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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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暮寒厭惡和長公主扯上聯系,很快就挑開了話題:“諸如此類的事情有很多,不過從我舍命救下佑安開始,他就變乖了?!?/br> 變乖指的是連累他受傷的次數大幅下降。 那是一次刺殺,他為佑安擋了一刀,傷從左肩開始,貫通整個后背,差點令他當場斃命。 燕暮寒深吸了一口氣,祝珩身上的氣味令他平靜下來:“刺客很多,我以為自己會死,特別愧疚,不能履行承諾去找你了?!?/br> 祝珩心里一緊,他從背后占有燕暮寒的時候,曾多次親吻那道傷疤。 那確實是一道很嚴重的傷,以至于過去了這么多年,用了很多的傷藥,傷痕都沒有完全褪去,看起來依舊猙獰。 他心疼了很久。 “那后來呢?” “我暈過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再醒過來的時候,刺客已經被殺了?!毖嗄汉銎痤^,眸光清亮,“我答應了長安要去找你,所以即使到了地府,我爬也要爬回人世間?!?/br> 他說的很簡略,但祝珩能夠想象出其中的兇險,不知燕暮寒身上的傷痕,有多少是拜佑安所賜。 “這件事過去之后,佑安開始黏著我,我本來以為是他對救命恩人心懷感激?!?/br> 現在想來,那查不出來歷的刺客十分蹊蹺。 祝珩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周身的氣勢凌厲起來:“你何止不虧欠于他,你便是將他千刀萬剮了,都不為過?!?/br> 燕暮寒癡癡地笑,得了祝珩這一句飽含疼惜的話,他覺得之前吃的那些苦都有了意義。 在長公主回來之前,金折穆的人先到了,他進府里太久,過了約定的時候,暗衛急不可耐地闖了進來。 燕暮寒沒有阻攔,讓暗衛帶走了金折穆和佑安。 長公主留下的人氣急敗壞,燕暮寒理也沒理他們,只打量著被暗衛狠狠教訓過的佑安,他和佑安認識了七八年,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比他小三歲的少年。 幾年的相處基于欺騙,滿懷算計,這個他曾一度當成弟弟照顧的人陌生得讓燕暮寒膽寒。 “阿罕哥哥,你說過不告訴阿娘的?!庇影侧倭肃僮?,無意識的撒嬌,他的臉上滿是青紫傷痕,做出這樣的表情莫名陰冷,“我讓阿罕哥哥如愿了,哥哥為什么不夸我呢?” 他知道東西里下了藥,也知道燕暮寒想看到什么結果。 “阿罕哥哥討厭金折穆,我幫你教訓了他,你開心嗎?” 他仍是少年音色,乖軟可憐,一派天真的詢問,卻讓人心里發冷,如同被毒蛇纏住了一般,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別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分明就是想借阿寒之手對付金折穆?!弊g癫辉试S他的小狼崽再被欺辱算計,絲毫不留情面,“你不是傻子,你是個瘋子,如今說這樣的話,還不是發現金折穆不是你能算計得起的人,想拉阿寒下水?!?/br> “這事本就是你與金折穆之間的恩怨,你求仁得仁,不虧?!?/br> 佑安沉著臉,眼神陰鶩,死死地盯著祝珩,像是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rou來:“你怎么配這樣叫阿罕哥哥?!?/br> 金折穆何等人精,已經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吃了虧,但怪不得祝珩和燕暮寒,畢竟是他先隱瞞了佑安裝傻的事情。 燕暮寒想算計他和佑安,被佑安識破了,將計就計算計了他。 