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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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叁,又是一節平淡無奇的體育課。 老師今天沒讓大家跳cao,他說等下有個全體教職工會議要開,領導那邊已經在催了,學生這邊只能暫且擱置。 點完名大家就自行解散了,看著體育老師又走又跑的背影,班里的同學貌似都有些精神不濟,以往要求跳的時候個個推叁阻四,現在不跳了又忽然間失落起來。 請了將近一周的假,聞萊到校時卻恍如隔世般,感覺總有些什么,已不似從前。 她確實又瘦了好多,唇齒間透露著一絲憔悴,最明顯的地方是她白皙又薄如紙張的手,隱隱顯出血管的凹凸不平。 看著聞萊仿佛風一吹就散的身形,周曉疼在心底,朋友之間共苦是難的,同甘就相對簡單了,她提議道:“要不我們去籃球場打藍球吧,不活動一下感覺骨頭都要打結了?!?/br> 許如意雙手合一,笑道:“好啊,多動一動,跳一跳,有助于長高唉!” 長不長高的另外算,周曉說:“主要是能提高身體免疫力,我們爭取在夏天之前把身體養得棒棒的,夏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呢!” 夏天,是她的期待已久。 她朝著好朋友笑了笑,說:“那我們去找個籃球吧?!?/br> 聞萊平時表現的懶,只是嘴巴里的“可我不想動,她樂于迎接和挑戰新事物。 所以當聽見周曉說想學習叁步上籃的時候,聞萊積極踴躍地說:“我會,我弟弟教過我?!?/br> 可是問題又來了,她們沒找到藍球,學校的器械室專屬于體育生,普通學生不能隨便涉足,那地上的除了漏氣還是漏氣,怎么拍怎么打。 是問題就會有解決的辦法,聞萊直接說:“先去那邊看看,應該會有?!?/br> 周曉到了球場才想起,她弟弟今天也上體育課,而且老喜歡打球了。 聞萊走過去,雙手比劃了幾下,陸以澤就笑著把自己買的籃球遞給了她,拿之前,他甚至用濕紙巾將球面仔仔細細地擦了擦。 看得聞萊云里霧里,她是有潔癖但也沒潔癖成這樣:“你多此一舉了吧,滾到地上一下就臟了,干嘛要擦?” 陸以澤惘若未聞,抬頭時,額角的結痂清晰可見:“給你的一定要干凈?!?/br> 球拿到手了,聞萊熟練地運了運,拋球的動作簡直不要太行云流水,試完手感,然后就開始教她們叁步上籃的技巧,陸以澤先前教的細節她都爛熟于心。 她教得耐心認真,簡明扼要,周曉很快就上手了。許如意這方面平衡感有點差,又格外執著于那“叁步”,上不上的她不怎么關心,只是越走越別扭,轉頭還問她們為什么自己走得像只猴一樣。 聞萊和周曉忍不住笑出聲,背對的方向來了兩個人,許如意看見后立刻警鈴敲響,周曉心里早就罵了不止一百遍的“死豬頭”。 她用眼神示意許如意:“別怕,我們打我們的,實在不行干一架?!?/br> 許如意接到暗號:“聽你的?!?/br> 聞萊很淡然的模樣,有些事不問就不會知道,她們不想告訴她,那她就不問,也不要去猜,做好自己就是了。 周郁迦打架的原因,其實連鄭江也不清楚,那天在領導辦公室當面對峙,教導主任怒拍桌案,指著周郁迦的臉厲聲質問,說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出個所以然來,到底為什么打架。 就算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改變不了他雷打不動的回答。 他就很猖狂地笑了笑,玩世不恭的語氣:“沒有為什么啊,我就覺得他看那玩意,我特別不爽,我就想揍他兩拳,不行嗎?!?/br> 所有人都震驚在原地。 聽聽,這都什么無法無天的回答,簡直不可理喻,在場的領導氣到恨不得揍他兩拳。 “所以,就因為這個打你???”說話的是張良,自認為是被周郁迦迫害的一員。 鄭江這輩子絕對是變色龍轉世,臭爛的臉皮一天一換,開口諷刺:“假清高又死會裝?!?/br> 他真的以為自己是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因為當時提到了好幾個長相清純,客觀漂亮的女生,還沒深度意yin,周郁迦就奪了他的手機,“砰”地摔地。 “誰知道他發什么病,瘋子?!?/br> 聞萊站在第叁分線上,眼睛緊盯著球框,情緒控制得異常穩定。 如折如磨的氣流正在不知不覺間,緩慢移動。 第一句: “他現在不是跑了嗎,估計是回家治病去了?!?/br> 第二句: “他這種人,精神病院才是最好的歸宿?!?/br> 第叁句: “說他是神經病還算輕的,周郁迦就一瘋子,喪心病狂——臥槽!” 轉身,籃球從她的掌心脫落,徑直砸過去,不偏不倚,砸中鄭江的肩膀。 以牙還牙。 吃痛的驚呼傳來,球掉到地面,因慣性跳彈幾米,隨后又勻速向前滾動,但沒人理會它最終被誰踩在腳下。 “你他媽!”鄭江表情恐怖猙獰地回頭。 因為形象外貌,她總給人一種柔柔弱弱的感覺,不爭不搶,心如止水,所以看起來特別容易欺負。 但現在,面對惡心的人,她就定定地站在那,用鄙視的眼光羞辱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盛著難以言喻的恨意,睥睨的氣場萬分強大。 無形當中,她身上出現了他的影子。 她一出手,周曉便立馬將她護在身后,陸以澤第一時間沖過來擋在她身前,她身邊的朋友們都在作保護的姿態。 