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傭人們先是面面相覷,繼而紛紛松了一口氣。 邵云重轉身回房。 他知道裴雪意不是個大方人,從被他扛上飛機開始,這些天的氣都憋在心里,總歸對身體不好,現在能發出來是好事。 經這么一番折騰,邵云重睡意全無,宿醉后昏沉的腦子也徹底清醒了。 他在房間里處理工作,看了一會兒上半年剛投的某家公司的財報,還是沒忍住給殷勝天打了個電話。 “勝天,昨晚我找人陪床的事,你告訴他了?” 邵云重又補充,“你實話實說,我不會怪你?!?/br> 如果殷勝天再敏感一點,她就能聽出來,年輕boss的語氣近乎偏執,又帶著點可憐的期待。 可惜,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殷勝天不明白,不就是找人按了一夜頭嗎?這有什么好說的?笑死。 邵云重掛斷電話,有點失望,同時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他是帶著某種期待給殷勝天打這個電話的。 或許裴雪意是知道他昨晚點了個小男孩,所以才吃醋跟他生氣,于是把花園薅禿的呢?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理由。 但他可憐的希望很快被打碎,裴雪意這個人,是永遠不可能為他吃醋的,永遠不會。 他繼續看手中的財報,那些長長的數字,在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 邵云重把財報丟在一邊,捏了捏眉心,又想起姓魏的提到的裴雪意那個美國賬戶。 他打了個電話,讓人去處理這個賬戶,不論以什么方式。 四年了,他都沒把裴雪意馴服,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離開,他不得不做萬無一失的防備。 在這一刻,他感覺到挫敗,在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沒有什么東西是他得不到的,但偏偏讓他視若珍寶、精心呵護的,卻最想離開他。 裴雪意還是受了一點傷。 玻璃碎片擦著他的臉頰飛出去,在他眼睛下方割了一道小口子。 他回到房間,邵云重一眼便看見那個小傷口,蹙著眉走上前,用指腹抹去血跡。 裴雪意把臉一偏,躲開了。 邵云重笑了笑,這個笑容十分溫柔,又有些縱容的意味,“大早晨的,怎么那么大火氣?” 裴雪意丟掉手中的高爾夫球桿,金屬球頭砸在厚重華麗的地毯上,磕出一聲悶響。他表情冷冷的,越過邵云重,似乎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邵云重看了一眼地上的球桿,原來這根球桿不是用來砸他腦袋的。 “玫瑰扎手了嗎?給我看看?!?/br> 裴雪意攤開雙手給他看,“我戴手套了?!?/br> 邵云重點點頭,“好,很好?!?/br> 他嘴上說著“很好”,實際上語氣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 這時有傭人敲門,“二少,醫生來給裴少處理臉上的傷口?!?/br> 邵云重沉聲呵斥道:“滾出去!” 門外頓時沒了動靜。 裴雪意打了個寒顫,有點被這一聲呵斥嚇到了,他愣在那里,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邵云重陰沉著臉走近他,鉗住他的下巴,周身的陰影籠罩著他。 “玫瑰園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所以你要毀掉它,是嗎阿季?” 他昨晚喝了很多,到了現在,力氣都有些不受控制。裴雪意被驟然收緊的力道掐住,幾乎無法控制的有些顫抖。 “說話!”邵云重聲色俱厲。 裴雪意梗著脖子,因疼痛輕輕蹙眉,“是又怎么樣?我恨不得把你也從我的生命中一起拔掉!連根拔掉!我恨不得你從來沒有出現過!我恨不得重新投一次胎!” 他脆弱的脖頸就在邵云重的掌控下,連發出聲音都吃力,他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些話,說完便卸了力氣。 邵云重能感覺到掌下喉嚨的震顫,他只要稍微再用力一些,就能把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掐死。 真要掐死就好了!就再也逃不掉了。鬼使神差的,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邵云重竟真的慢慢收緊五指。 裴雪意因為缺氧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沒有掙扎,只是很平靜地閉上眼睛,神態幾乎有些安詳。 他的眉毛也舒展開,疏朗的眼睫輕顫,仿佛被釘住的蝶翅,美麗而脆弱。 邵云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連忙松開手,一把箍住他的腰,將他摜在床上。 后背一陣劇痛,裴雪意幾乎要嘔出一口血,卻因為瞬間涌入肺部的空氣劇烈咳嗽起來。 邵云重傾身上前,壓在他身上。 他咳得面色發紅,眼睛很亮,充滿生理性的淚水,語氣依舊是冷淡的、嘲諷的,“咳咳…邵云重,你就只會這一招嗎?除了像畜牲一樣強jian我 ,你還會什么?對…你還會無能狂怒…” “那又怎么樣?”邵云重撕開他的衣服,整個人已經被憤怒和欲望支配,幾乎無法控制自己,他的面目甚至有些猙獰,“阿季,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你永遠也逃不掉!” “我他媽守了你那么多年,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勸你認命,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否則老子打斷你的腿,關你一輩子!” 邵云重咆哮著,摁住他的腰,迫不及待 ……,……。 ……,裴雪意喉中的慘叫僅冒出一個頭,便咽回去,緊緊咬著嘴唇,不肯再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