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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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小燕子:付酬勞!牽手手! 長安:酬勞原來是吃豆腐。(笑) 第31章 我夫 剛才人還在旁邊,怎么突然不見了? 塔木不喜歡佑安,但也知道弄丟了他是大麻煩,急得滿頭大汗:“小公子說要看兔子,結果一轉眼就沒了人影?!?/br> 拍賣場內魚龍混雜,佑安雖然是個頭腦蠢笨的傻子,但是從小警惕心就特別強,不會在這種危險陌生的地方亂跑。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人帶走了。 燕暮寒眸色沉斂,周身盡是冷凝的肅殺寒氣,少年稚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戰場上淬煉出來的血腥殺伐氣勢:“塔木,你和裴聆分頭在四周轉轉,我去找拍賣場的人?!?/br> 祝珩也有些自責,要不是他和燕暮寒賭氣,說要來拍賣場,也不會弄丟佑安:“怪我,不該帶他來這里?!?/br> 如果找不到人,長公主勢必會發難,屆時燕暮寒定然會受到牽連,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可不是一頓鞭子能了事的。 佑安是個貨真價實的燙手山芋,不該碰的。 燕暮寒眼睫一垂,牽住他的手:“先去找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說,別怕?!?/br> 即使是這種時候,燕暮寒也沒忘了放輕聲音,安撫他的情緒。 祝珩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這有點像他年少時和祝子熹賭氣跑出明隱寺,老和尚提著燈走來,在月色下對他伸出手:“殿下餓不餓,寺里留了你愛吃的烤紅薯,再不回去吃就要涼了?!?/br> 他從小懂事,那是唯一一次發脾氣,因為祝子熹要離開明隱寺,回去繼承國公的爵位。 他覺得連祝子熹也要拋下他。 那時老和尚伸出的手,就好像是給了他任性的底氣,讓他明白世間還有人在意他,會找他,會安慰他,會給他歸宿。 這偌大的人間,還有牽掛他的人。 祝珩反手握住燕暮寒的手。 那支穿云而來的箭沒有嚇到他,程廣滾落的頭顱沒有嚇到他,陌生的北域鐵騎沒有嚇到他,氣勢洶洶的長公主也沒有嚇到他……他并沒有那么容易被嚇到。 他想告訴燕暮寒,但又覺得沒有必要,因為無論他怕不怕,燕暮寒都會陪在他身邊,都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情緒,會溫聲安慰他。 會……牽住他的手往前走。 所以他應該有恃無恐。 能在拍賣場里當差的都是人精,伙計一眼就認出了對面巡邏點的大將軍,笑著迎上來:“燕將軍大駕光臨,這位是夫人吧,果真如傳聞一般是個絕色美人,將軍來得巧,鋪子里剛進了一批上等的珠寶首飾,今晚會進行拍賣?!?/br> 今天恰好是月中,十五。 燕暮寒側了側身,擋住祝珩,語氣冷厲,神色是不加掩飾的不耐煩:“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來找人?!?/br> 他不喜歡虛與委蛇的客套,更不喜歡別人落在祝珩身上的目光,這讓他煩躁得想殺人。 偏偏拍賣場是少數幾個他不能隨意動手的地方。 “找人?”那伙計斂了笑,站直身子,“將軍說錯了吧,拍賣場里只有買人,可沒有找人一說?!?/br> 恰好這個時候,塔木和裴聆從不同的方向跑過來,他們兩個在拍賣場里找了一圈,毫無所獲:“將軍,沒有找到小公子?!?/br> 燕暮寒思忖片刻,擰眉:“我要見你的主子?!?/br> 伙計笑得一團和氣,說出來的話卻不太客氣:“實在不巧,主子今日出遠門了?!?/br> 一聽就是托詞,祝珩瞇了瞇眼睛,他還是第一次見燕暮寒碰釘子,這伙計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拍賣場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都說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伙計如此強橫,拍賣場的背后恐怕是比燕暮寒更強勢的存在。 北域三十六部,何人不懼鐵騎大軍? 祝珩心底浮出了一個答案。 “將軍是繼續逛逛,還是要回去忙公務?” 燕暮寒還沒說話,不遠處的房間里突然爆發出一陣哭聲,是扯著嗓子的干嚎:“阿罕哥哥,嫂嫂,救命,有妖怪要吃我!救命,救救我!” 塔木猛地看過去:“是小公子!” 燕暮寒撥開伙計,牽著祝珩往房間走,伙計摔了個踉蹌,黑著臉低罵一聲,連忙追上來:“燕將軍,那是拍賣場的重地,不對外開放,你不能亂闖!