冤有頭債有主,金折穆一個都不想放過,無論是佑安,還是祝珩和燕暮寒,一個都跑不了,他會一一討回來。 不過事分輕重緩急,眼下他最想針對的還是罪魁禍首。 “攔著的人都殺了?!狈私馑?,換上了新衣服,除了臉色難看一點,金折穆與來時并無區別,他掐著扇子,扇骨上的鋒利刀刃劃過佑安的脖頸,留下一條淺淺的傷痕,堪堪要人性命。 長公主留下來的人一個沒剩,全都被暗衛殺死。 佑安的臉上失了血色,默默地盯著燕暮寒,可憐巴巴的,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阿罕哥哥,救我?!?/br> “裝什么可憐,他已經知道你的真面目了,你以為他還會護著你嗎?” 金折穆嗤笑出聲,他是裴折與金陵九養出來的孩子,意志強大,即便不久前剛遭受了身體上的打擊,在最短時間內就整理好了心情,開始清算報復。 只有弱者才會被挫折困囿,自怨自艾,他稍有喘息,想的就是怎么把咬得他鮮血淋漓的兔子按在爪下,撕成碎片。 “我的小臠寵秘密很多,我這人好奇心重,隨便查了查?!笨吹接影驳耐拙o縮,金折穆滿意地笑了笑,“燕將軍今日給了我一份厚禮,我也送你一份禮,希望你能喜歡?!?/br> 祝珩皺了下眉頭,看著金折穆帶人離開,心里憂慮不已。 “長安可是在擔心他報復我們?”天黑了,起風了,燕暮寒牽著祝珩往屋里走,“不必擔憂,他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佑安身上?!?/br> “可東昭……” 燕暮寒呵了聲,笑意輕狂:“我能破南秦十二城,讓北域與東昭平起平坐,又怎么畏懼東昭的施壓?!?/br> 北域的兒郎供奉狼神,生性嗜血,天生不知何為懼怕,殊死尚能一搏,何況此時與東昭國力相差無幾,無需畏懼。 他從決定算計金折穆開始,就將一切考慮好了。 “便是東昭傾盡全力,我亦能護你周全?!?/br> 祝珩揚起唇角:“是我想多了?!?/br> 他的狼崽子是馳騁沙場的戰神,生來就要征戰四方,在馬背上揚名天下,能教燕暮寒生出畏懼的,唯有他的生死安危而已。 “你要多信任我一點?!毖嗄汉难劬芰?,映出祝珩的面容,“為了你,我削骨碎rou都不怕,我——” 直率的心上人又要說動人的情話了,祝珩怕控制不住自己把石榴啃的只剩下皮,急忙打斷:“那為了我,現在去換嫁衣好不好?” 燕暮寒嘴角的笑容僵住。 -------------------- 作者有話要說: 小燕子:我在給你畫餅,你卻想要我的命。(不是畫餅,小燕子是真心的,我就是玩個梗) 不建議心疼任何一個配角。 第66章 身世 祝珩和燕暮寒的身量相差不大,嫁衣合乎兩個人的尺寸。 北域的嫁衣也融合了游牧民族的特色,層層疊疊的紅色絲紗疊在一起,利落又颯爽,襯得燕暮寒眉眼明亮,不像是出嫁,倒像是一舉摘得殿試名榜的恣意少年郎。 祝珩放輕了呼吸,覺得自己做錯了,說情話的燕暮寒令人心動,換了嫁衣后更令人把持不住。 他不僅想吃石榴,還想連皮帶核吃得干干凈凈。 “看起來很別扭吧?”燕暮寒渾身不自在,扯了扯裙擺,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 嫁衣是在王廷城內最大的成衣鋪子里定制的,花了重金請老裁縫設計,比達官顯貴家的新娘子穿的都要好。 在燕暮寒的心目中,唯有祝珩這樣的絕色才能穿出這嫁衣的韻味。 “不會,很好看?!弊g窳闷鹚W邊的發絲,指尖勾住,繞了兩圈,“我迫不及待想娶你入洞房了?!?/br> 沒有比這更好的夸贊了。 燕暮寒心潮澎湃:“那等過了年,我們就去睢陽城,讓舅舅主持成親?!?/br> 無論是南秦還是北域的風俗,成親都需要長輩來主持證婚,有了長輩的祝福,新人能長長久久。 他和祝珩加起來就祝子熹一個長輩。 祝珩猶豫兩秒,應下來:“好?!?/br> 他私心里想給燕暮寒最盛大最奢華的儀式,但不知道要推遲到什么時候才能完成,或許早點成親才是燕暮寒真正想要的。 至于儀式,日后也不是不能補。 換上了嫁衣,自然要做些親昵的事情,祝珩剛伸手摸上喜歡的腰窩,門外傳來了就不合時宜的通報聲。 