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又有什么壞心眼呢 第119節
修士語氣里有些?疑惑:“什么?” “金船?!背@舟故作苦惱,“先生的金船實在氣派,直教我宗門的小弟子都看花了眼去,白白弄臟了我的衣衫?!?/br> “不必?!毙奘啃α诵?,舉杯道,“小生看這景色甚好,擺著富貴些?。掌門不必擔心?,小生這里有的是衣服?!?/br> 他話音剛落,就有侍女上前,捧著一件衣服遞到了楚闌舟面前。 楚闌舟笑了笑婉拒了侍女上前給她?更衣的請求,只輕輕揮了揮手,衣擺上的酒漬不用掐訣就已然被靈力蒸干:“久聞無相閣盛名,卻不知道貴閣竟如此氣派?!?/br> 男子面帶微笑:“掌門想岔了?!?/br> 他笑,楚闌舟也跟著笑了笑:“哦?” “隱士不是為了避免爭斗才?避世,而是離群索居,錢財才?不會被外人?惦記著?!?/br> 跟在二人?身后作陪的玉迎蹊心?想這是什么歪理。 修真界也有不少有名的喜歡隱居的居士,那些?老者都是歷經千帆看淡了那些?身外之物才?做下的決定,平常生活都頗為簡樸,此人?這樣說豈不是將他們都打成了愛慕錢財的吝嗇之徒。 她?眼巴巴想等著楚闌舟為那些?可憐的老前輩正?名,誰料楚闌舟聞言只是極淡地點了點頭,看表情居然頗為贊成。 “我與?先生實在一見如故?!背@舟飲盡杯中酒,道:“先生可喚我林束?!?/br> 隱元修士就和清蓮仙子一樣,算是道號尊位,平常修士間?交往都以道號相稱以示尊敬,但修士還另有本名。 楚闌舟說出自己的名字,按照禮節,這修士也該報上名來,不過那男人?卻眨了眨眼,手指沾著酒液劃了一道:“咦?” 楚闌舟看著他的動?作,有些?詫異:“先生還會卜卦?” “略通一點?!蹦腥?笑道,“掌門這名字很有趣?!?/br> 楚闌舟:“有趣在何處?” “五行不缺,只缺了一樣.......” 男人?微笑道,沾著酒水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點,示意楚闌舟附耳來聽,“.......命?!?/br>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場又都是些?耳目聰慧的修士,基本都聽見了他這句批語。 無相閣來拜訪乾明派的這次動?機本來就不詳,玉迎蹊更是提前打好了十二萬分警惕,眼看那男子袖口忽然滑落出什么亮晶晶的東西,像是利器,當機立斷下了決定。 “保護掌門?!庇裼柚苯由焓贮c燃了傳訊符箓,剎那間?離得近的沈寒英更是將手按在了劍柄擋在了楚闌舟的身前。 無數煙花伴隨著那傳令符的點燃相繼自乾明派穹頂綻開,姹紫嫣紅分外惹眼,配合著那座巨大無比的華麗金船,實乃盛景。 楚闌舟被乾明派修士們護在中間?,卻笑了,甚至還拍了拍手:“先生算得真準!” 玉迎蹊被楚闌舟笑得脊背發寒,拉了拉她?的衣角。 楚闌舟輕輕搖頭表示沒事,然后示意沈寒英離開。 “可.....”沈寒英尚在猶豫。 楚闌舟冷淡地盯著那眼眸含笑的男子:“沒事,他的身上沒有武器?!?/br> 沈寒英剛剛看得清楚,這男子袖袍之中分明藏了東西。他不會在外人?面前忤逆楚闌舟,但目光依舊惡狠狠瞪視著男人?,若是察覺到不對?,他雖是都會出劍。 那男子在沈寒英的怒視之下十分坦誠地將自己袖口的東西掏了出來,遞到了沈寒英的面前。 不是匕首之類的利刃,而是一本卷成筒狀的書?。 “時下流行的新話本?!蹦凶诱归_書?頁,念出了書?名,“名叫《掌門的二三密事之九尾狐仙傳》,講的是某大門派掌門不為人?知的密事,最近銷量不錯,甚至打得過之前位居銷量榜榜首的《魔尊的二三密事》,要不要看看?” 沈寒英瞪大眼睛,這些?