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夫郎 第5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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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人!” “小黎大人!” “我無事?!?/br> 黎蕎對著身后擺了擺手,視線還是盯著前方。 木板已經搭好了,對方的人已經要沖上木板了。 可木板似乎經不住對方人手的重量,一直在顫動,眼看對方第一個人要沖上龍舟了,木板搭在龍舟上的那個部位卻是滑動了一下,而后木板一斜,直直的往水中落去。 木板上的七八人也一并落了下去。 對方一共搭了五塊木板,最邊緣的兩塊被黎蕎這樣破壞掉了。 但還有三個木板安然無恙。 對方的人登上龍舟了,在黎蕎身后,近衛沖了上來,要與對方的人展開搏斗。 黎蕎有些惋惜。 他很想沖上去用長槍將陳枚或者是許府興釘在甲板上,但他若真這么兇殘了,定然會惹人懷疑。 他是文官。 是弱雞雞的文官。 力氣大速度快勉強能解釋,若是再進一步,那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他往后退去。 罷了,見機行事,盛鴻說的對,也不是不能打,畢竟近衛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再悄悄搞點兒破壞,應該是盛鴻這邊贏。 就是近衛隊沒帶多少弓箭,唉,不然占據地利,贏的定然更輕松一些。 第268章 許家謀反(中) 不過, 陳枚知曉近衛隊的戰力。 陳枚肯定不會帶一幫廢物來謀反。 陳枚訓練出的二千人手,戰力怕是不會輸給禁軍多少。 至于許家的人手,戰力最起碼會和紅巾軍齊平。 想到此, 一粒水珠悄無聲息的從黎蕎指尖落下,溜下龍舟,直奔身后的榆林閘而去。 噪聲太大,黎蕎聽不太清閘后的動靜。 但明顯閘后的人發現不對勁兒了。 此次跟船的禁軍統領正是上次五皇子謀反時負責定春園安全的唐典,唐典能力不俗, 必然會想盡辦法快速越閘。 既如此,那他幫一幫唐典的忙, 好讓三千禁軍趕緊過來。 伴隨著黎蕎的退后, 雙方交戰。 錢三護著盛鴻進入殿內。 大皇子、四皇子也進入殿內。 陶竹牽著三個小家伙,默默站在殿門口,陶竹知道黎蕎不會有危險, 但黎蕎剛才的表現讓他有些擔憂。 情況真的很棘手嗎…… 三個小家伙在下面時表現的膽大包天, 但這會兒他們乖巧極了,安安靜靜的貼著陶竹站著。 六皇子被兩個近衛守著, 他的兩個貼身侍衛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在圓凳上坐下。 近衛全都沖了出去和許家人開戰,殿內空蕩蕩的,只余下這些人。 黎蕎進入殿內, 將黎云帆小朋友的弓箭接了過去, 而后他出殿,站在甲板上, 確認陳枚的箭矢射不到他所處的位置, 他拎著兒童弓箭, 開始拉弓射人。 他距離許家的人近,兒童弓箭足矣。 龍舟雖然有幾百近衛, 但武器準備不足,只有少量的弓箭,近衛更多是拿著大刀長劍與許家人搏斗。 近身作戰容易誤傷,因此陳枚以及許家的人不敢輕易拿弓箭傷人,雙方是憑借自己的真實能力在硬碰硬。 如黎蕎所猜測的,許家人的戰斗力果真不弱。 他分辨不清楚哪些是許家人,哪些是陳枚訓練出來的,對方所有人都穿著跟夜行衣差不多的衣服,這些人踩著木板爬上龍舟,拎起手中的刀就砍向近衛,不管是速度還是力氣,都遠超紅巾軍。 黎蕎在邊城見識過紅巾軍的實力。 這些人的實力在紅巾軍之上,但又不及禁軍,水平應該跟未進行篩選考核時的禁軍差不多。 