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21節
回去夏芍果然在行李里翻到了那塊上海牌手表,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時候塞進去的,塞得還挺深。 她拿著往自己手腕上戴了下,腕子太細,手表一戴上去就滑到了手肘上,看來只能留給陳寄北了。 也是,這東西是拿給夏萬輝賠罪的,買的肯定是男款。 夏芍把手表收起來,一抬眼,卻見陳寄北從工具箱最底層抽出一封信,又準備出門。 她有些意外,“寄信給家里?” 陸澤同今天才收到信,這封卻是早就寫好的,不太像。 沒想到隨口一問,陳寄北竟然答了,“不是,舉報信?!?/br> 夏芍微愕,隨即反應過來,這信八成是舉報劉大軍的。 劉鐵萍兩次設計,兩次都這么不痛不癢算了,陳寄北又不是泥人??蓜㈣F萍是他嫂子,顧及到陸澤同,他沒法撕破臉,只能從劉大軍身上下手了。 不過劉鐵萍這么寶貝她那個弟弟,針對劉大軍,或許比直接針對她還讓她難受。 “你等等,我也寫一封?!?/br> 夏芍去箱子里翻出本信紙,正找筆,陳寄北遞給她一支。 鋼筆已經有些年頭了,邊緣處微有摩痕,卻保養得十分精心,筆蓋處還刻了個小小的“月”字,像是別人留給他的。夏芍只道謝接過,沒多問。 她直接左手拿筆,洋洋灑灑寫了封舉報信。 寫完交給陳寄北一起寄,陳寄北低眸望了眼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你別告訴我你是左撇子?!?/br> 字難看怎么了?好多左撇子用左手寫的還沒她這好看呢。 夏芍懶得解釋,把筆扣好還給他,“寄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看見?!?/br> 兩口子繼前天聯手換酒換人,在劉大軍的問題上達成了第二次合作。 第二天陳寄北婚嫁結束,重新回單位上班。夏芍把昨天的包子熱了熱,又打了面子粥,煮了兩個雞蛋。陳寄北吃完上班走了,她也準備去小市場看看那小姑娘帶來的旱煙怎么樣。 何叔炕盤得不錯,暖和,晚上糊上兩層牛皮紙,明天差不多就能睡了。 這讓夏芍更堅定了請何叔盤小炕,不把兩個炕都換了,她這心里總有陰影。 回來的時候夏芍不僅拎著旱煙,手里還抱了個紙殼箱。 那小姑娘除了旱煙,還在賣家里老母雞孵的小雞仔,一個個嫩黃的小毛團挨挨擠擠在紙箱子里,不停發出稚嫩又輕細的啾啾聲。夏芍看天有點不好,像是要下雨,就把雞仔包圓了,讓對方早點回家。 日子要長久過下去,肯定不能什么都出去買。養幾只雞,母的下蛋,公的吃rou,正好。 陳寄北回來看到,什么都沒說,倒是出去觀察了下院子里對門孫清家的雞籠。 他這人就這樣,話少,偶爾開口不好聽的還比好聽的多,夏芍也懶得過問。 搭伙過日子嘛,舒心就行,彼此都給對方留一點空間。 沒兩天,夏芍家的盤炕工程又轟轟烈烈開始了??吹胶问灞持ぞ咴俅蔚情T,孫清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這才幾天,你們又把炕弄塌了?” 夏芍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陳寄北帶著旱煙去找何叔的時候,何叔也是這么問的。 無奈,夏芍只能多解釋了一句,“炕沒塌,就是北邊的小炕不好燒,不熱?!?/br> “你們兩口子又不睡那邊?!睂O清還是不能理解。 夏芍要不是自己睡塌過一次,對這些可能比她還大的老炕實在無法信任,也不能理解。 炕不好燒的原因有很多,夏芍家北邊這個,主要是煙道修得不好,通風不暢。 “這回可得拆磚了,整個煙道全得重砌?!焙问逵帜贸隽怂莻€裝旱煙的口袋,一邊卷一邊忍不住問夏芍:“小丫頭這煙是在哪買的?