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58節
書迷正在閱讀:有口難言(1v1 SC 偽叔侄)、偽裝淪陷、向春山、路人甲心聲泄露后被反派全家團寵了、身為對照組的自覺、惹姝色、我們農貿批發市場穿越了、折鶴、總有刁民想睡朕(女尊NPH)、無情道總是修不成 (GL)
一臉屈辱的少年手抖得厲害,腰間玉帶扣了好幾次抖沒扣上。 謝柔嘉于心不忍,橫了一眼蕭承則,“還不出去,我要更衣?!?/br> 蕭承則這才向外走去。 文鳶忙上前服侍謝柔嘉更衣,待她穿戴整齊后,才與魏呈一塊出去。 蕭承則正坐在外間的榻上逗弄兒茶,見他二人出來,正欲說話,黛黛自外頭進來,一臉慌張,“駙馬正朝這邊過來!” 謝柔嘉微微蹙眉。 他一大早來自己這里做什么。 魏呈這會兒就是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她正遲疑,蕭承則陰沉沉的眼神落在魏呈身上,幸災樂禍,“我倒要瞧瞧,公主jiejie要與你的駙馬交差!” 謝柔嘉緩緩道:“本宮身為公主,想要寵幸誰,就寵幸誰,何須要向他交代?!?/br> 就算是裴季澤知曉她養面首,又能如何。他若看不慣,和離便是。 話雖如此,她到底給裴季澤留了幾分顏面,叫魏呈先入內室待著。 魏呈剛轉入內室,那抹高大挺拔的紫紅色身影已經入到廊廡下。 眉目若雪的美貌郎君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眸光落在廊廡下的那雙男靴上。 他死死地盯著那雙靴子,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緊握成拳,漸漸地,鮮血自指縫里溢出來。 一滴一滴,砸在櫻桃木色的地板上。 兒茶自榻上跳下來,圍著那攤血漬“喵喵”叫個不停。 謝柔嘉也終于留意到地上的血漬,神色淡漠,“駙馬這會兒來可是有事?” 足足過了約有半刻鐘的功夫,嗓音喑啞得可怕的男人方緩緩開口,“與殿下商議外放一事?!?/br> 話音剛落,內室里頭傳來一聲響動。 裴季澤將眸光投向內室。 兒茶這時也跑去內室,“喵喵”叫個不停。 就連原本躺在榻上的蕭承則也坐起身來,似笑非笑地望向內室。 文鳶與黛黛緊張得直冒汗,生怕駙馬要闖入內室查看。 好在,他瞧了一會兒就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看向發絲凌亂的謝柔嘉。 神色淡然的少女看向蕭承則,“你先回去吧,我過兩日再約你出來?!?/br> 蕭承則懶洋洋地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經過裴季澤身旁時,一貫張揚跋扈的美少年頓住腳步,眸光落在那雙男靴上,嘴角微微上揚,譏諷,“從前旁人總說,裴侍從是長安最有涵養之人,我心中總是不服氣。如今,倒算是服了。裴侍從,當真有涵養?!毖粤T,大步向外頭走去。 文鳶等人見狀,也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謝柔嘉與裴季澤。 他徑直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謝柔嘉在榻上坐下,用指尖撥弄著手腕上的鈴鐺。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開口,“可用了早飯不曾?” 謝柔嘉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是說這個,忍不住朝他望去。 今日天好,溫暖的陽光灑進屋子里,給靜坐在圈椅里的男人身上籠下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眼尾洇出一抹薄紅,垂著的長睫在潔白的下眼瞼處投下一片陰翳,眼神不知望向何處。 這時兒茶順著他的衣擺爬到他懷里,靜靜地蜷縮在他腿上。 他伸出一只手輕撫著兒茶雪白的皮毛,另外一只手垂下來,鮮血順著他潔白的指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謝柔嘉突然覺得,魏呈與他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魏呈即是魏呈。 裴季澤就是裴季澤。 即便是衣裳穿得一模一樣,身上的熏香也一模一樣,他既成不了十七歲的裴季澤,更加無法成為如今的裴季澤。 她收回視線,問:“駙馬今日究竟所為何事而來?” 他緩緩道:“昨日的事情,殿下考慮得如何?” 