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攻略滿級黑月光[穿書]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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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不是為了愛,是為了那舉世珍貴的血。 在欲望面前,愛成了最廉價的玩物。 他們的一生都被愛捆綁,為愛成為他人的奴隸。 林鷺想不了這么多,她只知道了祝如疏是情魔,原著中從未出現過。 其余的,她腦子盯著上空的血衣身影,大腦一片空白。 那尾巴飄搖在半空中,曲折來回,滅災的磅礴劍氣引得膽小的青蘿都化了千機鳥的形態,躲在林鷺袖口中微微震顫。 林鷺輕聲寬慰著青蘿,拍了拍她的羽翼。 神器都是有靈的,滅災隨了祝如疏能有毀天滅地的能力,而青蘿幾乎是隨了她,膽小但遇事卻從不怯懦。 祝如疏用的辦法是血祭。 而血祭是原著中失傳已久的,以血為養料進行破陣的祭祀。 其失傳程度不亞于林鷺的燒魂之術。 以自身的血液來祭天地只為開路,焚毀魘鷯的rou身,破開它神識自爆的結界。 祝如疏用鋪天蓋地的血為林鷺開出一條生路。 有傳言。 生前用過血祭的人,死后的黃泉路上鋪滿了尖利的冥界暗石,若要從此過便需腳下血rou模糊,要淌著血水才能踏過去。 跨過黃泉路、生死橋、斷舍離,將生前的苦難盡數經歷一次。 因為用過血祭,便是欠著地府審判一條命,這是要計入命簿子,以后都要還回去的。 林鷺后來回想起來,再記起那日血淋淋的路,還有她第一次見到那般脆弱無比又奄奄一息的祝如疏。 他難得乖順,臥在她懷中,連指尖都很難再抬得起來。 而她自己,指尖顫抖到發麻,擁著懷中的人,熱淚盈眶,不知所措。 林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慌亂和死亡降至。 對于生死的無奈,和以后時日的惘然。 不只是腦中還是心口缺了這么一塊,扭著發疼,抹著眼淚,又覺得比在從前的世界磕著碰著還要疼上許許多多倍。 少年呼吸微弱,似乎下一刻就會斷氣在自己懷中。 他所經歷的疼痛,可比上一次自己幫祝如疏擋下的那劍,疼上百倍、千倍。 從幻境中出來后,她幾乎完好無缺,而祝如疏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往日里林鷺還能笑著調侃,只是現在她盯著少年,半句話說不出來,心中還抽著一陣一陣疼。 少女費勁地一步一步,拖著比自己重很多的少年沿著山路一直往下走,她在路邊走幾步就停下來歇歇。 祝如疏的身影看著單薄,實則他的身形比林鷺高出很多,林鷺光是抬著手臂都十分費勁。 沒有意識的人會將所有力氣都壓在旁人身上。 林鷺將人丟在一邊,伸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頸,再回看剛剛走過的路,有些驚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過來的。 再看看樹下躺著的祝如疏,他雙眸緊閉,以往纏在眼眸上的布早已隨意被林鷺挽起來,懶散掛在少女的手腕上。 少年眉頭緊皺,不知是不滿意現在躺著的姿勢還是做了噩夢。 他渾身上下都是臟兮兮的,鮮血大片大片的凝結在衣裳上,還裹了路邊的泥土。 除了那張好看的臉還稍稍看得清些。 林鷺一看又覺得,若是祝如疏醒著,估計他這輩子都沒見過自己這么臟的時候。 她早已查看過,少年腹部的傷口竟奇異的有自己愈合的傾向。 情魔的體質過于特殊,就連林鷺也不知道其他多的描述。 只探著她這攻略對象,尚存一息,便還算放心。 因為實在是扛不動了,林鷺找了這失蹤多日的系統,在討價還價后才扣了為數不多的幾分,摳搜的借她了一輛破爛推車。 和一身給祝如疏的新衣裳。 結界外飄著落雪,林鷺借的還是厚衣裳。 