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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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珩剛得到燕暮寒送來的消息,唏噓不已:“有備無患罷了?!?/br> 祝子熹點點頭,看向面前的兩名暗衛:“讓他們離開吧?!?/br> 這樣說話都不方便。 “等下,我還有事要他們去做?!睕]有避著祝子熹,祝珩直接從懷里拿出一沓信,語氣變得柔和,“送到北域王廷,務必交到燕暮寒手上?!?/br> 祝子熹看愣了,那一沓信能有十封:“你之前飯都顧不上吃,就是忙著寫這東西?分開不過幾日,你和燕暮寒這么黏糊?” 被長輩打趣,祝珩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含糊地應了聲,打發暗衛離開。 之前他跟蹤金折穆去淮州城,答應了給燕暮寒寫信,分別一月就是十封信,后來出了岔子,但祝珩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他想給燕暮寒極盡所能的寵愛。 這還是他那個冷心冷情的外甥嗎? 祝子熹發自內心的覺得,祝珩改變了很多:“我之前還擔心你和燕暮寒在一起會受委屈,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br> 燕暮寒雖然在成親當天丟下了祝珩,但無論是暗衛還是睢陽城守衛軍,無論是快馬加鞭的急報還是對祝珩做任何事的支持態度,燕暮寒所做的一切,都表示出他對祝珩的愛意。 祝珩分明也甘之如飴。 “寫那么多信,是想他了?”祝子熹調侃道,“看來我祝家要出個大情種了?!?/br> 祝珩單手握拳掩著唇,輕輕咳了聲,扯開話題:“如今我都成親了,舅舅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以前為了照顧他,為了守住祝家,祝子熹沒心情也沒精力去考慮成親的事,如今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祝珩不想看到祝子熹孤獨終老。 “舅舅可曾有過心儀之人?” 一句話把祝子熹問毛了,他放下杯子,板著一張臉故作不悅:“沒大沒小,還開始打探長輩的私事了,和你那小狼崽過好你們的日子就是?!?/br> 看這模樣,是有過的。 祝珩笑得促狹:“我不打探,舅舅可要快點給我娶個舅母回來?!?/br> 祝子熹低斥一聲,不自在地轉開臉。 派出去的三撥暗衛陸續有了回信,出乎祝珩的意料,最先傳來消息的是前往大都的暗衛。 已經近十日了,自上次王廷的消息之后,燕暮寒再無音訊。 祝珩轉了轉手腕上的珠串,看著玉珠繞著線翻滾,在腕骨上留下一陣陣微涼的感覺。 為什么沒有消息。 是太忙了,連給他回個信的時間都沒有?還是北域又出了什么事? 這么一想,祝珩立馬坐不住了,快速拆開從大都傳回來的密報,同時吩咐道:“去備馬車?!?/br> 這邊有祝子熹盯著,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他得回一趟北域,去看看燕暮寒發生了什么事。 然而一看到信上說了什么,祝珩立馬變了臉色:“等等?!?/br> 剛說不會出岔子,立馬就打臉了。 德隆帝立太子了。 立的卻不是大皇子,而是尚且年幼的十三皇子。 祝珩算了算,十三皇子秦翮玉比他小十四歲,如今不過才八歲。 自從德隆帝一意孤行要改立新后開始,朝堂上堅持祖制的官員已經不多了,他們以沈問渠為首,被稱為清黨。 詔令是在上元節當天頒布的,此時沈問渠正好離開了大都。 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祝珩捏著密報,急匆匆地去找祝子熹,剛出了院子,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怔了一瞬,拔腿就往大門跑。 方才還惦記著的人出現在門口,一身戎裝,赤紅色的披風在身后蕩開,燕暮寒翻身下馬,大步跑來:“長安!” 祝珩被抱了個滿懷,鼻尖縈繞著風雪與黃沙的味道,明明只是十幾天不見,卻好像已經分別了很久很久。 思念猶如實質,將他們包裹在一起。 “長安,我回來了?!毖嗄汉拖骂^,聲音悶悶的,夾雜著隱秘的歡喜,“信,我都看了?!?/br> 十封信,催著他跨越千里,從北域趕回來。 祝珩看著他,提起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他捧著燕暮寒的臉,摸了摸奔波路途上留下的滄桑痕跡:“平安回來就好?!?/br> 四目相對,再多的話都比不上對視間傳遞的深情。 進了房間,祝珩逐漸回過神來:“你怎么回來了?” 北域出了那么大的事,十天半個月哪里夠處理完。 “我想你了?!边M了房間,燕暮寒還是不肯放開祝珩,膩膩歪歪地牽著他的手,“自從收到你的信之后,我就一刻都等不了,迫不及待想來找你?!?/br> 他本來就忍受不了與祝珩分別,那信上的一句“思君念君”,直接讓他忍耐多日的思念之情崩決。 