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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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太廟!供奉著皇室列祖列宗的太廟!是南秦皇室的根! 如今根被燒了,跟被刨了祖墳沒有區別。 “沒什么好可是的,還是說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想試試我的刀?”燕暮寒獰笑一聲,寒涼的刀光映在眾人臉上,照得他們一臉慘白,不敢再上前。 祝珩一直站在太廟里,看著大火將裝著德隆帝遺體的棺材燒成灰燼,又將供奉的牌位全都燒毀,才轉身離開。 他仰天大笑,笑得痛快且解氣。 第一次來的時候,祝珩就想將太廟一把火燒掉,如今終于如愿以償。 長時間站在火光旁,祝珩的皮膚被烤得發紅,他從太廟里走出來,眉眼間完全釋然了,好似怨懟和不甘都被剛剛的一把火燒成了粉末,燒得一干二凈。 目光在面前瑟瑟發抖的眾人臉上掃過,祝珩渾不在意地擺手:“太廟不幸失火,爾等勿要放在心上?!?/br> 太廟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中付之一炬,此事震動朝野。 祝珩推了幾次沈問渠和其他官員的求見,拉著燕暮寒悄悄從宮里溜出去,微服私訪往臥佛城去了。 隨行的還有啟閑光與天堯,以及羅明良。 路途遙遠,祝珩和燕暮寒坐了馬車,啟閑光和天堯騎馬。 “大都的事還沒處理完,將軍和軍師怎么就跑出來了?” 比起六皇子,啟閑光還是習慣稱呼祝珩為軍師,難以想象,他們軍師現在是成為南秦帝王的不二人選。 和他們將軍的身份地位匹配,若是兩國聯姻,定能結秦晉之好。 因而啟閑光現在已經將南秦的事務當成家事來看待了,十分上心:“前兩天太廟被燒了,可把那些官員急壞了,就連城中百姓都議論紛紛?!?/br> 可這倆人竟然偷偷跑出來,還要去什么臥佛城。 啟閑光想不明白:“將軍想一出是一出就罷了,軍師怎么也陪著他胡鬧?” 這回可不是祝珩陪著燕暮寒胡鬧,明擺著是祝珩還有沒解決的心事,沒辦法靜心接管南秦,想去臥佛城做個了斷。 天堯默默腹誹,將目光從馬車上收回來:“皇帝不急太監急,急成你這樣的,能做個太監總管了?!?/br> “天堯!”啟閑光氣鼓鼓地一甩韁繩,“我要做也得做大將軍,像將軍那樣的!” 天堯戲謔道:“不想做御廚了?” 啟閑光:“……” 年少無知,受到家族影響,他曾有個做廚子的夢,而廚子的盡頭就是成為御廚。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能不能別再提了?”自從他有一次和天堯喝酒,不小心將這件事吐露出來,天堯就沒少拿這件事嘲笑他。 “為什么不提,難不成你覺得羞愧?”天堯故作驚訝,“別的兒郎志在四方,你志在鍋碗瓢盆,不輸給他們的?!?/br> 啟閑光又氣又憋悶,被風吹日曬的臉上都透出一點紅意:“難道你小時候沒有其他的夢想?” 天堯真誠地搖搖頭:“我小時候就想好了,日后要匡扶明主,成就大業?!?/br> 在他們這些心腹里,天堯是最先選擇燕暮寒的人。 在城外沒有落腳的地方,燕暮寒和天堯一起打了幾只野雞,交給啟閑光處理。 啟閑光氣悶,剛被天堯臊了一通,沒過多久又要去準備午飯,畢竟他是隊伍里唯一會做飯的人。 燕暮寒洗干凈手,黏到祝珩身邊:“你倆說什么呢?” 離開時祝珩在和羅明良談話,他打獵回來,這兩人還在聊天。 有那么多可聊的事情嗎? 燕暮寒撇了撇嘴,看著羅明良的目光變得不善起來。 時值夏季,天氣已經熱起來了,正午陽光明媚,羅明良卻覺得后頸有冷風拂過,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隨便聊聊,中午吃什么?” 隨便聊聊能聊那么長時間,還聊的那么開心? 燕暮寒瞇了瞇眼睛,揚起笑,興高采烈地介紹:“剛剛打到了野雞,回來路上還采了菌子,可以燉一鍋山菌野味?!?/br> 他雙眼發亮,臉上就差寫上幾個明晃晃的大字:快夸我! 祝珩失笑,摸了摸他的發尾,將亂成一團的發絲收攏起來,扎成個小辮子:“好厲害,我們明霽也太棒了?!?/br> 燕暮寒順勢拱進祝珩的懷里,背著他瞪了一眼僵立原地的羅明良,做了個口型:還不滾? 羅明良如夢初醒,頓時明白那股陰冷的感覺從何而來了:“殿,殿下,山里的菌子大多有毒,臣去看看能不能吃?!?/br> 他慌忙逃跑,祝珩無奈地搖搖頭,拍了拍懷里毛絨絨的腦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是掉進醋缸里的小狼崽啊。 經羅明良判斷,采到的菌子全都是有毒的,午餐不得不換成了烤雞。 燕暮寒親自上手,一邊烤還不忘自夸:“我不會做飯,但烤雞是一絕,比啟閑光做的還好吃!” 啟閑光狗腿點頭:“啊対対対,將軍烤的特別好吃!” 祝珩挑眉:“你吃過?” 啟閑光警鈴大震:“那哪能啊,能嘗到將軍手藝的也只有軍師了?!?/br> “那當然了,我才不給別人烤?!毖嗄汉纬鲐笆?,三下五除二將烤得皮香rou嫩的雞拆分成小塊,放在樹葉上。 