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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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連北兮掐著早讀的點趕到班級。 “誒兮兮,昨晚干什么去了?很少見你遲到啊?!庇浢縻肷舷麓蛄恐袂閼脩玫倪B北兮。 連北兮拿出語文書打開,兩手撐住額頭以遮擋微闔的雙眼。 “別提了,睡到半夜突然驚醒,想起還有三張卷子沒做,只能四點不到就起來趕作業?!?/br> “這是什么鬼故事……”經常趕作業的記明汶感同身受,一臉同情地看著自己可憐的同桌,“不過按你的習慣不是都得寫完作業才睡覺嗎?” 連北兮頓時語塞,大腦高速運轉了幾小時,剛剛一個沒留神就說了實話,現在總不能告訴記明汶她是因為縱欲才忘了還有卷子沒寫完吧? “家里有親戚來,我陪了大半天,身心俱疲,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边B北兮半真半假地回道。 同樣感受過七大姑八大姨威力的記明汶了然地點點頭,沒有再追問,“那你瞇一會兒,我幫你盯著有沒老師過來?!?/br> 連北兮笑著謝過好友,她現在其實也睡不著,就是起得太早眼睛酸澀,能閉目休息片刻也好。 她今天運氣不錯,一直到早讀結束,語文老師都沒進班巡查,第一節課又是她擅長的英語,不用耗費太多精力聽講。 熬到下課鈴響,連北兮立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趴桌上小憩一下。誰知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見隔壁桌的女生在喊她名字,說外頭有人找。 連北兮強壓著睡眠被打攪帶來的焦躁和怒意,慢吞吞地走出班級。 傅南景拎著個袋子正站在走廊上等她。 連北兮的瞌睡蟲瞬間被嚇跑了,她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幸虧這時候在走廊里晃蕩的學生并不多,也沒人注意他們倆,她吊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不能怪她草木皆兵,主要是傅南景太出名了,走到哪兒都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他又拎著一個明顯要送給她的袋子,她做賊心虛,屬實害怕里面裝的又是和昨天一樣的藥膏。 其實高一的時候不是沒有小道消息傳她和傅南景是一對,畢竟倆人經常一起上學放學,平時相處起來也很親近,又是帥哥美女,怎么看都有貓膩。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傅南景求助了老師,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才消下去。 從那以后,傅南景便十分留心和她在人多的地方保持距離,也盡量不主動來找她。他私下跟她解釋過這么做的用意,連北兮當時壓根沒多想,她本來就不喜歡周圍人把她當傅南景的女朋友起哄,自然也就覺得他的避嫌來得恰到好處。 如今再想,傅南景果真是將“忍字頭上一把刀”發揮到了極致。 所以,他今天乍然出現在班門口,由不得連北兮不驚恐,生怕他是在人設崩壞的過程中從一個隱忍的極端走向了另一個高調的極端。 “你找我什么事???”連北兮穩穩心神問道,她并沒有走得太近,倆人之間的距離大得還能再站兩個人。 傅南景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倒也不為難連北兮,而是自己大步走到了她面前,柔聲道:“我怕你今天還是沒精神,就買了點你喜歡的零食,下課有空吃一些,心情能好點?!?/br> 連北兮被他的忽然靠近驚得險些后退,她深吸一口氣,接過他手里的袋子,盡量若無其事地說道:“多謝啦……不過阿南,以后有事我們可以放學了說,下課時候就別過來了,一來一回你多麻煩呀?!?/br> 傅南景在二班,連北兮在十二班,倆人中間隔著兩層樓,而課間休息一般只有十分鐘。 