夠味兒,還有股子香?!?/br> “您抽出來是什么香了嗎?”夏芍笑著問他。 何叔還當真將煙點燃,仔細吧嗒了一下嘴,“說不出來,反正挺香?!?/br> “我在上面噴了些白酒?!毕纳诌@才說出實情,“您在家也可以這么弄,噴上點白酒,密封一段時間再重新晾干。要是有蜂蜜,噴上點稀釋的蜂蜜就更好了?!?/br> 上輩子她爺爺就是這么調的旱煙,老爺子跟何叔一樣,都覺得再好的煙卷也趕不上老旱。 挑旱煙老爺子也有一手,不僅要看顏色、光澤,還要上手抓。抓起來扎手的,通常都比較好抽,抓起來手感發綿的就不要買了,絕對不是好旱煙。 何叔沒想到這煙還是她調過的,“我說我買了大半輩子都沒碰上這么好的煙,怎么你一來就碰上了?!?/br> 何叔又細抽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真品出一絲極淡極淡的酒香。 他忍不住瞪自家兒子,“你什么時候能學學寄北,有點正事,也給我說個這么貼心的媳婦兒回來。一天天就知道瞎玩,你妹子比你小三歲,都比你懂事?!?/br> 今天食品廠休息,何二立也跟過來幫忙了,只覺這一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 “大哥不是說媳婦兒了?您想抽煙,找我大嫂去?!?/br> “是我想抽煙的事嗎?”何叔氣得瞪眼。 何二立怕他念叨,趕忙推上借來的小獨輪車,把砸下來的碎磚碎石往外搬。 正好夏芍也要出去買菜,就跟何二立一起出門了。 路上何二立又抱怨:“下回你可別給我爸買煙了,昨天寄北送完東西回去,他一晚上都沒消停。吃完飯就拎著煙口袋去看附近的老大爺下象棋,讓人嘗嘗他那好煙,給人饞的啊?!?/br> 夏芍沒想到何叔看著挺嚴肅一個大叔,還有這么幼稚的一面,忍不住好笑。 “你還笑?!焙味欀?,“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出門,沒出胡同就碰到好幾個人,拉著我非要問我朋友媳婦兒送那煙是在哪買的,我上哪知道去?” 說著就走到了胡同口,夏芍正要和他道別,看到什么又頓了下,“那邊那個人你認識嗎?” 何二立正掀著車斗往外倒東西,“哪個?” “那邊穿褐色衣服那個?!毕纳州p抬了抬下巴。 前面不遠的確走著兩個女人,一個褐色衣服,臉上有麻子;一個藕荷色衣服,眉毛有點淡。 何二立看了眼,“她???我們單位的,不過跟我和寄北不是一個車間,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之前碰到過一次?!?/br> 夏芍說的是那天嘲諷她被陳寄北打了的麻子臉,本也是隨口一問。畢竟陳寄北才來一年,圈子就那么大,不是他表哥表嫂那邊的人,八成就是他單位的。 見夏芍若有所思,何二立臉色有些不好,“她不是跟你說了什么吧?” 其實就是嘲諷了幾句,也沒說什么,那人還被她懟得不輕…… 夏芍笑笑,剛要開口,那邊何二立已經急急道:“你別聽她瞎說,寄北打人都是有原因的?!?/br> “打人?”這下倒把夏芍弄愣了。 見她這反應何二立也是一愣,“就他上個月把人打骨折那件事,你不知道嗎?” 夏芍還真不知道。 何二立開始想扇自己兩嘴巴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他多什么嘴??? 不是在人沉寄北媳婦兒面前給人抹黑嗎? 不過事情已經說出口了,總得解釋清楚,不然只會更麻煩。何二立獨輪車都放下了,一心一意跟夏芍說這事,“他那次打人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我meimei……” 說到這他又覺得這話有歧義,趕緊改口,“是我,他是為了幫我?!?