大門派的掌門在外展現出來的形象無不道貌昂然,自然也會引起一些?人?的逆反心?理,想看看這些?掌門私下的行為,沈寒英也不例外。 他雖然是劍修,但也是愛看些?八卦的。 眼看沈寒英蠢蠢欲動?,甚至真的想伸手去接,玉迎蹊看不下去,輕輕踹了他一腳:“師叔?!?/br> 沈寒英這才?悻悻然收回了手。 楚闌舟聽名字就覺得不對?勁,隱約有一種被內涵了的感覺。 她?有理由懷疑那本《魔尊密事》說的就是她?本人?,甚至就連《掌門密事》都有可能是她?自己。 這人?的下一句話更加坐實了她?的猜想,只男人?微笑道:“這本書?說掌門原是九尾狐仙化成的人?形,故而吸引不少名門修士。小生帶上這本書?,慕名而來,想見見傳聞中的九尾狐化形的樣子?!?/br> 太離譜了,不過幾年?不看,這些?話本子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了。 什么九尾狐仙,哪里來的九尾狐仙? 楚闌舟死死板著臉,心?下把那胡亂編纂書?籍的老板詛咒了好幾遍:“先生高看了,我乃人?族修士?!?/br> 人?與?妖精的靈力都不同,稍微入了門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男子卻煞有介事道:“這也未必,畢竟也沒人?見過狐仙模樣?!?/br> 九尾狐仙只出現在傳聞之中。 傳聞中有九尾狐仙,有著魅惑人?心?之能,喜好便是下凡化為妖嬈女子勾引修士與?她?同歡。 楚闌舟也聽說過這種傳聞,嚴重懷疑是修為不太行的男修士杜撰出來的,這狐仙什么都不圖,下凡就為了助人?為樂,雙修給修士增進修為,簡直離譜。 奈何這個傳言偏偏許多?人?信,甚至有人?專門為狐仙設了廟宇,拜得比拜自家祖宗還要殷勤,日日盼著九尾狐仙能下凡給他增進修為。 甚至因為太過膾炙人?口,將性別?都變得寬泛了些?,往后逐漸演變成了狐仙沒有定形,可男可女,喜好與?各種男修女修春風一度。 楚闌舟接過男子遞來的書?籍,看清扉頁上寫著的作者乃是逍遙客,又默默在心?里將逍遙客全家都罵了一通。 但面上,楚闌舟還是頗有禮貌的,她?微微一笑,道:“先生多?慮了,這等雜書?不可盡信?!?/br> 男子倒也聽話,聞言點了點就沒有再提這茬,轉而換了個話題:“我還未曾說完剛剛的卦象?!?/br> “愿聞其詳?!?/br> 男子伸出手,遙遙沖著人?群中一指:“剛才?這一卦,應在南邊?!?/br> ?楚闌舟順著男子所?指向的方向望去,并未看到什么人?影。 “讓一讓,讓一讓?!?/br> 嘈雜聲自那個方向遙遙傳來。 “他不是隱元居士!我才?是!”有一青衣修士形容狼狽,推開人?群跌跌撞撞跑入席間?,指著男人?破口大罵道,“豎子!竟敢給我們下藥!” 這修士穿著樸素,水藍的衣衫被洗到微微發白。 在他的身旁,赫然站著穆家那兩?位晚輩--- 穆纖鴻和穆愿心?。 他們看上去像是之前遭受過什么虐待一般,身上亂糟糟的,發絲凌亂不堪。 有這兩?人?在身旁作為證明,誰是李鬼一眼便能認清。 眾人?尚且還在詫異眼前的局勢變化,楚闌舟的濁缺劍的劍峰已然抵在了那男人?的脖頸之上:“先生,這又是何意???” 那男人?臉皮夠厚,聽到這修士的指責之后居然打蛇隨棍上,溫聲道:“道友這樣說小生實在委屈,小生不過是答應載了你們一程,何必要這樣污蔑小生?!?/br> “你!”那修士一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竟然真的被這男人?堵得閉上了嘴。 “既是如此,何必隱瞞?!庇裼柩劭催@幾人?僵持在這里,立馬挺身而出,“只要對?乾明派沒有敵意,都是乾明派的客人?,何必冒領他人?身份?!?