近衛占據著地利,而對方人多,雙方暫時打了個平手。 不只是船首如此,船側面也是如此。 許府興、陳枚兩人仗著己方人多,將龍舟團團圍住,從四方攻船。 榆林閘后的三千禁軍對兩人還是有不小的威懾力的,霄州府地方駐軍不多,只有三千人。 三千紅巾軍對上三千禁軍,勝算為零,可此地兩岸陡峭,難以在岸上行動,想通過榆林閘,那只能走水路,三千紅巾軍借著水閘可以暫時抵抗三千禁軍。 但不宜拖延太久,因此兩人下令猛攻。 黎蕎看明白了眼前的情勢,又有兩滴水珠溜下龍舟,奔著許家人的船只而去。 殿內。 四皇子站在殿門口觀察戰況,越看他眉頭皺的越緊。 他揮了揮手,讓自己的貼身侍衛沖過去幫忙,然后他扭頭看向坐在圓凳上的六皇子。 六皇子右臂垂著,左臂擱在膝蓋上撐著額頭,他比剛才平靜了不少,身子不搖晃了,呼吸也不急促了。 猶豫片刻,四皇子抬步朝著六皇子走去。 待來到他這位深受打擊的六弟跟前,抿了下唇,他蹲下身子,大手輕輕拍了拍六皇子的膝蓋。 “六弟,你受委屈了?!?/br> 這一聲安慰出口,六皇子緩緩抬頭看向了他。 “唉!父皇的決定,我也不好置喙,但這事兒別說是放在皇子身上了,就是尋常百姓人家,那也難以接受?!?/br> “你受大委屈了?!?/br> 四皇子瞧著六皇子依舊濕漉漉的臉、紅腫無神的眼,心中也難受的厲害。 被盛鴻當眾處刑的人不是他。 可這事兒太荒謬了。 而且,他父皇的意思不就是黎蕎無可取代,而皇子可以隨意挑嗎? 他也處在那個隨意挑的范疇。 他也可被人取代。 若是只和兄弟們比較,那他不會有什么異樣,可關鍵是所有皇子都因為黎蕎一個臣子而被他父皇挑挑揀揀…… 這換誰好受? 他雖然敬佩黎蕎,也覺得黎蕎對大盛江山有著不可估量無可取代的作用。 但他這位六弟在此之前又做錯了什么呢? 唉! 大皇子抱臂坐在輪椅上,輪椅緊靠著殿門,聽聞此話,他眸色深了些,視線一轉,他看向了外面激烈的打斗。 血腥味已經飄了過來。 甲板上有二十多具尸身,這是許家人的。 近衛雖有人受傷,但無人死亡。 他搭在臂彎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盛鴻像是沒聽到自己四兒子的話,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殿外的甲板,不發一言。 “四哥,謝謝你?!?/br> 六皇子輕聲開了口,嗓子啞的厲害。 說罷這話,他扭頭看向身后的盛鴻。 盛鴻也看了過來,殿內燃燒著數支蠟燭,將殿內照得亮堂堂的,父子視線相觸,盛鴻不閃不避。 可短短幾秒鐘之后,盛鴻垂下眼睛,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六皇子那張盛崩潰之后尚未恢復的臉。 六皇子見狀,鼻子又酸了起來:“父皇,您這般待我,我卻是對您硬不下心腸?!?/br> “若我勸二舅舅收手,您能否留許家一命?” 盛鴻:“……” 這沙啞的帶著鼻音的話語,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攥著他的心臟,他不由抬手輕輕揉了揉心口,是他對不住這個兒子。 但目前的情勢,已經不是他這個兒子能決定的了。 “許府興不會收手,你不必勸?!?/br> 他垂著眼睛道,依舊沒有看六皇子。 “給我把刀,他不收手,那我就自殺,我若是死了,他還如何謀反?” “總不能扶許家人登基吧?” “……罷了,你就去試試吧?!?/br> 盛鴻示意守著六皇子的兩個近衛將刀子遞給六皇子。 六皇子左手握刀,以刀撐著地面,緩緩起身。 他朝著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