/br> 原來何二立有個meimei,今年十九,前幾個月剛經人介紹處了個對象。 男方長得不錯,高大斯文,還會來事兒,他媽和他meimei都很喜歡。 沒想到這人在老家還有一房媳婦兒,兒子都一歲多了,只是結婚的時候年齡小,沒領證。這人仗著自己不是本地人不好打聽,不僅想騙婚,還想在婚前動手動腳。 何二立就這么一個meimei,哪能忍得了,當晚就把那渣滓堵了。 可惜堵的不是時候,那人剛從親戚家吃飯回來,旁邊有好幾個表兄弟,還又喊來了兩個老鄉。 何二立雙拳難敵四手,要不是陳寄北剛好路過,被打骨折的就該是他了。 “我跟寄北不是一個車間,以前也不算熟,那天才知道他那么兇,誰都不看,只抓著那個混蛋往死里打。其他人見了哪還敢上前,可真是解氣……” 何二立說到這,才想起陳寄北這媳婦兒嬌滴滴的,可別嚇壞了,“他也不是亂打人,主要那混蛋嘴太臭了。他會下狠手打斷那人的胳膊,也是聽說他手不老實。結果那幫不要臉的還敢去單位鬧,這事兒涉及到我meimei的名聲,還不好解釋……” 事關女孩子名聲,還真不好解釋。 雖然兩個人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可傳著傳著,搞不好就傳成他meimei已經跟人有一腿了。 何二立生怕夏芍誤會陳寄北,解釋完事情原委后又道:“你以后可千萬離那人遠點,她想把她侄女介紹給寄北,寄北沒同意,她就到處說寄北的壞話?!?/br> 那也難怪那天一聽說她是陳寄北媳婦兒,就沖著她來了…… 夏芍笑笑表示知道,剛要走,何二立又叫她,“我們單位要招家屬工這事兒你聽說了嗎?” 夏芍就是奔著找工作來的,不過這件事她還真沒聽說。 何二立一見她這表情就懂了,“寄北沒跟你說是吧?” 他有些無語,“他這人就這樣,事情不板上釘釘了,一個字都不會往外漏。不過這事最少有八分準,有些家屬在服務隊里干活的,已經準備辭職進單位了?!?/br> 家屬服務隊常組織工人家屬做臨時工,丈夫是工人,妻子就可以去隊里報名。 不過隊里提供的工作都是短期的,什么去菜窖子收拾菜,去造紙廠扒樹皮…… 活又累,還干不長遠,哪像單位的家屬工,一有機會就能轉正。也不怪這個風聲一放出來,就有人把服務隊那邊的工作辭了。 這對夏芍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她彎起眉眼,“謝謝你告訴我,等過兩天下了大雨,我請你吃魚?!?/br> 蔬菜副食商店的魚類都是有供應的,眼下不粘不節,哪來的魚? 何二立沒往心里去,“多大點事?!豹気嗆囈晦D向,擺擺手走了。 夏芍想著招家屬工這件事,也沒注意跟麻子臉一起那個眉毛有些淡的女人見他們家又在動土,多打量了她幾眼。甚至折回來,又站在他們家胡同口觀望了一陣。 何二立可能還真有那個吃命,夏芍許諾他第二天,江城就下雨了。 下得還不小,夏芍聽見雨點拍打窗戶的聲音出去收衣服,才跑了兩趟,大雨已成瓢潑之勢。這回土地吃足了水,明明中午雨就停了,晚上陳寄北下班,地面上還有水坑。 路不好走,陳寄北在胡同外就下了自行車。 沒想到剛轉進胡同,就有個在那打轉的人攔了上來,“你就是陳寄北吧?” 那女人四十歲左右,長得還行,就是眉毛有些淡,在外面待得有點久鞋都濕了。 陳寄北確認自己不認識對方,“有事?” 見他沒否認,女人眼睛一亮,又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滿意,“當然有事,不過這事兒不好當著外人說。我家就在這附近,你跟我來,上我家說?!?/br> 陳寄北被她打量得皺了下眉,推著自行車直接從她旁邊繞開。 “哎你別走??!”女人又追了上來,“我有事找你幫忙,給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