長公主回來了。 她從王廷里直接過來,帶著一隊侍衛,氣勢洶洶,表情不太好看。 燕暮寒在房間里換下嫁衣,祝珩作為主人,客客氣氣地招待長公主:“見過殿下,將軍還要一會兒才能忙完,您先喝杯茶吧?!?/br> 長公主已經知道佑安被金折穆帶走的事情了,她震怒于燕暮寒未加阻攔,屏退侍衛,滿臉怨毒地盯著祝珩。 如果不是這個人,燕暮寒又怎會脫離她的掌控。 “祝珩,你會克死燕暮寒?!?/br> 一句話令祝珩的心抖了兩下,他抬起一雙凌厲的眸子,和長公主対上視線。 四目相対間,他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恨意。 祝珩心下了然,故作平靜地微笑:“殿下說笑,草民名叫祝長安,是一介普普通通的軍師,可不認識什么祝珩?!?/br> 種種跡象與針対都表明長公主認識他,而今也算是驗證了他的猜想。 “真以為隨便套一個假身份,本宮就認不出你了嗎?”長公主目光嘲諷,嗤了聲,“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年我就不該救你,該直接殺了你?!?/br> 關于當年的事,祝珩想起了零星,他細細推測,勉強能拼湊出一個大概。 當年燕暮寒是被長公主帶去南秦的,也是燕暮寒求著長公主救他,為此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祝珩壓下心里的情緒,云淡風輕道:“殿下認錯人了,草民一生順遂,從未需要旁人救助?!?/br> “一生順遂,也是你個病秧子配說的?”北域人的個性都急切,長公主被佑安的事情氣急了,加之打從心眼里看不上祝珩,更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你今日裝糊涂,不認救命之恩,可対得起他斷指求你安穩?” 祝珩微滯,他只知道燕暮寒因他斷指,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聽長公主的意思,這或許就是燕暮寒救他所付出的代價。 “為了救你,他心甘情愿成為奴隸,你可知我將他從延塔雪山上帶下來有多困難,可知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我是他的n……你都不知道?!?/br> 長公主越說越激動,近乎歇斯底里:“他與佑安情同手足,我費盡心思培養他,可都被你毀了!” 祝珩往后退了兩步,看著她涂滿丹蔻的纖長指甲在空中劃過,心底一片冷意:“你所指的培養,就是讓他數次徘徊在死亡邊緣嗎?所謂的情同手足,就是讓他被佑安污蔑陷害嗎?” 金折穆已經送來了厚禮,祝珩將之扔在桌上:“殿下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口中的情同手足?!?/br> 那上面訴說了樁樁件件,都是佑安迫害燕暮寒的證據。 他用癡傻作為庇護,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惡意包裹在天真的依賴之下,更令人惡心。 祝珩只是簡單翻了翻,就恨不得在佑安身上捅幾刀,他本不欲與長公主多費口舌,畢竟這人可能和燕暮寒有著更深的羈絆,但他實在受不了長公主対他和燕暮寒的事情指手畫腳。 燕暮寒救他,于他有恩,他都記在心里。 他們兩人的感情,不容其他人插手。 長公主捏著紙張的手微微顫抖,佑安被金折穆帶走的事給了她很大打擊,她去王廷里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這是假的,你休想挑撥他們的感情,他們是——” “親兄弟嗎?”祝珩突然出聲,目光鋒利如刀,刺破了長公主勉強維持的平靜,“燕暮寒就是你拋棄的親子,是殿下你與王上的親子,他和佑安是親兄弟,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