少女凍得鼻尖通紅,將這半死不活的人拖到草叢里,給人在野外脫衣服這事兒林鷺也是第一次做。 費勁換的過程中,她草木皆兵,害怕突然就從四面八方竄個人出來,以為她將其迷暈,在對美少年行不軌之事。 這好不容易換好了,她便又將人丟在一旁,少女累得喘不上氣癱坐在地上,也不管這地面上都結上了厚厚的雪碴子,將她掌心凍得失去知覺。 她又想起什么便起身湊到祝如疏身旁,從衣擺側面探進去,觸到少年冰冷的小腹,她眉心微蹙。 林鷺一日之內問了多次系統。 【祝如疏會不會死?】 系統回答:【不會?!?/br> 分明次次都是這個答案,可是林鷺放心不下,還總是摸了去問。 又覺得這人的身體就像他的心一樣,捂不熱。 林鷺又問。 【他死了會怎么樣?】 系統又說:【祝如疏不會死?!?/br> 林鷺又探進去摸了摸他冰冷的身體,不確定道。 【真的不會死嗎?】 【宿主,讀過原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能夠活多久?!?/br> 林鷺這才低頭看著祝如疏緊蹙眉心的模樣,這才想起來。 確實沒人比她更清楚究竟誰是真正的“主角”。 在小說的結局,在沈若煙和南宮信殺掉原著中的反派魔女林鷺后,趁亂將兩人殺了的那人便是祝如疏。 這個原著中與女主沈若煙青梅竹馬,在打怪過程中一直任勞任怨的所謂的溫柔男二,才是原著中唯一的主角。 他手刃愛而不得的摯愛、屠戮漠視他的同門。 至于原因,林鷺是看到這一段,女主被殺了才被氣死穿過來的,這是不是說明,某種程度上,她來這里的原因也是祝如疏。 她早就忘卻了原著中祝如疏殺男女主的原因,只記得當時自己氣憤至極。 這一段到后面作者被人罵的狗血淋頭,莫名其妙男女主都死了,這擱哪個讀者身上不無語。 而祝如疏活到了最后。 那么按照這個設定下來便合理了,男主的金手指必然是套在祝如疏身上的,怪不得他武力值是無上限的。 林鷺拖著推車,因為車上實在是拖著個人太過于顯眼,林鷺便撿了路邊人家不要的草席,蓋在祝如疏頭上。 路過的農伯眼神不好使,還問她。 “哎喲,咋恁可憐,姑娘可是去城中賣身葬父?” 他看著這姑娘年紀尚輕,生了張娃娃臉,穿著卻不像平常人家的粗布衣裳。 這么大一個雪天,還拖著車,定是家中生了變故。 林鷺聞言停下來,回眸看了看草席遮住的祝如疏。 少女彎起眉毛,好似勉強露出一個模樣有些脆弱的笑,搖頭柔聲道。 “不是的老伯,我死丈夫了?!?/br> 這老伯一聽更是覺得可憐,便給她指了方向到巽城。 “那處有個慕容氏,少主慕容姜雨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姑娘可去尋她得庇佑?!?/br> 林鷺這一聽慕容姜雨的名諱,神色都正了些,她沒想到慕容姜雨此人竟美名遠揚。 林鷺跟老伯道了謝后,才順著他指的方向往巽城去,只是路途遙遠,在路上磨了好幾日,才初初見到巽城的輪廓,到了城門口。 在拖著她這死了的“丈夫”趕路這期間,林鷺甚是還發了一次熱,那日的場景簡直是… 羞為人齒。 林鷺只是知道原來人暈著也有暈著的用法和好處。 — 一路向東走到巽城門口,進了城才有了醫館。 林鷺這才給沈若煙燒了個血鳶報平安,順便再說到巽城了,也講了祝如疏現在的狀態和魘鷯的事。 那頭的沈若煙語氣遲疑道。 “魘鷯…我同南宮師弟路過之時已然除去,這怎么會…?” “我們一路過來的時候碰上了,祝師兄為了殺魘鷯受了重傷,現在在巽城附近的醫館,師姐可以過來嗎?” 林鷺想的是先將他們都叫出來。 其次就是沈若煙和南宮信身上也有傷,在那邊呆著也未免怕有危險。 畢竟人多力量大,修養后再在一起去慕容家也不遲。 沒有祝如疏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姑娘,這公子的身子實在是…他……” 那老中醫愁眉苦臉的搖了搖頭,他想說無藥可救卻說不出口。 這神色讓林鷺想起了上御云峰第一日,那老丹修看她的表情。 這不就風水輪流轉了嗎。 只是她沒想到會轉在祝如疏身上。 “您只管治?!鄙倥勓灾徽f。 “過幾日我還有事,就是讓他在您這兒睡幾日都行,若人死了算我的?!?/br>