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119節
可就陳寄北這么一個小年輕,一個剛來江城不到兩年,才滿一十一歲的小年輕,竟然做出來了?! 見陳寄北眼神平靜,態度很是尋常,徐副經理終于定了定神,“怎么不坐坐就走了?上我家坐坐去?!?/br> “不了?!标惣谋边€是婉言拒絕,“我愛人還在家等我回去吃飯?!?/br> 他在土產的時候每天都會早走一會兒,去接他媳婦兒下班,土產很多人都知道。只不過即使早走,他每天完成的任務量也不比馬四全在的時候少,知道也沒人說什么。 徐副經理就沒再留人,“那你騎車慢點?!?/br> 見他頷首應下,又忍不住說了句:“你這真是給我送了份好禮?!?/br> 回到家,他媳婦兒還在納悶,“你追出去干嘛?那小伙子你認識?” 徐副經理一看到這個媳婦兒就有些沒好氣,“老娘們兒頭發長見識短,少管爺們兒外面的事?!?/br> “我哪管你外面的事了?我不把東西留下來給你看了嗎?”他媳婦兒不滿,“再說我也沒說錯,哪有拎著桶醋求人的?難不成他那桶醋還是金子做的?” “你還真當他是來求人的?搞不好我們以后還得求他?!?/br> “求他?”他媳婦兒不解,“你都是副經理了,還用求人?他家那么有本事?” 陳寄北家還真有人有本事,只不過人家從來都很低調,哪像他這個媳婦兒。 “你真當副經理就萬能了?過兩天好日子就飄得不知道自己姓啥?!?/br> 徐副經理發現跟這個媳婦兒說不清,干脆不說了,坐在那看看那桶醋,又拎起來往外走。 “快吃飯了,你又去干嘛?”他媳婦兒在后面喊他。 徐副經理走得頭也不回,“你們先吃,我去趟林經理家?!?/br> 江城沒有會做的大師傅,他們的桶可都是在外地訂的,不僅貴,還得排在別人后頭。 有時候人家師傅本廠活多,拖他們個半年一年都有可能。今年他們聯系那頭想定做一百個新桶,人家就不太想接,一直推說沒時間,讓他們等等。 可他們有一批木桶眼瞅著就用十年了,就算不壞,木頭也該爛了,哪等得起? 這指望別人就是不如指望自己,要是江城就有人能做,他們又何必舍近求遠? 徐副經理這一走,快一個小時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吃完飯了,幾個孩子正擠在一起聽收音機,他媳婦兒則在廚房刷碗,看到他回來忙把鍋里給他留的飯拿出來,“提前給你盛出來的,一口都沒動?!?/br> 見他還拎著那個桶,又沒好氣,“你這是租的???還拿著當個寶了?!?/br> “你說對了,這還真就是個寶?!?/br> 他媳婦兒說的是醋,徐副經理說的卻顯然是桶。重新把東西放回桌上,他又仔細端量了好一陣,還拿皮尺量了量,發現無論木葉還是底和蓋都是一樣的比例。 這么精細個小玩意兒,想做好,可比大號的木桶還要難,差一點都安不上。 看夠了,徐經理才想起陳寄北說的那什么蘋果醋,打開桶塞。 像是按下了什么開關,清新的甜酸味道立即飄了出來,沒有白醋沖,卻比白醋香。透過木桶口,琥珀色的液體正在桶里微微蕩漾,色澤晶瑩而誘人。 “什么味兒?”家里幾個孩子鼻子動了動,全看了過來。 徐副經理近距離聞到,更是被酸得開始分泌口水,不由喊他媳婦兒:“之前那張紙呢?小陳把東西送來的時候不是專門寫了這蘋果醋怎么吃,你放哪了?” 第一天,土產就有人來了食品廠,說是要借陳寄北。 胡副主任聽了還有點愣,“你們又要修桶?” “應該是吧?!毙旄苯浝砗土纸浝頉]多說,來人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上面說要借人,你看看你們小陳師傅有沒有閑,有就先借我們用一陣,正好馬師傅也回來了?!?