吧。 拆開信,果然還是江隨舟那一手漂亮流暢的字跡。 上面說,州府那邊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勁。 藥材開始時還能買到,后面卻突然漲價,而且數量稀少,尤其是最關鍵的幾味藥材,竟然已經斷貨了。 照往年那幾味藥材的收購量來看,現在正值收獲之季,此前又價格正常,不像正常斷貨,似乎是有人高價買斷。 一種情況是,有商人發現了安城在高價收購,所以趁機抬高價格; 但更糟糕的情況是,各地州府都出現了咳血之癥,各地都缺那幾味藥材,才導致了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