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蒔蘿對這位夫人更加佩服了。 舒曼夫人交際玲瓏,對每個徽章如數家珍,她貼心地為蒔蘿講解入場的騎士。 “妳看,第一個入場的培烈翁大人上過戰場,比起騎士更像戰士,身上的刀疤比我裙襬上的刺繡還多,那些玩具兵根本不夠他玩。大概等他待連贏三場后,那位霍爾卓格大人才會上場,把這位常勝軍打下去,成功驚艷全場?!?/br> 就如她所說,此時場內頭戴金盔的騎士飛馳如雷,輕松就將對手挑下馬,后面兩三場都是如此,每一場勝利都引得現場掌聲如雷。但當光輝璀璨的銀騎士一上場,掌聲頓時被群眾激奮的呼喊聲淹沒,蒔蘿完全聽不到舒曼夫人的話。 上場的騎士都全副武裝,頭盔護甲一個都不能少,所以蒔蘿完全看不到銀騎士的臉,但她知道那就是穆夏,因為那只小狼的作風就是越有鬼越完美。對方先是刻意和那位培烈翁周旋了幾圈,緊接著虛晃一招,奇襲到對手面前,迅速折斷騎士手上的長/槍。 別人怕輸得太難看,穆夏是怕贏得太輕松,蒔蘿可以猜到,鎧甲下的狼是怎么收起所有利牙,小心算著步數,待時間一到,控制力量攻擊武器,而不是人,以免直接把一位身經百戰的戰士打飛出去。 失去武器,培烈翁大人心服口服,自愿下馬認輸?,F場群眾有一半直接起立鼓掌,為兩位英勇的騎士熱烈喝采,作為勝利者的銀騎士調轉馬頭,繞場一圈接受歡呼,同時也摘下了頭盔。 少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初見的蘋果樹下──發若純金,雙眸碧綠如寶石,銀騎士露出年輕昳麗的面容,銀白無暇的鎧甲宛冰雪雕琢而成,不同的是這次他騎在馬上,而不是一步一步循著氣味來到樹下。 盔甲的左肩擔負著代表無上神權的水晶圣槌,右肩鐫刻著象征騎士高潔精神的白鳶尾,難以想象的光輝璀璨全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幾乎是在這一刻,觀眾們才意識到詩人沒有夸大任何一詞,甚至沒有完全描繪出這位獵狼英雄的風采。 年輕的銀騎士長毫無架子,甚至親切地與每一只伸出來的手擊掌握好,有平民百姓觸碰到他的瞬間,立刻哽咽下跪,彷佛至高神親臨面前。 蒔蘿想著低下頭,卻已經和對方對上眼。翡綠色的眼眸看了她不到一秒,幾乎是一掃而過,就轉過頭繞完最后一段距離,與她的方向背道而馳。 “我不知道他那么年輕,圣堂該不會真要把這位出色的公爵大人一輩子和神像綁在一起吧?!笔媛蛉艘酪啦簧岬乜粗郎倌觌x去的背影,心底可惜她的女兒現在才七歲。 之后穆夏接連挑斷數根長/槍,都無人能將其擊退,顯然已經穩坐冠軍之位。 蒔蘿對這種實力輾壓的比賽沒什么興趣,就和舒曼夫人說些貼心的話,比如東岸。舒曼夫人也不避諱表示自己母親是東岸的繡娘,父親是泰蘭若瓦城的前貿易官,她出生就在港口,從沒有去過東岸。 “我們這邊的船只從沒抵達過東岸,只有東岸人知道回家的路,我母親時常思念家鄉,我父親怕她回去后就不回來了,所以一直把我綁在身邊,我母親為了我也就沒再回去了?!?/br> 舒曼夫人泯了一口茶,表情苦澀: “如今我也為人婦,本來想著今年就可以用我自己的商船,帶著母親一同回東岸看看,但現在這瘟疫和戰爭啊……就算我母親找到路,也不敢上岸吧?!?/br> 吸血鬼始祖蒔蘿心下有些愧疚,還沒等她說些什么,場內又爆出歡呼,舒曼夫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去。 這次場上不是只有一個人,而是兩個騎士各據一角對峙。蒔蘿看到另一方的騎士銀白無暇,是穆夏;另一方的騎士卻滿身浴血……不,那不是血!蒔蘿瞇起眼睛── 釉白的盔甲上雕琢著數百數千朵小玫瑰,騎士的坐騎也綴著無數玫瑰,鮮紅的花宛如鮮紅的雨滴灑落在騎士身上,飛揚的塵土硝煙說明先前的戰況激烈,顯然戰斗已經持續了一陣子。 