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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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養母離世前那句“要事事順著meimei”。 柏櫻像個嬌蠻的公主,她生日宴那天,頭上戴著鉆石皇冠,手持話筒,表情張揚,指著柏騰說:“我以后要嫁給哥哥?!?/br> 在臺下的柏騰沒有任何表情,手里細長的香檳杯幾乎要被捏碎。 養父顏面盡失,勃然大怒,把柏櫻關了三天禁閉。放出來時,又領著柏櫻到他面前。滿臉愁容,卻口吻強硬,讓他大學畢業和柏櫻訂婚。 這是柏騰第一次逃,也是唯一一次,卻用了最為愚蠢的方法。 他假裝和林恣意是情侶關系,領著他到了養父面前,肋骨被打斷兩根。 柏櫻瘋狂找林恣意的麻煩,從學校到朋友再到家人,未果。她又開始自殘,以自殺脅迫他們分手。 柏騰冷處理,不見她。柏櫻便糟踐自己,拿著化驗單告訴他自己懷孕了。 見柏騰沒反應,柏櫻哭地嘴唇抖動,“哥哥,你答應過mama的,你不能反悔——” 柏櫻一意孤行地生下了孩子,身體虛弱到幾度進了重癥監護室,患上產后抑郁癥。 閃電劃過天空,瞬間照亮房間,罪惡無處藏匿。 柏騰從噩夢中醒來,看見床前懸著的柏櫻,床邊襁褓里的孩子睡得正熟。 他竟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只有養母的那句“要事事順著meimei”還在屋里回響。 柏騰帶李錦程走后的沒幾分鐘,醫護人員到了把近乎昏迷的柏盛抬上擔架。 人群漸漸散去,只剩洗手臺旁的血跡,和站在原地的何浪,還有林恣意。 林恣意的臉大半掩在棒球帽的陰影下,半晌,他從兜里掏出支煙點上,按著打火機手有些抖。 吐了幾口煙,他側頭,看向何浪,嘴角勾起抹笑,“看來我和柏騰,這次是真要斷了?!?/br> 司機將車停在市郊的岸邊高地上,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柏騰看著哭得脊背抖動的李錦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怕?!?/br> 李錦程沒說話,小聲的抽泣著。過了幾分鐘,他抹了把臉,表情認真:“我要自首?!?/br> 柏騰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忍心逗他:“他沒事,私家醫生接回柏家了,現在已經醒了?!?/br> “......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小孩愣了幾秒鐘,突然撇了嘴,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又開始哭。 柏騰扯開他的胳膊,“怎么又哭了?!?/br> 李錦程一個勁兒的搖頭,哭得特別委屈,竟冒了個鼻涕泡。 柏騰笑,手扶著他的小臉,用手帕給他擦完眼淚,抹干凈鼻涕,聲音無奈寵溺,“再哭,叔叔就不喜歡你了?!?/br> 李錦程果然不哭了。 柏騰又說,“騙你的,不管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br> 李錦程一怔,臉漸漸變紅,他移開眼小聲念叨:“......還說不騙人?!?/br> 下車后,柏騰領著他穿過一片柏樹防護林,離岸邊的湖更近了些。 湖面一半映著上空的月亮和星星,另一半是對岸城市的霓虹閃爍。 柏騰坐下來,仰頭看他,拍了拍草地。 李錦程也跟著坐下,草地很軟,并不潮濕,零星地開著幾朵白色的小野花。 他身上還穿著柏騰的衣服,縮著脖子,鼻尖蹭過衣領,清雅的木質香調沖淡酒精和血腥味。 有風吹過,一片葉子落在李錦程的頭發上。 柏騰伸手捻去他頭上的樹葉,“我已經很多年沒來這里了,以前總是一個人來?!?/br> 他轉過頭,手撐著地面,身體向后仰。臉對著弦月,微微瞇著眼睛。月光潤澤,五官如琢。 李錦程嘴唇微張,有些看癡了。 片刻,柏騰又看向他,“叔叔給你講個故事吧?!?/br> 他把過往的事情告訴了李錦程,當然省去了那些不適合給小孩子聽的爛俗狗血橋段。 可小孩又聽的眼眶發紅,眼里含著淚。 柏騰無奈地輕嘆,拍拍他的頭,“口琴帶了?” 李錦程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從兜里掏出布袋,抽開繩子拿出口琴給他。 柏騰接過,拇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刻字,問他:“介意我用嗎?” 他搖頭,“沒關系?!?/br> 柏騰輕輕吹了兩個音,停頓片刻,深吸了口氣,又重新放到唇邊,吹奏起《舒伯特小夜曲》。 這只口琴是十孔口琴,也稱藍調口琴或布魯斯口琴。 如它的名字,悠揚而憂郁的琴聲,飄蕩在夜風中,糅在淡淡月色里。 柏騰吹著曲子,側身看向他。 風吹動柏騰黑色的發,發梢摩擦著白色襯衫領,深邃的眼睛里映著小小的他。 李錦程心如擂鼓,撞碎了闖入心房的音符。 等柏騰吹完,口琴移開唇邊??諝獍察o了幾秒鐘,他仍看著李錦程。 小孩漂亮的眼睛,比身后的悠悠煙水,來得更為纏綿。 嘆氣聲微不可聞,柏騰側過頭,輕聲說:“再慢點兒長大吧?!?/br> 李錦程眨了眨眼睛,眼里帶著疑惑。 柏騰卻不再說,起身朝他伸出手,“該回去了?!?/br> 李錦程握住,站起身來。柏騰的手很涼,自己的手卻很熱。 他心口驀地酸澀,仰頭看著眼前年長高大的男人,嚴肅地說:“不要慢,要快點長大,才能保護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