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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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接下來還有四個“家政”要試工,連北兮不得不選擇每天都出門來避免和他們長時間處于同一屋檐下。 第三天的家政負責人是霍修文,連北兮琢磨了半天也沒理清他們到底是根據什么分配的人員。 比起其他多是偶爾過夜的男人,她和霍修文的同居經驗算是十分豐富,唯一擔心的是霍修文會不會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她傾訴,畢竟在那天的七人大會之前,他倆其實是達成了協議的。 換成過去,她多少還要對自己食言心懷幾分愧疚;現在她只希望霍修文能識趣地翻過這一頁,她實在是受夠了每個男人在自己面前都有苦衷的樣子。 不知是傅南景提前打好了招呼,還是霍修文本身意識到了今非昔比,他只字不提倆人先前的約定,表現得宛若他們剛剛結婚那陣。 至于中間那段分開的不愉快時光,則像是叫人一鍵刪除得干干凈凈。 連北兮無意深究他的想法,她如今是自己怎么舒坦怎么來。因此,當霍修文習以為常地走進她的臥室,準備上床休息時,她一臉驚愕地制止了他。 “你……不去書房睡覺嗎?” 霍修文的詫異不比她少,“為什么?我不能在床上睡嗎?” “不是‘能不能’的問題,是你前面的兩位都是在書房睡的,你難道不該按規矩行事?” 霍修文傻眼了,“可……書房里只有一套桌椅,我怎么睡???” “不會吧,他們兩個都睡得好好的,我記得里面放了個睡袋……”連北兮從床上下來,“我去看看?!?/br> 兩人打開書房的門和燈,仔細找了一圈,終于在書柜最底下的抽屜里找到折迭成一小坨的睡袋。 霍修文一言難盡地將它打開,仿佛已經看見自己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樣子。 連北兮卻是松了口氣,佯裝沒注意到他一臉為難,輕快地說道:“這不就是了……晚上你冷的話記得加條毯子?!?/br> 拜托,不要對我這般絕情……霍修文的目光里滿是希冀,他不信她讀不懂自己無聲的渴求,但她卻狠心地避開他的視線,道聲“晚安”后自己回房了。 霍修文下意識追了兩步,可書房的門猶如一道結界,無聲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一夜,連北兮一如既往地睡得酣暢香甜。只可憐霍修文,長這么大就沒試過如此糟糕的睡眠環境,輾轉反側了好幾個小時愣是睡不著,或者說睡不到十分鐘就會難受地醒過來…… 他被折騰得火大,最后干脆決定不睡了,起來工作。又不是沒有熬夜加過班,處理公事總比翻來覆去睡不好強。 第二天,連北兮是被一股濃郁的咖啡香喚醒的。 她一看時間,自己竟比平常早起了快兩小時。所幸前一晚的睡眠質量不錯,她的起床氣倒不重。 一出屋子就看見霍修文忙,不知是他故意挑了個采光極好的位置坐著,還是連陽光都偏愛原書的男主角,從連北兮的角度望過去,他簡直就像個沐浴在圣光中的王子! 她下意識放緩了呼吸,突然很有把這一幕拍下來的沖動。 一定要忍住??!她的理智在腦海里大聲呼喊,真拍了指不定霍修文會怎么想…… 連北兮艱難地扭開臉,趁自己還有控制力的時候沖去了衛生間—— 趕緊洗把臉清醒一下,順便把腦子里多出來的水倒一倒。 連北兮再出來時基本恢復了正常,廚房里隱隱傳來食材和熱油碰觸的“滋拉”聲,她回頭看了一眼霍修文剛才的座位,果然已經空空如也。 她松了口氣的同時隱隱也有點失落,不由提前坐到了餐桌邊上,靜靜凝視穿著圍裙準備早餐的霍修文。 這人夫感真是沒誰了……連北兮心下嘆息,腦海中倏地閃過一些男主裸身套圍裙的小黃漫片段。 大概因為想得太臟了,吃早飯時她好幾次不敢直視對方,生怕瞅著瞅著霍修文的關鍵部位就出現了馬賽克。 恰巧霍修文心里也藏著事,兩人都沒發現彼此有問題。直到早餐時光進入尾聲,他才踟躇著開口問道: “兮兮,我想給書房里臨時裝一張折迭單人床,你覺得怎么樣?”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健康比較重要。畢竟誰也不確定跟連北兮的這場“持久戰”要打多久,萬一戰線拉長到數個月,他難道還能一輪到自己“值班”就熬夜工作嗎? 比起失眠缺覺的痛苦,他無疑更能接受讓連北兮知道他的“豌豆公主”人設。 沒辦法,就誰叫他就是這么身嬌rou貴…… 連北兮似乎有些明白今天的咖啡為什么這么香了,同情自然有的,可惜不多。歸根到底,又不是她逼著大少爺跑這兒受罪來了。 “但是書房那么小,你確定還能放得下?” 霍修文胸有成竹地答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請師傅來根據實際尺寸特別定制一張床……” 不愧是擁有鈔能力的男人,連北兮暗暗反思自己對金錢的認識果然還不夠深刻。 “好,只要你確保白天能收納起來,不影響書房的使用就行?!?/br> 她不介意在小事上給他們一些便利,既然第一天沒趕走賀東哲,接下來她就不會用這種細節問題逼走他們。 因為事實早已證明她單方面的斷聯根本阻擋不了他們如飛蛾撲火般向她靠近的決心。與其眼睜睜看著男人們想方設法地接近自己,然后不斷花費心神跟他們斗智斗勇,倒不如維持現下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 她允許他們呆在自己身邊,前提是他們遵守自己定下的規矩。 至于這種狀況要持續多久,最后到底是她先妥協還是他們先放棄,連北兮當下并不愿想那么多,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霍修文顯然沒料到連北兮會答應得如此痛快,頓時喜出望外,只覺得自己在她心里必然有著特殊的位置,不然怎么不見她給頭前兩個人批張床? 深陷情網的他完全忽略了兩個情敵也許沒有他這般嬌氣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