他們是彼此的后盾,也是彼此的底氣。 日后,也終將與他站成一線。 居然被一個女的打了,來自周圍的嘲笑聲讓鄭江無地自容,大罵:“你找死??!” “怎么,還想打?!标懸詽刹恍汲雎?,勾了勾指:“來啊,上啊?!?/br> 激將法顯然起了作用,對方氣急敗壞,只不過剛有所動作,頭頂又飛來一個球,正中左肩。 “呦,丟偏了?!眻錾蟼鏖_聲聲哄笑。 出聲的這人是十五班的董卓,也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家里是做礦產生意的有點小錢,在學校跟著陳嘉凜鬼混。 他也在,被一群人擁簇在中間,腳尖不輕不重地攆著剛才滑過來的籃球,嘴角上揚,笑意莫名有些輕浮。 “走吧?!彼p道。 “就走了?”圍著他的人又驚訝又驚訝的,董卓代表大家發言:“就那么輕易放過他了?” 陳嘉凜禍害人的本事簡直強到可怕,就像董卓,以前還是有一整顆良心的,和他待久了,可以說一半的良心都被陳嘉凜吃了,現在的行事作風逐漸向他看齊。 “不然呢?!标惣蝿C目光穿過嘈雜人聲,等她感知后迎過來,他又知分寸地避開,語氣淡淡:“還能真把他頭擰下來,給你當皮球踢?” 董卓聞言嘖了一聲:“沒勁?!?/br> 鄭江嚇得腿都軟了,張良馬不停蹄地開溜。 陳家在政界商界可謂是一手遮天,附庸者數不勝數。只要陳嘉凜一句話,他今天就能收拾東西立刻滾蛋。 “是沒勁?!标惣蝿C輕飄地丟下一句,不緊不慢地走了幾步又停下,緊跟著的人不解地你看我我看你。 他自我反思地想,就這樣走掉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最近心情差到極點,那群傻冒領導又跑家里告他的狀,老太太為了賣面子當真懲罰了他,然而懲罰的方式令他十分惱火。 她竟然派人悄悄帶走了他養的小meimei,她有什么資格。 正愁找不到東西撒氣,這不,出氣筒剛剛好滾過來,他不得用力踩一踩踢一踢,也算是給周郁迦打抱不平了。 “帶過來?!?/br> 話落。 那個本該回到聞萊手上的籃球,下一秒滾到了鄭江不停打顫的腿邊。 有些事情不問就不會知道,但事關于他,關于他們,聞萊做不到不聞不問,于是他去找了林許成,她總覺得他似乎知道的比別人多一些。 坦白以后,看得出來林許成有意疏遠他們,包括陸以澤,她帶著周郁迦在天橋上的視頻去找他,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全部的起因是什么。 她梳理了前前后后的時間線,雖然視頻里頭沒有林許成,可是只要用心去問一問,想一想,沒那么難。 林許成點了頭,緊接著,他們敞開心扉地聊了聊,他說周郁迦做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他希望她能懂,他的私心,他做的這一切,并不是單純為了感動她而已。 最后的最后,她聲音堅定。 “我會等他?!?/br> 陳嘉凜覺可以不睡,但社交一定不能少。 他每天都要約人四處喝酒,心情好了還會拉人唱唱歌,跳跳舞。 熱鬧非凡的舞池,在一堆色彩斑斕又張牙舞爪的霓虹燈里,陳嘉凜獨坐的身影卻顯得尤其落寞。 哥幾個看在眼里,董卓端著杯淺藍色的液體,在一旁:“你也別太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br> 陳嘉凜不解:“我擔心什么?” 董卓:“郁啊?!?/br> 對方眼皮懶洋洋一掀,語氣譏笑:“郁也是你能喊的?” 董卓被他警告的眼神弄得一激靈,喝了口酒為自己壯壯膽:“所以你倆真……?” 他聲音太過曖昧,陳嘉凜一下就聯想到了學校表白墻,那些掛著羊頭賣狗rou的帖子。 陳嘉凜和周郁迦經常榜上有名,那些知識淵博的大佬還給他們取了個非常洋氣的CP名。 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磕cp圈。 “對?!标惣蝿C放下酒杯,“我和他就是一家人?!?/br> 對,就叫一家人,因為他倆的名字中有個諧音字。 雖然董卓和兄弟們早有心理準備,但陳嘉凜大方承認的時候,還是被震撼住了。 難怪長得帥卻不談戀愛,只和男生玩,原來性取向…… 陳嘉凜用看白癡的表情盯了他一會兒,心情更差了:“他和我舅一個姓?!?/br> “哦哦,???”董卓智商一般,單單理解這幾個字,就把自己的CPU燒了。 陳嘉凜難得好脾氣,沒罵他蠢:“我舅是他后爹,我爹是他姑父,都是名義上的懂了沒?” 一起喝酒的朋友們聽后都愣了愣,豪門好像喜歡聯姻來著。 陳嘉凜外公那輩的基業都在京港,董卓忍不住疑問:“那他怎么到沂南來了,是她mama在這工作嗎?” “他mama在京港?!标惣蝿C選擇性回答。 董卓:“那平時誰帶他啊,一個人么?” “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陳嘉凜耐心告罄,“哪來的那么多問題?!?/br> “我就問問嘛?!敝灰R不死,就往死里問,他mama人怎么樣???是不是像他一樣清醒獨立?” 竟然有人覺得周郁迦清醒獨立。 圓臺上的位置被搖滾樂隊取代,音樂聲重到使人耳朵發麻,也更好地將陳嘉凜的聲音完全掩蓋。 “他mama不喜歡他呢?!?/br> 所以像不像她,只能下次見面,親口問他了。 —— 《伴你月落星沉》張靚穎:“回憶多深,每一幀,都為愛佐證,十指緊扣著,多合襯,要成為最幸福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