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后首輔追妻火葬場了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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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時淵擰眉,說道:“你沒有交給師兄?” 莫牧將瓷瓶放在楚時淵面前的桌面上,說道:“袁大夫說楊大夫已經幫郡主想到了壓制體內的毒的方法,不需要服用大人的血了?!?/br> 說完,莫牧有些不忍心看楚時淵的臉。這會兒他也反應過來沈笙卿是故意當著楚時淵的面將那碗湯藥倒掉的,楚時淵卻還是放不下沈笙卿,不惜又放了一次血,不想沈笙卿已經不需要楚時淵的血了,楚時淵這血完全白放了。 莫牧說完,見楚時淵半晌沒有反應,不禁抬眸看了楚時淵一眼,卻見楚時淵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白,唇邊卻微微揚了揚。 她不需要服用他的血,她的身體也不會出問題。真好。 莫牧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 那日之后,楚時淵又去了幾次沈府,無一例外,皆被拒之門外。哪怕楚時淵提出要見袁承霽,門房也拒絕幫楚時淵通傳。 見狀,袁承霽只好和楚時淵約定好時間,他出沈府來見他。 又過了幾日,袁承霽給楚時淵帶去了一個好消息。托之前楚時淵幫他找到的無宛的福,袁承霽研制出了可以壓制沈笙卿身體內的毒的藥丸,半年內沈笙卿的體內的毒不會再發作,這半年內,沈笙卿也不會受身體內的毒影響,平?;顒雍蛷那拔粗卸疽粯?。 之前楊大夫雖然想法子暫時幫沈笙卿壓制住了身體內的毒,卻也無法讓沈笙卿完全不受身體內的毒的影響。而且楊大夫之前摔斷了腿,暫時自顧不暇,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幫沈笙卿研制解藥。 現在沈笙卿暫時不會被身體內的毒折磨,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只是袁承霽研制出來的藥丸暫時也只是壓制沈笙卿身體內的毒,還是需要趕快研制出解藥,徹底解了沈笙卿的身體內的毒。 莫牧走上前,將一個瓷瓶放在楚時淵面前的桌子上,說道:“這是袁大夫給大人的,說大人之前短時間內中了兩次毒,傷口愈合慢,每日涂抹這個藥膏,可以讓大人的身上的傷口恢復得快一些?!?/br> 楚時淵正在翻看他和袁承霽的師父留給他的醫書,未理會莫牧的話語。 莫牧朝桌面上的瓷瓶看了一眼,心中懷疑大人會不會不記得每日要涂抹這個藥膏,以大人現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模樣,他覺得是很有這個可能的。 他畢竟只是一個下屬,莫牧也不敢多嘴插手楚時淵的事情。 莫牧和楚時淵說起了朝堂上的事情,他說道:“之前大人讓我去辦馬御史的事情,馬三老爺已經攀扯出了簡家,現在事情越鬧越大了……” 之前皇帝讓楚時淵調查馬御史的死。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很難查,馬三老爺曾經被馬御史參過,丟了官職,還被皇帝責罰,因此馬三老爺懷恨在心,在別人的唆使之下,對馬御史起了殺心。 這是馬家的丑事,馬家家主自然是想法子遮掩此事。若是認真追究,也是馬三老爺害死自己的兄弟。 但是若是僅是想治馬三老爺的罪,皇帝之前也不會將此事交給楚時淵調查了。 莫牧恭敬說道:“屬下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讓官兵在馬三老爺的屋子搜出馬御史和大人之前中的毒,現在馬三老爺百口莫辯,官府和百姓都在議論馬三老爺不僅謀害自己的兄弟,還涉嫌派刺客謀害大人,欲置大人于死地了?!?/br> “馬三老爺為了給自己脫罪,說毒是簡府的人給他的……” 馬三老爺本來就是一個庸碌無為的人,靠祖上的蔭庇,之前才在朝堂上混了個一官半職,自然沒有能力派刺客刺殺楚時淵,但是皇帝有意讓兩件事情有聯系,楚時淵自然只有照做。 楚時淵終于抬起頭來,說道:“簡府那邊何動靜?” 莫牧恭敬說道:“簡府自然不會承認和馬御史,大人遇刺的事情有關。不過若是真證明了這毒和簡府有關,皆知簡小姐曾經拜師藥王谷,簡小姐之前還給大人解過毒,簡小姐怕是難逃干系……” 說到簡連漪,莫牧抬眸看了一眼楚時淵的臉色,見楚時淵神色如常,他繼續說道:“馬三老爺不愿意承認馬御史之死是自己所為,現在看來是準備死咬著簡府了。