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山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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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佳陰惻惻地眼神落在他身上,唇角微彎:“你說沒有蟲子?” 他倒是沒有一點做錯事的愧疚感,當著她的面大方承認并附贈點頭:“同學間開玩笑不是很正常?” 如果說有些人開玩笑是為了緩解氣氛,那有些人的玩笑純純就是添一把火,讓本就尷尬的氛圍轉變為憤怒。南佳上學以來雖說沒太多朋友,但好歹和別人相處都是客客氣氣的,別人待她也是同樣,從未有過一人像北野這般率性而為,以自己想法強加給別人,事后一臉無辜看著你,好似在說你這人怎么不懂得知情識趣。 她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你贏了?!彼龖械迷訇妒胧鞘敕?,轉過身就要走。 “所以被人騙的感覺好受嗎?”他等著她轉身,直白盯著她疑惑的眼眸,“到底是偶遇還是有所隱瞞?” 從一個話題陡然跳轉到另一個話題,前后不出一分鐘,給她思考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她分辨的堅定,已經知曉當初她所說的那些話并不是實情,這會兒提出來是在給她最后一次坦誠的機會。 南佳看向別處,短暫沉默后:“你說跳樓的那個女生會是誰?” “吳愿?!?/br> 她心口一涼,盡力讓自己平復好心情:“為什么?” “如果我說第一次見到她就能看到她身上籠罩死亡氣息,”他微頓,“你信嗎?” “不信,你一定知道些什么?!?/br> “那就信我一次,知道的越多牽扯的事情也會越多?!?/br> 他們彼此對立而站,亦能看清彼此此刻的面容,話題說到了這兒,南佳沒往下接,她很想告訴北野有人往她家里扔紙條,紙條里的內容或許和這次墜樓女生有關,但他對她似乎也有所隱瞞,基于無法互相坦誠,她最終選擇了沉默。 回去的路上,他們一前一后走著,她能聽見跟在身后的清晰腳步聲,還有他不小心踢到石子的窸窣聲響。 “前面就到了,”她轉身正好擋住他繼續前行的腳步,“謝謝你送我回來?!?/br> 北野越過她的肩看向不遠處光線稍暗的巷子,大約是不想讓他知道確切地址:“嗯,我看著你走?!?/br> 南佳怔然,到嘴邊的拒絕化作無聲地點頭。 他們這兒的路燈壞了幾個,報了居委會一直未有人來處理,中間有幾條路是無照明狀態,不過介于住在這兒的人多是老住戶,對周圍環境很熟悉,屬于摸黑都能走出去,加之八九點后基本上都回了家,鮮少有人在外走動。 南佳不知道身后的北野什么時候離開,即將過轉角時,她轉身往后看,見他依舊站在原地雙手插兜目送她離開,她猶豫幾秒,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回去。 他仍是跩跩地回應,下顎輕抬,算是回應了她剛才揮手作別。 南佳過了轉角又偷偷回去瞧了眼,看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松了口氣,也不知道他突然非要送她回家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怕那伙人回來尋仇? “你是南佳?” 她正疑惑,隱藏在黑夜中的人無法看清長相,警惕性地往后退,試圖回到有光亮的地方:“不是?!?/br> 那人明顯一愣,身旁有人提醒:“就是她?!?/br> 南佳剛要開口喊救命,身后有人早已等著她,迅速捂住她的嘴。 “過來搭把手!” 她拼命掙扎但效果甚微,對方準備充足,綁住她的腿和身后捂住她嘴的人將她快速抬起往另一條巷子路去。 他們似乎是提前踩過點了,知道附近路燈有問題,所走的路基本上都是能見度很低的路且對周圍環境熟悉,連帶著她這個“拖油瓶”竟也沒有停頓。南佳很慌,可她更清楚自亂陣腳并不能脫困,她必須冷靜下來想想對策。 第34章 險象環生 他們動作迅速, 像訓練過多次,知道她會大聲喊叫所以早早安排了人在后面接應,前面說話的人不過是為了轉移她注意力, 他們甚至事無巨細到蒙住她雙眼, 唯恐會被她發現做這事的幾人面孔。 “哥,人帶來了?!?/br> 被稱為“哥”的男生隱匿在黑暗中, 抬手示意他們把人放下,又對站在身旁的男生揮了揮手,要他代替開口說話。 他們動作粗魯將她扔在地上, 南佳感覺腰后撞上了硬物, 很快傳來痛意,疼得她不敢輕易動彈。