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女主的對照組[快穿] 第51節
書迷正在閱讀:心死后首輔追妻火葬場了、獨寵夫郎、小說大綱里的女主覺醒后(NPH)、炮灰滅世后穿進娛樂圈了(NP)、他是淹沒我的那片海、野性叛變(夾心餅干h)、熱吻凜冬、與和尚的婚后生活(古言,1v2)、成為廢人后仇家全都找上門(NPH)、人間傳奇,但含羞草
一名頭戴斗篷之人,正佇立在夜色之中靜候著他。 “吁~”言烈勒馬停下,盯著夜色中人,皺眉道:“你是何人?又為何約我在此一見?” 斗篷之人勾唇一笑,轉身將兜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絕倫的臉。 烏云散開,柔和的月光傾瀉而下,慢慢照亮了來人的臉——赫然便是張庭之。 “言將軍,久仰了?!?/br> 言烈微瞇著眼,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誰?” “你與二公主有舊,難道不知我是誰嗎?” 言烈微微睜大了眼睛,立馬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你是……靈撫的那位?” “正是在下?!睆埻ブp輕頷首。 言烈面色復雜地看著他:“你用二公主的名頭約見我所謂何事?” “不知言將軍可曾聽說,二公主因私自放跑你一事,遭到了貶斥。如今主帥之位已經換了人,整個蘿陽大軍之內,唯長公主玉柳兒馬首是瞻。而二公主……雖貴為少君,卻也只能向長公主俯首稱臣?!?/br> 言烈瞳孔微微緊縮,急急道:“此話可當真?” “這種稍加查探便能知曉的事,在下有必要騙言將軍嗎?” 言烈抓住韁繩的手微微緊握,眸色黯了下來。 他想,終究是連累了她嗎? 那日街頭偶遇,他本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殺了她??墒锹犓裏o意間的一席話,他才知道原來對方也有跟自己一樣的遭遇。他們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身在這朝堂旋渦之中,連自己的人生都無法選擇。 言烈從小便沒有與人說過什么知心話,他的特殊也讓他身邊沒有一個朋友。這是生平第一次,他有了“知己”的感覺。 他與玉珠兒暢聊了一整日,兩人相逢恨晚,差點當場義結金蘭。直到玉珠兒的小侍匆匆找來,他們才依依不舍地分別。 臨走之前,兩人還互相交換了信物。 他沒有想到,再次見面竟是他被抓去了勇義軍的大本營。 玉珠兒一開始并未認出他,可是因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熟悉感,她又只身來到了關押他的地方。 一番交談之下,她很快就認出了他。 也是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一直跟她們斗得如火如荼的“南洛黑寡婦”,竟是一名男子! 身份被揭露,言烈不知如何面對。 玉珠兒則問他,當日為何要隱瞞身份,又為何明明有機會對她下手,卻又放過了她? 言烈像是被扒光了衣裳,強忍著羞恥心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玉珠兒遲遲不語,言烈忍不住轉頭去看。 卻見玉珠兒對著他一笑,道:“你既把我當做知己,那我也不能叫你失望?!?/br> 言罷,竟是直接叫人打開了他的手銬和腳銬。 看得出來她也是豁出去了,側身讓開直接便叫他走吧。 言烈驚愕不已,萬萬沒想到僅憑那一面之緣,玉珠兒就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當時情況不容他多考慮,他只得深深看了玉珠兒一眼,在她的袒護下很快逃出生天。 想到這里,言烈柔了神色。 這個傻丫頭…… 因有外人在,言烈很快就收斂了思緒,看不出情緒地問:“所以,你來找我干嘛?二公主被撤職,我又幫不上忙。你總不至于叫我再自投羅網,幫二公主戴罪立功吧?” 張庭之輕笑:“言將軍說笑了,庭之只是想請將軍幫個小忙而已。若是成了,二公主與言將軍的燃眉之急,或可解矣。這等互惠互利之事,將軍聽了一定會喜歡的?!?/br> 言烈皺眉,不喜人賣關子?!澳阋f便快說,本將軍沒空跟你廢話?!?/br> “急什么,”張庭之微勾唇角,怎么看怎么不懷好意,“是這樣的……” 言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什么?你叫本將軍幫你除掉玉柳兒?” “這難道不是互惠互利的事?”張庭之猶如惡魔低語。 “只要你除了玉柳兒,那二公主便再沒有任何阻礙。你可得知道,如今二公主雖暫為少君,但她的優勢遠遠弱于長公主。長公主本就作為下一任女王被教養長大,她在軍中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磨掉的。如今主帥之位被撤只是開始,你相不相信,待她二人回了王城,等待著二公主殿下的,就是被廢!” “被廢”這二字實在沖擊太大,聽得言烈心里一緊。 他不由反駁道:“那玉柳兒冷面煞神一個,如何比得上二公主玉雪可愛?” 