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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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許成走了沒多久,理一班空缺的座位以及課代表的職務,很快就有人接手了,是新來的轉校生。 報道的那天,她就成了轟動全校的風云人物,一開局就是校內幾位舉足輕重的董事親自接送,要排面有排面,要陣仗有陣仗。 知情人還說那些平時眼睛長頭頂的老師,對待她壓根不像是對待學生。 更像是走旁門左道巴結上司的孫子孫女,假意迎合的意思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幾番打聽,又聽說人是從京港來的尖子生,大家頓時心如明鏡,肯定是大戶人家出生,也是個惹不起的主。 還問了對方為什么轉學,眼見馬上就要步入高叁,彈指一揮間的事,各地的教育資源千差萬別,熟悉課本都要幾個月吧。 一些人還對地域有慕強心理呢,都想往大地方跑,而且沂南這個破地方分數線死高,想飛又飛不出去,沒必要待這累死累活地卷一年 以為她是來水本高中畢業證的,指不定高考完就出國留學了,有錢人誰在乎中國學歷啊。 她說都有沾一點吧,最直接的原因卻讓人始料未及,淡淡一句:“因為我喜歡的人在這?!?/br> 哇噢,愛情真TM偉大。 之所以備受關注,火得如此之快,還不是因為對方長得好長得美,初來乍到,試問有幾個人真正關注她的內核,見色起意的不在少數。 而且吧,所有理科班里的女生平均數量不超過十,其中外表平平的占大頭,美如天仙的當然也有,但在他們眼中,勝在新鮮感。 學校就這樣,一旦有點風吹草動,立刻十傳十百傳百,以驚人的速度從一棟樓傳到另一棟樓,很多人只是耳聞而已,跟個風緊追一下時事,實際見過的寥寥無幾。 聞萊幾乎每天都要去趟行政樓,但她沒想過,新任的課代表會是一個空降的轉校生。 英語老師喊她們到辦公室對接工作,并且多次囑咐聞萊,要是蔣頃盈有任何不懂的地方,明里強調一定要多教教,暗里命令必須要有絕對的耐心,即使對方做錯了也不能發火。 班里誰都知道,耐心是聞萊身上最普通的一項特質。 比起驚艷于蔣頃盈超凡脫俗的相貌,聞萊更贊美她的名字。 采采卷耳,不盈頃筐。 寓意好運滿滿。 她想,她的父母一定很愛她。 蔣頃盈有一雙勾人的狐貍眼,眼尾弧度比動漫建模還要完美精致,攻擊性強。但為人和善,文明知禮,談吐間盡顯落落大方之氣,舉止優雅端莊,十分貼合人們對大家閨秀的定義。 聞萊單純好感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只要主動起來,沒人能抵擋她與生俱來的親和力。 一路相談甚歡,從辦公室聊到行政樓大廳,聞萊說話時的唇角就沒平下去過。蔣頃盈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人會那么愛笑,連看人時的眼睛都充滿了欣悅之情。 好像有點明白,他為什么喜歡她了。 聊著聊著,蔣頃盈注意到聞萊的鞋帶松了,于是出聲提醒。 聞萊低頭看了一眼,確實開了,她像平常一般笑著說完謝謝,緊接著,步子往公告欄那邊挪了挪。 行政大廳此時沒什么人,空空蕩蕩的,大可以直接彎腰系鞋帶,可她還是走到了角落處,應該是一種習慣,一種不在公眾場合阻礙人流的習慣,寧愿麻煩自己。 這點跟他很像呢。 所以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另類的肌rou記憶,容易養成卻難以改變,有時候還會演變成擊垮自身的弱點。 她可不要成為輕輕一摔就碎的玻璃體質,處處是弱點只會害了自己,蔣頃盈清醒過來后,卻發現剛剛還半蹲著的聞萊,現在正仰起頭,背脊挺直,注視著墻上的什么。 這是歷屆物理競賽參賽者榮獲獎項的表彰墻。 居C位的這張放大版的藍底證件照,照片中的主角依然笑容淡淡,干凈整潔的白色襯衫勾勒出少年逐漸長成的寬肩,衣領系著規整的溫莎結,也確實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 “他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呢?” 內心正思忖著同樣的問題,蔣頃盈的聲音突如其來,語態滿含關切,使得聞萊一驚,糾結著,猶豫著,那句“你認識他嗎”怎么樣都無法說出口。 對方已經表達得夠明白了,展現出的難舍神情已經夠具體了,難道非要問到自己死心才行嗎? 聞萊終于想起,她也是京港人。 