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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蘿好奇,招了那小丫頭來問,小丫頭便道雪柳姑娘是正經人家出身,家道中落被七爺接進府里來的,像珍寶似的養在屋里,不要說重活粗活了,就是連腰都舍不得她彎一下。小丫頭哪里知道秦曕院子里的事,也不過就是聽來的傳聞,可裴時蘿卻信了大半,心里悶悶的,屋里養一個千嬌百媚的了,外頭也不知還有多少,卻連她一個孤女都不放過。不多時,方妙兒果真欺負起雪柳來了,對待裴時蘿這個“疑似”與秦曕勾搭的表妹她尚且如此言語侮辱,又怎么會輕饒了這個與秦曕早就肌膚相親的女人。她要雪柳給自己端茶,卻又故意不接,生生讓對方用纖纖素手端著guntang的茶杯底等著。敬茶本就是小妾進門時對大婦必行的禮儀,方妙兒卻是真把自己當了秦曕的夫人,迫不及待就要折磨起他的人來了。雪柳終究支撐不住,含著淚摔了手里的茶杯,茶水潑濺在方妙兒裙角,她立刻跪下請罪,方妙兒倒是眼都不抬,冷笑說:“許是你沒有什么見識,我這裙子是用云錦妝花緞裁的,三十兩銀一匹,你準備如何賠這個罪?”原來真正的坑在這兒呢。雪柳通紅的雙手顫抖,眼淚簇簇而下,卑微又可憐。裴時蘿走進了兩步,圓滿以為她要去制止,忙勸:“姑娘,您別犯傻,方姑娘在整治人,我們沒有必要摻一腳?!?/br>“我不是要為她求情啊?!迸釙r蘿細聲說:“我想看看她都是怎么欺負雪柳姑娘的?!?/br>“然后?”“然后我也欺負一下她?!?/br>裴時蘿輕輕嘆口氣:“最好是能在七表哥面前欺負?!?/br>圓滿:“……”若為美人故(1V1)第29章對付第29章對付跪在地上的雪柳突然揚起臉,正好對上了裴時蘿的目光,淚眼朦朧中,她終于見到了這位一直沒有機會得見的表姑娘。即便七爺沒有承認過,她也知道,他的新歡就是這位表姑娘,絕色美人,媚骨天成,與七爺何其登對。她跟了他這么幾年,她怎么會不清楚呢。比她這個身如浮萍,得不到他半點真情的卑微之人更美、更清白、更年輕的人呵。可是又怎么樣呢?雪柳內心突然有了一陣扭曲的恨意,到頭來,裴時蘿也一樣要像她一樣趴在方妙兒的腳跟前乞憐罷了,她不是世家千金,不是名門之后,她也不過是七爺人生中賞過即忘的一朵桃花罷了。她們是一樣的!裴時蘿被兩道陡然射過來的目光驚得微微后退了半步,然后小小地心虛了一下,心道莫非這雪柳姑娘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我將要欺負她一下?方妙兒折磨人的手段可謂層出不窮,說既然雪柳賠不出來,那也濕一下衣服便扯平了,便叫人端了冷水來,直直地就要從她衣領里澆進去。這樣的天被人當頭澆一盆冷水,可是要去半條命的,裴時蘿嚇了一大跳,偷偷跟圓滿說:“你快去找彌生,這雪柳要被折磨死了?!?/br>圓滿嘀咕,自家姑娘就是個紙老虎,這雪柳姑娘接了帖子來這里,會沒預料到這遭遇嗎,怕不是另有打算吧,用得著旁人幫她么?裴時蘿和圓滿這對看戲的主仆也確實沒有幫上忙,這盆水剛澆下去,聞得雪柳一聲慘叫,救兵便至。當然來人并不是秦曕,卻是適才秦四去請了母親二夫人李氏過來鎮場子,她早料到方妙兒今日要鬧出事,秦家到底不能太縱容她放肆。方妙兒未見得對李氏多尊重,但多少還會給些面子,后續的事裴時蘿并不知道,因她從頭到尾只是個看客罷了,在李氏到來后就被“送客”了。回到蒔花館后她心有戚戚,感嘆道:“今日若是換了我,怕是撐不得一時三刻就得去見爹娘了?!?/br>圓滿嚇得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姑娘是胡說的,老爺夫人可不能當真?!?/br>裴時蘿嘆氣:“可見七表哥果真危險,方妙兒若是知道我們……”一想就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想起母親秦蓉曾經和她說過宅門里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若在家風不嚴的大戶人家,一條人命的消失便如投入井中的一顆石子,連個響都不會有。因此出身公府的秦蓉,從來都不希望女兒去做高門大戶的妾,只做個平淡簡單人家的妻子就好。為了自己的小命,裴時蘿心想,自己的計劃得快些實行才是。※※※方妙兒做下的事情自然瞞不住,可她是嬌客,又是方氏的親外甥女,最后果真大事化小,被不痛不癢地斥責了幾句便了結了,雪柳倒是真的一病不起。但方妙兒的放肆已經觸及到了秦曕的底線,彌生是最了解他的,知道他這回是不會忍的,可是又不見動作。“七爺,真的放任表姑娘……我是說方姑娘,在府里繼續鬧下去?”秦曕搓了搓手指,笑道:“若讓她回去了,豈不是便宜她,留在這里才好?!?/br>彌生便知道他心中必然已有了主意,而且是比逐她回家更狠的。“雪柳姑娘這次受了這么大委屈,您看是不是要安慰一二?”秦曕眸光閃了閃,說道:“是啊,送藥材補品過去,挑最貴的去,前年太后娘娘不是賞了我一對參么,我要那勞什子的東西做什么,送一支給她。還有那什么血燕,除了老太太和夫人的,全都包圓了,給雪柳拿去?!?/br>彌生嚇一跳,往日也沒見他這么看重雪柳。“七爺您這么做,不是得讓方姑娘更恨雪柳?!?/br>秦曕挑眉:“她不恨雪柳的話,會去恨誰,難道你不知道?”秦曕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