站住,你不能進去!” “來人,快來人,攔住他們!” 一群伙計圍上來,身著黑衣的高大保鏢擋在房門前,虎視眈眈地看著來人。 伙計臉色難看,他方才在混亂中被推搡了幾把,摔得滿是是灰:“王上親口許允,不得放肆,燕將軍,你是戰功赫赫,但也不能忤逆圣諭,不將王上放在眼里?!?/br> 是了。 拍賣場幕后的倚仗就是王上。 唯有高高在上的那位,才無懼城外的大軍,因為那本就是隸屬于他的軍隊,是他將權力交到了燕暮寒手上。 鬧出的動靜太大,在拍賣場里閑逛的人紛紛圍過來看熱鬧,有不少人認出了燕暮寒,對著他指指點點。 “那位就是燕大將軍,狼群養大的瘋子?!?/br> “據說他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如今竟然到拍賣場里來鬧事了?!?/br> “誰不知這拍賣場是王上應允后開設的,在這里鬧事,擺明了是和王上對著干?!?/br> “他瘋了吧?” “你剛知道啊,燕暮寒他早就瘋了?!?/br> 閑言碎語傳入耳中,祝珩垂眸,眼底冷色蔓延:“這位伙計好一副厲害的唇舌,我夫得王上授命,巡查城中各處,護佑王廷安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忤逆王上?” 他聽到了什么? 我!夫! 祝珩當眾稱呼他為夫君。 稱呼他為夫君。 他為夫君。 夫君。 ! 燕暮寒瞪圓了眼睛,他被承認了! 去他娘的拍賣場,去他娘的佑安,全都不重要??! 燕暮寒偏過頭,眸子如三月輕風撫過的湖面,澄澈無塵,映出祝珩的眉眼和滿心歡喜:“長安……” 他有一腔傾慕之情想告知祝珩。 心口甜意,唇邊蜜語,迫不及待想訴諸于他的心上人。 然,他的心上人正忙著,沒空搭理他。 余光瞥過周遭,祝珩低下頭,裝模作樣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啜泣道:“可憐我夫與眾將士拼死拼活打下南秦一十二座城,回來后還要受人污蔑,你欺他不善言辭,你辱他赤膽忠心……” 他說著說著就落下淚來,眼尾濕紅,好似春日里最秾麗的花枝,纖細又脆弱,引得人心生憐惜。 殊不知這花枝帶著刺藏了毒。 “看你不是北域人士,如此顛倒黑白,想必是不將為我北域出生入死的將士們放在眼里?!?/br> 祝珩側過身,攀著燕暮寒的手臂,啜泣不停,但字字鏗鏘:“這拍賣場中的諸位都不是蠢鈍之徒,定然能看出是誰不遵圣諭,不將王上的命令放在眼里?!?/br> 此言一出,整個拍賣場都靜了,圍觀眾人本是來看熱鬧的,叫他這話一激,都不愿做那睜眼裝瞎的蠢鈍之徒。 更何況祝珩有一點沒說錯,燕暮寒的名聲再壞,他也是北域的大將軍,哪里能讓外來的人隨意污蔑。 穆爾勒河養育了同樣血脈的族眾,護短幫親,是北域這個國家的一大特點。 “忤逆王上?這確實是在顛倒黑白了?!?/br> “對啊,燕將軍兢兢業業,這幾日一直在帶人巡街,我都遇見好幾次了?!?/br> “最近進城的人多,是得查嚴一點?!?/br> “今日能污蔑大將軍,明日是不是就能揭竿造反?” …… 那伙計沒想到祝珩三言兩語就將局勢逆轉,看了眼禁閉的房門,急道:“可你們分明不是巡查,你們是來找人的?!?/br> “巡查不能打草驚蛇,我夫找個借口掩飾來意,也要向你一一匯報嗎?” 祝珩抬起頭,鳳目含威,唇齒輕啟間,落下的一字一句仿若刀劍,殺人于無形:“我北域大軍的機密,你是不是也想窺知一二?” 他是南秦皇室養出來的嫡系皇子,盡管不受寵,但骨子里的威勢仍在。 伙計嚇得冷汗涔涔,瞳孔發散,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沒有,我……” 祝珩心下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停止學習北域話,雖然說的生疏,但也能讓人聽懂。 “啪啪啪——” 房門打開,沒了遮掩,聲音更加清晰的傳出來。 男人金質玉髓,銀白色的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掌心,和著輕聲慢調的字音落下:“呵,好一副伶牙俐齒?!?/br> 祝珩還未看清說話之人的模樣,就被燕暮寒拉到了身后,一瞥而過間,腦海中只留下一雙異色的眼瞳。 其中一只眼睛赤紅如血。 “你的伙計說你出了遠門?!?/br> 男人笑笑,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剛剛回來,差點就錯過了這一出好戲,燕將軍哪里找來的小娘子,模樣標志,嘴巴也厲害?!?/br> 燕暮寒頓時冷下臉:“與你無關,都說拍賣場的主人見多識廣,怎么還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瞧別人家的小娘子?!?/br> 看看都不行,醋勁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