但讓蒔蘿驚訝的是這位紅騎士手上依然長/槍挺立、矛頭完整,穆夏竟還沒有將對方的武器打斷? 紅白騎士在賽場上對峙一方,勢均力敵,周圍觀眾的情緒已經隨著頂上的烈陽來到最高點,所有人內心的想法都一樣:獵狼英雄的不敗戰績難道就要終結在此場嗎? 茶杯摔裂在地上,舒曼夫人優雅不再,反而倒抽一口涼氣:“瘋了,真是瘋了!小薔薇的何塞林,那位女王是瘋了嗎?!這是要和圣城宣戰?” 作者有話說: 蒔蘿現在穿著衣服,大家可以搜:榮譽the accolade,這是奶茶覺得最有氣質的中世紀禮服感謝在2022-08-09 00:49:54~2022-08-14 13:5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黑貓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熔巖燒瓶 20瓶;飛飛飛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處刑女神 ◎足足五十五只卡奧沃爾森的獵狼犬!◎ 舒曼夫人的震驚只是人海中的一點水花, 賽場上的對峙依然持續著 身披紅玫瑰的騎士恍若熊熊烈火,以不速之客的姿態馳騁賽場,身下栗紅色的駿馬提腿一踢, 塵土飛揚,場內煙硝彌漫。而對面的銀騎士肩刻白鳶尾, 一身凜凜寒光, 纖塵不染, 雪白坐騎配合著主人步伐從容,沙金色的鬃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紅白騎士于賽場對峙,宛若冰火交鋒、獅狼廝殺,觀眾們夾在中間坐立難安,不少人忍不住站起身來想看得更清楚。 蒔蘿聽到有人贊揚穆夏大人年紀輕輕,沉著應對, 但更多人詢問那位玫瑰騎士到底是何人。 “何賽林, 怎么會是何賽林?”舒曼夫人魂不守舍:“他們的后嗣應該都死光了,早在十五年前就被圣堂……” 蒔蘿來不及聽下一句,一聲急促的馬鳴重新點燃場內的戰火, 紅騎士進攻猛烈, 白騎士轉攻為守,一時間勝負傾斜,有貴族小姐忍不住低聲祈禱, 祈求至高神保佑那位年輕俊美的薩夏公爵。 但蒔蘿看到的是狼攻擊的目標開始轉移, 從武器到人本身。 匡當!銀槍削過盔甲,有人為穆夏這失誤的一槍大喊可惜,以為他是放棄折斷武器, 想將對手挑下馬來取得勝利, 卻不巧沒能瞄準。 銀騎士不為所動, 下一槍匡當一聲,又是失誤,硬生生從對方肩頭擦略而過,金紅玫瑰裝飾的肩甲被削下一小塊,紅騎士隱約意識到什么想后退,但白騎士突然轉守為攻,兇猛的長/槍如暴風雷雨襲來。 匡當!離看臺不過幾尺落下半塊裝飾華麗的胸甲,釉紅玫瑰在烈陽下綻放著金熟的光,蒔蘿知道穆夏想干什么了。 他要打碎盔甲,讓里頭的人曝曬在陽光下。 騎士競武的賽場上少不了殘甲和廢鐵,玫瑰盔甲慢慢被支解成一塊塊碎片,眾人只注意著武器和坐騎間的交鋒,壓根不會在意地上零碎的落花,狼王因此肆無忌憚,繼續冰冷地凌遲敵人。 盔帽下的少年勾起殘酷的笑,鮮綠的眼睛隱隱發亮,那是狼看到獵物的眼神。 連獵物也不算,一只見不得光的蟲子竟敢在大庭廣眾、在她面前,對著自己耀武揚威。 他倒要看看是自己先把盔甲打碎,還是對方趕在陽光照射到皮膚前落荒而逃。 銀騎士故作疲態,屢屢失誤,一下下打在對方的盔甲上。這次卻換紅騎士轉攻為守,他有些慌忙調動韁繩,試圖和穆夏拉開距離,雙眼卻被突襲的銳風刺得睜不開, 這次穆夏削掉了騎士盔帽上的紅寶石雕花,殷紅的碎晶如血珠噴濺一地,很快就被雪白的馬蹄踐踏在腳下。 紅騎士用手掩住破口,抬頭對上那人的目光。漆銀的盔帽里有什么在發光,那是一雙綠金色的眼瞳,惡意森森的光閃動著,彷佛有毒蛇猛獸被關押在里頭,對著獵物露出銳利淬毒的爪牙。 該結束了。