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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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女兒對裴季澤舊情難忘,想要與他成婚,還請母親成全!” 她這十七年來未曾盡過一份孝心,這一回,她不能叫她母親與兄長落得個廢后廢黜,不能善終的下場! 作者有話說: 啊,下一章按頭結婚! 感謝在2023-09-14 14:20:47~2023-09-16 09:48: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草莓酉酉 10瓶;maohao0888 2瓶;愛吃糖的別扭小孩~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章 ◎大婚◎ 安樂公主謝柔嘉與太子賓客大婚的消息傳遍整個大胤時,整個大胤都炸了鍋! 三年前裴季澤在安樂公主的及笄禮拒婚一事至今仍有議論,想不到三年后這對小冤家竟要成婚。 尤其是天子腳下的長安城,此事成了街頭巷尾熱議浪潮。 人人碰見最先開口的第一句話,從“你吃了嗎”變成“你對此事如何看”。 “我看啊,定是裴侍從被安樂公主的真情打動!你想啊,那樣一位金枝玉葉,為救裴侍從,竟大冬天的在外頭跪了一天一夜?!?/br>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安樂公主驕縱跋扈,指不定成婚后怎么利用救命之恩拿捏裴侍從!” “就是,就是!” 一眾人說得興起,黛黛覷著自家主子的神色,正要沖上前去理論,被謝柔嘉叫住。 黛黛不忿,“這些人當真是可惡!” 謝柔嘉不置可否,“走吧?!?/br> 黛黛只好跟上去。 恰巧一支去新娘家送聘禮的隊伍打眼前過。 謝柔嘉隨意瞥了一眼,只見并不算豐厚的聘禮中有十幾壇子酒。 那是女兒出生時當父親埋下的酒,留待出嫁時拿來待客。 酒的名字極好聽,叫女兒紅。 正走神,黛黛問:“咱們這是去哪兒?” 謝柔嘉道:“去葵姐酒館坐坐?!?/br> 葵娘子酒館在平康坊內,主仆二人到葵姐酒館時已經是宵禁時分,正是坊間正熱鬧的時刻。 她方在亮堂的大堂站定,一身段豐腴,穿了一件碧色齊胸襦裙的嫵媚小娘子搖著團扇迎上前來,向她行了一禮,語笑嫣然,“謝公子好久不曾來?!?/br> 正是酒館的掌柜葵姐。 她今年與謝柔嘉同歲,未婚夫婿戰死沙場后便未再許人家,因此,店中那最值錢的便是她那十五壇的女兒紅。 謝柔嘉是這里的???,吃過幾回,至今念念不忘。 她今日來,也是奔著這酒來。 待在后頭的雅室內坐定,她開門見山,“某家中有一meimei即將要成婚,只可惜她自幼不得父親喜愛,出生時沒有為她埋下女兒紅。我想要同葵姐勻個一兩壇子酒,賀她新婚之喜,也算聊以慰籍,也不知葵姐肯不肯?” 葵姐聞言,搖搖頭。 謝柔嘉雖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心中仍感失望。 她笑,“是某唐突?!?/br> “并不是奴家小氣,若是擱在往日,奴家怎得都要勻出一兩壇子來?!?/br> 葵姐替她斟酒,“實則是早前有人已經向我討了那十壇子酒,我如今也只得半壇子?!?/br> 謝柔嘉驚訝,“你竟肯賣?” 昔日衛昭曾許以千金,她都不肯賣,只偶爾拿出一些來招待熟客。 葵姐眼底竟然泛起一抹柔意,“他許了奴家想要的東西,莫說是酒,便是命,奴家也肯給?!?/br> 謝柔嘉實在好奇究竟是誰,可葵姐卻不肯多說,只陪著她飲酒。 謝柔嘉雖愛酒,可酒量卻極淺,幾杯下肚,白皙的臉頰染上兩抹酡紅,一對微微上揚的鳳眸蒙了一層霧似的。 她見月色極美,踩著棉花似的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方池塘,一抹皎潔的月影沉在水中央。 謝柔嘉見對面好似站著一抹玄色的人影,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在他身后墻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謝柔嘉跌跌撞撞地追出門去,腳下一滑,被人攙了一把。 回頭一看,是葵姐。 她笑,“謝公子當心?!?/br> 謝柔嘉這才察覺,自己只差一步就要跌入池塘內。 她道了句“多謝”,只眼朝對面望去,哪有什么人影,不過是一株開得極盛的梨花罷了。 謝柔嘉望著水中倒映的月影輕笑一聲,也不知在笑誰。 葵姐望著她幽幽嘆了口氣。 謝柔嘉奇怪,“葵姐何以嘆氣?” 