眼睛雖蒙上了,但眼前一丁點光亮都感覺不到, 很明顯他們身處在一處隱秘安靜的地方, 遠離人行區, 不易被察覺。 人被蒙上眼睛, 聽力會隨之敏感起來, 南佳蜷縮著微微側耳傾聽身旁動靜, 有人在向她慢慢走來,腳步聲很輕,所在位置大約常年無人打掃,不太干凈,鞋底與地面灰塵臟污摩擦,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鞋尖被人碰了一下, 南佳本能往后退, 對方卻在下一秒狠狠扣住她脖頸, 強行將她往前拽,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輕的呼吸聲,身上有著濃烈的煙味以及混雜著香水味,似乎是想要壓住濃郁煙味,但效果甚微。 左側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像念臺詞似的連珠炮彈般吐露—— “你很喜歡管閑事是吧?” “今天在后街附近有沒有看見什么?” “你和另外一個女生是什么關系?” “你們兩個到底看見了什么?” 他說得快,南佳必須仔細聽他問的每一個問題,等他住了口,意味著剛才所有的問題她都必須老老實實回答,看他們的架勢想糊弄過去不太容易。 “你問這么多我先回答哪個?”南佳輕笑,“更何況你那些問題一個人名都沒提到,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女生?” “你……”男生剛要反駁,蹲在她面前的“哥”抬手制止,食指停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半弧,男生立時懂了意思,動手翻了一下找尋合適的反駁點,“少在這兒耍小聰明,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br> “你還是讓你們老大開口吧?!蹦霞褣暝鷰紫聫哪侨耸掷飹昝?,“一頁頁翻怪累的?!?/br>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驚訝她何時知道的同時,有人伸手在她眼前輕輕揮動,確定她看不見后,松了口氣,沖其他人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們剛才說的女生是誰?!蹦霞崖萄试缫迅蓾暮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臨危不懼些,“普通學生,兩點一線?!?/br> “是嗎?” 這聲反問的聲音透著幾分熟悉,像在哪里聽過。南佳嘗試再說幾句想引導他繼續說話,但對方好似猜到了她的用意,不再開口。 “別的廢話也不想和你多說,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提醒你,看到什么聽到什么就當沒看見沒聽見,我聽說一中后街有家燒烤攤是你家的對吧?要是你敢去外面亂說什么,燒烤攤也別想安安穩穩開了?!?/br> 這群人顯然來之前已經調查過,她明明說了兩點一線,但他們能說出燒烤攤以此作威脅很明顯連她家里的情況已經有所了解,至于為何會對她口頭警告,估摸是和墜樓案有關,越是這樣越說明一個問題,那個女生的死并不是意外,在這背后牽連了一些人,他們竭盡全力讓所有可能知曉,哪怕僅僅是經過的人都牢牢閉上嘴巴。 “我每天會遇見很多人,看到很多事,你們說的是什么事?”她唇角微微勾起,“還是說警方今天在查的事情和你們有關?” 靜。 一切聲音隨她這句話仿若終止了。 空氣里的浮沉似定格在了半空中 無人敢吱聲。 無人敢應答。 她言語間的挑釁很快讓身前的“老大”不爽,重新扣住她后頸,比起剛才可以掙脫的力道這次明顯勁兒大了不少,指腹一點點給力,非要看到她求饒??上У氖?,她有著不同于常人的倔性,任憑力氣再大,未有喊疼的意思。 “姜祁聞,你就這點能耐?” 緊扣她后頸的手微怔,力道小了幾分,很快察覺出她在試探,立刻恢復對她的掌控,抬手示意身邊人立馬開口。 “什么姜不姜的,少在這兒扯東扯西,今天找你的事要是敢回去和旁人說或是報警,你且等著,不止你上不了學,你們家唯一的經濟來源也會遭殃,你那濫賭的父親只怕不能活著出賭場大門?!?/br> 每一句正中南佳要害,和她猜想的一般無二,這群人既然敢來找她麻煩已然調查清楚了她家里所有人的底細,連徐與去賭場的事都知道。用家人來做威脅,逼她乖乖聽話,他們吃準了她會因為家庭妥協。對方究竟有沒有這個實力南佳不清楚,除非她真的可以拋下一切去試探他們。 但,這個結果只怕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聽見沒?” 久等不到她的回應,幾人對視一眼,站在南佳斜后方的男生過來推她一下:“喂!