狼王微笑,抬起長/槍 幾乎是在長/槍揮動的那一刻,紅騎士也動作了,卻不是立刻拉著馬避開,而是整個人順著長/槍的方向奮力往后一傾── 在觀眾眼底就是穆夏終于找回了感覺,一擊將難纏的對手打落下馬。 空氣瞬間沸騰,現場歡聲雷動,所有人都在為勝者叫好。此時的銀騎士就像被打磨過的鉆石,看上去贏得艱辛,卻也因此更加耀眼,他再次證明了自己的無敵,捍衛了圣堂的榮耀,傳奇的獵狼英雄也是大陸最強大的騎士。 無人談論起輸家,那位紅騎士滾落一圈,有侍童上去要扶他,卻被他推開。 騎士一拐一拐走著,蒔蘿盯著他的動作,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一副釉白的鎧甲,上面鐫刻著朵朵鮮紅的花團,就如其白底小薔薇的家徽──克麗緹娜曾經一無所知,以為那是自己貴族父親的標志,后來才接露那是竊嬰賊留下的痕跡。 “從繁榮的玫瑰下生出退色的白薊、寄生的杜鵑、背叛的小薔薇,詩人們詠唱的《三姊妹新娘》說的就是百年前分裂帝國的三個元兇;帝國三大家族──曾迎娶女王姊妹的皇親圣路伊王室、女王重臣的哲林根家族、以及宮廷內臣何賽林家族?!?/br> 舒曼夫人以為蒔蘿不懂,貼心地為她講解。 “圣路伊王室自栩為百花之冠的血脈,叛離帝國之后便建立了圣路伊大公國;哲林根家族一貫厚顏無恥,繼續賴在帝國身上吸血,玩弄著兩個律法的漏洞謀取私利;至于女王冢的何賽林家族則是將圣堂的勢力引入帝國的罪魁禍首,不過十五年前他們同時觸怒了女王和圣堂,直系血脈通通被清算誅滅,領地和爵位也全都被收繳……” 她輕搧羽扇,試著回想:“我記得當年何賽林家族直系全滅,有人從旁系找來了一名年輕的后嗣,還被圣堂正式認可為女王冢正式繼承者,只是后來莫名其妙失蹤了,自此很多人認為女王冢和何賽林都被女巫詛咒了?!?/br> 所以現在這個何賽林騎士到底是誰?舒曼夫人正納悶著,只見紅騎士先是將槍矛平放于地,起身向女王所在的看臺方向敬禮。 就在她以為對方要轉身離開時,卻看騎士一拐一拐走來,越走越近,似乎是朝著這里走來…… “啊呀,看來我們這里有這位騎士大人的心上人呢?!鳖H有經驗的舒曼夫人藏在羽扇后,饒富趣味地竊竊私語。 騎士們賽場上除了追求榮耀,還有就是愛情,比武大會的潛規矩是無論勝敗,騎士戰斗后都可以選擇致敬于效忠的主人或是心愛之人。 當何賽林的騎士走近,觀眾才發現他手上緊緊握著一朵玫瑰,鮮紅欲滴,就像緊握著跳動的心臟。他單膝跪地,細心呵護的玫瑰輕輕放在地上,武器獻于女王,鮮花獻于摯愛,有好事人立刻為他大聲叫好。 玫瑰代表愛,但蒔蘿只記得紅色的玫瑰,紅色的血。 何賽林。蒔蘿這輩子只聽過兩個冠以這個姓氏的名字;血玫瑰,艾絲梅.何賽林,以及穆夏在火海上呼喊那黑發少年;雅南.何賽林。 那是與霍爾卓格一樣充滿詛咒的姓氏──霍爾卓格的黑狼誕生出了穆夏,而何賽林的血玫瑰就是一切的起源。 女王的貼身侍女艾絲梅.何賽林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將還是嬰兒的女王私生女克麗緹娜出賣給了教會,最后克麗緹娜被月女巫和效忠女王的騎士救走,艾絲梅作為替罪羔羊被圣堂處以火刑滅口。 但艾絲梅沒死,她殘缺的身體漂流至薩夏,利用善良的綠仙女和苦于生育的霍爾卓格夫人,偷取女巫的魔力和黑狼王遺骸的精血,成為玩弄禁忌血魔法的瘋狂魔女──血玫瑰。她越發瘋狂,犧牲了無數無辜之人,包括一個與自己流著同樣家族血脈的孩子,最后甚至妄想創造神明取代一切,直至死于圣堂和女巫合力清剿之中, 可沒有人知道魔女的詛咒從未消失,穆夏是她無意創造出來的作品,而另一個是…… 一片陰影籠上單膝跪地的騎士,雪白駿馬上的銀騎士頂著一身陽光璀璨,居高臨下地看著陰影中的紅騎士。 