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可到現在呢? 跟著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跑了! “他能滿足你嗎?他能嗎?!那種在床上就是死魚一般的家伙,估計連馬步都扎不穩,你要他干什么啊——” 后面連串長腔,足足拐滿三個彎才停下,柳相旬后仰栽進浴缸,水流奔涌剎那淹沒他五官,直到那宛若上古神邸般容顏沉寂水底。 等柳昭夕奉命帶人回家,推開門就看見這幕,伸手捏住眉心壓住煩躁,才一腳踢過去,踹開柳相旬垂落的小腿。 “你還真想死?” 但凡遇到與田恬有關的事,對方就跟變了個人般,哪里還有柳家大少爺的風度。柳昭夕見他這模樣就覺得丟臉,同樣被田恬無視的心此刻又躁動不安,恨不得砸碎面前占據正面墻的鏡子。 聽到他聲音,柳相旬一激靈,掙扎著從水中坐起,撞開柳昭夕的肩膀就往外走。嘴里不安分地念叨,五官神神經經的看著就脊椎發毛。 “甜甜回來了,是不是?你快點讓他出來見我?!?/br> 邊說著,柳相旬瞇著眼,湊近似乎想打量清楚面前人,分辨出是柳昭夕后再次想往外跑。不過宿醉與泡冷水澡帶來的效果令他根本站不住腳跟,整個人就像一顆融化掉的酒心巧克力,邋遢黏膩還帶著說不出的牙酸。 “他走了?!?/br> 柳昭夕并未打算隱瞞,他隨手解開腕表,放在手心掂念片刻重量,找到最合適的發力角度,用塊干凈毛巾固定住。他稍微歪頭,活動開因值機而僵硬的肩膀,另一只手扯住柳相旬過長的發尾。 不同于他跟田恬調情的曖昧,染帶著準備進攻的惡毒味道,柳昭夕眼底霧氣沉沉,本就薄的唇抿起,一言不發時隱約有了當年柳父的影子。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價值連城足買整棟樓的腕表就這么抵住柳家另一位少爺的額頭,柳昭夕已經是在極力克制住脾氣。 他回程路上細想許久,無論是從田恬在車里說的話,又或者為下車后的神情,根本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喻江不會讓他動心勞神,那么追溯其源,就剩一個看起來很有品德,其實本質就是得不到主人雨露滋養的瘋狗。 “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 抵住額頭的腕表不比浴缸水涼,柳相旬視線飄忽,像是陷入回憶,可瞳孔始終對準表盤。他肩膀一抖,喉嚨難抑即將宣泄的痛苦,原本握住浴缸邊緣的手抬起,轉而對準自己浸在水中的脖頸。 “我那么愛他,你們全都認為我會害他?!绷嘌]上雙眼,仿佛無比回念卡住田恬喉嚨的觸感,身體也因此呈現夸張的抖動姿態。如等不到滿足的賭徒,睜眼閉眼都是令人作嘔的欲望。 柳相旬保持姿勢不動,卻再沉寂幾秒后嗆水而起,呼吸仿佛被鼓風機侵占,稍微喘.息便是沉重呼嚕聲,他卻如解脫般長長松口氣,睜開眼望著已經與他同高的男生——幾個月前還要俯視看他。 “...” 似乎完全不怕抵住頭頂,稍微用力就能將他頭腦打開花的腕表,柳相旬伸手系好睡袍帶,打了一個蝴蝶結放在正中央的位置,又對著鏡子調整垂擺長度,達到堪稱完美的境界后才放下手,勾起嘴角打量一言不發的男生。 “他們這么想,因為不熟悉,也就算了??墒悄?,柳昭夕,你是最沒資格這樣認為的家伙。懦弱無知、自大狂妄、不可一世,哦對,后兩個可以認為同種,就換成...喜歡偷窺的道貌岸然公子哥好了?!?/br> 柳相旬向前半步,語氣帶笑,眼底冷然一片。 “全家都認為,那座琺瑯翠石籠子是我的杰作,為了保全柳家正統嫡長少爺的名聲,我也認下這個莫須有的□□名頭。只是昭夕啊,我不會主動告訴甜甜,但是你能確保一輩子都不會讓他發現,那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其實全是你的主意嗎?” 柳昭夕抬眼,視線坦蕩,絲毫未見柳相旬設想的慌亂。 “你說,甜甜那么喜歡你,甚至就因你走不出陰影,轉身去找個彈鋼琴的毛頭小子。怎么回事,我在床上可沒教他這些東西,玩替身這多少年前的爛事,怎么被他學去了?” 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柳相旬轉身走出浴室,不去管身后人何種神情,倦倦打了個哈欠。 他是真的想讓田恬回來。 總是對著人衣服磨,都快搓出來火星了。 柳昭夕,你到底行不行。 / 雖然田恬被不少人抱過,但對方是僅幾面之緣的陌生男人卻是頭一回。甚至因為預估田恬重量錯誤,導致蕭何差點失去平衡后仰身子。 “你好輕?!?/br> 見人眼里掩不住驚訝,田恬沉默幾秒:“謝謝?”畢竟對于男生來說,這著實算不太上夸獎。 蕭何笑笑:“廚房油煙太大,你還是在臥室等吧?!闭f罷不給田恬開口的機會,他虛虛掩住門:“有事情叫我?!?/br> 但在臥室能有什么事? 他又不困,人這么躲著他,是要給自己下毒? “你怎么啦?” “有人在旁邊看著,做不好?!?/br> 田恬不可否認:“真的嗎?” 他仰頭,額前劉海順勢滑落,露出光潔額頭。雖然還是穿著蕭何幾年前的舊短袖,但他本就白,骨架也好,眼睛不眨時還以為是玉石雕塑,看得蕭何瞬間松掉防備,甚至想告訴他站在樓下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