張庭之:“……” 樹林里忽然一陣難言的寂靜。 言烈不小心說出了心聲,臉熱得緊,幸好天晚了看不真切。 張庭之緩緩道:“你認為她好沒用,蘿陽王不這么認為啊。玉柳兒素來頗有心機,珠兒心思單純,如何是她的對手?她一心把她當jiejie看待,只怕哪日被她玩死都不知道?!?/br> 言烈心里發緊,這話他倒是信。玉珠兒那般沒有城府之人,確實在宮中難以茍活。 “將軍其實不需要猶豫,有咱們的聯手,這次行動必然萬無一失。再者,除掉玉柳兒,也是為南洛除去一大勁敵?!?/br> 言烈不解:“此話怎講?” 張庭之慢條斯理地撫著自己的指甲,“恐怕言將軍還不知道吧?玉柳兒在軍事上的天賦非常之高,不輸于她的母皇。將軍沒有察覺,那是因為此前都是珠兒指揮,她沒有用武之地?!?/br> “將軍可還記得讓你們吃夠了苦頭的諸葛神弩和繩鉤爪?這兩樣武器,便是她命人造出來的。不僅是這兩樣,她還有許許多多的秘密武器,只不過礙于消耗過大,所以暫時沒有拿出來使用罷了?!?/br> 言烈面色大變,他當然記得那威力巨大的諸葛神弩跟攻城利器繩鉤爪,他沒想到那都是玉柳兒命人造出來的。 他不禁想起那日玉珠兒帶在身上的“□□”,面色諱莫如深地問:“莫非……二公主殿下身上所帶的‘□□’,也是出自她之手?” 張庭之一怔,臉色有些陰沉地道:“你倒是知道得很多啊?!?/br> “不錯,那正是她贈給珠兒的新婚賀禮?!?/br> 言烈深吸了口氣。 此人不除,確實會是南洛的心頭大患。 他掉轉馬頭,留下一句:“本將軍知曉了?!毖粤T,策馬而去。 張庭之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 七月,沈初茉帶兵向南洛發起突襲,對方卻似早有準備,在行軍的必經之路上提前設下了埋伏。 以沈初茉為首的勇義軍英勇抵抗,與敵人在谷地浴血廝殺。南洛人數不敵,漸漸落了下風。言烈帶一隊人馬突圍,將身后窮追不舍的沈初茉引至一片采石場。 采石場荒涼偏僻、人跡罕至,似乎已經廢棄良久,周圍只能看到光禿禿的山石。 行到此處,沈初茉心有所感,吩咐手下趕緊撤退。 轟隆隆的落石聲響起,沈初茉轉頭去看,卻發現已經為時已晚。 大批的巨石從高處滾落,人馬避之不及,唯有被碾壓成一灘血rou的結局。 一片馬叫嘶鳴聲中,巨石重重地碾過將士們所在的每一個方位,悠悠停止時,方才還鮮活的生命,只余一灘暗紅的血跡。 粉身碎骨! 長公主及其手下親隨戰死的消息傳回,駙馬南瑜當即陷入昏迷,一病不起。 隨行太醫診斷,駙馬已時日無多。 沒過幾日,還在病中的駙馬忽然失蹤。眾人遍尋無果,都道駙馬定是不相信長公主死了,所以拖著病體出去找長公主去了。還有人說,定是長公主的魂魄,將駙馬給接走了。 無論她們怎么猜測,南瑜失蹤且找不到蹤跡的事都是事實。 接連的噩耗傳來,勇義軍人心惶惶。無奈之下,玉珠兒只能在張庭之的幫助下站出來穩定軍心。 沈初茉死了,她這位副統領順理成章地成了正統領。 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講之下,本已對她失望的勇義軍又重新接納了她。 在這樣的危機時刻,她們除了玉珠兒,也沒有別的人可以依靠了。 消息傳回錦安,得知長女身隕的消息,玉伽煙跌坐在了鳳位上,神情呆滯,好像一下子就被抽掉了精氣神。 南相伏在地上,哭得老淚縱橫,卻還是勸解她道:“陛下,保重鳳體??!” 玉伽煙精明銳利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保養得宜的容顏,一瞬間仿佛蒼老了不止十歲。 明初掩著自己的嘴,強忍著不哭出聲來,整個大殿盛滿了哀切。 許久,玉伽煙嘶啞地道:“都退吧,朕想一個人靜靜?!?/br> 眾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明初小心地替女王拉上門,抬頭的一瞬間,卻見女王身體佝僂,慢慢伏在了鳳椅上。 明初眼圈又是一紅,忙低頭不敢再看。 誰也不知道,中年喪女的玉伽煙有多么悲痛欲絕。 他們只知道,女王閉朝半月,整日把自己關在殿中不見任何人。 就連她一貫最寵愛的小女兒、被她一手冊立為少君的玉珠兒趕回來,都被攔在殿外不得而入。 聽聞二公主跪在殿外整整一夜,膝蓋都差點跪爛了,女王也沒有出來看一眼。 如此跪了三天,最終等來女王的一道口諭。 卻是褫奪她的少君之位,將她幽閉入府半年不得出的旨意。 她是在遷怒,怪玉珠兒沒有護好她的長姐,怪她私自將言烈放跑,以致釀成大禍。 世人唏噓,都道長公主不得圣心,可直到她死了,所有人才發現,二公主是半點也不及她在女王心目中的地位。 她若活著,知曉這件事,不知會是什么心情。 …… 玉伽煙叱咤一生,從未為什么事情后悔過。 在她眼里,后悔這種情緒是最無用的。 可是今時今日,她是真的后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后悔,后悔為什么要派“玉柳兒”去沙場,后悔為什么要跟她慪氣,后悔為什么要立珠兒為少君,后悔為什么要故意折辱她讓她做副統領,后悔為什么沒有在她活著的時候好好對她?還有——后悔出征那日她都沒有好好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