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搶鏡王 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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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貧民窟的人講究的是什么?兩面三刀, 良心狗肺, 誰要是能一邊笑著一邊捅別人一刀,在他們貧民窟還算得上是能人呢。 祝弦月剛心里很有底氣的想完,然后就想起她哥,臉不由得瞬間就拉了下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 她哥跟楚德還真是棋逢對手, 將遇良才。 ……祝明月聽一個敵國將領足足這么抱怨了兩年, 居然也沒有借這個機會對對方下手做什么。 這種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能把楚德殺個死無全尸的事情,她哥居然真的就一個人瞞了兩年。 ……這倆人真不愧在圣利文城打了這么多年, 真是優秀的匹配機制讓他們倆走到了一起。 祝弦月溜回破曉的大本營,自己灌了一大瓶熱水,驅散了身上的寒冷,然后長出一口氣。 看兩個小學生吵架看的她有點胃疼。 …… 然而,在祝弦月剛剛離去后,楚德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一翻身就坐了起來。 他確認身邊沒人后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跟身后那個人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抓心撓肝的,渾身不適。 楚德他是個很心大的人,他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因為什么。 他左思右想,心說自己難受還能是因為什么?肯定是因為自己跟這個人犯沖唄。 對,犯沖。 他們倆犯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楚德這樣下了個結論,心里舒服了不少。 他翻身想趕緊溜回去,最好趁著杜青露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回去,然而一轉頭,楚德忽然看到昨夜無面睡得那張床。 那張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里面已經喪失了所有溫度,就好像從來沒被人睡過一樣。 楚德看著這個沒有一絲熱度的地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的表情微微一愣。 楚德想起來了一件事,無面最近的身體似乎非常的不好。 這應該是他在圣利文城留下來的毛病。 昨天夜里,楚德一宿沒睡,所以自然知道身后的人什么也沒有蓋,只是那樣合衣躺在床上,甚至還把外套送給了他。 楚德為了裝“新兵”,所以也沒拒絕無面,直接將這身衣服披了起來。 然而事到如今,楚德才恍惚間想起來了無面受傷頗重的事。 他將手伸到了被子上,無面也只離開了不到五分鐘,這個床上就已經一絲溫度都沒有了。 楚德的手又忽然又像被燙到似的伸了回來。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要轉身離開。 可是不知怎么,楚德這會卻連出去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墻壁上的花紋是楚德所熟悉的那一塊,在過去的兩年里,楚德盯過它無數次。 許許多多的事情,像是回憶錄一般從他的眼前一點點閃過。 一直發呆到了天色大亮,楚德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其實,對于無面這個人,楚德一開始并不是跟他這么的犯沖。 他們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或許無面都已經忘了。 但是楚德還記得。 ——第一次見到無面時,楚德身穿一身普普通通的士兵衣服。 他就像浮夸里唱的嘍啰一樣,站在一眾大將的身后,像其他所有士兵一樣看著那個人。 在那深紅色的世界里,無面遠遠的發著光。 他身穿著一身鎧甲,站在了海格特國軍隊所有人的面前,像一個神明一樣,震撼著在場的所有人。 無論是海格特國的還是奧萊帝國的。 楚德自然也是被震撼到的一個。 他一個人站在軍隊里面張口結舌了半天,等回過神來后,才發現身邊像他這樣的不止一個。 后來,他才聽說了這個人的名字,無面。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起名叫無面呢?”當時的楚德剛剛穿越過來,說話還有些口無遮掩。 “誰看見他第一眼,都會忘不了他吧?!?/br> 那時候奧萊帝國里吹捧無面的人不止楚德一個,那些將領尤甚。 能夠讓敵國的將領面上恨得咬牙切齒,背地里卻還是難掩羨慕和嫉妒的,全天下恐怕也就只有無面這么一個。 楚德在漫畫上假裝對無面不怎么在意,實際上卻跟其他士兵一樣偷偷的打聽這個無面的消息。 他是圣利文城的守護神。 他曾經救過海格特國的所有人。 有他在,奧萊帝國就動不了海格特國分毫。 楚德一點點的打聽著,一點點的記著,久而久之,這個名字就在心里抹不掉了。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怎么還會有這么奇怪的人。 奧萊帝國的貧民窟里死去了成千上萬的人,高層和貴族卻對此漠不關心。 饑荒導致的餓浮遍地,大家也都不稀罕,一條貧民的命,死了也就死了,看起來毫無價值。 楚德來了這個世界以后,就極力的試圖讓自己適應這個世界。 他不是一個軟弱無力的廢物,所以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害怕。 一個世界里自然有一個世界該遵守的規則,曾經的那個世界是這樣,這個世界自然也是這樣。 楚德曾經都以為自己可能就真的要活在一個死人是日常的世界之中了。 ……直到,他看到了那個人。 一個用自己的手,守護了數以億計個海格特國人民的人。 楚德對于那個人的好奇達到了巔峰。 他開始一點點的往上爬,慢慢的,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兵,變成了小隊長,再然后又成了隊長…… 楚德這一路上也認識和了解了不少人,例如啟風,例如蘇雨寒。 所有讀者都認為楚德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想要勾搭成基友的人是蘇雨寒。 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個人其實是無面。 那時候的蘇雨寒已經在漫畫里和漫畫外都小有名氣了,而無面卻因為敵對陣營的關系,所以在漫畫里出場次數不多,還大多都是反派角色。 可是楚德卻從來沒有說過,漫畫世界里的蘇雨寒跟曾經的無面比差了很遠。 他想要跟蘇雨寒見面,因為從對方留下來的筆記本等內容中,楚德覺得對方應該是一個在這個世界里非常獨特的人。 然而無面,楚德卻覺得他是唯一。 他是這個世界里最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那一年,奧萊帝國的軍隊服裝是灰色,楚德站在一堆灰蒙蒙的人里,覺得如果無面的眼睛能夠掃到自己,那么他應該會興奮的一宿也不睡。 可是對于奧萊帝國的人,無面的眼神里卻從來都只有冷漠。 他第一次跟楚德的目光交匯的時候,楚德臉上興奮的笑容忽然一僵,就像冷卻的巖漿一樣慢慢熄滅在了臉上。 ……再然后,楚德就被無面踩到了腳底下,狼狽的就像一條死狗。 那是楚德這輩子最為狼狽的一幕。 ——它狼狽到在以后的十年里,楚德每一次感覺到疲憊的時候,都會重新把這一段翻出來,在自己的腦海里重新的翻閱一遍,從里面獲得動力。 楚德不記得自己當時的樣子有多慘了,但他至今還記得無面看他時的那個表情。 一種可怕的冰冷。 這其實倒也不奇怪。 奧萊帝國說起來終究是侵略國,無面對待奧萊帝國的任何人都是這樣一種眼神的。 然而當時的楚德齜牙咧嘴的躺在地上,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不過,那一刻,楚德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絲奇怪的念頭。 ——他不想讓無面再那樣看著他。 楚德拼了命的在這個扭曲怪誕的世界里保持著清醒,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 就好像一夜之間,曾經的那些困惑都從楚德的腦子里一下子消失掉了。 他拼了命的學習,拼了命的努力,一邊私底下救貧民,一邊偷偷的找解開自己身上芯片的辦法。 楚德曾經一直都把無面當成神一樣的崇拜著,追逐著。 可是無面呢? 無面把他又當成什么? 一個無可救藥的敵國將領? 一個沉浸在侵略快感中的殺人狂? 楚德想要張口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解釋。 他渾渾噩噩的跟在奧萊帝國的軍隊里,時常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么,應該去什么地方。 然而,楚德一點點的變的強大了起來,與無面接觸的機會也越來越多了。 那時候,無面跟他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多了,盡管兩個人之間見了面的交流幼稚的像小學生一樣,但是楚德卻往往有種奇怪的開心。 因為楚德發現無面在跟他爭吵的時候,眼神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