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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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威脅了,即使有心理陰影,賀沉第一個考慮的還是保護他和他的公司。 聞硯深以為,他是為了美人放棄江山。 殊不知,美人已經拿起劍,默默替他守護他的江山了。 “聞總?!币慌缘拿貢媛独⒕?,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賀先生了,“要不我們去報警,替賀先生討一個公道吧?!?/br> 報警?聞硯深在心里冷笑,時隔多年,且不說能不能找得到證據和證人,即使能,任秋平毆打賀沉的案子也早就過了追訴時效,根本沒辦法定罪量刑了。 不過,他不會任由任秋平逍遙法外。 法律懲治不了的惡人,他來懲治。 法律保護不了賀沉,他來保護。 聞硯深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出了包廂,“一會兒賀沉從洗手間回來,先送他到云水華庭的別墅等我?!?/br> “是?!?/br> …… 晚上八點,聞硯深等在任秋平的公寓外。 任秋平自然不至于窮到住公寓,但他養的小情人太多,索性買下了一整棟公寓樓,里面的住戶都是他養的“金絲雀”。 任秋平把車停穩。 剛下車,一個麻袋扣在了他腦袋上。 他剛想大聲呼救,后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瞬間趴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陰戾冷冽的男聲,“不想死,就別叫?!?/br> 任秋平惜命,瞬間就不敢叫了。又是兩棍子砸下來,任秋平躺在地上疼得渾身抽搐,不停地求饒。 這時,有打火機的零件聲響起。 聞硯深點了根煙,居高臨下地看著任秋平,用guntang的煙頭一下一下地往任秋平胳膊上戳。 任秋平想躲,腦袋當即被用力地踩住,碾壓。 隔著麻袋,任秋平看不到偷襲者的臉,但他感覺自己的頭上身上都流血了,胳膊上被煙頭燙了至少十幾二十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蛋白質燒焦了的味道。 盛怒之下的聞硯深,直接扯下了罩在任秋平腦袋上的麻袋,揪著任秋平的頭發迫使其抬起頭與自己對視,“你都對賀沉做過什么,嗯?” 月光下,聞硯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索命的閻王,渾身的殺意達到了頂峰。 任秋平嚇得渾身發抖,滿臉驚恐,結結巴巴地說:“聞總,我錯了!是我那時候年少無知,我、我有眼無珠,才會沖撞得罪了賀沉……對不起!” 聞硯深一拳頭砸在任秋平臉上。 任秋平嘴角都破了,血沫子噴了一地,狼狽不已。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賀沉?!甭劤幧罾淅涞卣f道。 任秋平連連稱是,點頭如搗蒜,嚇得褲子都尿濕了。 聞硯深就是個瘋子!說實話,他想過聞硯深會替賀沉出頭,想過聞硯深會在商場角逐中和他交手,想過聞硯深會去報警,但因為時隔多年證據不足,警察也奈何不了他。 他想到了所有的情況,卻唯獨沒想過……聞硯深會用這么極端的方式,對他大打出手。 “是,我對不起賀沉,我不是人,對不起!聞總,我真不知道他是您寵著的人……” “他不是我寵著的人?!甭劤幧畲驍嗨脑?,臉色冷得怵人,“他是我老婆?!?/br> “聞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在他是我老婆之前,他首先是個人,是個有尊嚴的人?!甭劤幧罹痈吲R下地盯著任秋平,眼神陰狠,活像是要索命的惡鬼,“當年他才多大,你就那么打他?” “我……” 聞硯深沒有再聽任秋平的解釋。 他撿起地上的棒球棍,狠狠往任秋平身上砸。 砰——砰——砰—— 直至頭破血流。 任秋平的求饒聲,沒能阻止聞硯深的動作。 司機的阻攔,沒能阻止聞硯深的動作。 司機急得快瘋了。 再這樣下去,要死人的??! 即使他們手上有任秋平這些年來在商業領域惡意不正當競爭,迷jian清純漂亮的小明星的種種罪證,能讓任秋平對今天挨的這頓打閉口不言,可要是鬧出了人命,只怕聞硯深也會有麻煩。 可是發了瘋的聞硯深,沒有人能阻止。 直到,有一只骨節纖細分明的手,攥住了聞硯深的手腕。 那是一只做物理實驗的手,勻稱又修長,中指有常年握筆留下的繭子。 “聞硯深,住手!” 第65章 聞老師授課 聞硯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賀先生!”看到賀沉時,司機都快哭了,那一刻的賀沉身披夜色,逆著路燈的光緩步而來,暖黃色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他仿佛化身為一個普度眾生的救世主。 賀沉握住聞硯深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把染血的棒球棍從他手里抽走,棍尾還在滴著血。 “別打了?!辟R沉溫和地說:“我們回家?!?/br> 也不知過了多久,聞硯深聽到了自己啞到極點的嗓音,像是帶著倒刺的荊棘穿過了喉嚨,扎得他生疼,“好,我帶你回家?!?/br> 賀沉主動牽起聞硯深的手,絲毫不嫌棄那只手上臟污的血漬。 聞硯深的手,是談幾個億的大單子時拿鋼筆簽字的,是坐在聞氏總裁辦公室的電腦前敲鍵盤的,是出席重大商業晚宴時推眼鏡扯領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