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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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這話糊弄我,”她抽回自己的手, “現在要怎么辦?” “微臣已經在想法子?!彼脕黼┮麓┥?。 謝柔嘉見他要出門, 攔住他, “都說不許出去!” “再過幾日就是冬至,各地已經陸續開始下雪,我必須要趕在下雪前安置好所有的災民。否則一場雪過去,不知要埋骨多少人?!币呀洿┖秒┮碌哪腥藝诟?,“這幾日冷就莫要出門去,免得動了胎氣?!毖粤T離了屋子。 直到那抹高大挺拔的墨色身影消失在月門,謝柔嘉撫摸著根本就不存在的肚子,問:“文鳶,我來時一共帶了多少錢?” 文鳶想了想,“五千貫?!?/br> 謝柔嘉沉吟片刻,吩咐,“去把阿奴叫來?!?/br> 文鳶見她神色嚴肅,也不多問,即刻去尋阿奴。 半個時辰后,阿奴匆匆趕回來。 謝柔嘉上下打量他一眼,“忙什么去了?” 阿奴道:“去幫著駙馬建屋子?!鳖D了頓,又道:“駙馬,極好?!?/br> 阿奴雖只是她的部曲,可骨子里野性難馴,甚少這樣稱贊一個人。 謝柔嘉想了想,吩咐:“去幫我辦一件事?!?/br> 大忙她幫不上,可小忙,她身為公主,總要幫一幫。 * 鄂州城越來越冷。 裴季澤回來的也越來越晚,甚至有幾晚,謝柔嘉根本不知他幾時回來。 她倒是經常從河邊漿洗衣裳的婦人們聽到關于裴季澤的消息,都是他們的裴青天,有多么的厲害,在跟老天爺搶人。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裴青天,已經好些日子不曾睡過覺,活得比烏龜還要凄涼。 又說,裴青天臂剛來鄂州時憔悴了,回頭公主瞧見不曉得多心疼。 她們胡說,公主才不會心疼他,沒拿話刺激他,已經是高抬貴手。 她憋著勁兒等困厄過去,好好報仇。 不過這樣聽一聽,倒像是心里有些安慰。 仿佛裴季澤真是無所不能,憑空變出銀子來。 * 冬至這一日,就連氣候比較暖和的鄂州也飄起雪霰子。 坐在榻上的謝柔嘉望著外頭地上白茫茫一片,心想這樣冷的天沒有棉被御寒,一早醒來,不曉得又要凍死多少人。 她不免有些憂心:“阿奴還未歸?” 文鳶搖頭。 謝柔嘉還欲說話,突然感到一陣腹痛,頓時疼得直不起腰來。 文鳶見她面色發白,嚇得個半死。 好在只是疼一會兒就過去,待謝柔嘉緩和些,她道:“咱們現在就去醫館瞧一瞧?!?/br> 謝柔嘉正欲說話,忽聞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片刻的功夫,阿奴入內,一臉喜色,“幸不辱命,已替公主辦好了!” 謝柔嘉大喜,“走,去瞧瞧咱們的裴青天!” * 城外。 裴季澤一臉凝重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幾個衙役與醫者在臨時搭建的棚屋里忙進忙出,不時地抬出一具已經凍得僵硬的尸首來。 一旁的鄭遠愁云滿面,“能籌集的棉被棉衣都已經籌集完了,可還是不夠?!背⒌馁c災銀子再不下來,不等餓死,也先凍死了?!?/br> 裴季澤吩咐道:“著人統計好凍死的人數,所有遺體一概火化掩埋。另吩咐醫師每日熬煮驅寒的湯藥,避免發生瘟疫?!?/br> 鄭遠應了聲“是”,正欲說話,忽聞后頭傳來一陣馬蹄聲,回頭一看,只見一行人策馬朝這邊來,為首的是一身披紅狐裘,生得雌雄難辨的美少女。 正是裴御史的“幕僚”。 只見她后頭好像還跟著十數輛牛車,也不知上頭裝了什么,如同一座座小山朝他們的方向移來。 鄭遠下意識看向裴季澤,只見對方已面色大變,疾步迎上前去。 那馬兒才靠近,他竟不顧危險,徒手勒住韁繩,一把將馬背上的人抱下來。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鄭遠心中對他佩服至極,拿他當自己人,眼下見他與一幕僚當眾摟摟抱抱,憂心不已。 這萬一傳到安樂公主耳朵里如何是好! * 不遠處。 裴季澤抓著謝柔嘉上下檢查一遍,直到確定對方無事后,面色稍霽,“殿下如今有身孕,知不知這樣很危險?” 謝柔嘉沒想到自己來幫他,他竟一開口就尋人,抿著唇不作聲。 一旁的阿奴忙道:“公主是特地來給流民送物資?!?