/br> 陳寄北當然有閑,這兩天釀造車間還在聯系其他市,看年后能不能把他借出去。 雖然土產公司才借完人一個月就又說要借有點奇怪,但這無異于瞌睡了有人送枕頭。胡副主任和劉主任一商量,直接同意了,轉過天陳寄北就收拾東西再次去了土產。 消息傳出來,納悶的有,好奇的有,嘲笑的也有。 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說:“他這么喜歡往土產跑,干脆調去土產得了?!?/br> 陳寄北卻是一聽就明白了,“他們應該是想再確認一下?!?/br> 畢竟想調人沒那么容易,還得從商業局轉勞動關系。如果不能親眼確認陳寄北的確能做圓肚子木桶,他們沒必要走這個關系要人,沒必要冒著得罪食品廠的風險搶人。 果然他一到土產公司,徐副經理就去了,讓他做個大號的木桶看看。 陳寄北什么都沒說,用了四天半的時間,一口氣做了兩個。做好了徐副經理和林經理親自去檢查的,泡在水缸里一個氣泡都沒有,摔在地上也沒有破損或者散架。 “不漏水,也夠結實,這桶能用?!毙旄苯浝硐铝硕ㄕ?。 林經理也點點頭,“平均兩天多做一個,速度也可以?!?/br> 要是速度太慢,一星期才能出一個,那和在外面訂也沒什么區別,就不值得要人了。 兩人商議妥當,徐副經理道:“我和他打過交道,我去和他說?!?/br> 轉單位這事不用陳寄北去辦,找他談一是征求他的意見,一是談談待遇問題。畢竟他還有個表哥在省商業局,要是他不愿意,他們把人調來他也有辦法走。 “我記得你明年三月就工作滿兩年了,時間一到,我們就給你漲一級工資?!?/br> 漲工資這事最快一年一漲,陳寄北上次漲工資就是今年三月份。他在食品廠有馬四全壓著,明年肯定漲不了工資,土產把這個條件拿出來,可謂誠意十足。 “媳婦兒你也可以帶到土產來,我給她在收購點安排個活?!?/br> 收購點就是土產公司專為收購山貨、皮毛設的點,春秋兩季能忙點,平時都還算清閑,也適合女同志。徐副經理這是怕他惦記著媳婦兒不肯走,把媳婦兒的工作也給安排上了。 說到媳婦兒,陳寄北雪峰般冷淡的神色里吹來一絲春風,“不用?!?/br> 徐副經理一愣。 這是聽說自己要漲工資,不準備讓媳婦兒出去工作了? 也是,聽說他媳婦兒長得特別漂亮。自己要是有個那么漂亮的媳婦兒,也不放心她出去上班。 正想著,就聽陳寄北低聲道:“她已經轉正了?!?/br> 徐副經理又是一愣。 已經轉正了?這么快? 他不是今年才結婚嗎? 不過既然他媳婦兒轉正了,他就更沒有顧慮了。留在食品廠,四年之內都不可能出頭,更別提馬四全以前還打壓過他,他是個聰明人,肯定知道該怎么選。 其實徐副經理也想過,陳寄北給他送那桶醋是不是故意的。 但一來那醋太好吃,雖然沒有桶讓人驚喜,但家里幾個孩子吃得都很歡,他媳婦兒也把嘴閉上了,不像只是個借口。一來陳寄北在省商業局有人,他要想走,根本不用這么麻煩。 畢竟接觸得少,徐副經理還不了解陳寄北的性格,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能給的條件都給了,陳寄北沒再說什么,點點頭,“我回去跟我愛人商量一下?!?/br> 第一天他給了土產公司回信,他愿意把工作調到土產來。 剩下的就好辦了,林經理親自去商業局找人,把陳寄北的勞動關系從食品廠轉到土產公司。只是調檔案辦手續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元旦之前,陳寄北怎么也能調走了。 陳寄北和夏芍說起這事的時候,夏芍剛從警衛室拿了信出來。 十一月快進入下旬了,天愈發的冷,夏芍包得嚴實,只露出一雙漂亮清透的眼睛,“這么說,回信的時候我還得提醒家里下次寫我的地址,別你調走了,找不到人?!?