/br> 男人?挑了挑眉:“小生也從未說過我便是隱元道友啊?!?/br> 玉迎蹊皺著眉反駁:“那我們叫你名諱,你為何不反駁?!?/br> 男子的聲音聽上去甚至有些?委屈:“你也沒問小生啊?!?/br> 這人?的臉皮堪比城墻,玉迎蹊還沒見過這種無賴,應付不來的。楚闌舟將劍向上提了提,雪亮劍光距離他的脖頸只剩毫厘:“你叫什么名字?” “掌門若不嫌棄,可喚小生巫柳?!?/br> 又是一個巫家人?。 現在這局勢下跑來的巫家人?都不是善茬,更何況巫家人?因為天道的限制一般修為都不是很好,此人?的修為卻深不可測,楚闌舟登時警惕起來,對?應的動?作就是劍又上移了幾寸。 巫柳連連驚叫,往后退了幾步,告饒道:“劍下留人?啊。小生可不是壞人?,不信你問問他,我是不是不僅邀請他上船與?我共乘金船,還請他喝了我珍藏的玉露瓊漿?!?/br> 他指著的人?正?是尚且站在人?群中的隱元居士本尊,那修士冷著一張臉,卻并未反駁他的話。 楚闌舟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放下了劍。 盡管如此,濁缺劍削鐵如泥,還是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來了一道細細的紅痕。 巫柳表現得十分夸張,甚至還掏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銅鏡,對?著鏡子觀察著自己脖頸上的傷勢,弄得像是收到了什么嚴重的瘡疤一樣,看上去痛心?極了。 實在是烏龍一場。 在座的眾人?都有些?尷尬,尤其是策劃了整場歡迎儀式的玉迎蹊,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這個世界上還有怎么不要臉的人?。 洗塵宴接錯了人?,還得安排一場新的,玉迎蹊硬著頭皮,走?到了那修士面前。 “也不知居士有什么忌口的,不如稍作休息,等明日再.....” “不必了?!彪[元居士擺了擺手,“我本來就是居士,一切從簡便好?!?/br> 這才?是真正?的隱士嘛。 玉迎蹊想。 哪里會像巫辰那般,渾身都是銅臭味。 楚闌舟正?看著隱元居士指了指身邊二人?對?玉迎蹊介紹,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道極小聲的聲音:“實不相瞞,小生其實并不會算卦,剛才?就是在胡亂比劃?!?/br> 楚闌舟早就看出來了,這廝就連坎離震兌的方位都畫反了,怎么可能算出東西來。 楚闌舟不理會此人?,不影響巫柳湊在她?耳邊接著低語:“但小生其實也看出來了些?東西----但是掌門你啊,要倒霉了?!?/br> 這人?簡直就像是腦子有什么毛病一樣,但楚闌舟將目光掃視過人?群,看向站在人?群正?中,正?望著自己的穆纖鴻之時,她?的左眼皮卻忽然跳了跳。 不好。 卻已經來不及了。 玉迎蹊剛剛燃起焰火召集了不少宗門弟子,此時早已趕到,烏泱泱的人?群將整個湖畔圍繞得水泄不通。 他們是接到宗門有難的昭告匆匆趕來,卻沒發現什么災難,倒是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人?。 “站在那女修旁邊的,是不是穆家人????” “我看著像?!?/br> “聽說此子乃是藥人?,和咱們掌門有一腿呢,你看他瞧掌門的眼神,好像都快要黏在掌門的身上了?!?/br> “是啊是啊,話說掌門既然與?他有了夫妻之實,為何不干脆將他接來乾明派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