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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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嗎?” 睡著的燕暮寒聽見動靜,下意識翻了個身,不知做了什么夢,咕噥著露出點笑模樣,宛若稚子心性。 祝珩靜靜地看著他,站了很久,等到門外的塔木和裴聆掛好了燈籠,叫他出去看,他才俯下身,捻了下燕暮寒的耳尖:“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br> 你若真能將南秦送到我手上,許你一個后位又有何不可? 對啊,有何不可,左右他又沒有喜歡的人,而燕暮寒很順眼。 - 晚上長夜通守,大軍整裝待發。 塔木掐著點叫醒了燕暮寒,他睡飽了,也睡得酒醒了,沒敢提胡鬧的事情,換上了一身戎裝,命人牽出踏云。 要出發的時候,祝珩拿著一件狐裘大氅出來:“夜里風大,披上吧?!?/br> 白狐裘,厚厚的一層絨毛,是上好的皮料。 燕暮寒訝異:“給我?” 他記得祝珩很寶貝這件大氅,珍而重之地帶在身邊,親自打理,連碰都不讓別人碰。 “暫時給你穿一晚?!毖嗄汉诟哳^大馬上,祝珩將大氅遞過去,袖間的手串露出來,叮叮的響著。 要不要給你,還得看你以后的表現。 這是祝苑的陪嫁,也是祝苑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往后若是燕暮寒真成了他的皇后,這大氅便是給新媳婦的見面禮了。 穿一晚已經足夠讓他高興了,燕暮寒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我會保護好它的?!?/br> 祝珩好笑地看著他:“是給你穿的,別弄壞了就行,等到了軍營里,你再還給我?!?/br> “好?!毖嗄汉谏砩?,剛準備走,突然勒住馬,“嗯?軍營里?” 祝珩頷首:“軍師不該留守軍營嗎?” 燕暮寒猛地驚醒,不錯眼地盯著他:“長安,你……” “走吧?!弊g窨戳搜圻h處來趕來的人,擺擺手,“我在軍營里等你?!?/br> 燕暮寒激動得手足無措,不敢去看祝珩,命令道:“塔木,我將軍師交給你了,平安護送到軍營里,若有閃失,唯你是問!” 塔木在馬蹄聲中回道:“將軍放心,我一定把主子照顧好!不對,該叫軍師了,主子是要幫將軍了嗎?” 他期待地看過去,臉上隱含著惴惴不安,畢竟祝珩是南秦的皇子。 “是他幫我才對?!弊g褫p嘆。 長街被沿路人家掛的燈籠照亮,一直通向遠處,像一條從天上落下來的金色星河,貫通家家戶戶的期許。 祝珩瞥了眼一臉茫然的塔木,負手前行:“走吧,去軍營之前,先去另一個地方看看?!?/br> 這次只有塔木跟著,兩人交流都是用北域話。 塔木熱情推薦:“今晚城中很熱鬧,主子是想去逛逛嗎?我最喜歡的是西城的篝火晚會,大家會圍在一起吃東西,還有祭祀禮,會送延塔雪山上折下來的梅花枝……” 祝珩望向遠方,在長街連綿不斷的燈火下,是烏壓壓的人頭:“我們要去一個你不喜歡的地方?!?/br> “嗯?” “我們去東城拍賣場?!弊g裾Z氣戲謔,偏過頭,如愿看到了他僵住的臉,“我們去找金折穆討酒,我這個軍師,總得給將士們送點福利才是?!?/br> 昨日金折穆既然撞上來了,就別怪他宰人。 東城燈火通明,商鋪都開著,人群熙熙攘攘,比白天還要熱鬧一些。 今日恰好是十五,祝珩到的時候,拍賣場里正在舉行拍賣會,金折穆站在二樓,搭著欄桿往下看。 他那雙眼睛特殊,穿的衣服也好認,人群中最亮眼的就是。 祝珩今日換回了男裝,金折穆一時沒認出來,他走上了二樓,笑著喊道:“金公子,好巧,咱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br> 你跑到我的地盤來跟我說巧,真他娘的巧出花來了。 金折穆皮笑rou不笑,警惕地看著他:“祝小郎君今日不扮小娘子了,來我這里有何貴干?” 他今日換了一把扇子,扇骨是竹子制成的,顏色十分青透,和他那身綠衣服很相配。 祝珩咂摸了一下,在心里嗤了聲:綠毛龜。 “自然是來找金公子道謝的,昨個兒把弟弟留在這里,勞你照顧了?!?/br> 昨天他們走后不久,金折穆就讓人把佑安送了回去,都沒等到燕暮寒去給長公主送信。 那傻子,呸。 金折穆站直身子,施施然地哂道:“不謝,讓燕將軍賠我的兔子和藤椅就行了,哦對了,還有一身衣服?!?/br> 祝珩招呼塔木,將一袋子銀錢遞過去,笑瞇瞇地問道:“這些夠了嗎?” 金折穆滿臉狐疑,這家伙今天吃錯藥了嗎? “今日燕將軍不在,所以祝小郎君是特地來陪我一夜的嗎?” 