葵姐道:“奴家只是瞧著你們這些癡男怨女愁得慌?!?/br> 謝柔嘉道:“難道葵姐不是這三千紅塵客中的一員?” 葵姐“咯咯”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停下,道:“是也不是?!?/br> 言罷,朝她舉起酒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奴家在此提前恭祝公主大婚之喜?!?/br> 謝柔嘉愣了一下,坦然一笑,“多謝。不過我今夜恐怕要在此叨擾一晚?!?/br> 葵姐笑,“那奴家這就叫人替謝公子收拾臥房?!?/br> 言罷起身告辭。 謝柔嘉坐在欄桿處對月獨酌。也不知吃了多少酒,迷迷糊糊地,瞧見一著鴉青色衣衫,配蹀躞玉帶,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將一杯茶水遞到她嘴邊。 俊雅似玉的郎君劍眉緊蹙,“怎醉成這樣?” 鳳眼迷離的少女就著他的手吃了水后,呆呆地望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確定眼前的男子正是自己兩年未見的哥哥謝珩后,撲到他懷里,積了數月的委屈涌上心頭,哽咽,“哥哥怎么才回來!裴季澤那個狗東西欺負我!” 兩兄妹久別重逢,謝珩卻沒想到會是在如今這種境況。 兩年過去,她還未能從當年所受的情傷走出來。 他輕撫著她冰涼的發絲,深不見底的漆黑鳳眸里閃過一抹恨意,“哥哥說過,只要我還活著一日,我的meimei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嫁誰便嫁誰,無需為任何事委曲求全!就連他,也不能!” “是我心甘情愿要嫁,”懷里微微顫粟的少女抽噎,“這十八年來,他頭一回管我。哥哥,你不曉得,我心中其實很高興?!?/br> 謝珩聞言,眼圈驀地紅了,半晌,啞聲道:“想嫁便嫁,若是成婚后不高興,和離便是。他若是敢欺負你,哥哥絕不饒他!” “好,”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婆娑淚眼,“哥哥怎一人過來,嫂嫂與允兒呢?” “他們此刻正在宮里陪著母親,我這就接你回去見他們?!鄙硇胃叽蟮哪凶釉谒媲岸紫?,“來,哥哥背你回家?!?/br> 謝柔嘉乖巧地伏倒在他寬闊的背上,緊緊地摟著他的脖頸,任由眼淚流淌進他的脖頸。 哥哥小時候總說:“阿耶不疼不要緊,哥哥給柔柔做阿耶?!?/br> 她想,哥哥,是這世上最好的哥哥。 可她卻不是個好meimei。 這一回她也懂事些,不給阿娘哥哥添麻煩。 直到兩人走遠,一端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自一旁黑暗無光的巷子里出來。 客棧屋檐下亮著的橘黃色燈籠,在他蒼白若雪的臉龐投下一抹暖意。 倚靠在門框的葵姐搖著團扇,望著昔日里最風流雅致的美貌郎君,語笑嫣然,“奴家一直以為裴侍從是這個世上最懂女人的男子,沒想到也會有不敢見人的時刻?!?/br> 他垂下長睫,輕輕地摩挲著雪白腕骨處的紫檀木手串。 半晌,輕聲道:“因為裴某心中,也會有怕的人?!?/br> 葵姐愣了一下,隨即向他福了一福,真誠實意,“妾在這兒提前恭祝裴侍從新婚大喜?!?/br> 眉目似雪的男人眼底終于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多謝?!?/br> 他這一笑,那對冰涼的含情眸似冰雪融化,眼波流轉,風流天成。 葵姐看得一時晃了神。 這樣的男人,若是喜歡誰,恐怕那人一輩子都忘不掉。 * 醉得不省人事的謝柔嘉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宮。 她睜開眼睛時,就瞧見阿娘捉著自己的手,嘴巴一張一合,不知同她說些什么話。 嫂嫂也坐在床邊,拿帕子溫柔地替她擦臉。 還有允兒,兩年不見,從前那個還不會說話的粉白團子,如今一本正經地向她行禮問好的樣子,像極古板的哥哥。 一家子都在。 謝柔嘉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心里的那點子傷被徹底撫平。 “允兒乖,”她闔上眼睫,“待姑姑好好地睡一覺,醒來后就陪你去打馬球?!?/br> 這一覺似乎睡得很長很長,有人輕輕地在她耳邊喚她,“公主,該起了?!?/br> “別吵,”她翻了個身,“我再睡會兒?!?/br> “公主,已經來不及了,駙馬就要來迎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