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公社選拔只剩下幾天，孫書墨的戲份不算少，換人肯定會出錯。

    婦女主任目光越發犀利，“去，把民小隊的小隊長給我找來，這件事必須徹查到底！”

    毛腳大夫說：“讓大食堂臨時熬鍋綠豆湯來，每個人都喝一些，回家也記得多喝水?！?/br>
    辛甜聽事情這么嚴重，又慎重幾分。

    “mama，接下來我給你送飯吧?！?/br>
    “天這么熱，我可不舍得你下廚房?！绷盅┤釗u頭拒絕。

    婦女主任聽見卻十分贊同辛甜的話，“甜甜說的沒錯，你的主演可千萬要注意，別人還能換，拎到跟前主演可沒辦法換?！?/br>
    林雪柔想了想，“戲光我一個人也演不下去，不如表演結束前，表演隊的單獨再一起吃飯，這樣吃食就沒那么容易動手腳?！?/br>
    也就不用她小女兒再做飯，倆人如今都在表演隊呢。

    至于辛立燁，管他呢。

    婦女主任想，“這也是個辦法，可做飯不還是要在大食堂?！?/br>
    那這相當于沒分開。

    林雪柔想，“尋個老房子臨時收拾間廚房出來？”

    婦女主任覺得不行，“那就要重新打鐵鍋，沒鐵?！?/br>
    “沒那么麻煩?！泵刻斓降讈矶兹伺啪毜牧帜棠瘫е●R扎靠近，“去我家吧，反正我家里就我自己，甜甜前段日子剛給我修的新灶哩?！?/br>
    做表演隊十幾個人的飯，那鐵鍋完全夠大。

    婦女主任雙眼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br>
    林奶奶笑呵呵，“是哩是哩，也省我做飯了?！?/br>
    婦女主任那做了決定，當即大手一揮解散眾人，專門叮囑說誰發現不能言語立馬報給她。

    她自己則去找生產隊長了。

    如今時間緊，八一節慶結束前，表演隊的人是沒時間再參加生產隊的活。

    還要安排可靠的人負責表演隊的飯菜。

    ……

    天邊紅霞散盡，夜幕降臨，和平大隊卻亮起星星點點的火光。

    民小隊的小隊長拎著煤油燈，開始仔細詢問最近上過山的人和住在山腳下的住戶們。

    辛立燁也被查了。

    下午帶回來的草藥被翻了個底朝天，確定沒見到里面夾雜著啞草，才帶隊去下一家。

    辛甜從房間伸著腦袋，目送民小隊離開，忍不住擔心。

    “這人真是太壞了?！?/br>
    壞人辛立燁沉默兩秒，“聽說知青點全部人都中招了，這事可能不是針對表演隊的?！?/br>
    辛甜詫異，“那知青點的人好倒霉?！?/br>
    是了，孫書墨也是知青哎。

    辛立燁糾結道，“他們背地說過你，現在這樣不好嗎？”

    辛甜認真想了想，“也不是說不好，就是不劃算啦?！?/br>
    辛立燁：“？”

    辛甜說：“現在表演隊可能要重新找人，民小隊大晚上還要忙，知青點其他人還不知道會耽誤什么活計?！?/br>
    如今剛度過梅雨季，生產隊原想趁著天晴多趕趕工。

    辛立燁悟出一個道理，要保留價值地報復。

    還是小妹聰明。

    他沖老錢說：“不然明天先把姓孫的藥性給解了？”

    老錢點頭，“要的要的，不能耽誤小妹工作?！?/br>
    辛立燁：“……我妹！”

    老錢嗨一聲，“咱們的，咱們的，我又不跟你搶?！?/br>
    只是辛立燁低估了民小隊的辦事效率。

    當天晚上，小隊長就在知青點發現了水缸里泡發的那根啞草，同時在何知青的床底下找到個破籃子。

    里頭裝滿了新鮮的啞草，一些長大開了月亮形狀的花苞，在房間里被高溫下烘開花。

    被煤油燈渡上一層昏黃的光，看著十分詭異。

    這么多量，足以毒啞任何一個人！

    怪不得，中招的全是知青。

    “把他抓起來！”

