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零年代逃家小媳婦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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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書記也稀奇,剛要再問兩句,就聽屋外有人喊:“屋里頭有人嗎?” 聲音聽著有些陌生,幾人面面相覷后,由坐在炕邊剝栗子的張梅花出去開門。 少頃,再回來時,身后跟著名穿著軍大衣的中年女人。 老書記認出來人,納悶起身:“王書記?你怎么來了?” “我啊,是有好事!”來人正是霍家莊公社的書記王春玲。 對于公社里最出息的軍官霍嘯,王春玲自然認識。 尤其在對方犧牲后,因為烈士家庭,她更是多有關注。 所以霍嘯媳婦卷錢跑路這事,王春玲也算了解頗深。 這不,事情一有轉折,她立馬親自趕了過來,屁股剛挨著凳子,就迫不及待道:“藺葶那姑娘來電話了!” “啥?!” 一石激起千層浪,直接震懵了幾人。 好半晌,最快反應過來的胡秀紅著眼費力的挪到炕邊,顧不上暈眩的腦袋,急急追問:“我就知道葶葶那孩子不是個壞的,王書記您快些說說,葶葶到底去哪了?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王春玲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電話中,藺葶與她說的理由轉述了一遍,最后還感慨道:“...就是想確定霍嘯犧牲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人藺葶同志還說啦,就算是真的,到底夫妻一場,得將霍嘯的遺物帶回家,擔心你不同意她去部隊才偷偷走的,又因為走得慌忙,忘記留話了,這不,尋思你們急壞了,到了滬市立馬給來了電話?!?/br> 聽了原委,所有人面上都帶上了欣喜與動容,唯有陳桂蘭除外,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瓜子也不嗑了,細眉細眼中全是質疑:“去就去,干啥還把家里錢全卷走了?” 王春玲:“人藺同志說啦,說家里的錢她不會動,帶上是怕霍嘯萬一只是出了事得用錢...” 說到這里,王書記又感慨道:“要說人是念書的呢,對于任何事情都抱著一顆積極求證的心態,親眼去瞧瞧也好,不管結果怎么樣,總有個交代不是?” 當然,你說她對藺葶所說全部信任,也是沒有的。 只是眼下這個理由于所有人有利,她就信它是真的,并且得盡快落實下去。 胡秀自然也更愿意相信這樣的理由,這會兒她整個人都亮堂了幾分:“是這個理,是這個理!葶葶這么做是對的,孩子有心了?!?/br> 老書記:“沒事就好,回頭我就跟村里解釋解釋,可不能叫大家伙兒誤會了人好閨女?!?/br> 王書記連連點頭:“是得解釋清楚,回頭我跟你一起去廣播站,用喇叭喊一喊?!?/br> 說著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 不怪她這般著急,實在是這事影響太惡劣。 霍嘯那可是烈士,還是團級軍官,尸骨未寒妻子卻拋棄家小卷錢跑了,惡劣的程度與地主老財的剝削也差不離了。 這要不盡快安撫下來,等傳到縣武裝部去,就是她這個公社書記也得挨掛落。 這么一想,王春玲就更坐不下去了,將方才解開的圍巾又系好,拉著老書記就要走。 見狀,胡秀也看向三妯娌:“梅花,還得叫大海那孩子去一趟隔壁村,給親家送個信?!?/br> 聞言,張梅花立馬趿拉上鞋,又披了厚襖往外,嗓門格外洪亮:“哎!這就去?!?/br> 王書記拍著腦門回頭:“瞧我,就說忘了啥,藺葶同志也請我通知她娘家了,已經有人去了?!?/br> 胡秀主要是想把錢帶給親家:“不妨事,葶葶跑這趟是為了嘯小子,咱們親自跑一趟也是應該?!?/br> 說著,她又朝等在門口的三弟妹說道:“梅花,你叫大海先來我這一趟,雪厚,再喊上大柱吧,倆兄弟一起去!” 張梅花頭也不回:“曉得了?!?/br> 所有人都歡喜的不得了,唯獨陳桂蘭依舊覺得不對勁,她撇撇嘴,總覺得理由牽強。 但見大家伙兒歡喜的厲害,到底沒將到嘴邊的懷疑說出口。 大嫂好容易有了點鮮活勁兒,她還是暫時管住嘴吧。 相較于向陽大隊眾人的喜氣洋洋。 登上去往蓉城的火車,依舊將自己折騰到蓬頭垢面的藺葶,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一千九百多公里,四天三夜的硬座。 倒也不是不能克服艱苦,畢竟大環境在這里。 但她的運氣顯然差到了極點,莫名穿越了不說,就連坐個火車,也能遇上糟心事。 這不,對面坐著的一對脫了鞋的母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腳換鞋了。 兩個人的臭腳味,就能抵上整個車廂的,熏的人眼睛疼。 自從上車那一刻,藺葶整張臉都對著車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脖子酸了也不肯回頭。 