往大了說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座城市。往小了猜,他們會不會住再同一塊區域,會不會從小一起長大。 也不怪她敏感多思,因為巧合發生得真真切切,她會忍不住去聯系,去猜測,但她并不是很想得到答案,已成定局的答案。 眼觀鼻鼻觀心,蔣頃盈兩叁下就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動,她笑著,聲音落得極輕:“你喜歡他,是嗎?” 不是隨隨便便在大街上,由搭訕發展而來的快餐式喜歡。也不是僅僅心儀一個人的品行,于是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取情緒價值的喜歡。 她很清楚,她究竟喜歡他哪里,為什么喜歡他,聞萊騙不了自己的心:“是,我喜歡他?!?/br> 明確的,一覽無余。 蔣頃盈盡力裝出一副對周郁迦深情款款的樣子,看著她的眼神帶了敵意:“所以你們現在是什么關系?普通朋友,戀人未滿,還是……” 她停頓一秒,“情侶?” 顯然都不對,聞萊表情輕微僵住,如果非要做出選擇,她更傾向中間。 戀人未滿。 可她最想給的答案卻是最后一個,聞萊舉棋不定間,就已經有人替她回答了。 “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本眠`的聲音,整整消失了一個月的周郁迦,再次見面的第一句話。 蔣頃盈和聞萊都回了頭。 大廳視野開闊,一眼望去,烈日中浮動的碧樹藍天,斑駁交錯的光影隨著他的腳步,從左肩劃至右肩,身姿高大挺拔,他從陽光下走來,又帶著像陽光一樣好聞的味道。 頭發應該是修了修所以比之前短點,她還覺得周郁迦長高了些,整個人的氣質看上去,多了幾分穩重少了幾分恣意。 聞萊平靜地看著他靠近,周郁迦第一時間卻看向了另一個人,哪怕是片刻的停留,但好像從這一刻起,他的目光永遠不會再僅僅只為她了, 蔣頃盈對于周郁迦突然的回歸,狀似驚訝地笑:“阿郁?!?/br> 周郁迦否定了他和聞萊的此前種種,卻默認了蔣頃盈親昵的稱呼,明目張膽的偏向。 有學生下樓,經過他們身旁,瞧見這詭異又養眼的場面,自動腦補成了兩女爭一男的爛俗戲劇,忍不住駐足圍觀。 不敢太過分,只是遠遠觀望著,五六個人聚一堆,竊竊私議。 叁個人幾乎沒什么對話,聲音小到不可聞,反正沒人離開。旁人明顯可以感受出焦灼不安的氣氛,但每位主人公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平靜,更是詭異了,正當這些吃瓜群眾決定走掉避免遭受波及的時候,蔣頃盈說話了。 聲音清透宛轉,與其高冷美艷的外表大相徑庭,看著周郁迦的時候,眼眸蘊著粼粼的水,似乎再多看一眼就要溢出來。 蔣頃盈:“那你喜歡她嗎?” 問題一出口,猶如狂風掀起巨浪,危險到足以淹沒山川平原,周郁迦眼中情緒翻涌,冷厲視線掃向周圍無關緊要的人,一字一頓: “我不喜歡她?!?/br> 聞萊看著他的目光,終于在話落的最后一秒,緩緩移開。 感到失望嗎,好像有。 心有不甘嗎,好像有。 她等了他那么久,按點按時地照料他養的花,替它們修剪枝葉,澆水施肥。 她每天都會安慰葡萄,說他很快就會回家的,不要難過不要擔心。 她難道只是說給它聽的嗎。 他是回來了,卻告訴她,他們沒有相愛也沒有假裝相愛,他甚至都沒有喜歡過她,更可笑的是,她還想說他們是情侶,可能是因為陸以澤總在耳邊說和他談戀愛的事情,她也沒有反駁過,讓她產生了認知性偏差。 在沒有互通心意的情況下,聞萊覺得只差表白這一步,他們就真正在一起了。 但周郁迦,他只是和她玩玩,從沒走過心。 愛情排在聞萊人生全部計劃的末尾,甚至可有可無,所以干嘛要為這段差錯痛哭流涕呢。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哭的,那樣會很丟人。 她是喜歡他的,但也沒達到非他莫屬的地步。 她只是喜歡他,又不是必須在這顆樹上吊死。 感情的事你情我愿,鞋不合腳了就要立馬換掉,他不想往前走了,她也別攥著,懂得放手才能換取體面。 她被蔣頃盈的第二個問題中弄得又矛盾又糾結,完全被動,而現在,她沒有這個煩惱了。 她音色平靜地說:“我們就這樣吧?!?/br> 就讓所有的所有,重回原點。 她與他擦肩而過,他的隱忍是想要觸碰,卻又不得不縮回的指尖。 她永遠是高傲的,認定了放棄了。 就永遠不會回頭。 —— 《如果愛忘了》汪蘇瀧/單依純:“相愛過如果是愛的夠久,分開越疼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