問你話,聽沒聽見?!” 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綁著的人突然像犯了某種病倒在地上,哆嗦幾下后,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你干什么了?她怎么不動了?!” “我他媽怎么知道,靠!我手上都沒使勁兒?!蓖迫说哪猩矍浦稍诘厣系娜瞬粍恿?,難免心慌,“聞哥,怎么辦?” “哎!”充當發言人的男生呵斥他,“說多少次了別叫名字,你聾了還是腦子不好使?” 男生神色慌張,情急之下叫出了名字,雖說不是全名若是留下了證據以后只怕后患無窮。他不放心伸手大力推了一下,依舊沒反應。 “哥,會不會是突發???咱們該說的都說了要不先撤吧,再耽擱下去萬一被人發現了,咱們都跑不了?!?/br> “就是就是,咱們走之前打個急救電話吧?萬一真出了事,警察查到……” 那人并未像身邊小弟六神無主,蹲下仔細看人是裝的還是真暈過去了,單看的確像那么回事,他伸手朝女生手臂蜿蜒而上,試探性地停留幾秒,躺著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報警告訴警方我們綁架她?”他起身看亂出主意的人,氣不打一處來,“用用腦?!?/br> 男生心虛低頭:“那現在怎么處理?” “立刻撤手,撤得干干凈凈?!?/br> “那她……” 那人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輕嗤:“死了正好?!?/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南佳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直到耳邊傳來“吱呀”一聲,是老舊木門打開又閉合的聲響,他們將她帶進了一間廢棄屋子。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全身血液似乎已經凝固,可她仍不敢動一下,綁在眼睛上的布造成視線受阻,無法判定那伙人是真的離開還是開了門站在外面試探她。 周圍很靜,靜到南佳好似能聽到努力壓制的心跳聲,等了許久,耳邊不再聽到任何動靜,輕輕動了下綁在腰后的手,動一下,腕上的繩子摩擦著肌膚,疼痛明顯。這群天殺的是真怕她跑了,綁這么緊。 她努力讓自己起來,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躺下容易起來難,費了許多功夫,后背濕了大片終于坐起來,靠在身后空無一物的墻上喘氣。 “貨倉那邊還沒弄好?” “沒呢,老劉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效率低,回頭我催催他?!?/br> “抓緊些,一批批貨放外面可不安全?!?/br> “行,一會兒檢查完貨我再給他打個電話?!?/br> 走在前頭的男人順手推開木門,瞧見門上堪比裝飾,起不到防盜作用的鎖不禁皺眉:“回頭把這鎖換了,你瞧瞧這鎖能防住誰?保不齊就有賊惦記?!?/br> “謝老板你放心,我每天都來這兒檢查三四次,不可能會有小賊,要真有我就……” 哐—— 劇烈地重物落地聲將男人的話生生堵在喉嚨里發不出一個音來,打臉來得太快,剛準備夸下???,這會兒賠著笑臉干笑兩聲:“可能是手底下人東西沒放好?!?/br> 謝老板錢包往腋下一夾,抬手猛推男人一下:“還不趕緊給我去看看!要是真丟了東西唯你是問?!?/br> 男人慌不擇路跑進去:“哎喲!謝老板快來!真有賊!” 站在門前的謝老板聽他咋咋呼呼沒完,跟著往里走,手電筒照亮前方:“你見過賊把自己綁著?” 男人察覺不對勁兒又說錯話了,干脆當人形牌立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了。 謝老板往前面走幾步,手電筒的光亮打在側著臉避開光線的人身上,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喂?” 南佳頂著眼前投來的強烈光線,半瞇著眼:“你們能幫我解開繩子嗎?” “解開是可以,只是你為什么被綁著?”謝老板防備打量她,“這兒是我們臨時租用的倉庫,小姑娘你來這兒該不會是……” 余下的話他沒繼續說但暗示得很明顯了,懷疑南佳是過來偷竊的小賊,現在這副樣子純粹自導自演。 “我是這兒的老住戶,回來路上有人把我綁在這兒,幸好碰到你們了?!蹦霞褎恿讼峦?,“不知道是誰惡作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