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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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咳得實在要緊,簡直像是要將肺咳出來。直到咳出一口血來,這才像是舒服些,抬起沁了淚的眼睫望著她,哽咽,“嚇到夫人了?!?/br> 裴夫人一時之間也不知同她說什么好,交代婢女幾句后出了屋子。 待回到屋里,心跳得極快的裴夫人捂著胸口問婢女春云,“你說,她生的孩子是誰的?” 春云低聲道:“應該不是三公子的。三公子一向宅心仁厚,若是他的,絕不會不管?!?/br> 裴夫人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雖這樣認為,心里到底是不安,問:“三郎今日可有回來?”也不知怎的,那回兩人去聽完戲后,他已經有六七日都不曾回家來,也不知是不是兩人又吵架。 春云道:“還不曾回來?!?/br> 裴夫人遲疑,“公主可有派人去尋過?” 春云搖頭,“奴婢也不知,不過瞧著倒不像是尋過的模樣?!鳖D了頓,低聲道:“奴婢冷眼瞧著,公主待公子愈發冷淡,從前雖置氣搬去公主府,可到底愿意同他說兩句話,上回奴婢去敬亭軒送東西,公主坐在廊廡下逗弄那只貓兒,公子拿著一本書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樹下,可半天都不翻頁,就那么愣愣地望著公主??晒鞫疾辉仡^瞧過他一眼?!?/br> 裴夫人聞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恐怕三郎這回是真傷了公主的心。你去問問錦墨,三郎最近究竟忙些什么,若是忙完,叫他過來一趟。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不然心中總是不踏實?!?/br> 春云應了聲“是”,連忙去辦。 兩刻鐘的功夫去而復還,道:“方才前頭來報,說三公子現下已經回府,正往自己的院子去?!?/br> 裴夫人放下心來,“你多派人留著點敬亭軒的動靜,若是有事,即刻來報?!鳖D了頓,又道:“不必拿秋水館的事兒去煩他,多叫醫師注意著便是?!?/br> 無論如何,不能叫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壞了三郎的好姻緣! * 敬亭軒。 此刻已經暮色四合,花燈初上。 謝柔嘉正欲用飯,外頭的婢女來報:駙馬回來。 俄頃,一襲紫紅色朝袍,面若冠玉的男人大步入了屋子,上前斂衽向她見禮。 數日未見的男人又恢復昔日里端方自持的模樣,與那日在戲院里的男子判若兩人。 仿佛那日他真被人下了降頭。 謝柔嘉還未說話,原本臥在榻上的兒茶立刻跳下榻,連忙朝他撲去。 他彎腰將兒茶抱在懷里,潔白的指骨穿過它雪白皮毛。 謝柔嘉有時覺得很奇怪。 兒茶待他實在太熱情,就好似從未離開過他。 他替兒茶順了一會兒毛,才將它擱在榻上去凈手。 謝柔嘉倒也沒有多說什么,請他入座用飯。 兩人默不作聲地用完飯后,外頭天已經黑透。 他道:“今夜月色極好,不如微臣陪殿下在院中賞一會兒月吧?!?/br> 謝柔嘉往外瞧了一眼,今夜彎月如鉤,月色溶溶。 景色確實不錯。 可她卻不想與他賞月。 她道:“我困了?!毖粤T朝內室走去。 面色蒼白的男人盯著那抹背影,直至她入了屋子,才收回視線,大步朝外走去。 守在外頭的錦墨見他出來,有滿肚子的話想要說。 他一直忍到入了春暉堂的院子,才道:“原本我一早準備妥當去請表小姐,可是表小姐她又故技重施。我,哎!” 每回只要公子說要送她走,她總能將自己弄到舊疾發作,這些恐怕又得養上一些日子。 裴季澤問:“可叫人去瞧了?” 錦墨頷首,“今日趙醫師不在府內,婢女去見了夫人,夫人恰好同公主一起,還是公主主動開口請夫人延醫?!?/br> 他聞言沒有作聲,半晌,問:“我不在這幾日她可有回府?” 錦墨搖頭,“只有文姑姑回府過,公主并未出府?!?/br> 似松了一口氣的男人輕輕揉捏著眉心。 錦墨應了聲“是”,又道:“夫人請您得空去一趟?!鳖D了頓,又道:“夫人,已經知曉表小姐生過孩子的事兒?!?/br> 他沉吟片刻,緩緩道:“叫人守住秋水館,在我離開長安前,不許她出秋水館半步,不許在屋子里留任何引發舊疾的藥,不許她的婢女出府,更加不許她知曉我離開長安!” 錦墨知曉自家公子是擔憂表小姐將注意又打到公主身上,頷首應下。 一臉疲累的男人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起身向外走去。 