    哄鬧一夜的啞草事件，以何知青被抓暫時落幕，只等著天亮后生產隊長來審。

    而辛甜早起跟mama鍛煉完，打開門就瞧見不遠處樹下躲著的陸讓。

    老牛棚昨晚是最先被查的，因為陸爺爺在吃藥，老牛棚又是上山的其中一條路，什么都沒發現后才去其他地方。

    陸讓聽說了表演隊的事，想多知道點消息，遂跟在民小隊背后目睹了全過程。

    如今一早便來等著，好讓辛甜安心。

    “可以確定，對方不是針對表演隊，你別怕?！?/br>
    辛甜點點頭正想說她沒怕時，余光憋見家門前停了個花發老太太撇她，那一眼撇得她渾身僵硬。

    “外，外婆?！?/br>
    第22章 向林母要錢

    外婆腰板挺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后，眼窩下陷，渾濁的眼睛上上下下把她和身旁人打量個遍，才挪了挪干癟的嘴唇。

    “你媽呢?！?/br>
    辛甜搓了搓掌心，先小聲沖陸讓說：“你快走?！?/br>
    提醒完才抬動麻木的雙腿靠近外婆，揪著手指說：“mama在屋里，外婆怎么會過來?！?/br>
    “你們一家子都快把我的家給毀了，叫你媽出來?！绷帜竿妻撂?，讓她進屋去喊人。

    辛甜被推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直直要栽倒。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有人扶住她，回頭就瞧見陸讓。

    陸讓抿著唇，“沒事吧?！彼溲劭聪騽邮值睦咸?。

    “你是誰？”林母盯著辛甜喝道，“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現在這樣以后嫁人讓婆家怎么看你，外面人該說你媽不會教女兒了！過來?！?/br>
    “哪個老不死的手長管到我女兒頭上?！绷盅┤嵋话牙_虛掩的院門，手里菜刀都沒來得及放下。

    菜刀鋒利，林母不承認她有被嚇到，下意識提高嗓音，“林雪柔你要死，拿刀對著你媽！”???

    林雪柔冷笑一聲，“你教出‘我’這么個貨，管我怎么教女兒?！?/br>
    辛甜十分驚訝，第一次見mama反駁外婆。

    林雪柔瞧見小女兒早上鍛煉完紅撲撲的小臉這會血色盡無，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怒意。

    “家里錢都被你摳走了，沒地招呼你，有事說事?！?/br>
    林母心頭窩著一團火，張嘴要呵斥，隱約察覺到四周伸頭看熱鬧的人多起來，生生壓下火氣。

    “進屋里說?！?/br>
    林雪柔打量她一番，確定產生不了什么威脅，才讓出門來。

    她則走到小女兒跟前，摸了摸她的頭，“被嚇到了？”

    辛甜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又想起陸讓，回頭才發現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林雪柔誤會，“你要是不想見外婆，就帶著餅子出去吃，什么時候人走了再回來?！?/br>
    這個念頭在辛甜腦海里停留有兩秒，就被她掐滅。

    “這是我家?！?/br>
    她不走。

    ……

    院子里。

    小桌子上擺著三雙碗筷，林母見沒人招呼她，臉黑的更厲害。

    “繼榮帶人攪黃了德輝的婚事，這事你要給個交代，女方黑掉的彩禮錢，辦席提前支付的錢，被女方打后看病的藥錢，這些都要你來賠?！?/br>
    辛甜見外婆說的理直氣壯，許是這些天爸爸mama縱容，養壯了她的膽子。

    “外婆，這錢為什么要我家出？”

    林母斜眼瞪來，“大人說話小孩插什么嘴?！?/br>
    辛甜冒尖的膽子又縮了回去。

    辛立燁一把將筷子拍在桌上，“小妹又沒說錯，這錢憑什么出?！?/br>
    老錢也忿忿不平地指著林母，“這小崽子太囂張了！還跟小妹大小聲，你等我掏藥！”

    辛立燁沒理他，詢問的目光落在林雪柔身上。

    故事里，這母親以娘家為天。?s?

    今天她要敢點頭答應出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