馬家家主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也不愿意再失去馬三老爺這個兄弟,如今還沒有更多的證據,兩家互相推卸罪責時,牽扯出了不少秘聞,屬下已經故意將這些秘聞散布出去了,現在百姓都在議論這些事情……” 像馬家和簡家這樣已經屹立了百年的世家,怎么可能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幾大世家互相有來往,誰也不是傻子,對彼此的那點兒見不得人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過去犯過的罪行,暫時沒有暴露出來,不代表就無事了,若是馬家和簡家過去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借此展示在了陽光下,哪怕馬家和簡家原本的根基再牢固,怕也是大廈將傾 。 而且幾大世家來往密切,馬家和簡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中,基本上都會牽涉到別的世家,莫牧不敢細想,馬御史的這件事情以后會發展到什么樣的地步…… 楚時淵說道:“既然火已經燒起來了,再添一些柴?!?/br> 莫牧知道楚時淵這是嫌簡家和馬家狗咬狗的架勢還不夠猛烈。他不解地看了楚時淵一眼,剛剛他提到了簡連漪,從前楚時淵和簡連漪明明看起來關系還不錯,之前簡連漪還給楚時淵解毒,楚時淵現在這樣做,不怕簡連漪也無法脫身? 這些事情自然不是他一個護衛應該去想的,莫牧遲疑說道:“大人現在這樣做,皇上那兒已經龍顏不悅了,大人您……” 雖然皇帝是授意讓楚時淵將馬御史的死和他遇刺的事情聯系起來,但是皇帝明顯主要目的是敲打馬家和幾大世家,楚時淵如今這樣做,看起來是要搞死幾大世家似的。 莫牧現在十分擔心楚時淵若是觸怒了皇帝…… 楚時淵的視線再次落在手上的醫書上,說道:“我會上奏皇上,這幾日請幾天假?!?/br> 莫牧愣了一下。簡家和馬家現在鬧成這樣,大人在這個時候居然不去上朝了,大人這是完全不管會不會惹怒龍顏了…… …… 天香樓 袁承霽這段日子盡心盡力幫忙醫治她,如今她暫時不會被身體內的毒影響,這日沈笙卿在天香樓款待袁承霽。 徐逸元恰巧今日無事,徐氏便讓兄長一起來了。 沈笙卿舉起面前的酒杯,說道:“這些天讓袁大夫屈尊于身沈府,連藥王谷都回不成,我敬袁大夫一杯?!?/br> 袁承霽一襲白衣,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他舉起面前的茶盞,說道:“袁某不善飲酒,只能夠以茶代酒,回敬郡主了?!?/br> 一旁的徐逸元語氣關心說道:“郡主的身體畢竟還沒有好,暫時還是不要飲酒??ぶ魅羰钦嫦刖丛蠓?,徐某愿意代勞?!?/br> 沈笙卿好不容易想飲回酒,又要顧慮身體里的毒,想快些解毒的心越發濃烈了。 廂房內的徐氏也說道:“兄長說得是,笙卿暫時還是莫要飲酒了,不然你又要不舒服了?!?/br> 沈笙卿想到她曾經還要徐氏照顧她的經歷,臉上難免也有些羞赫,她放下手上的酒杯,換了茶盞,她沖徐氏說道:“看來我和嫂嫂一樣,今日只能夠飲茶了?!?/br> 徐氏還懷著身孕,如今自然是不能夠飲酒。 徐氏見沈笙卿身體里的毒控制住以后,氣色好了許多,不禁笑著嗔了沈笙卿一眼。 徐逸元看著沈笙卿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多看了一會兒。 沈笙卿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站起身,將窗戶推得更開了一些,視線不經意朝對面的閣樓看了一眼,玄色的衣角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 第29章 ◎他握著她的手,匕首插進他的心口◎ 沈笙卿看著對面的閣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剛才似乎有人在窺看她。 “笙卿,看什么呢?” 徐氏見沈笙卿在窗邊站的時間有點兒長, 她出聲道。 “沒看什么?!?/br> 沈笙卿見沒有發現對面的閣樓有什么異樣,她重新在桌邊坐下, 繼續用膳。 . 對面的閣樓, 楚時淵感覺到沈笙卿的視線移開了, 這才動了動身子,沒忍住又朝對面的天香樓看去。 他知道沈笙卿不愿意見他,連用他的血都感覺到惡心,可是他還是想看看她,他也是真心想向她懺悔。