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田恬身子后仰靠在椅背,見柳昭夕抽出濕巾插手,他拉住人衣擺撒嬌。 “昭昭,你吃飽了嗎?我們出去逛逛園子好不好?” 話是這么說,但柳昭夕也并非毫無底線寵,他看清男生眼中不耐,又望向坐在一旁略顯尷尬的方清月,柳昭夕破天荒第一次拒絕了田恬。 “客人還在這里,不要亂跑?!?/br> 他示意傭人把田恬茶杯里的果汁滿上,壓低聲音輕哄:“你不是最喜歡八寶飯嗎?等下吃了后,我再帶你玩,好不好?” 態度算得上誠懇,不亞于哄鬧脾氣的小孩子般溫柔,可田恬是誰?只要他不開心,就沒人能阻止他接著坐下去。 尤其面對方清月那張臉,想起男人在辦公室色瞇瞇的目光,田恬心中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 “不好,我就要走?!?/br> 現在柳家兄弟都在場,這事他還是別說了,不然搞得大家關系緊張,又成了他的罪過。 ——自己可真是善解人意。 田恬滿意點頭,為自己識大局默默鼓掌,抬腳踩住柳昭夕的鞋,像發泄般故意踩來揉去。在男生看過來時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鼓起嘴巴坐在旁不吭氣。 “甜甜?!绷严φZ氣帶了警告。 將這幕完全盡收眼底,柳相旬早就想帶人走,結果念及田恬寧愿拋下手機濕漉漉逃跑,也不愿跟他共處一室…… 柳相旬原本亮起的眼逐漸暗淡,最后默不作聲將挑好的魚放在托盤,轉到田恬面前。 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抓狂感,幾乎要逼瘋柳相旬,脊柱刺青也不安分,帶著火辣辣的痛感,摧枯拉朽燒得他神智都有些不清。 “……喂,田恬?!?/br> 他放下筷子,在人望過來的剎那,柳相旬補充:“我這里有好東西?!?/br> 田恬看他,似乎想打量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柳相旬的眼神實在過于坦蕩,再加他不愿意面對方清月的臉,當下點頭答應邀約。 只是在出花廳前,一直沉默的柳昭夕抬眼,說了句不要太過分。 聲音極其細微,可被擦肩而過的柳相旬捕捉,男人拽住田恬的右手算是回應,他三步并作兩步跳下花廳臺階。 結果田恬拽住他衣擺:“你穿這衣服是去挖地瓜嗎?” 他嫌棄的小模樣格外惹人憐愛,原本細長的眉皺到一起,就算討厭又夾雜著好奇,細長手指不由拽住柳相旬的衣角,打量足有四五個口袋的馬甲兒。 似乎還想從兜里翻找出寶貝,結果田恬一摸全是滑溜溜的鋁封方片后—— “變態,流氓!” 如觸電般田恬甩手丟開,扭頭就往花廳的方向走,可好不容易逮著獨處的機會,柳相旬怎么會放人離開。 “嗚哇!你干嘛!” 柳相旬直接將田恬扛在肩頭,手指卡在人腿根兒,好讓他趴得更穩當些,大步流星往廂房位置走。 “放我下來!柳相旬你有毛病吧!” 想不到柳相旬能做到這種地步,田恬奮力蹬腿掙扎,大有不下來不肯罷休的架勢。 “昭昭在這里,他肯定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喊他來救我,昭昭——唔!” 還沒說上幾句,田恬的嘴巴就被堵住,好在柳相旬臂力過人,輕松抱住田恬的腿將他鎖在懷里。 / 兩人行至一處花園。 柳相旬隨意推開臥房的門反鎖,將人放在最中央的桌子,結果沒掌握好力度,連帶撞翻一盤倒好的茶。 東西噼里啪啦撒了一桌子,熱茶也隨之滾在田恬手指,燙得他倒抽涼氣甩手,怒氣沖沖瞪著柳相旬的臉。 “柳相旬,你這么討厭我啦!” 似乎也沒料自己失控,原本興沖沖的欲望此刻萎靡得干凈,柳相旬忙找出燙傷藥膏涂在田恬指尖。 那么大的一個人,此刻卻像做錯事情的小孩站在田恬面前,吭哧半天都沒說出來半個字。 反常到就連田恬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不由得抬起腳,對準柳相旬的大腿踢踢,目光落在他臉上追問。 “你最近是被奪舍了?竟然能對我這么客氣,是不是吃錯藥了?” 田恬也不掩飾,直接了當詢問。 他微微晃動雙腿,忽然覺得坐在梨花木桌上也挺舒服,索性等待柳相旬反應。 “變化那么大嗎?” 柳相旬開口,目光有些躲閃,他說完后陷入片刻沉默。田恬也不催他,抬頭打量房間擺設。 或許剛放進家具的緣故,還有些定位角沒拆開,包裹在紅木家具的邊邊框框里倒有一種樣板房的味道。 田恬好奇:“怎么會想在這里再買一棟房子?” ——為了關你。 當然,柳相旬也沒那么煞風景。眼下田恬難得不排斥他,兩人還算和平的共處一室。 他正好有時間,來思索自己與田恬的相處模式,并決定改過自新,想讓人以后也能坐在他的懷里撒嬌。 不用威逼利誘,也能享受到柳昭夕得到的待遇那樣。 結果用錯了方式,還把田恬的手燙了一片紅痕,幸好茶溫不是太高沒有起泡,否則柳昭夕饒不了他,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發什么呆?”田恬歪頭好奇,劉海順勢滑落,遮住一點點眼尾,如嬌憨的貓。 難得抓到機會,強勢慣了的柳相旬卻變成啞巴,他捏捏垂落身側的右手,決定還是以實際行動,來打破田恬對他有些偏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