謝柔嘉本以為昨日沒答應他去看戲,他已經改變注意,誰知他竟是來說這個。 也不知他腦子里成日想些什么。 謝柔嘉沉吟片刻,道:“若是駙馬非要如此做才肯放心離開長安,我答應就是?!?/br> 左右不過一個月而已。 “極好,”像是松了一口氣的男人用帕子擦干凈手上的血漬后站起身,抱著兒茶走到她身邊,將自己另外一只完好無損的潔白大手遞給她,“咱們回家用早飯吧?!?/br> 謝柔嘉沒接。 他亦不動。 兩人約僵持了半刻鐘的功夫,謝柔嘉將自己的手遞到他掌心里。 他牽著她的手,大步朝外頭走去。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問過一句魏呈之事。 回去的路上,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么。 逼仄的空間里悶得叫人透不過氣來。 謝柔嘉推開車窗往外瞧。 大街上極熱鬧,車如流水馬如龍,沿街的鋪子門口站著伙計,正當街攬客。 不遠處有一處賣糖人的小攤子,上頭插著各種各樣的糖人,幾個總角之齡的孩童正守在攤位前,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像是在考慮究竟要買哪個。 瞧了許久,攤位上一個騎馬的將軍賣得最好,大抵是它分量夠大,可以多吃幾口。 謝柔嘉想起從前小時候也時常溜出宮也喜歡買這個。 不過她從來不挑大個的,就叫賣糖人的老人照著她跟裴季澤的模樣捏。 買回來又舍不得吃,就拿冰鎮著,日日擺在那兒,光是瞧一瞧都覺得逗趣可愛。直到放到不能放,她便拿著糖人去崇文館去找裴季澤里,一人一個,能坐在那兒吃一下午。 一年又一年,她與裴季澤越長越高,糖人也越捏越大。再后來她來了癸水后,特地叫賣糖人的老人再照著他倆的模樣捏兩個小的來。 男孩像謝柔嘉,女孩像裴季澤。 她告訴裴季澤,等將來她要生兩個小寶寶,最好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一定要長得像裴季澤,這樣,定能迷倒全長安的少年們。 正走神,馬車突然被叫停。 一直未言語的男人道:“等我片刻,我下去買些東西?!毖粤T,彎腰出了馬車。 謝柔嘉看著他向賣糖人的攤位走去,跟幾個孩子站在一塊。 他不知說了些什么,那些孩子眼神發亮地看著他。 謝柔嘉出神地看向窗外,直到他去而復返,將四個糖人遞給她。 謝柔嘉看也未看,眼睛仍舊看著窗外,淡淡道:“我已經過了吃糖人的年紀?!?/br> 他并未勉強,將那四個糖人擱在小幾上,沉悶壓抑的空氣里多了一絲甜香。 待下馬車時,謝柔嘉多不曾看過那些糖人一眼。 敬亭軒倒是比從前多了一絲變化。 院子里的花燈像是全部重新換過,顏色各異,模樣可愛,十分逗趣。 謝柔嘉隨意地掃了一眼便徑直入了屋子。 她在榻上坐下,問:“駙馬需要我做些什么?” 裴季澤走到她跟前坐下,將兩張戲票遞到她手里,“今晚咱們去看戲。我想了想,晚一日也無妨?!?/br> 謝柔嘉盯著那兩張戲票瞧了好一會兒,道:“駙馬安排就好?!?/br> 他“嗯”了一聲,“我還有事要入宮一趟,殿下先休息,傍晚等我回來用飯?!鳖D了頓,又道:“若是覺得無聊,可叫阿念過來陪殿下玩?!?/br> 謝柔嘉答應下來,闔上眼睫,聽著他吩咐人準備早飯。 直到屋里沒了動靜,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睫,望著雕梁畫柱的房梁,輕聲道:“你說,他究竟知不知昨夜魏呈宿在我房里?” 文鳶遲疑,“奴婢也說不好,駙馬的心思,實在太難測?!?/br> 一個男人,親眼瞧見自己的妻子有其他的男人,卻一字未提。 這,這真的不知說什么好。 謝柔嘉想了想道:“你叫人去問一問,如何替人脫離賤籍?!?/br> 文鳶一時愣住,“公主要替魏公子脫離賤籍?” 謝柔嘉“嗯”了一聲,“一個月后我就要離開長安,也不枉他服侍我一場?!?/br> * 裴季澤一路出了敬亭軒,守在院外的錦書忙迎上前去,不等開口,就聽到自家公子冷冷吩咐:“替我送一封請柬去定遠侯府,我明日要請蕭侯爺去其香居吃茶?!?/br> 錦書忙應了聲“是”。 裴季澤彎腰上了馬車。 逼仄的的空間里彌漫著糖人的甜香氣。 碟子里靜靜地躺著四個糖人。 兩大兩小,手臂挨著手臂,整整齊齊,因為擱得太久,抹糊了面容。 他拿起其中一個女子糖人輕咬了一口。 甜膩膩的味道在口中彌漫。 并不喜歡吃糖的男人一口接一口地咬著糖人,眼尾漸漸地洇出一抹薄紅來。 待馬車在宮門口停下時,四個糖人已經被吃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