錦墨本以為他是要去前院,誰知他卻朝著敬亭軒走去。 沒有再跟上去的錦墨與錦書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無奈。 錦墨低聲道:“我瞧著,公子遲早被表小姐逼瘋?!?/br> 錦書嘆氣,“那能怎么辦,公子總不能見死不救,畢竟是打小在一塊的親表妹?!?/br> 錦墨又道:“其實公子倒不如同公主實話實說,這事兒,真怨不著公子?!?/br> “能怎么說,”錦書反駁,“公子一向不希望公主知曉那些腌臜的事兒。更何況就算是說了又如何,又能改變什么,這事兒一旦開了口子,以公主的性子恐怕非得問到底,表小姐恨毒了她,指不定就等著她去問?!?/br> 錦墨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他遲疑,“不過,公主若是知曉公子根本就沒打算將她留在長安,恐怕又要恨上公子?!?/br> 錦書道:“那總不能真把公主留在長安,指不定等公子自長安回來,她同那面首——你沒瞧著,公子這幾日幾乎都不曾睡過覺,每日恨不得將自己埋進案牘里?!?/br> 錦墨又輕輕嘆了口氣,“怕只怕,公子與公主的矛盾越積越深,到最后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br> * 敬亭軒。 院子里的燈已經熄滅。 裴季澤抹黑入了內室。 床踏上的女子早已睡熟。 他在床邊坐下,借著月色打量著整個身子都裹在被窩里,只露出一張巴掌小臉的女子。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她潔白的面頰,眼里的冰逐漸地融化。 許是感到不適,熟睡的女子微微地側過臉,在夢里囈語。 他遲疑著把耳朵擱在她唇邊。 她呢喃,“阿昭,咱們在朔方,過一輩子……” 他身子頓時僵住。 過了好一會兒,面無表情的男人緩緩地直起腰,替她掖好被角,起身出了內室。 他并未出屋子,而是躺在榻上,自手腕上取下那串手串擱在心口,緩緩地闔上眼睫。 謝柔嘉醒來時,屋外已經天光大亮。 進來服侍她起床的黛黛低聲道:“駙馬睡在外頭的榻上?!?/br> 謝柔嘉微微驚訝。 她更衣后出去一瞧,果然瞧見外間榻上睡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屋子里的婢女來來往往,竟都沒驚醒他。 他從來都是一個十分警醒之人,從前兩人睡在一塊,她只要稍微動一下,他立刻就醒來,溫聲詢問她怎么了。 謝柔嘉見他眼下一圈烏青,想來是近日沒怎么睡過覺,并未叫醒他,只是叫黛黛拿了衾被蓋在他身上,自己出了屋子。 今日的天氣格外地好,秋高氣爽。 謝柔嘉用完早飯后,在院子里坐著投壺,兒茶蹲在她身邊微微晃動著尾巴。 這時,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貓叫聲,一時貪玩的兒茶循聲望去,順著院中快要伸出墻外的樹躍到墻頭,不顧黛黛的叫喊,迅速地躍下墻頭,跑出去玩了。 黛黛皺眉,“它這幾日也不知怎么了,總要往外跑?!?/br> 謝柔嘉道:“它愛玩,就由著它。到時離開長安,恐怕它不習慣?!?/br> 文鳶聽她這話的意思,道:“公主要將兒茶帶去?” 謝柔嘉頷首,“總不好再將它孤零零地留在長安?!?/br> 文鳶聽她這話的意思倒像是好幾年都不打算回來,笑道:“也好,之前公主不在長安的那兩年,它時常溜出去玩,一玩好幾日都見人,每回奴婢都要擔驚受怕幾日。好在,它還知曉回家?!?/br> 謝柔嘉微微驚訝,“是嗎?它竟經常出宮去?!?/br> “可不是嗎?”黛黛走過來在她身旁蹲下,“每回一出去,奴婢跟文姑姑都提心吊膽好幾日。不過公主這回去朔方,也要將奴婢一塊帶去?!?/br> 謝柔嘉笑,“好,咱們都去?!?/br> 正說著,黛黛忙起身,“見過駙馬?!?/br> 謝柔嘉回頭,只見門口長身鶴立著一襲玄衣的男子。 不過幾日未見,整個人倒是消瘦不少。 他向她見過禮后,徑直在院子里那棵海棠樹下坐下。 兒茶一見到他,立刻跑到他懷里坐。 神色淡然的男人一邊替兒茶順著毛,一邊問道:“今日天氣好,殿下可要出去走走?” 謝柔嘉想也不想拒絕。 他倒也沒說什么。 這時文鳶拿著一封信進來。 是蕭承則的信,信中說他馬上被外放到嶺南做知縣,請她三日后去衛昭府上一聚。 謝柔嘉驚訝,“蕭承則竟被外放!?!?/br> 文鳶頷首,“信里是這么說的?!?/br> 謝柔嘉望向正在替兒茶順毛的男子,問:“駙馬可知此事?” 他“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