傅南景垂下頭,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受傷,“你不喜歡我來找你嗎?兮兮,是不是我昨天弄疼你了,所以你生我的氣?” 連北兮簡直想給他跪了,這話是能在這里說的嗎?他倆身后的墻上還掛著孔子的畫像和名言,對著圣人的臉,傅南景到底哪來的勇氣? 要不是在學校男女授受不親,她早就捂住他的嘴,讓他一字不漏全咽回肚子里去。 “沒有沒有……大哥,我求你別在學校里說這些好嗎?你不是答應過我學生就做學生的事嗎?”連北兮不得不妥協,不然指不定傅南景還會說出什么虎狼之詞來。 “那就好……快進去吧,我回去了?!备的暇昂鲇只謴统稍瓉頊匚臓栄诺哪?,仿佛剛才那個敏感傷心的少年只是連北兮的錯覺。 連北兮目瞪口呆地看著傅南景笑著跟她擺了下手告別,變臉變得這么快,她別是把人睡出毛病了吧? 心情復雜的連北兮回班后,驚喜地發現是她多慮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根本沒人關注她。就連愛八卦的記明汶,也只是在分享美食的時候叨叨說自己怎么沒有這么個體貼的竹馬。 連北兮自我反省了一番,結論是她太把小說大綱的夢當一回事了。誠然,她是竹馬天降故事線的絕對主角,但那并不代表整個世界只有她這么一條線,更不意味著她是所有人生活的中心。 調整好心態后,她的日子又恢復到了原先的簡單平靜,只除了傅南景,他似乎迷上了給她投喂這一活動,隔三差五地就來“送愛心”。最開始只有吃的喝的,后來發展到用的玩的,有時甚至還會有其他中學內部自測的模擬卷。 連北兮抗議過幾次,傅南景也很干脆,直接改成由他的一幫兄弟輪流“送貨”。連北兮很快就發現這還不如讓他自己來——接連不斷出現的陌生男生每次都點名找她送東西,班里的同學哪怕再“兩耳不聞窗外事”,多少也都注意到了。 大家看她的目光漸漸從調侃變成了意味深長,連北兮恍惚都能想象到自己額頭上慢慢出現的“海后”兩個字。 直到有天連班主任都有意無意提了句“咱們班最近好像跟別班關系挺好的”,連北兮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狠不過傅南景,他是真不怕跟自己傳出什么緋聞來,也是鐵了心要把他想做的事堅持到底。 她只能選擇妥協,因為除此之外,傅南景的一切行為都很正常。他沒有再跟她提過跟戀愛有關的只言片語,也不曾和她有過任何超越界限的肢體碰觸,甚至不再同她單獨相處,連討論作業他都要求去圖書館…… 時間一長,連北兮很自然地把他來找她宣告存在感的行為當成人設徹底崩壞前的回光返照。眼看勝利的曙光已經出現,她的心態也越來越穩,成績更是停止了上下波動,恢復到最初的穩定狀態。 自覺已脫離故事線、完全掌控人生的她以極佳的心態參加了a省中學生生物競賽。 相對來說,這個比賽的含金量與知名度都比不上數學和物理競賽。連北兮會參加一來是她真心喜歡生物這門學科,二來也是想試試競賽的路子能不能讓她的高考多層保障。 連北兮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傅南景那種全科優秀的天賦型選手,只是有三兩個科目比較突出并且勤奮好學的做題型考生。對于生物競賽她的目標也很直接,冬令營國獎什么的根本不奢求,就盼能在省內拿個高考時可以加分的獎項。 小說大綱里并沒有提到她的學業,但就她和殷爵風這個學渣上了同一所大學的結果而言,估計她后半段高中時光都荒廢在戀愛追逐上了。 連北兮非常慶幸那樣的事沒有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競賽結束沒多久就迎來了元旦假期,這次光僑校領導非常罕見地沒有克扣,慷慨地把三天假全給了高二學生。 和放假通知一起來的還有傅南景的邀約,說是難得有個小假期,想叫上幾個交好的同學一起吃飯唱歌。 人數性別都無所謂,他讓連北兮想喊誰喊誰,他們一群人都歡迎。 話雖這么講,連北兮最后還是只叫了記明汶一個。畢竟她和傅南景的來往在學校已經夠給人談資了,放假要再“一起”組織出去玩,她怕是得徹底戴牢“傅南景女朋友”這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