就在她以為自己足夠倒霉時,對面的婦人突然大著嗓門道:“哎!大妹子,你往后退退?!?/br> 手臂被拽,確定大妹子是自己的藺葶腦瓜子嗡嗡的回頭。 婦人笑出一口黃牙:“大妹子你往后挪挪,我家娃要撒尿?!?/br> 說完這話,也不管人有沒有反應過來,伸手就去開窗戶。 凜冽的寒風從窗口猛烈襲來,凍的藺葶一個哆嗦。 她剛想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就見一名十四五歲的男孩擠到身旁。 再然后,在藺葶目瞪口呆中,對著窗戶開始解褲子。 那一瞬,藺葶甚至來不及生氣,只本能往一旁倒去,險險避開了因為風回濺回來的尿液。 然而,老天像是覺得她還不夠慘似的。 只見那婦人很是不愉的喊:“哎哎,大妹子你躲什么???拽著點我家大娃呀,別給孩子掉下去咯!” 繞是藺葶自詡涵養足夠,這一刻,臉色也黑如鍋底。 她想回家?。?! 第3章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歷經了火車、汽車、拖拉機、牛車、兩條腿等顛簸與風塵,依舊沒能回去后世的藺葶總算在七天后的下午,來到了霍嘯曾服役的部隊。 坦白說,藺葶雖然也出身農村,但父母嬌慣,從小到大連地都沒下過。 吃過最大的苦,大約就是學習。 如今一遭穿越,只一個星期的功夫,卻是吃盡了苦頭。 藺葶不是沒想過給部隊去電話,看看能不能搭個順風車什么的。 但幾番思量,還是作罷。 萬一部隊那邊沒有順風車,又因為霍嘯烈士的身份,特地開車來接,就是她的不對了。 好在過程雖艱苦,到底還是摸索到了目的地。 只是看著部隊門崗處端著槍支,站姿筆直的戰士時,藺葶還是平復了好久的情緒,才將莫名遭受這些的委屈勁兒給咽了下去。 不管怎么說,她平安到了,那么革命就算完成了一半。 思及此,藺葶又深吸幾口氣,給自己鼓了些勁兒,才拎拽著包袱朝門崗處踉蹌而去。 另一邊。 三團長鄧紅軍正在旅長的辦公室里,與對方抱怨新來的副團。 他穿著一襲洗到半舊的軍裝,身形瘦削,瘦長臉上眼窩深陷,但腰桿挺的筆直,瞧著很有精氣神,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霍嘯那小子在的時候,哪用得著老子跟在后面擦屁股?啥事都不用老子開口,人自己就能提前解決好...” 旅長魏濤端著茶缸,站在窗口看向遠處cao場緊急拉練的小子們,聞言頭也不回:“還能三不五時的幫你處理些問題是吧!” 鄧紅軍一噎,嗓門稍稍小了一個度:“我現在已經不指望新來的能幫我的忙了,可起碼得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吧?這都來了兩三個月了,還是毛毛躁躁的,老子可不慣他是誰家的孫子,旅長,你還是給我換個人吧!” 聽著老鄧說出最終的目的,魏濤也不意外。 只是新來的副團雖有些后臺,但處事真不至于太差,否則他也不能將人提拔上來。 老鄧只是習慣與霍嘯共事,有了對比,才會處處不滿。 但霍嘯那樣優秀的存在畢竟是少數,且兩人的默契也是幾年累積得來的。 再一個,等霍嘯這次秘密任務回來,就能升到正團,說不得還會調去其他部隊,與老鄧拆伙是早晚的事。 所以魏濤依舊沒回身,只是吹了吹茶缸里漂浮著的茶葉沫子,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道:“老鄧啊,咱們做領導的要有容人的肚量,新人不會你就多教教,大家都這樣,再磨合磨合就好了嘛?!?/br> 鄧紅軍拍桌子:“胡說八道,霍嘯那小子咋不需要磨合?!” 魏濤嘆了口氣,轉身盯著老鄧,為難說:“霍嘯...的確是個優秀的好同志,但他...”早晚要升職的。 只是這話現在還不好挑明,所以并不知其中內情的鄧紅軍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眼眶更是毫無征兆的通紅了起來。 他不想在老領導跟前丟人,干裂的嘴唇囁嚅幾下,最終什么也沒說,耷拉著肩膀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鄧紅軍的警衛員小跑了過來,見旅長的辦公室門沒關,便直接敬禮朗聲道:“報告!” 鄧紅軍吼:“說!” 警衛員咽了咽唾沫,先掃了眼正喝茶的旅長,才道:“團長,霍副團家嫂子來了,在門崗等著?!?/br> “噗...咳咳咳....”魏濤被茶水嗆的不輕。 鄧紅軍則萬分震驚:“你說誰?霍嘯那小子媳婦?” 部隊里唯二清楚霍嘯具體去了哪里的魏濤,強忍喉間生出的咳意,忙跟著問:“她怎么會來?” 警衛員抿了抿唇,眼底滿是欽佩:“說是...來給霍副團收拾遺物?!?/br> 聞言,鄧紅軍瞳孔一縮,然后什么話也沒說,大步就往外沖。 見狀,魏濤只沉吟了幾秒,便也戴上軍帽,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才走到門口,又轉身吩咐欲要跟上來的警衛員:“去通知政委?!?/br> 萬一...萬一女同志哭鬧什么的,還是讓擅長調節的老洪出馬吧。 門崗處離部隊有些距離。 待一行人匆忙趕過來時,藺葶已經等了近半個小時。 領頭的兩名中年軍人都穿著四個口袋的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