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安靜許多。 他從下午做到了晚上,一套套試卷,一張張草稿紙,手寫的都快沒知覺了。遇到不開心或者心情煩躁的事,簡程梟通常喜歡以這種瘋狂的方式來麻痹自己,他的腦海里一直想著兩天前聞喃的舉動,他和那個女孩,看起來很親密。 或許真的像何祁潤口中說的很配,但他不允許。 簡程梟似乎覺得不過癮,他沒辦法忘記,一只在瘋狂的邊緣游走。他不允許聞喃和別人在一起,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 他費勁心思的回到榕城就是為了聞喃,聞喃絕對不能拋棄他。 簡程梟有輕微的狂躁癥,但他能抑制住,他不會對旁人發起攻擊,只會自己一個人承受著。不止是靠瘋狂刷題到手指沒知覺,他甚至還會拿刀劃自己的手腕、手背。用這種幾近瘋狂的形式來讓自己忘掉自我,獲得短暫的快感。 短暫的出神被一通視頻通話拉回現實,是他的mama打過來的。 他接起通話,白漪蘞蒼白的臉在手機屏幕上顯現出來,她看著很瘦,即使五官精致,可臉色很憔悴。但簡程梟知道,這就是她正常時候的樣子。 白漪蘞比上次見的時候還瘦,她和簡程梟聊了會天,問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她不問簡程梟在學校過的怎么樣,不問他交到朋友了嗎,不問他吃的好穿的暖,白漪蘞真正關心的,只是他那引以為傲的才華和成績。 她不能放棄,她想回國呆在簡程梟身邊,她要時刻監督著他。簡程梟是她唯一能翻盤的希望,是她能離開這惡性的療養院的鑰匙,是她能在簡家徹底站穩腳根的重要武器。 白漪蘞在視頻通話里不斷提醒著簡程梟,讓他時刻保持清醒,不要忘了自己的目標,簡程梟每每只是淡淡點頭,或者“嗯”一句。 或許是聊的時間太長了,療養院的護士進來,提醒她該關上手機了。白漪蘞心有不甘的和簡程梟說了最后一句話。 可笑的是最后一句話說的是“你要好好學習,不能回到這了就掉以輕心,你爸現在雖然看重你,但他有那么多想要瓜分一羹的兒子女兒,沒到最后一刻決定不了什么,梟梟,你一定要贏?!?/br> 白漪蘞現在還身在美/國接受治療,簡程梟能回國是因為簡明執認為他沒病,可白漪蘞不一樣,她時刻都想回國照看兒子,但簡明執不允許,誰又會允許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精神病復發的患者回國呢。 白漪蘞不是正常人,簡明執也不是正常人,簡程梟更不是。 他們一家子都有病。 白漪蘞精神病復發多年,簡明執渣男一個包養無數女人,私生子多的數不過來。至于簡程梟,童年經歷就悲慘,更別說這種病還有遺傳的可能。 有沒有病,只有得了病的人才知道,只有他比誰都清楚。 掛斷電話后,簡程梟在心底松了口氣,他看向墻上,墻上貼有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的計劃表,都是白漪蘞為他定的,而在計劃表旁,還貼了一張只寫了兩個字的白紙。 “聞喃” 周一早上有大掃除。 兩兩分組,各自劃分區域。 聞喃和何祁潤來的最晚,被分配的是cao場一處偏僻角落,靠近圍墻處,陽光沒有普照到,那里雜草叢生,兩旁樹木遮掩,平時少有人去。比廢棄樓還廢棄、荒廢。 這里值日部的幾乎不會來檢查,因為不僅遠還臟。之前負責的學生也疏于打掃,地上積了許多落葉和垃圾。兩人走到了才發現沒拿垃圾桶,看著這一地的垃圾,何祁潤主動請纓回去拿垃圾桶,聞喃也懶得管他,獨自忙活了一會,勉強收拾了點。 何祁潤拿個垃圾桶拿了半天也不見人影,聞喃余光一瞥,旁邊就放著個垃圾簍,是值日部的專門留給打掃這塊區域的同學的。 聞喃擦了擦額角的細汗,看著掃的“差不多”的地,正準備起身離開時,一抬頭, 和圍墻上的一個人剛好四目相對。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聞喃也被嚇一跳,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那人正是簡程梟。沒表情又面癱,不知道是剛來的還是蹲了好久。 圍墻上的人撐著手下跳的瞬間身形歪了歪,手肘撞上了墻壁。 “咝?!焙喅虠n看了眼很快泛紅的手肘,皺眉輕叫了聲,接著看向他。 “你在這里干什么?”聞喃打量著他,“你還會翻墻?” “撿東西?!焙喅虠n抿了抿唇,回答。 他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一直都會?!?/br> 聞喃覺得他深藏不露,但想想又覺得可疑,“我記得你不是小樹林那邊值日的嗎?雖然也不愿,但掉東西也不會掉到這吧?!?/br> “簡程梟你故意的?” 聞喃問的很直白,卻又不怎么直白,他其實更想說的是“簡程梟你是不是偷看我”,但人不能太自戀。 “我們組的有人在玩球,拍太高了就彈出去了,他們沒人回翻墻,只能我去撿?!焙喅虠n拍了拍身上的灰,沒表情地解釋,“不知道為什么就掉到這堵墻的外面了?!?/br> 簡程梟似乎是怕聞喃不信,還從口袋里掏出了那顆球。 是一個彩色的小彈珠。 ...... 聞喃:“就為了這么一個小球至于嗎?” 簡程梟:“他說是限量款的?!?/br> 聞喃:“......” 簡程梟:“他還說可以請我吃一個禮拜的早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