穆夏伸出手臂,親自拉起輸家,觀眾們再次為這種高尚的精神鼓舞喝采,只有少年微笑聽著對方手骨被自己一根一根捏碎的聲音 他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你說他們如果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太陽下燒成灰燼,會不會拍得更響亮呢?畢竟魔鬼處刑才是圣城最受歡迎的表演?!?/br> “薩夏公爵提議不錯,不如你親自上陣吧?!?/br> 不知是誰一聲令下,場內左右閘門被人拉開,數只行動迅速的黑影魚貫而入,瞬間占據了大半賽場。 就在玫瑰、杜鵑、小薔薇掛毯并列的高臺上,有人大聲宣布:“至高神和帝國榮光在上,帕特莉西婭女王陛下為圣城送來的禮物──足足五十五只卡奧沃爾森的獵狼犬!每一只都訓練有素,可以嗅出任何一只狼人和人狼的氣味,在這里獻給今天唯一的贏家也是英雄──穆夏.霍爾卓格大人!” 這一次蒔蘿近乎要跟著圍觀的群眾站起來。 作者有話說: 男主做關卡boss,男二不來偷家說不過去,女主在觀眾席上吃瓜 第一百九十三章 勝利女神 ◎她遺忘的“毛茸茸”?!?/br> 豐沃的皮毛涌動著絲絨般的光, 巨犬們成群結隊,長耳如飛翼飄揚,在燦爛陽光下宛如來勢洶洶的云浪, 大片大片涌入競技場。每一只眼珠子明亮有神,渾身純白無垢, 毫無斑點雜毛, 竟是難得一見的純色獵狼犬。 觀眾們無不贊嘆其美妙出色的姿態, 帝國女王的禮物當真不俗,雪白無暇的獵狼犬的確與坐在白色駿馬上的銀騎士極為相配。 所有人都這么想,但只有蒔蘿握緊雙拳,死死盯著場中的人,在她看來,此時的穆夏就跟泡在雄黃酒的蛇精一樣危險。 那些獵狼犬與布萊克相當, 看著高高瘦瘦, 徒有體型,但蒔蘿知道它們纖細筆直的四肢實則就和刀刃一樣鋒利,那毛茸茸的針狀鼻吻是綴有羽穗的飛箭, 狼的蹤跡就是它們百發百中的目標。 當獵狼犬拱起身子, 覷起大眼,調動渾身肌rou奔跑起來,立刻就顯出幾分狼祖先的影子, 子之矛攻子之盾, 獵狼犬也是除了馬之外唯一能追上狼人的動物。魔狼是人類的敵人,那獵狼犬就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 一只狗對狼來說也許只是一塊送上門的rou干,但當十只呢?二十只呢?五十只呢?力量不足的獵狼犬依靠的是群體捕獵, 它們天生是追蹤狼的好手。只要給它們足夠的數量, 甚至能活生生拖死力大無窮的魔狼。 蒔蘿咬緊嘴唇, 旁邊的舒曼夫人說什么她都聽不到,她只聽得到五十只獵犬吸氣吐氣的聲音。 最前面一只獵狼犬似乎是領頭。它舉起尖長的鼻吻探入空氣,細嗅著塵埃的sao動。其他獵狼犬也紛紛動起鼻子,明明沒有風,長長的耳朵卻不自然地聳立,似乎感知到人類無法察覺到的異常,一只一只身子緊繃蹲伏,宛如蓄勢待發的利箭。 一聲輕響,銀騎士輕轉馬頭,似乎是想往反方向離開。蒔蘿在這一刻停止呼吸,眼睜睜看著巨犬們炯炯的目光捉住了一個方向。它們尖銳的腦袋就如無數鋒利的刀箭,準確看向那個發出異響的人,或者說是“狼”…… 領頭的巨犬瞬間飛馳而出,準確沖向穆夏。蒔蘿清楚看到那狗的四肢銳利如刃,劃破出風聲赫赫,它裂嘴露出的利牙滴落下口水,就要發出揭露真相的嘶吼── “嚶嚶……”怕怕。 蒔蘿:??? 穆夏早已經一個翻身,干凈利落地下了馬。 陽光為融銀的鎧甲鍍上一層金邊,雙肩鐫刻的水晶和藍寶石光芒熠熠,宛如日月同輝。那白皙昳麗的面容彷佛象牙雕琢的神像,享受著珍寶的點綴和人民的愛戴。畢竟誰會懷疑如此神圣干凈的少年實則就是孩童魘語中的魔鬼? 狼騎士居高臨下看著獵狼犬,他毫不避諱地伸出手,在那顆窄窄的腦袋瓜上拍了幾下。剛才氣勢洶洶的巨犬此時就像得像幼崽一樣,又哼又嚶,又畏懼又討好地蹲趴身子,跟著后面數十只巨犬都乖乖縮著尾巴,淚眼汪汪圍著狼騎士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