一番cao作看得幾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天堯和啟閑光,他們從沒見過這種精細的吃法。 燕暮寒獻寶一般捧著樹葉,眉眼晶亮:“長安,你快嘗嘗?!?/br> 雞rou的骨頭已經被剔除了,rou質鮮嫩,沒有任何調料,原汁原味。 祝珩食指大動,吃了一塊,語氣贊賞:“想不到我們明霽還有這種手藝,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雞?!?/br> 其余三人:“……” 手里的烤雞頓時不香了,還有種不該待在這里的感覺。 又走了幾日,到達臥佛城。 羅明良帶著祝珩等人直奔他家里,今日恰巧是臥佛城的沐佛節,佛寺開壇講經,路上遇到不少趕去祈福的人。 祝珩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從小耳濡目染,他対佛家之事很感興趣。 羅明良介紹道:“這沐佛節與大都的花神節類似,每年一次,是臥佛城最盛大的節日。佛寺里會誦經祈福,所有人都可以參與,每年都會有不少僧侶專門從外地趕來?!?/br> 燕暮寒始終留心著祝珩的神色,見他滿臉好奇,環視四周,指著旁邊的天香樓:“我和長安在城中走走,一個時辰后在這里設宴,天堯,啟閑光,你們兩個陪羅太醫回家,將老太醫接來天香樓?!?/br> “是?!?/br> 打發走三人,祝珩和燕暮寒跟著人流進了佛寺。 這座佛寺就是供奉臥佛的佛寺,香火旺盛,誦經的地方提前擺放了蒲團,臺上是佛寺里的僧人,臺下是前來祈福的百姓。 祝珩和燕暮寒坐在角落里的蒲團上,他以前總聽老和尚念經,聽著木魚聲心安神寧。 一位僧人誦完換下一位,祝珩原本閉著眼睛,聽到聲音后猛地看向臺上。 在他身邊,燕暮寒也一臉驚訝地望著臺上:“那是……” 第81章 祈福 在臺上誦經講法的不是別人,正是從明隱寺大火后失蹤,一直杳無蹤跡的老和尚。 祝珩心神震蕩,以一種渾噩的狀態聽老和尚誦完經,然后才找到佛寺的方丈表明來意:“吾等從大都而來,是聞道大師的故人,想與他見一面?!?/br> 聞道,是老和尚的法號。 方丈的目光落到祝珩的一頭雪發上,迅速猜出了他的身份:“貴客降臨,本寺蓬蓽生輝,請稍等,老衲現在就去安排?!?/br> 此前,大都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臥佛城,如今人人皆知,南秦是六皇子祝珩說了算。 今天是禮佛的盛會,佛寺里處處都是人,見面的地方安排在后院禪房。 禪房幽靜,祝珩坐在樹下,至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雖然抱著美好的期望,但他并沒有心存僥幸,完全沒想過這么快就能見到老和尚。 “吉人自有天相,老和尚有佛祖保佑,就說過他一定會沒事的?!毖嗄汉槠鹚缟系穆浠?,掐住一縷發尾把玩。 幼時相識,老和尚是照顧祝珩的恩人,也就是他的恩人。 “嗯?!弊g翊鬼?,又想起明心,眼底劃過一絲沉痛。 聞道老和尚很快就趕來了,見到祝珩后一陣失神。 祝珩從小就被送到明隱寺,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當年一別,他不忍道別,在殿內躲到深夜,沒想過還能有再見之日。 “師父!” 祝珩匆匆起身,這一次聞道沒有糾正他,笑著點點頭:“看到六殿下如今甚好,老衲也放心了?!?/br> 他早知祝珩有凌云之志,一生不可能困于山野破廟之中。 燕暮寒上前一步:“大師,許久未見了?!?/br> 聞道怔了一瞬,微微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是當年那個孩子!你,你們又遇見了?” 他看著祝珩一點點忘卻執念,沒想到他們還會走到一起。 “嗯,我們已經成親了?!毖嗄汉蟠蠓椒降匦局鳈?,“我學會南秦話了,是為了長安,我能給他全世間最好的東西?!?/br> 他是刻意這樣介紹的,當年他和祝珩語言不通,都靠聞道轉述。因為分處兩國,聞道并不看好他們兩個交好,常常阻止他和祝珩親近,讓他記了許多年的仇。 燕暮寒得意洋洋:“大師你現在該承認自己說錯了吧,我們之間的心意從來沒有變過?!?/br> “師父見諒,他年紀小,性子直?!弊g駭r了下他的手,輕聲訓道,“燕明霽,你乖一點?!?/br> 小狼崽子太記仇了,一點也不尊敬師長,想當初聞道還教過他南秦話,雖然沒教會。 聞道于祝珩,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重要程度,燕暮寒是他的夫人,就得跟著他的關系論,態度應當尊敬一些。 聞道擺擺手,含笑道:“無礙,施主是真性情,你們二人隨我進去再說吧?!?/br> 禪房里點了檀香,熟悉的氣味讓祝珩心神安寧,仿佛又回到了在明隱寺中生活的時候。 “師父,你怎么會來臥佛城?” 聞道輕聲嘆息,將前塵往事娓娓道來:“明隱寺大火之后,明心去陪伴佛祖,我孤孑一身,在大都別無去處,便來了臥佛寺。這里的主持與我是舊識,收留了我,我便在這寺里修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