/br> 裴季澤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停著數十輛牛車,望著面前眼眶微紅,一臉倔強的少女,語氣緩和,“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顧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傷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謝柔嘉譏諷,“傷了豈不更隨駙馬的意,旁人不知曉這個孩子怎么回事,難道駙馬不知?” 這還是她頭一回當著外人的面提及孩子的事兒,裴季澤的面色變得極難看。 話一出口,謝柔嘉其實也有些后悔。 阿奴意識到有些不對,趕緊走遠些。 裴季澤嗓音微微沙啞,“殿下下回莫要說這種傻話,旁人都說胎兒小氣,聽到不好?!?/br> 謝柔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叫阿奴將這幾日從各地購買的物資清單遞給他。 裴季澤叫來鄭遠與裴少旻,道:“這些物資是謝幕僚所捐贈,單子都在這兒?!?/br> 原本都要愁禿了的鄭遠聞言,高興得眼睛都紅了,忙向她作了一揖,一臉敬重,“多謝謝幕僚慷慨解囊,雪中送碳!” 他這段日子每回見到謝柔嘉不是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樣敬重還是頭一回。 謝柔嘉微微頷首,算是收下他的謝意。 裴季澤又吩咐裴少旻幾句后,要送她回去。 謝柔嘉本想留下來,可瞧著他的眸光一直盯著她的肚子,只好同他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行遠,鄭遠見自家御史小心服侍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那幕僚,究竟是何許人物?” 裴少旻笑道:“是我阿兄心尖上的人?!?/br> 原本正為解決物資而高興不已的鄭遠一聽,更愁了。 * 馬車里。 謝柔嘉見裴季澤把耳朵貼在自己的小腹上,好奇,“駙馬在做什么?” 他直起腰,“書上說胎兒大了會有胎動,我聽一聽他方才可有被嚇到?!?/br> 謝柔嘉盯著眼前看起來格外傻氣的男人瞧了片刻,偏過臉,“可聽到什么?” “聽到殿下肚子餓了?!彼街氖?,“方才的事情很抱歉,可是下回殿下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br> 不待謝柔嘉回答,又鄭重道:“此次的事情要多謝殿下?;仡^等賑災的銀子到了,我會將殿下的錢補回來?!?/br>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敝x柔嘉揚起雪白的下巴,一臉倨傲,“我的錢,本就是從他們身上而來,何須還。我那兒還剩下兩千貫,倒是可以先用來購糧。若是有需要,可隨時取用?!?/br> 裴季澤應了一聲“好”,摸摸她的頭,“殿下真好?!?/br> 謝柔嘉被他夸得有些臉紅,輕咳一聲,“那還用你說?!?/br> * 因是冬至,再加上天冷,晚飯特地做了羊rou鍋子。 這段日子裴季澤兄弟二人日日早出晚歸,已經許久不曾在家里用過飯。 一向愛熱鬧的謝柔嘉原本還想吃兩杯酒,卻被裴季澤攔住。 他道:“如今有了身孕,怎可飲酒?!?/br> 謝柔嘉只好作罷。 鍋子吃到一半,外面飄起了雪。 潔白的雪花洋洋灑灑落在地面上,不一會兒就白茫茫一片。 謝柔嘉忙出門賞雪,才出門口,誰知腳下一滑,幸好跟著出來的裴季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驚魂未定的男人將她摟進懷里,“小心著些?!?/br> 謝柔嘉忍不住嘟噥,“你現在怎如此啰嗦?” 他道:“是殿下總是不拿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br> 謝柔嘉不由地抬起眼睫望著面前一臉關切的男人,心里生出異樣的情緒來。 他問:“怎么了?” 她搖搖頭,“有些冷,回去吧?!?/br> * 冬至過后,天氣一日比一日冷,萬幸的是,冬至后的第五日,朝廷終于送來了救命的賑災餉銀。 為避免有人動手腳,由太子賓客許鳳洲親自押送至江南。 許鳳洲出現在柿子巷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謝柔嘉詢問,“聽說,殿下如今懷有身孕?” 謝柔嘉抬起雪白的下巴,斜他一眼,“是又如何?不能嗎?”裴季澤定然不會主動提及這么丟人的事兒,也不知他從哪里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