祝珩面上不顯,在心里罵了聲,輕笑:“非也,但舅舅之事還是得多謝金公子,如若不是你來傳信,我恐怕還得提心吊膽一些時日?!?/br> “今日前來,是為了南征大軍?!?/br> 金折穆表情一僵,臉色不太好看。 祝珩笑吟吟地走上前,和他并排站著,往樓下的拍賣臺看:“又成了一筆,金公子日進斗金啊?!?/br> 金折穆干笑:“小本買賣?!?/br> “若金公子這是小本買賣,世上恐怕就沒人做得成大買賣了?!弊g衿^看他,笑得越發燦爛,“在下有幸成了這南征大軍的軍師,今日來向金公子討你說的好酒,金公子該不會忘記自己說的話了吧?”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老話說的沒錯,金折穆徹底笑不出來了:“祝小郎君——” “今后再見著面,可以叫我祝軍師?!弊g癯驕逝_下拍賣完一件貨物的空檔,喊道,“在下是南征大軍的軍師,適逢除穢,金公子送了百缸佳釀去軍營,慰勞保衛北域的將士們?!?/br> “金公子仁義??!” 樓下安靜了一瞬,爆發出強烈的呼聲,人群喧鬧,都在起哄。 “金公子仁義!” “慰勞南征大軍,何人比得上金公子!” …… 祝珩轉過身,看著臉色鐵青的金折穆:“金公子出手,定然是百年佳釀吧?!?/br> 百年佳釀是按壺買的,一壺就要百兩銀子,一百缸百年佳釀,是要搬空他拍賣場的架勢。 被那身衣裳一照,金折穆的臉都在冒綠光:“祝珩,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還給你送了消息來,你何必……算計我?” 祝珩故作驚詫:“這哪里是算計,今夜過后,你就是這城中人盡皆知的大善人了,有錢都買不來的好名聲,你該開心才是?!?/br> 大善人開心不起來,恨不得那袋銀錢扔祝珩臉上,他咬著牙啐了口:“來人,備酒去!” “這就對了?!弊g駶M意地揚起笑,“那我就去軍營里等酒了,金公子,回見?!?/br> 還未走到樓梯,一把扇子就從身后扔過來,擦著他的衣袖釘在樓梯扶手上。 金折穆冷聲:“為什么?” 塔木驚呼一聲,連忙護在祝珩身旁,警惕地盯著金折穆。 祝珩斂了笑意,回頭看過去,眸光冷沉:“下次記得,別故意招惹我的人,他發瘋,我會生氣?!?/br> -------------------- 作者有話要說: 護短長安上線! 第34章 【修】敲詐 燕暮寒心不在焉,一會兒想想祝珩在干什么,一會兒想想怎么在軍營里介紹他,旁邊穆爾坎匯報的軍務,他半點都沒往心里去。 “……巡到四更天,就到早朝時間了,屆時我隨將軍入王廷,將士們自行回營,如此安排,將軍覺得可好?” 燕暮寒含糊地“唔”了聲,撩了撩大氅:“你瞧我今日這打扮如何?” “嗯?”穆爾坎愣住,下意識掃了他一眼,白馬白狐裘,不像個殺伐果決的將軍,倒像哪家養出來的公子哥,“好看是好看,但不太像將軍的風格?!?/br> 軍營里出來的兒郎,肚子里墨水不多,只能夸出個好看來。 燕暮寒很滿意他的回答,抬著下巴,叫那沿街的燈籠一照,掩飾不住的驕傲得意從眉眼間透出來:“是我夫人硬要給我加的衣服,怕我凍著?!?/br> 穆爾坎又想到了他守身如玉的說辭,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這料子可好了,特別暖和,特別軟?!贝箅┥线€有淡淡的檀香,就像祝珩抱著他一樣,燕暮寒悄悄紅了耳根。 穆爾坎聽得渾身不自在,試圖打斷他:“將軍,前面到東城了,咱們——” “東城里寶貝多,但我敢保證,沒有比我身上更好的大氅了?!?/br> 他好似一個剛得到寶貝的人,恨不得在全天下的人面前炫耀一番,惹得人人夸羨眼紅。 “你要不要摸一摸?” 穆爾坎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燕暮寒就將大氅攏得緊緊的:“不行,你手勁大,萬一摸壞就完了?!?/br> ……他就算手勁再大,能輕輕摸一摸就把衣服摸壞嗎? 紙做的衣服都沒這么嬌貴。 穆爾坎在心里罵罵咧咧,怕再聽下去忍不住罵出聲,主動請纓:“將軍,我領著一隊人去另一條街巡邏?!?/br> 燕暮寒應下,又拉著一名將士,問他這身裝扮怎么樣。 穆爾坎已經想象到他接下來還會說什么了,一臉無語,比昨晚聽到非禮勿視那話更無語,連忙領人離開。 到了東城,遠遠就看到一群人推著酒缸從拍賣場里出來,隊伍很長,運送十幾個大酒缸往城門的方向走。 燕暮寒唰地一下冷了臉:“干什么的?!” 金折穆又鬧什么幺蛾子,這回被他抓住小辮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