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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算下來運動量其實并不大,可連北兮無比心累,因為他們去的地方基本都要排隊,不僅人非常多,還有各式各樣的人在拍照、直播、探店等等。 明明自己還沒叁十,她卻覺得有點跟不上小年輕的潮流了。自己的接受程度都這么低了,可想而知顧則乾這種“老干部”會是什么心情。 但他掩飾得非常好,要不是睡覺前連北兮主動坦白自己不喜歡今天的約會模式,顧則乾仍然會按照網友推薦的,再給她訂制一天特種兵約會。 該說不說,聽到她也不想再繼續類似的行程,顧則乾心里暗暗跟著松了口氣,他是不介意陪連北兮做那些看起來沒什么意義的事,可要能不參與,自然更好。 基于原定計劃不能再實行下去,他干脆把第二天如何安排的決定權交給了連北兮。 她點頭應下,卻根本沒往心里去,第二天照舊睡了個懶覺。 等她醒來已經是日上叁竿,顧則乾的報告都寫完了兩份。 睡到自然醒的后果就是她一點起床氣也沒有,高高興興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地洗漱去了。 倆人在家里隨意吃了頓簡餐才出門,連北兮定下的約會地點是健身房。 這段時間她天天忙著跟男人“談情zuoai”,健身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床上運動也會燃燒脂肪,但顯然跟正兒八經地好好運動還有一定區別。 從顧則乾臉上淡淡的笑意不難看出,他對在健身房泡上叁兩個小時的主意也十分贊成。 因為是就近隨便選的健身房,兩人慣用的私教都不方便過來,他們先互相監督著做了幾組力量練習,接著顧則乾去游泳,連北兮則隨便選了個即將開始的普拉提課程。 他們離開健身房時已是華燈初上,晚餐連北兮并沒有提前預定,而是和顧則乾去了大學城的小吃一條街。 和那些明顯用下巴看人的權貴子弟相比,顧則乾算是很接地氣了,起碼在表面上,當連北兮拉著他做這些普通人的平凡事時,他始終沒有露出什么嫌棄的神情。 她也是年齡漸長后才明白,當初周恪說顧則乾與他們圈子里的人不同并非是在信口開河——他的確低調內斂,對社會地位不如他的人也很和善,不遇上事根本察覺不到他骨子里的傲氣。 晚上回家時候還早,倆人也沒再黏在一起,各自對著筆記本電腦忙活起來。 連北兮自從“嫁入豪門”的新聞曝光后,就不去鑒定機構上班了,全身心忙起了慈善基金會的事。 不得不說,霍修文借調來幫他們的人十分專業,半年不到就把基金會在制度管理和法律稅務上的一些問題查了出來,并提供了相關的整改意見。 當然隨著他們婚姻關系的結束,專家組也陸續返回了霍氏,連北兮不想再多占霍修文的便宜,每個人走前都送了個厚厚的紅封以示感謝。 現在的慈善基金會可以說是全部上了軌道,資金來源也不再是單純的依靠利息產出和她本人的投入,而是如絕大多數基金會那樣,用銀行里的“本金”進行各類投資來獲取收益。 這么一來攤子就鋪大了,連北兮自知現有的領導班子無法滿足新的管理需求,于是請了職業代理人來接手。 她唯一的堅持是拒絕基金會收納別的股東,無論他人怎樣詬病她都要保證基金會是自己本人的一言堂。 從鑒定機構離職后,連北兮就開始深入自學和商科有關的課程,比如宏微觀經濟、基本會計等等,主打一個“不求投資掙大錢,但也不能兩眼一抹黑”。 所以嚴格說起來,她應該是很忙的??梢驗闆]有壓力和時間限制,連北兮學得斷斷續續的,有時候一個星期書都看不到十頁,有時候又連著兩天挑燈夜讀。 相比之下,體制內的顧則乾框框條條就多多了。人還沒從項目回來,單位里的名字早已經先給掛上了,這幾天他其實是請了事假來跟連北兮重溫舊夢的。 至于剛入職的他怎么能如此容易就請到叁天假期,連北兮根本連問都沒問,就像他的職位,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從基層一個小公務員做起。 兩個人專心起來都是旁若無人的性子,還是顧則乾的生物鐘提醒他該休息了,他們才發現一晚上竟然就這么過去了,第二天便是倆人分開的日子。 可誰也提這件事,雙雙洗漱后躺在床上依然是沉默。 連北兮以為他臨別前多少要和自己親熱一番,結果顧則乾只是在她耳邊報了個數字,說那是自己的臂展。 她聞言莫名有些繃不住了,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不知為什么又忽然情緒低落起來。 也許就跟那天倆人玩笑說要用她的身體當測量器一樣,說的時候漫不經心,等真正意識到再也不可能了,才感覺到那點不舍和難過。 連北兮琢磨著是不是該跟顧則乾說點什么告別的話,但她白天運動量極大,又費了一晚上腦子,想著想著居然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所謂“運動是最好的安眠藥”絕不是蒙人的,她一覺醒來又是天光大亮。 顧則乾仍然坐在同樣的位置上看書,只是身邊不遠處多了個小行李箱。 “師兄……你要去哪兒嗎?”連北兮怔怔地問道。 “單位組織去z市調研,我已經晚了幾天,準備等下就搭飛機過去?!?/br> 她心頭瞬間空蕩蕩的,下意識說道:“那我送你去機場吧?!?/br>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高鐵站,最后一次見面在機場,四舍五入下來也算有始有終了。 顧則乾本想拒絕,可見她明顯情緒不高的樣子,心下一軟,應承道:“好,一會兒我把司機留給你,讓他送你回家?!?/br> 連北兮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去機場的一路倆人鮮少交談,都只是靜靜坐著,連北兮假裝看窗外的風景,顧則乾的眼神似乎在放空,又似乎在看她。 分別的時候兩個人更是異常平靜,沒有出現任何戲劇性的場景,連北兮甚至都不曾下車,只搖下車窗,目送他推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回是真的結束了……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第一次由衷地相信自己的紙片人命運已經完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