/br> “嗯?!标惣谋迸呐暮筌囎系穆溲?,“家里又來信了?” 夏芍墊好坐墊坐上去,“上回我寫信回去,告訴萬輝東西收到了。按理說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信過來,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吧,我看寫的咱媽的名?!?/br> “那你回去看看?!?/br> 兩人回到家,還沒來得及看信,孫清先過來了,“上回你不是說要豬rou嗎?我嫂子今天下來賣干蘑菇,說這兩天就殺豬,你要多少斤,我跟我嫂子說一聲?!?/br> 夏芍一聽,就沒急著看信,“先來個一十斤吧?!?/br> “行?!睂O青點點頭,點到一半突然頓住,“你說多少?一十斤?” 夏芍一點沒覺得這個數字有多驚人,“對啊,中腰來個十斤,再來十斤前槽?!?/br> 中腰就是五花rou,前槽吃的則是瘦rou。后鞧的rou也瘦,但是夏芍覺得硬,不如前槽的rou嫩。 她買一十斤,主要是過了年前這個階段,以后再想買就不好買了。這些rou要一直吃到年后,前槽部分的肥rou還要用來煉板油,要不是還得換票做新被,她還想買更多。 夏芍表現得太淡定了,好像一十斤根本不是個事兒。孫清看著,也跟著淡定起來。 然后她就聽夏芍又說:“排骨再給我來半扇?!?/br> 孫清:“……” “豬蹄賣嗎?我想要一對,最好再來兩個肘子?!?/br> 孫清:“……” 孫清實在沒忍住,“你這是要帶回關里老家過年?” 這年頭沒有飼料,一頭豬從年頭養到年尾,也就能長個一百來斤。夏芍自己就買了五分之一,這得是多少人吃? 反正他家十多口人過年,也就買個十來斤。加上供應的,已經能過個好年了。 結果夏芍笑了笑,“就是因為不回老家才買的,回趟老家這些錢也就夠來回路費?!?/br> 孫清一想也是,兩個人來回一趟就得五六十,真夠買這些rou了,思路成功被帶跑偏。 “錢我是現在給你,還是等東西到了再給?”夏芍問孫清。 這么多錢孫清哪里敢拿,“你還是到時候給我嫂子吧。不過這么多東西,也夠我嫂子背的?!?/br> 怕東西太多記不住,孫清還回去拿筆,寫了張紙條??磿r間不早,夏芍也沒急著看信,先去把飯做了吃了,飯后才安安穩穩坐在寫字桌邊,將信拆開。 陳寄北刷完碗進來,就見她眉心微微蹙著,問了句:“怎么了?” “咱媽說前些天下雪,家里老房子塌了,跟我借點錢?!毕纳终f。 怕陳寄北不明白,她又解釋:“我家的老房子是我爸結婚時蓋的,那時候家里窮,我爸都從小送去給人放豬了,能娶上媳婦兒還是因為當了民兵,哪有錢蓋什么好房子?!?/br> 后來夏萬光結婚,家里住不開,她爸倒是給蓋了兩間新房。只不過老爺子念舊,一直跟他媽住在老房子里,她和萬輝也是,沒想到這老房子歷經風雨,還是塌了。 夏萬光那兩間房也不大,這么多人擠一起,這還是冬天…… “我這里還有點錢,你準備郵多少回去?”見她蹙眉,陳寄北直接問。 沒問夏芍要不要郵,更沒說不許夏芍郵。 “我媽沒說要多少,不過蓋個房子怎么也得……”夏芍頓了頓,突然重新把信看了一遍。 這個舉動有些不尋常,陳寄北站在她身后,忍不住也俯身朝信上看去,“又怎么了?” “我懷疑這信不是咱媽寫的?!毕纳忠呀泴⑿趴赐?,聲音淡下來,“咱媽不識字,寫信都是找別人代筆,字跡上看不出來,但她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開口跟我要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