思君念君,日日盼君安,夜夜盼君歸。 他也想他的長安了,日日夜夜都想,很想很想。 祝珩抱住撲進懷里的人,所有的冷靜都被心上人的熱情沖潰,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那張總說出教他心尖酸軟之言的唇。 他嘗到了小石榴的味道。 分別時恰好是成親時,兩人猶如干柴烈火,一親上就分不開了。 多日趕路的疲憊一掃而空,燕暮寒眉眼晶亮,guntang的情意傾瀉而出:“欠你的洞房花燭夜,我來還了?!?/br> 他低垂下眉眼,小聲問道:“相公,你愿意嘗一嘗成熟后的石榴是什么味道嗎?” 這一聲恍若驚雷,將祝珩炸得理智全無,他掐緊了燕暮寒的腰,眸色越來越暗。 成親后的石榴完全成熟了,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遲遲沒有等到回答,燕暮寒臊著一張臉抬眼看去,正好迎上祝珩俯下來的臉。 從額頭到眼角,再到鼻尖,鋪天蓋地的輕吻落下來,飽含著憐惜愛意,最后停在唇上。 祝珩叼著他的唇rou吮了吮,啞聲輕笑:“娘子盛情款待,為夫自然愿意?!?/br> 衣料摩擦發出簌簌的聲音,床幃上透出兩個相擁的身影。 成熟的石榴從枝頭落入懷里,皮也剝掉了,露出藏在果皮里面的石榴籽。 紅彤彤的,一看就酸甜可口。 祝珩嘗了兩口,口感比想象中好,他沒忍住口腹之欲,又多吃了幾口。 他吃起東西來十分細致,幾乎將整只石榴都吃遍了。 熟透了的石榴吃起來合情合理,沒有后顧之憂,祝珩忍不住大快朵頤。 燕暮寒是坐著的,紅透的耳尖從蓬松的卷發中露出來,勸道:“石榴……不能吃太多,對身體不好?!?/br> 祝珩將他臉側滑落的發絲別上去,笑著抱住“好心”的娘子:“好,不貪多,我就是太久沒吃了,想多吃幾口?!?/br> 沒錯,一二三四五六……幾口。 第71章 皇妃 多吃了幾口石榴,祝珩抱著打瞌睡的燕暮寒,柔聲問道:“連夜趕過來,王廷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王上身死,作為義子的燕暮寒手握兵權,是繼承王位的不二人選。 “基本處理好了,我暫代王上之位?!毖嗄汉吆哌筮?,往他懷里拱了拱,嗅著那股淡淡的檀香氣,心里安定又寧靜,“如今我在北域里橫著走,再沒有人能拿你的身份來做文章了?!?/br> 比起他所受的欺辱,西里塔拿祝珩的身份來威脅他,顯然更讓燕暮寒印象深刻。 之所以這么快対王上下手,也有這個原因。 祝珩為他高興,狼崽子一路走來吃了太多苦,如今終于徹底翻身,擺脫了像狼神那樣被排斥驅逐的命運。 “明霽好厲害?!弊g竦拖骂^,親了親他還發紅的眼角,那里不久前還淌著淚,濕紅得令人心動,“那佑安和長公主,你最后是怎么處理的?” 燕暮寒上次傳回來的信中有提到,王上很早以前就準備好了詔令,保長公主不死。 提及此事,燕暮寒的眼神冷了幾分,他想起在大牢里和長公主対峙的場景。 大牢里昏暗無光,長公主被關押在濕冷狹小的牢房里,神志恍惚,素來威儀的面容變得蒼白。 看到燕暮寒,她平靜的眸子里起了波瀾,嘶啞著開口:“我生下你,將你養大,你難道想殺了我嗎?” 長公主被關在大牢里已經整整三天了,沒有人來過,她的銳氣和傲氣都被磨滅了,無法抑制的產生慌亂。 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里待了三天,她想了很多事,想王上的死,想他臨死前的話,想當年的種種,想她生下孩子又丟棄,想她在延塔雪山上找回燕暮寒…… 往事隨風,卻不會煙消云散,歲月里留下了痕跡,一筆一筆都有代價要付。 她恨王上,也恨燕暮寒。 身為娘親的天性讓她無法看著燕暮寒流落在外,但恨意郁結在心,除了対著這個luanlun的產物發泄,她別無他法。 當年那個狼崽子已經長大成人,隔著牢籠站在她面前,眼里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看仇人。 長公主突然繃不住了,聲嘶力竭地吼道:“燕暮寒,我是你的娘親,是我生下了你,是我救了你,你不能恨我,不能!” “這是你欠我的,你應該還給我!” 她伸出胳膊,想要抓住牢外的人,燕暮寒微微側身,語氣嘲諷:“我欠你什么?” 是我求著你生下我的嗎?是我求著你養我的嗎? “你我的母子緣分早在二十年前就斷了,當你將我扔在延塔雪山開始,我就和你沒關系了?!?/br> 燕暮寒突然想起祝珩說過的話,眼底的冷漠消融,他勾了勾唇:“我是狼群養大的孩子,是延塔雪山的神明給了我生命?!?/br> 他是神明的孩子。 “我唯一感激你的,就是你救了祝珩?!北M管那是以他為奴換來的,燕暮寒依舊滿懷謝意,“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想找人侮辱他?!?/br> 哈堅一事,觸碰到了燕暮寒的底線,也打碎了他対長公主的最后一絲感激。 長公主歇斯底里地喊道:“果然是他,果然是因為他!我當初就該殺了他,是他帶壞了你,讓你變成現在這副不孝的模樣!” 她看不慣燕暮寒対她的態度,那么冷漠,好似他們不是至親的母子,而是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