只是她如今是如此的厭惡他,他剛才發現沈笙卿有可能知道了他的存在, 下意識地躲開了沈笙卿的視線。 見沈笙卿的視線沒再放在這邊了, 楚時淵繼續朝對面的天香樓看去。 楚時淵看見沈笙卿繼續坐在桌邊用膳,沈笙卿吃得很慢,慢條斯理。他從前沒認真打量過沈笙卿用膳時是何樣子, 也不知道這是她的習慣, 還是她因為身體里的毒才會這樣。 楚時淵再次懊惱,他從前若是多花些心思在沈笙卿的身上,也不會大意地連她救了他的事情都沒有察覺, 現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會因為身體里的毒不舒服。 楚時淵盯著沈笙卿看了一會兒, 這才將視線移向屋內的其他人身上。徐氏和沈庭軒如今是沈笙卿最親的人,今日沈笙卿在天香樓宴請袁承霽,徐氏和沈庭軒自然是要作陪的。 徐氏坐在沈笙卿的左邊, 沈笙卿的另一邊是徐逸元。楚時淵想著, 若是他和沈笙卿還沒有和離, 此時挨著沈笙卿坐的人應該是他。 他能夠感覺到徐逸元落在沈笙卿的身上的視線有些不同尋常。和南宮屹一樣,徐逸元也對沈笙卿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嗎? 如今他和沈笙卿和離了,沈笙卿現在對他又是如此的冷漠,若是沈笙卿的身體里的毒解了,沈笙卿會和他們中間的一個在一起嗎? 楚時淵忽然不敢去想這個可能。他的心中有一種沖動,想像從前一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從前那么愛他,興許他還可以挽回她呢? 明明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楚時淵還是忍不住去想這種可能。 …… 天香樓 沈笙卿看著碗里多出來的魚rou,愣了一下,她詫異地看向徐逸元。 徐逸元說道:“我已經將魚刺仔細地給挑出來了,就當是剛才勸阻郡主飲酒的賠禮?!?/br> 沈笙卿沒有想到徐逸元如此細心,笑說道:“多謝徐大哥,不過徐大哥剛才還幫我敬袁大夫了,應該是我給徐大哥賠禮才是?!?/br> 徐逸元從善如流道:“既然是這樣,郡主改日再給我賠禮?!?/br> 袁承霽看著徐逸元放在沈笙卿碗里的魚rou,微微皺眉。 沈庭軒看見徐逸元給沈笙卿布菜,給沈笙卿和徐氏的碗里分別夾了一個rou丸子,還不忘沖徐氏吐槽,說道:“你兄長給笙卿布菜,也不知道給你這個親meimei布菜?!?/br> 沈庭軒無心之言,沈笙卿和徐逸元的臉蛋卻是都紅了。徐氏回過神來,瞪了沈庭軒一眼。 沈笙卿有意緩解尷尬,她說道:“皇上給兄長的時間快到了,兄長準備什么時候返回邊境?” 提起離開京城的事情,沈庭軒蹙起眉頭,下意識地不愿意?,F在沈笙卿和徐氏這個樣子,他如何放心離開京城? 沈笙卿看向沈庭軒,說道:“兄長還是早些回邊境吧,等嫂嫂快生產了,兄長再向皇上請假,回來看我和嫂嫂?!?/br> 沈庭軒遲疑說道:“你身上的毒……” 沈笙卿知道沈庭軒在擔心什么,她說道:“這不是有袁大夫嗎?而且我身體里的毒暫時不會有影響了,兄長如今留在京城,也幫不上忙?!?/br> 雖然沈笙卿努力勸沈庭軒回邊境,沈庭軒還是遲疑說道:“返回邊境的事情,我會考慮?!?/br> 沈笙卿的身體里的毒一日沒有解,他便無法放下心來,不過沈笙卿也說得對,他又不會醫術,留在京城也幫不上忙。 這時,天香樓的伙計走了上來,將幾個木雕放在沈笙卿的面前的桌子上,說是有人讓他送上來的。 徐氏的視線落在那幾個木雕上,看了沈笙卿一眼,說道:“笙卿,這是雕刻得你?” 廂房內的其他人的視線也落在這幾個木雕上,這幾個木雕皆是沈笙卿從前生活里的模樣,惟妙惟肖,顯然雕刻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徐氏疑惑說道:“笙卿,這是誰送來的?” 沈笙卿聽見徐氏的話語,一時沒有言語,腦海里卻浮現她曾經對楚時淵說過的話語,“我的生辰,我不需要夫君給我禮物,我想讓夫君用黃楊木雕刻一個我,這樣夫君便能夠永遠記住我了?!?/br> 每年生辰,她卻都沒能收到她想要的禮物。 見伙計要退下,沈笙卿看向伙計,說道:“誰讓你拿來的,你拿回給他。我不要?!?/br> 伙計為難道:“那位貴人讓我無論如何都要給您,讓您設法收下?!?/br> 沈笙卿垂下眼眸,隨口說道:“反應我不會要,你別放在這兒礙我的眼。你若是無法拿回給他,便扔了吧?!?/br> 伙計見狀,只好又將這幾個木雕給拿下去了。 廂房內的其他人聽著沈笙卿和伙計的話語,大概也猜測到這木雕和誰有關了。從前不肯花心思,現在才想彌補,殊不知卻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