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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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若云又道:“你別誤會,我不是想要對老師做什么,也絕不會冒犯你,只是……” 她頓了頓,似乎接下來要說的話超出了自己的語言水平。 “只是,”她咳嗽一聲,笑容真真假假,語氣也虛虛實實:“徐老師,你知道嗎,你身上有股……有股說不上來的氣質,總讓我想起在電視里看到的神父,可以聆聽所有人的骯臟思想,再代表主原諒他們?!?/br> 徐曉風一時沒了言語。 俞若云見他震驚的模樣忍不住笑,又重復了一遍:“我絕不是想冒犯什么。那個,明天周六,如果徐老師有空的話,我可以請你喝奶茶嗎?順便聊聊俞洲?!?/br> 哪怕她笑得毫無陰霾,徐曉風仍然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疲憊。 眼前的人似乎很擅長于為自己帶上面具,無論經歷了什么事情,都會無意識地把最美麗的一面露出來。 他無視了那些偽裝,問得很直白:“因為校門口的那件事?” 俞若云頓了一下,然后坦然點頭,道:“我總覺得你跟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我想,或許我們可以聊得來,甚至當個朋友?!?/br> 朋友…… 對于徐曉風來說,“朋友”是極為陌生的詞,但他確實不討厭眼前的年輕女人,甚至隱隱與她有同樣的感受。 他沉默了兩秒,手心發潮,有些緊張。 要答應嗎? 俞若云見他沉默,臉上的笑意沒變,指甲卻開始摳桌子下沿:“沒關系,我知道……” “好的,”他最終點頭,“你有我電話,寫在送洗的紙條上,隨時聯絡我?!?/br> 俞若云大松一口氣,毫不掩飾高興:“太好了!徐老師,你是幾幾年的?” 徐曉風難以招架她的熱情,誠實報了年齡。俞若云笑道:“那我比你大四歲,你可以叫我云朵,或者叫我全名?!?/br> 徐曉風:“云姐?!?/br> 俞若云:“……哎,這個稱呼讓我不得不直視年齡,不過我也很喜歡。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曉風,早晨的風?!?/br> “我們一個是云,一個是風,”俞若云偏了偏頭,“自由自在,居無定所?!?/br> 徐曉風笑,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都是如此。 俞若云道:“我們明天見。晚安?!?/br> “晚安?!?/br> 他拎著一袋沉甸甸的草莓牛奶,在俞若云的注視下離開洗衣店,腦子里轉著“朋友”這個詞,一直走到小區門口才意識到,剛才他們的對話里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疑點。 俞若云說比他大四歲,今年剛好三十。 俞洲已經上高一了,她怎么可能在十四歲的時候生下俞洲? …… 周六,徐曉風來知??h已經整整四個月,第一次有了同事之外的約。 早上八點半俞若云就給他打了電話:“小風早啊,沒有打擾你睡覺吧?吃早飯了嗎?我們去吃牛rou面吧?!?/br> “好的?!毙鞎燥L說。 他們在牛rou面店門口碰面。俞若云今天穿得很休閑,羽絨服配牛仔褲,頭發扎成馬尾,用粉底遮住了黑眼圈。 面館生意爆滿,他們只能坐在店外的露天小圓桌。 等面的時間里,俞若云一直在揉眼睛,粉底被她蹭掉了一點,露出眼皮底下暗沉的黑色素。徐曉風見她滿眼血絲,問:“晚上沒睡好?” “嗯……”俞若云今天的聲音略帶沙啞,“最近一直睡不好,總夢到自己在狂風暴雨的海上,乘著一艘小船,后面還追著鯊魚?!?/br> “或許因為潛意識在焦慮,”徐曉風道,“是因為俞洲嗎?” 俞若云笑了。 “雖然很難以啟齒,但是,是的,因為俞洲?!庇崛粼普f,“我可能沒有資格說這個話,畢竟我這輩子做得最糟糕的工作就是當mama,比當舞女還要糟糕?!?/br> “后悔當mama了?” 俞若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更紅:“也許吧……他那么聰明,如果mama不是我,一定可以過得更好?!?/br> 這個時候牛rou面上了桌,交談告一段落,兩人安靜地在晨風里吃完了熱氣騰騰的牛rou面,俞若云帶他去了附近的奶茶店,點了兩杯奶茶。 今天是周末,奶茶店里全是年輕學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他們坐在最里面的小角落,與奶茶店大廳隔著一顆巨大的綠植,反而有種鬧中取靜的私密感。 徐曉風不知道正常的朋友約談要從什么流程開始,既然俞若云想跟他聊天,他便道:“那我們開始聊吧?!?/br> 俞若云立刻笑出聲,支起下巴:“我們現在好像在做家訪,感覺下一個議題就是俞洲這個學期的成績表現——” “很不錯,”徐曉風中肯評價,“成績優秀,前途無量?!?/br> 俞若云:“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你很喜歡俞洲?!?/br>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地盯住了他的臉。 “……”徐曉風一愣,“我不太懂怎么定義這個喜歡……” “沒關系,”俞若云重新笑起來,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明白?!?/br> 說完這句,兩人陷入一段時間的沉默。學生們此起彼伏的嬉笑聲傳到這個角落,徐曉風低頭喝奶茶,安靜地等待一個開頭。 俞若云又開始用指甲摳桌子邊沿,十個漂亮的美甲,每個的尖尖都被磨掉了,似乎這個動作是她在某些時刻的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